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的话让凌啸阳的心跌入了冰窖之中,自古有多少帝王他们想求长生,用尽了办法。

有的用童男童女炼药,有的食人心,有的信邪术,只为长生。

佑熙藏有这东西,不仅能长生,还可以统御天下,拥有无人能敌的力量,皇帝怎么会不动心。

皇帝介入此事的话,那么一切都不好办了,佑熙怕是凶多吉少,不知皇帝会怎么对待佑熙。凌啸阳的心被紧紧地揪住,一阵阵紧缩,担忧着佑熙,再也不想理会夜阑,转身向外走去。

“王爷……放过我吧,放我出去……”夜阑看着转身离去的凌啸阳,苦苦地哀求着。

凌啸阳脚步顿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向外走去。

再悲戚的呼唤也换不住凌啸阳的脚步,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恨无法去化解……

皇宫的戒备异常的森严,佑熙被关在宫里的一处暗牢中已经有三天了。

凌啸阳去求皇帝,皇帝要他不要插手此事,凌啸阳言语激动,最后皇帝恼怒拂袖离去,不再见他。

看得出皇帝了铁了心要得到那张令人发狂的图,凌啸阳再怎么求皇帝放了佑熙都是不可能的。

他只有另想办法了,可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救出佑熙,而且,救出来以后要怎么保护她?

皇帝丢失了重要的人,他不会放手的,一定会下令全力追缉佑熙。

就在凌啸阳束手无策之际,皇帝却亲自来到了他义王府。

凌啸阳的心更是一惊,皇帝躲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突然来到王府中。

此刻皇帝一身明黄衣衫,坐在义翰楼大厅正方的椅子上,他则坐在一侧。

蹙眉问:“不知皇兄大驾光临有何圣意?”

皇帝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凌啸阳心中禁戒,却又隐隐的感觉到了皇帝的来意。

只见皇帝喝了一口茶,慢慢的道:“朕来的有些冒昧了,王弟觉得奇怪也不足为怪,朕有些话想问冷夜阑,你去将她带上来!”

凌啸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歉意的道:“启禀皇上,这妇犯了过错,臣弟将她打入了牢中,不方便见皇上,以免冒犯了皇上!”

皇帝脸一冷,怒道:“怎么,朕的话你都不听,休要推三阻四,派人把她带来!”

凌啸阳不能让皇帝见夜阑,如果夜阑在皇帝面前说上一番,那么皇帝对佑熙身上藏着那什么图的事更是深信无疑,想要佑熙过平凡正常的生活,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皇帝这样突然到来,还直接提出要见夜阑,他已经无法推拒。

心底一阵挣扎喊道:“刘安,去把冷夜阑带上来!”

“是!”在大厅外面站着的刘安,大声应答了一声,忙去带人。

“不知皇兄见她所为何事??”

“王弟真不知道么?你我乃是兄弟,这江山是凌家的,你作为王爷不该出一些力么?”

凌啸阳忙道:“皇上教训的是!”

皇帝再也无话,眼微眯,等待着夜阑的到来,一盏茶的时刻,终于门口走来一道瘦弱的身影。

黑发凌乱,衣衫破烂还滴着水,由两个男人押着走到了大厅中。

顿时一股子腥臭味弥漫开,皇帝忍不住皱眉,捂了一下鼻子。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守着了!”凌啸阳大声吩咐后,押着夜阑来的人还有皇帝的近身太监全都退下去,连门口都不敢接近。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夜阑身子软软的跪在那里,憔悴的和鬼一样,往日的光彩已经不再,黯然失色,形如枯草。

“你就是冷夜阑!”皇帝高高在上的问。

“是!”夜阑看到皇帝那一身明黄色衣衫,便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朕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夜阑呆愣了一下,忍不住用她呆滞的眸子看了皇帝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皇上请问!”

“你和冷夜卉是姐妹?”

“是!”

“那你也知道她身上有一幅很重要的图?”

“皇上……”夜阑不安的看了凌啸阳一眼,随即大着胆子道:“皇上想知道什么,民女一定告知皇上,只求皇上下令,让王爷放了民女吧!”

“大胆,敢要挟皇上,你想死么?”凌啸阳皱眉怒喝。

夜阑叩头道:“民女现在生不如死,如果皇上不答应,民女宁愿死去。”

皇帝皱眉,不顾凌啸阳的情绪,冷道:“好,朕答应你,只要你回答了朕想要的问题,朕便下令放了你!”

皇帝的命令,凌啸阳也不敢反抗,夜阑心头一喜,逃出有望了,忙道:“多谢皇上,皇上请问!”

皇帝眯眼,受不了夜阑身上那腥臭的味道,快速的问:“那幅图可是真实存在的?”

“是,赤月国曾经想尽办法要得到这幅图,因为谁得到谁便得到天下,而且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拥有常人所没有的强大力量。”

“一派胡言!”凌啸阳喝斥夜阑,她越说的逼真,皇帝便会多信一分,佑熙便会多一分的危险。

夜阑忙道:“民女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

“图在哪里?”皇帝有些急切的问。

“夜卉亲口承认图被她藏了起来,只是民女也没有逼问出图的下落……”

皇帝眼中闪过了失望,站起身来,似乎要离去。

“皇上,您答应民女的,要放了民女!”夜阑惊恐而祈求的望着皇帝。

“放了她!”皇帝对凌啸阳说了一句后便向外走去。

“是,臣弟恭送皇上!”凌啸阳起身拱手相送。

“多谢皇上!”夜阑高兴的口头,没想到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见皇帝离开,夜阑也兴奋的起身,拖着肿烂的双腿,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去。

凌啸阳看着她离开,没有阻拦,只是眸子里有着特殊的光芒闪过。

曾经的夜阑期盼着回到这王府中,而此刻,却是这样的急切要出了这王府,走了许久终于出了王府大门。

她心中有太多的喜悦了,能活着,太好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要找一个干净的小河,洗去一身的腥臭,她要处理被水泡烂的肌肤。

此刻的皇帝头探出了龙撵的窗外,看着一残一拐的夜阑,他吩咐跟随身边的侍卫道:“去把那个女人解决掉,不要活口!”

侍卫回头看到了夜阑的身影,拱手道:“属下明白!”

说完向夜阑走去。

夜阑走啊走来到了郊外的一条小河边上,这里曾经是她和凌啸阳骑马游玩的地方。

回忆还在,人却面目全非,她的太子妃梦破灭了,王妃梦圆了,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恨,她恨夜卉。

看着清澈河水中自己那落魄狼狈的样子,夜阑恨不得杀死了佑熙泄恨。

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还在怪着别人。

坐在河边,她掬起一捧水,喝了一口,却看到水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手中举着一把发着寒光的刀,她回头还不急惊呼,那把刀已经劈向了她的头。

鲜血四溅,那男人将夜阑踹如了河中,夜阑淌着鲜血失去了知觉,顺着河水漂流……

侍卫在河水中洗干净了刀,将刚杀死夜阑的刀放回刀鞘中,没事人一样转身离开。

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夜阑以为,自己可以自由了,却不料,皇帝不允许她活着,因为她知道的太多……

皇帝回到宫中,迫不及待的向佑熙被关的地方而去。

被关着的佑熙心陷入了不安之中,皇帝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盘问她,他连最亲信的人都信不过了,盘问都不假别人之手,他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幅图的事,不想让更多人觊觎这图,可见他对这幅图的重视。

这三天里,佑熙什么也没有说,只说什么也不知道,没有这幅图。图便是她的命,交出图等于交出她的命,谣言真是很可怕,越传也越夸大。

她不信有这样的东西,可是别人信,即便是她毁了这图,也没人信图不在了。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皇帝关多久,或者皇帝真的问不出图的下落,便会将她毁了,这样她不会落入别人之手,图的下落也成了迷。

这样无奈的不由自己的命运让佑熙抓狂,随便的抓人,关人,随便杀人,在这古代好似家常便饭,尤其面对皇权的时候,真是太可怕了,让她无限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

今天皇帝还会来盘问吧,昨天他问不出所以来,皇帝已经盛怒了,今天不知会怎样。

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浑身虚脱无力,红唇干裂,腹中空空,皇帝就是要这样折磨她,让她受不住自己开口说出图的下落。

如果她注定无法离开这里,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么她也要死的有点意义。

牢房的门又传来了开关的声音,佑熙却还是木然的坐在那里。

她知道是皇帝来了,无非又是来问她图在哪里,要她交出来。

果然,皇帝独自一人走进来,黑眸中都是不耐和急切,隔着木桩制成的老房,佑熙和皇帝对视着。

她就那样淡然而无惧的坐着,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

皇帝站在那里,盯着佑熙,冷凝的道:“朕今天去见了你的姐姐。”

然后呢?佑熙猜,和这图有关吧,却抬起头看着皇帝,却是没有说话。

“朕知道,你姐姐告诉朕,那图在你身上,而你也知道图的存在,所以不要再考验朕的耐性,交出图,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条!”

佑熙眼光动了动,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皇上,我可以告诉你图在哪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皇帝冷笑,“你们姐妹俩还真是不失时机的谈条件。”和他谈条件的下场只有死。

“这个条件对皇上来说没有什么难度,换来皇上想要的东西不是更好吗?”

“好,说来听听!”皇帝倒是好奇。

“我希望皇上能为皇北天一家平反,还他们清白,让他们返回家乡,好好生活,这个要求对皇上来说一定能做到,而且轻而易举的吧。”

“朕也来谈个条件!”皇帝一脸阴险,“你若是不交出图来,朕现在就下旨赐死他们!”

佑熙微微的一笑道:“很好,皇帝不亏是皇帝,总是棋高一招,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皇上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别想得到,我会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

皇帝思量了一番,佑熙的条件百利而无一害,答应了也无妨。

“好,朕答应你!”

“请皇上拟订诏书昭告天下。”

“你……”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逼的他没有办法,皇帝一阵不悦,“好,朕明天写下诏书!”

“看到诏书,我就把图在何处告诉皇上!”

皇帝气结,最后甩袖道:“一言为定!”

“好!”佑熙露出了微笑。

皇帝却是有些闷气的离开。

佑熙则又安静的坐在了简陋的木床上,想着、怕着、难受着。

心中一遍遍的念着皇北天的名字,她就要死了吧,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倒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几个月了都没有音讯。

佑熙的心痛痛的,想见他,想他,却又怕见他,怕他有危险。

可是,这一刻,望着狭小的牢房,她真的无助而又绝望,等着死亡的逼近,死了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北天……佑熙的脸埋进掌心中,默默地落泪,伤心,她开始害怕起死亡了……

天渐渐的黑了,佑熙的泪也流干了,蜷缩在角落中,像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

一切都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的很,突然一阵人潮的呐喊声,划破了安静,犹如上好是丝绸被利器划破一般。

佑熙忍不住的坐直了身子,外面的喊声,仿佛要震破了天,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跳一跳的想要从高高的墙上那一抹小窗看看外面,可是却什么也看不见。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声势之大,让她心惊。

发生了什么事,暴动吗?佑熙忍不住的想着,心也乱跳着,好似……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在她身上。

门口传来了一声惨叫,吸引了佑熙的注意力,暗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佑熙的心一窒,望向了门的方向,只见一个颀长消瘦的身影走来。

她狂跳的心,一下子变得沉寂,凌啸阳,他来做什么,佑熙呆呆的望着凌啸阳,只见他挥舞手中的利剑,斩断了门上的铜锁铁链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跟我走!”

“你……我……”佑熙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她以为她要死了,她和皇帝做了交换啊,北天他们一家人可以自由的生活了,而且她不想再和凌啸阳有什么交集。

“快走!”凌啸阳不由分说的搂住她,一如往日的霸道冷硬,挟着她的身体向外走去。

佑熙被凌啸阳带到外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打杀成了一片。

宫内的侍卫和一些手持弓箭或者是刀剑的人打杀着,血腥而又残忍的让佑熙不敢睁开眼去看。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打杀的场面,凌啸阳带着佑熙避无可避。

只能冲出这混乱的场面,凌啸阳的怀中护着佑熙,手里的剑抵挡着不断攻击而来的刀剑。

刀剑无眼,还有弓箭的袭击,佑熙完全被这场面惊呆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映。

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闯入皇宫中,看打扮是一般百姓啊。

就在凌啸阳护着佑熙左闪右避的时候,他们也冲出了一段距离。

这时涌出了一批身穿红色劲装的侍卫,砍杀着那些乱民,向凌啸阳奔去。

“王爷,您不能带走她!”领头的侍卫拦住了凌啸阳的去路。

“挡我者死!”凌啸阳急红了眼,森冷的怒吼。

“皇上有令,属下等只得冒犯王爷了!”侍卫说完,向凌啸阳攻去。

凌啸阳腹背受敌,又要防止乱民,又要和这些侍卫纠缠,一时间有些吃力。

只是却依然将佑熙紧紧护在怀中,他的脸上溅满了别人的鲜血,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他的背上,胳膊上,被侍卫还有乱民砍伤刺伤,却只是皱眉,将佑熙保护的完好。

就在凌啸阳躲过了侍卫一剑的时候,一乱民的箭直直射向了凌啸阳。

‘噗’的一声,刺入了凌啸阳的身体,他猛的一痛,口吐鲜血来,侍卫抬起脚,将凌啸阳踢倒在地。

看着受伤的凌啸阳,佑熙的心不禁一抽,忘记了呼吸,惊的想要跑到他身边。

那侍卫却上前要抓走佑熙,凌啸阳手中的剑,执向了其中一侍卫,贯穿了他的心脏,侍卫倒地。

“快走……”凌啸阳艰难的低吼,却再也站不起来。

佑熙惊恐的望着凌啸阳,一时间挪不开脚步,场面太混乱了,打杀一片,死伤无数。

其余的侍卫和乱民拼杀着,也向佑熙奔去,眼看着佑熙就要被带走。

这时半空中飞来一个白色身影,一身白衣在夜色中火光中那样的引人注目,身影飘逸出尘,宛如仙人,白巾遮面,从天而降,有力的双腿,几个连踢,踢翻了几个侍卫,轻盈的降落在佑熙的身边。

他低头看向佑熙,和佑熙的视线交集,佑熙的心狂跳起来,白色身影长臂一伸搂住佑熙的腰,飞身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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