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旅?不是陆战旅吗?老刘,都是老战友,别蒙我?”

施退季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兴奋,而是不安,虽然说海防旅挑中了他,可具体是什么安排,是团长还是什么?

那边报喜的老刘说了:“海防旅第一副旅长兼陆战十一团团长……实际就是旅长了!”

“副旅长?”

施退季更是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什么,实际就是旅长?”

“没错!”老刘告诉:“这个海防旅没有正旅长,实际由你代理旅长,至这个陆战十一团,整个海防旅就是这么一个负责机动的步兵团。”

施退思现在没明白过来,他拉着老刘问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了。

这个海防旅是用于浙江沿海地区的守备的机动防御,因此整个海防旅的设置和其它部队都不同,负责机动的部队只有一个陆战步兵团而已,负责几百公里海岸线的机动作战,哪里情况危急,这个步兵团就准备机动到那里。

而剩下的部队不设团,而是编成了四个由旅部直辖的海防步兵营:“老施,检点这是栽培你,明白他的用意没有?”

施退思再不明白那就是人渣,他已经完全明白柳畅在人事安排上的布置了,这明显是栽培,海防旅不设正职的话,只能他卖力表现些,肯定都能再进一步,成为这个海防旅的旅长。

在虹军这个时候,正职的旅长可就只有那么几位啊,虽然这个海防旅的编制小了些,但是施退季对于自己的新任职非常满意:“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检点的一条狗,检点让我咬谁就咬谁!”

“不是检点了!”刘营长笑咪咪地说道:“接下去我们检点要升燕王了!”

“我也就是燕王的一条狗。”

那边符闻道却是有些不满意:“老施,你也太没骨气了……”

只是下一刻,他已经看到施退季整个人已经走出了草棚,赤着身子朝着雨中走去:“兄弟们,都给我卖力些,咱升官了,你们也有大大的好处!”

符闻道却是白了施退季一眼:“一点好处就……”

刘营长带来的消息没错,水刚一退,那边已经从杭州打来了正式的电报,以黄太玉独立营与台州方向的基干独立营为基础,组建了海防第十一团,由施退季担任海防旅副旅长兼海防第十一团团长,负责宁波以及浙北方向的海上机动作战,同时海防旅还从地方部队中抽调营连干部组建了三个海防守备营。

只是符闻道倒是看得淡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波澜不惊,哪料想那边却传来了意外的喜讯,施退季拿着电报告诉他:“老符,检点这次也点了你的名字,你是海防第十一团副团长兼一营营长。”

“这是?”符闻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就是一个小连长的份了,因此这段时间牢骚话不少,但是没想到居然绝处逢生:“第一副团长?”

正如柳畅载培施退季的用意,这个第一副团长兼一营营长的职务同意有着很深的用意,只要符闻道在现在的新位置上好好干,那么接下去他就是顺理成章的海防步兵第十一团的团长。

“咱们兄弟俩现在又在一起合作了!”施退季的心情大好:“我还是那句话,我就是检点的一条狗,检点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符闻道同样很没品地说道:“没错,我也是检点的一条狗,检点要我咬谁,我也咬谁!”

两个人大笑起来。

……

抚州。

这府城市的战争气氛越来越浓烈,虹军已经攻占了小半个抚州府,而抚州府城附近的湘军也日夜警戒,随时准备参战,只是他们现在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武红船到!”

“武红船到!”

“武红船到!”

现在抚州府城内外,已经有许多骑马者拿着红旗在宣布着最新的好消息:“浙江处州镇参将武红船到也!”

这位武红船是谁,马上报喜的人告诉大家武红船参将的光荣战绩,他曾经在处州大破红贼十余万,红贼受此大挫,数月不敢进兵处州,而武红船刚刚一离开处州府,处州府就立即被红贼攻陷。

接下去,武红船驰援金华府,结果在武红船的支持之下,金华府竟然能坚持三个月之久,给予红贼以空前大挫,而他最辉煌的战绩在衢州府,那时候如果不是李元度误信流方言,恐怕红贼已经饮恨于城下了。

就是这么一位战绩极其辉煌的武红船参将,现在已经带精兵数千前来驰援抚州府,同时还带来了大批军械粮饷,有他坐镇抚州,整个抚州府已经万无一失。

这个消息一出,抚州城的粮价立即降了三成,整个抚州府城的人心都安定下来,大家都寄希望于武参将能力挽狂澜,而刘长祐也对武红船十分满意:“虽然兵还没到抚州,但是他送来的三万两白银是帮上了大忙!”

对于刘长祐、刘坤一这些湘军统帅来说,银子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自然是自上而下逐级分肥,尽快汇回湖南老家去,加上武红船送来的数百名新兵,刘长祐、刘坤一看武红船那自然是额外顺眼了。

而此刻的武红船则远在抚州城数百里之外,他身边的已革浙江温处道俞树风说道:“武参将,这样不太好,曾侍郎是让我们驰援抚州府,而我们现在出了南昌城就不走了……”

何止是出了南昌城就不走了,而且还在南昌城外几十里设卡收取厘米,检查来往人员,刘长祐所得的三万两军饷与八百名江西新兵就是这么来的,但是武红船却是说得很直接:“俞道台,我们去支援抚州,我们拿什么去支援,现在既无精兵,又无洋枪洋炮,不若随时机动,保卫省城为好……”

俞树风却是叹了一口气,他说道:“可是现在这般,似乎不太好……不太好……”

现在南昌城外设卡收取厘金,检查来往人员,强行把精壮裹胁到抚州去,这一切都让俞树风深感不安,而武红船却是大声说道:“这有什么,我可是打着曾涤生的旗号来办事的,谁反对我,谁就是反对曾侍郎,谁就是江西全省之公敌!”

俞树风却是很清楚得很,武红船收取的厘金,只有一半以供军需,剩下的一半都归了武红船自己,他轻声说道:“可是方方面面的非议不少,万一曾侍郎嫌我们停兵不进!”

“我们这么拼命替曾侍郎筹饷筹兵,他自然不会过河拆桥,何况他对不起我们,我们还可以去投靠红贼,现在这个世道,捞到手里才是真金白银,咦……”

武红船看了一眼,他发现对面来了几个洋人,这可是希奇事啊!

在江西这个被战火波及的内地省份,平时就是传教士都来得极少,更不要提来了这么五六位并非传教士的西方人士,他当即提着军刀威风八面地走上去:“你们是什么人?”

“阁下可是抗击红贼的著名名将武红船是也?”

对面的洋人金发碧眼,但是武红船总觉得和自己在处州镇见过的英法夷人有些区别:“你好,我就是武红船,我曾经击败了十万……不,是二十万红贼!”

“非常好!”对面的洋人笑了:“我们找的就是你,我们一进入江西就听到了武红船将军的大名,您的名气将远播外洋,我们希望能通过您的关系尽快见到曾国藩侍郎……”

“你们是?”

“我们是北地俄罗斯的义民,正准备与贵军一起合作,共抗赤潮!”对面的使者格外热情:“曾侍郎在哪里?”

……

“正当数千万中国人民处于柳绝户迫害之下的时候,远方的俄罗斯人民伸出了双手,他们敏锐地发现,在抗击柳绝户这一残暴军事政权上,中俄两国有着共同的呼声,因此他们派出了多位信使前往江西省,并同我进行了友好的磋商!”

“谈判双方一致认为,在过去与将来的一段时间,武红船将是全世界抗击红色暴政最为得力的一名统帅,因此俄罗斯沙皇迫切地希望得到了本人的指导,并愿意派遣志愿军到中国作战,而本人一向深守谦虚瑾慎的美德,对于俄罗斯帝国主动要求加入武红船-湖南-俄罗斯抗暴联盟的要求,表示诚至的谢意,但是本人已婚,如果俄罗斯帝国主动下嫁公主,会给本人带来许多困扰。”

“但是俄罗斯使者始终表示,武红船阁下是全世界人民的大救星,他们俄罗斯与本人有着共同的意愿与志向,并极其迫切地得到武红船导师的指导,俄罗斯将始终战斗在反赤第一线……”

“回想当年的豪言壮语,今天俄罗斯极少数统治阶级背弃广大人民的抗赤意愿,居然与柳绝户暴政政权达成可耻的妥协,共同镇压广大欧亚洲人民的反抗斗争,这是何等可耻的背叛……”

摘自《抗击红贼十年的回忆》武红船著,一八六六年和美利坚联盟国出版,非法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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