那一年是一九九七年,那一年我二十三岁,那一年将发生很大的事情,对于国家来说,香港要回归了,对于我来说是我将告别单身.......

那一天,我和岳成,严丽我们三个人都很高兴,严丽吃到了代表一年幸运的那个饺子,她也告诉我们,她就快大学毕业了,她要考法律专业,她说自己将来要做个律师,专为那些不懂得法律的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我们喝了很多酒,大家都在说着自己的事情,后来岳成接到肖东升的电话说公司有事情,他就走了,而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严丽了。我听说她学的是法律专业,我就好奇的问她道:“假如黑社会步入了正行,那他做的事情就不犯法了吗?”

严丽笑了道:“一看你就是一个法盲。”

我点头承认道:“老班长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只不过初中毕业,而且.......”

严丽接话道:“而且你上学也没干别的,净想着恋爱了,呵呵”

我说:“我承认好了吧,班长。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班长,你还记得当初吗?那时你差点没让我被学校开除了。”

严丽说:“我那是维护正义呢?要不怎么维持班级的秩序啊?你们,你和岳成你们也太淘了,你们简直,哎呀,不说了,想想那时候真好玩儿。”

我说:“你就纯洁吗?你不是也被岳成......”

严丽说:“都是你们这些个朋友影响的。”

我说:“咱们别闹了,你跟我说点正事吧。你帮我普及一下法律常识。”

严丽便坐直了身体说:“好吧,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我就帮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你说的那种情况呢社会上普遍存在,咱们的法律是讲检方,控方。”

我问道什么是检方,什么是控方?

严丽说:“最基本的你也不知道啊?检方就是提起公诉的一方,就是就是代表检察院。就是说,他从前是黑社会,如果犯案了,被捉起来,那就要提到检察院提起公诉。但是,一切都需要证据,只要你有证据,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揭发和检举。”

我忽然明白了,我下意识的想,在我所在的这个公司一定有很多违法的事情,只要我潜心收藏证据,早晚有一天我会将这个肖东升送到监狱里去。那样我就可以毫无费力的把安然救出来了。我想的简单,我知道这件事做起来是非常难的。

严丽奇怪的看着我道:“你在那里皱着眉头干什么呢?刚才你还和我闹着笑话怎么这一回变得忽然严肃起来了?”

我掩饰的说:“没什么?我想起弟弟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回家了还是在城里呢?”

严丽哦了一声,忽然道:“你可以打电话啊?也算是给家里人拜年了。”

我说:“我家里没安电话。”

正说着,我兜里的大哥大竟然响了,我惊喜的说:“安然?”

忙接通电话,那边却是田玉的声音道:“秋心,你小子挺好的啊?”

“是你啊。我以为谁呢?过年挺好的呗?”

“我是挺好的,你小子过年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对了我在你家呢?你妈要跟你说话。”

我听到我母亲要和我说话,心里立刻激动起来,我听到电话里叫了一声:“儿子。”我的眼睛就不觉湿润起来,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妈妈,过年好,儿子给您拜年了。”

“儿子,你在哪呢?咋不往家报个平安呢?”我听到母亲哽咽的声音。

“我在岳成的公司干呢?妈妈您放心吧。我爸呢?他身体还好吧?”

“好,你爸也挺好的。对了,你弟弟在你身边呢吗?”

“我弟弟他过年没回家吗?”

“没有,你弟弟他不知道在哪呢?前些天还给家里汇过来5千块钱呢?我以为他和你在一块呢?”

“哦,没有,不过我想他一定很好的,要么怎么会往家汇钱呢?”

“那我就放心了,在外面要是苦的话,就回来啊?”

“好,等我赚到了足够的钱我一定回去。”

“孩子,你对人家云老师咋那样呢?你们不是很好的吗?她在身边呢?你跟她说几句吧。”

“秋心。”我听到了云菲的声音,“秋心你好。”她说的话很客气,我觉得一下子和她拉开了距离。

我也礼貌的说了一声:“你好。”然后电话那边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我忽的觉得自己有一些愧疚,我觉得对不起云菲,毕竟相识相恋一场。

好半天那边传来田玉的声音道:“秋心啊,咱俩是朋友,我就直说了。我说你有点不讲究吧,人家云菲那天听说你走了之后立刻就开车满世界找你,可是你呢?听说你又奔人家安然去了?你是咋想的啊?你和人家安然还能成咋地?我靠,我什么都佩服你,可是你这样脚踩两只船,你?”

我没说话,我慢慢的把电话放下,我的心纠结着很疼。

严丽看着我,显然她也猜到了几分。我叹口气,严丽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递给我道:“你怎么了?”

我掩饰着,我说:“没事儿。”

严丽说:“你还爱着安然对吗?”

面对着这个最了解我的老同学我点了一下头,可是我该怎么面对云菲呢?我是不是有些负心?严丽道:“我了解你的心,你很难抉择,可是你想过吗?你和安然还有将来吗?她已经结婚了啊,你该死了这个心的。”

我说:“我是该死了心,可是我不该违背自己啊。难道爱情演绎到今日还是悲剧?”

严丽说:“悲剧也好,喜剧也好都是人自己选择的。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道德的底线,我们都该有自我约束力,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我们都应该分得清楚。你要是一味的选择悲剧,那你这一辈子都是悲剧,你自己慢慢想想吧。”

我喝了一口茶,我有坠入到思考里面去了,我说:“都怪自己当初,那是我就该打探清楚安然的情况,我就不该让她那样选择。”

严丽说:“一切都无法重来,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你现在要想好了,还有人爱着你,还有人盼着你回去,而你如果一意孤行,未来会十分的难走。”

我喝着茶,我说:“这件事情真的让我头疼。”

严丽看着外面道:“别想了,有些时候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走咱们出去走走?”

我说:“好吧。”

然后我们两个都穿了外套,外面阳光明媚,只是依然那样寒冷。我们沿着路边的人行横道漫无边际的向前走去。

严丽说:“人生就像这条路,表面看起来笔直平坦,可是呢到处都充满了陷阱,暗道。尤其是爱情,它开始的时候总是让你新奇,心跳充满了神秘的吸引,让人是欲罢不能。可是越到后来你才发现我们似乎上当了,相见时爱意缠绵,分开呢却又难舍难分,熬受那种相思之苦。可是当你走过了,回头看,多么幼稚,多么可笑.......”

我说:“有道理。”

我看着严丽与当初不同,此时浑身充满了一种知性的魅力。严丽又说:“那时,我和安然同样的优秀,我都曾经暗暗地嫉妒她,那时候她比我漂亮,比我学习好,那是你俩站在一起让我多么的羡慕。可是如今呢?表面看来,她很幸福,她过着极尽奢靡的生活,羡煞了多少无知的少女,可是谁又知道她背后的忧伤呢?人啊,就是这样,千万别羡慕别人,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也许别人的幸福不过就是一种假象罢了。”

我说:“是啊,其实平平淡淡多好。”

严丽道:“淡定是一种境界啊。”

正说着话,前面一个叫花子走到我们面前伸出手“啊,啊”着,我伸手掏出一块钱零钱递出去,可是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却是那样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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