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熙的话让凌啸阳心头一怔,有高兴、欣喜,他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佑熙的手,“你说的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嗯!”佑熙点头,却是从凌啸阳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凌啸阳一脸的欣喜若狂,手握着,心中狂喜,她说,她要做他的王妃。

是不是对他有一点点感觉?不再那么厌恶了?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不会这样的。

他激动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狭长的凤眼,痴痴的望着佑熙。

他一直在等她点头答应做他王妃,可是她一直厌恶他,话都不肯和他多说,而此刻她答应了,答应了。

只要他肯,他就可以娶她为妻子,她就是他的新娘,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她会是他的义王妃,是他一辈子的女人,谁也无法夺走的妻子。

想着他站起身来,因为激动,身后的椅子也倒在了地上,急促的走到佑熙身边,一把将佑熙拉起来,两人面对着面站着。

佑熙看着欣喜若狂的凌啸阳,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没有料到他这样的反应,如此之大!

他大声地笑了起来,长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他大笑的声音那样爽朗,清脆,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

两个人画着同一个圈,这个圈,圈住了他也圈住了她,圈圈中有他,有她,有他飞扬的心还有开怀的笑。

不管佑熙为什么提出来这个要求,他都不由自主的高兴,哪怕是因为她想给肚子里孩子一个名分,地位,他也高兴。

最起码可以证明,她不厌恶他了,开心,真的开心,让他不知要做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

只想这样抱着佑熙,天地间只有他们的存在,他会给她一切……

凌啸阳这样巨大喜悦让佑熙无措,她只是因为某件事才提出个要求。

而他却高兴的癫狂了,抱着她疯了一样的转着圈,这一刻,她的头晕眩了。

心中一怔,打了一下凌啸阳的手臂,皱眉嚷道:“让我下来,头好晕!”

她从前不怕转圈的,可是,现在怀孕了,转几圈,头便发晕。

凌啸阳心头一怔,慌忙将佑熙放下来,看着她的脸色不好看,不安的道:“对不起,我一时太高兴了,你……你还好吧,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我!”激动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

佑熙看着凌啸阳那被喜悦淹没的脸,心底有些难受,低头坐下,不去看他那洋溢着欣喜的脸。

凌啸阳满心欢喜的像个孩子,拉过另一张椅子,十指交叉在一起,坐在了佑熙对面,看着她低垂的脸,她会成为他的妻子,长发会为他挽起,为他妖娆。

可是……心中慢慢地浮上了夜阑的容颜,她的痛苦她的哀求和指控。

她说他不可以那样无情,绝情,是的,是的,他怎么能那样无情。

夜阑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走下去……他怎么能连她一个最后愿望都不给实现。

心头的喜悦突然一点点地熄灭……

眼前的人儿,以前他要她做他的王妃,她不答应,现在他答应了要娶夜阑,她却提出要做他的王妃……

为什么,要让他做这样艰难的选择,为什么?!

凌啸阳的心在痛苦和矛盾中挣扎,痛的闭上了那双凤目,久久地无法言语。

夜阑憔悴苍白的脸,佑熙刚刚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在他心头,翻滚着,折磨着他。

一边是夜阑,痛苦悲伤的斥责他的无情,绝情,一边是他要一辈子留住的女人,终于说要嫁给他,而他却无法说,好,明天我们就成亲。

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矛盾的痛苦中让自己的被剖成两半,鲜血淋漓。

凌啸阳的痛苦沉默,让佑熙不由地抬头去看他,她被他脸上那种痛,刺痛了。

咬了咬唇,佑熙低声道:“我等你两天,给我答复,我吃饱了……想休息了。”不敢再看他痛苦矛盾的脸。

“两天?”凌啸阳喃喃地重复着佑熙的话,神色痛苦而矛盾,双眼悲伤而迷茫的看着佑熙。

“对,两天,你考虑好了告诉我!”佑熙大声的回答着,却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大声,是在掩饰什么吗?

“好,两天……两天!”凌啸阳站起身来,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两天真的可以做出什么决定吗,两天的时间,却要决定自己一生的妻子吗?

好难,好难!

悠然居

夜阑喝着丫环端来的药,抬眼问那丫环:“王爷是不是去了卉夫人那里?”

“是的,夫人!”丫环低声回答,“夫人别担心,王爷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交代你的事,你可放在心上!”这丫环,她可是使了不少银两。

“夫人的吩咐,奴婢怎敢不谨记在心,不过奴婢听来的,不敢向您说……怕您……怕您……”

丫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明显担心自己的话刺激夜阑发病。

夜阑看着丫环似乎有事瞒着,不悦的喝道:“有话就说不准隐瞒!”

丫环犹豫着,这才回答道:“奴婢在外面听到,卉夫人说……说要王爷娶她为妻子!”

“什么!”夜阑一惊,手中的药碗,当啷从手中落下,掉在床上,又滚落在地上,粉碎……“王爷答应了吗?”

丫环忙用衣袖擦拭床上的药,边道:“夫人您别激动,王爷既然答应您了,定不会食言的,不过卉夫人给王爷两天时间考虑。”

冷夜卉,你倒底要做什么,你不是恨凌啸阳,为什么,现在又要争?

夜阑苍白着脸,让丫环出去,心却陷入了担忧和不安中。她看得出凌啸阳对夜卉的心意。

那一片梅花林,凌啸阳对夜卉的关怀备至,小心翼翼,他做的一切一切,都在讨好着她。

即便是之前他们相爱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用心过,不曾这样呵护过她。

冷夜卉她是故意和她做对么,她好不容易得到凌啸阳的承诺,要娶她为正妻,而她,却在这个时候搞破坏,要凌啸阳娶她。

她是什么居心?争宠还是真的记起了以前的什么,不,夜阑的心一阵惊慌。

夜阑脑海中想起了夜卉曾经提过赤月国,难道,她失忆什么的不是真的?还是她真的记起了什么?不然为什么突然会提出要做凌啸阳的王妃。

不,不行,她不允许有这样的意外出现,王妃这个位置她坐定了,凌啸阳是她的,是她的。

冷夜卉,你以前斗不过我,现在也别想。

凌啸阳的身影带着迷茫和痛苦,落寞的从颐心居走出来,他的身影很疲惫,俊脸在月光和灯笼的照耀下,显得那样黯然无神。

脚步沉重,在园子里沉思了许久,才慢慢向悠然居走去,即便是再难受,也得估计夜阑现在的状况。

可是走到了院子门口,脚步却停下,不敢看夜阑那喜悦抑或是虚弱痛苦的样子。

她的每一次痛苦,都扎痛着他的心,痛混着内疚,犹豫了许久,他终是迈过门槛,走近院子里。

悠然居的屋檐上,挂着灯笼,照亮了门口位置,凌啸阳看到门口蜷缩着一个小小人儿。

“夜阑,你怎么坐在这里?丫环呢,怎么照看主子的!”凌啸阳大步走上前去,将夜阑扶了起来,不悦的发着牢骚。

她浑身冰冷,泪眼朦胧,冰凉的小手抱住他,“我怕,我不敢睡,怕再也醒不来,看不到你……怕你娶我是梦,是假的……好怕!”

凌啸阳的心抽痛,拍了拍她的背,“别瞎想,外面冷,进去吧!”

扶着夜阑进入屋子,让她躺在床上。

“凌……今天别走好吗,抱着我睡!”夜阑搂着凌啸阳的腰,哀求着,“我怕……这样抱着你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凌……我好怕,怕死去……”

凌啸阳犹豫,却还是点头,脱下鞋子,躺在夜阑身边,抱着她。

心却早已经飞走。

夜阑也是满腹心思。

屋子里的烛火,渐渐熄灭,黑暗笼罩一切,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同床异梦便是如此吧!

两天的时间,很快便到了,凌啸阳也整整地痛苦了两天,矛盾了两天,饭吃不下,觉睡不着,被两个女人折磨着。

早朝后,他来到了佑熙的房间,她刚起床,丫环正为她梳洗绾发。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的黑发被丫环绾起,别上发簪。

长发为君绾,她是为皇北天绾发,还是为他,肯定是为皇北天吧。

丫环为佑熙打理好一切,便去传早膳,屋子里只剩下了佑熙和凌啸阳。

“你有答案了吗?”佑熙早在铜镜中看到他的身影,转过身来问他。

“我……”他还在犹豫,还在挣扎……

“如果你执意娶她,也好,同样的决定,一生我只做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为什么?”凌啸阳脱口而问。

“没有为什么,你只说,好还是不好。”佑熙的话,不带任何感情,平板的仿佛在谈论着天气好不好。

“你知道我心意的,我曾经说过,我要你做我的王妃!”凌啸阳有些心痛,“可是……此刻,夜阑,她就要死了,我为她完成这个心愿都这样难吗?”

佑熙的心中有着点点不忍,可是,她不能心软,“两天时间已到,如果你的想法没有改变,那么,当我没说过,反正……为了北天的家人,我也不会离开王府,我们的交易还是存在的……”除非她证明了什么。

交易,他现在最不想听到就是这个两个字眼,可是……夜阑?

他怎么可以对夜阑那样残忍,让她含恨死去,而自己却洞房花烛?

“那么……以后……我们依然是一场交易,我会……照顾你和孩子,直到我死!”凌啸阳说完,再也无法在佑熙面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佑熙深深了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婚期到来,王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场亲事,夜阑终于盼到了。

凌啸阳最终选择了她,可是……佑熙的行为,却让她如坐针毡。

依照她所知的,佑熙和凌啸阳之前的过节,她不会和她争宠,更不会提出要凌啸阳娶她,除非是,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妹妹,什么时候会在背后给她一刀。

她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先完成了婚事,再对付她这个妹妹。

原本烧毁的义翰楼,已经竣工了,被布置成了喜堂,宴请了少许宾客,却也算不失体面。

司仪高喊着拜天地,凌啸阳穿着新郎装牵着红丝带那一头的夜阑,拜着天地。

宾客们能做的只有祝福,掌声,司仪的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让喜堂内更是一片热闹,凌啸阳背着夜阑向内寝走去,喜堂内,唯独少了佑熙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怕触景伤心,她一个人在义恒楼,看着那些她在凌啸阳强势要求下折的玫瑰花。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折了这么多的花,她将玫瑰花从花枝上一朵朵的摘下来,放在宽大的衣袖中。

听着外面热闹的嘈杂声,心中总会想起,她和北天成亲的情景,他坐着轮椅,载着她,向北王府而去。

欢乐而幸福。

可是……现在,他在哪里?为什么一点音信都没有,佑熙有些担心,也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浓浓的思念,眼泪也忍不住落下。

北天,你在哪里,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不管不问。

夜色悄悄来临,不知何时,王府陷入了一片安静,佑熙就这样呆呆的坐在义恒楼那张和凌啸阳经常一起用膳的桌子旁边。

怔怔的佑熙,突然听到屋顶上有轻微的声音,她的手紧张的握在了一起。

门被人打开,发出一声轻响,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佑熙起身,惊喊,“谁!”刚一声低呼后,那人身影极快的在她心口点了一下。

她失去了知觉……

那蒙着脸的男人一把将佑熙扛在肩上,向外奔去,矫捷的身影,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佑熙袖子里那红色的玫瑰花,无声的洒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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