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啸阳那恶魔般的脸,听着他那嘲讽而冷酷的话,佑熙的心刺刺的痛。

他就是想要她,所以她就得上他的床,是这样吗,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凌啸阳怎么这样的阴魂不散?

她原以为……他变了,没想到,他依然是他,过往的一切伤痕在脑海中闪过……他依然不懂什么是放手,什么是尊重吗?

他的变化让她疑惑,失望!

而后心中也不由想起了翻越雪山时的他,给她感动和温暖,可是现在觉得一切都好似在做梦。他依然是恶魔,变化多端的恶魔,她的身体再度的被恶魔烙下印记。

凌啸阳的行为,让她的心,说不出的失望和难过。

皇北天刚刚给她的心一次致命的打击,而凌啸阳又带给了她身体的羞辱。

她身心俱伤,已经对爱情没有了期望,哭,哭不出来,她突然想笑,笑这奇怪的爱情,笑自己的痴傻和软弱。

爱情,让她变得迷失了自己,盲目的不顾一切,也丢了她最爱的男人。

身,因为凌啸阳遍体鳞伤,心因为皇北天千疮百孔,她能有勇气活着,她已经开始佩服自己这小强的精神。

心中还爱皇北天吗,爱,因为刻骨过,所以也恨,爱恨交织着。

爱情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越是爱,就恨的彻底,越恨也就越爱的彻底,痛的也就越彻底。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那一巴掌将她所有的勇气都打碎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最爱的男人,打一巴掌,那笔任何羞辱和伤害,都让她心痛和绝望。

想,真的想以前的北天,这个念头在心里是那样强烈。就在佑熙痛苦的胡思乱想之际,门突然被人撞开,发出了一声巨响。

佑熙从痛苦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忧郁而溢满痛苦的眸子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一脸惶然和痛苦的男人。

他的焦急,他的痛苦,他的悔恨,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心中的痛,有谁能看到?

皇北天找来了,找到了她,可是看到的是,佑熙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香肩半露,凌啸阳赤着上身,站在床边。

皇北天痛苦的大吼一声,佑熙怎么和凌啸阳在一起,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是佑熙对他的惩罚吗?

他恼怒而羞愤的举起剑向凌啸阳刺去,“凌啸阳,我要杀了你,混蛋!”

凌啸阳闪避开皇北天的攻击,两个同样愤怒的男人在屋子里和皇北天打了起来。

佑熙看着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裹着被子下地,捡起了散在床边的衣服,避开两个打的热火朝天的男人,走到了另一间屋子里,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

她没有照镜子,因为害怕看到脸上的巴掌印,她简单的理了一下头发,回到了凌啸阳和皇北天打成一片的屋子。

他们打的激烈,屋子里的东西乒乒乓乓的被毁坏着,凌啸阳怒,皇北天拥有却不珍惜。

皇北天怒,佑熙被凌啸阳占去。

佑熙则一脸平静,旁若无人的向门走去,她要离开这里,从现在学会,漠不关心。

激战中的皇北天见佑熙要走,他的身子灵敏一闪,抛下了凌啸阳,向追了出去,来到了院子里,他急急的抱住了佑熙,不让佑熙离开他的视线。

“佑熙……跟我走……”皇北天冷峻的脸上都是痛苦和懊恼,看着佑熙脸上的掌印,他悔恨不已。

“跟你走?”佑熙冷漠的望着皇北天,“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佑熙……”皇北天锥心的痛,他焦急的喊着,“不要这样好吗,原谅我,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这样冷漠……佑熙。”

“我真不认识你,请你放手吧。”佑熙用力的推开皇北天,继续向院子大门走去。

“你要去哪里?”皇北天的心被恐惧和不安占据着,他要失去佑熙了吗?

“我去哪里?”佑熙顿了一下,佑熙失魂的道:“我去找我爱的男人,找我的北天,我……把他弄丢了。”

皇北天心一紧握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急急的道:“佑熙,我在,我在,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心痛的要死了,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留下的戒指还有那揉碎的花,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我伤了你,是我该死……”

“你是北天吗?”佑熙满目伤痛,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不,你不是北天,我的北天,他温柔,善良,爱我,疼我,他好像暗夜的星星,黑暗中的阳光,而你,眼中都是仇恨,欲望,满脸的疯狂,你们一点都不像,你怎么会是北天?”

“我知道……”皇北天无措的吼了一声,“我那一巴掌打碎了你的心,伤你太深,可是,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吗?用这个男人来惩罚我?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伤佑熙有多重,看到佑熙随身带着的玫瑰花,被揉碎在桌上,看着他送她的戒指安静的躺在桌上,他知道了,佑熙没有失忆。

她默默的付出,只为了在他身边,相依相随,甚至她可以放弃唯一的原则,不去在意他娶了别的女人,只为了支持他做的一切,完成他的心愿。

而他,却疯了,竟然对自己最爱的女人动手,他一定是疯了,可是,她怎么能和凌啸阳搅在一起,怎么可以这样惩罚他?

“我惩罚你?”佑熙冷冷的笑,他问她为什么会和凌啸阳在一起,她也想知道啊,可惜她现在不想知道了,“为什么不重要了,这已经和你没有了关系。”

皇北天看着佑熙死寂的眼睛,他痛苦的问:“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佑熙甩开皇北天的手,漠然的伸手从耳朵上摘着一个个耳钉,放在他手心。

“这个耳洞,是因为,你骗我。”

“这个,是你因为曾经想要放弃我。”

“这个,是你因为你决定娶苗红。”

“这个,是因为你打我一巴掌。”

当佑熙摘完了耳钉,皇北天看到他的手中,安静的放着四个金质的小耳钉,他抬头,看到了佑熙耳朵上,那四个耳洞。

佑熙伸手揉了一下耳朵,伤心的笑着道:“耳朵好比我的心,我有多少个耳洞,我的心就有多少个伤孔,门主,你只是门主,已经不是我爱的北天,所以……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佑熙决绝的话,将他的心打入了地狱中,佑熙耳朵上的耳洞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四个耳洞,就像佑熙千疮百孔的心,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让爱他的女人,伤痕累累。

一阵无力感袭来,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拥有佑熙的心了。

佑熙的眼睛都是漠然,心却翻江倒海的难受,望着皇北天痛苦的神情,她落寞的道:“我爱的男人是北天,不是你,门主……”

“你真的不可以原谅我?你真的不要我了……”皇北天失魂落魄的问。

“我说过,我要北天……”佑熙的眼中忍不住的朦胧,心中酸涩,眸子望着皇北天的眼睛,这双眼睛不再真挚单纯,有太多的仇恨,野心,欲望,佑熙低低的道:“我只要北天。”

说完佑熙再也不做停留,向外走去,院子里的两个男人,再也和她没有关系。

皇北天看着佑熙离去的背影,满脸的痛苦,向前追寻了两步,却停下来。

他已经不是皇北天了,他是北无忧,无忧门的门主,手心中那几枚小小的耳钉,刺痛了他的手和心……

而凌啸阳则站在远处,看着皇北天的背影,看着佑熙的背影。

却从来没有人肯看看他的身影……没有人看到,他黑眸中的痛还有闪动的泪光。

佑熙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心一片茫然,以为是解脱,却是另外一种心的禁锢。

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叹息一声,她向前走去。

突然一双柔柔的小手抓住了她的手,佑熙皱眉,低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穿着一身褴褛的衣服,带着一顶破帽子,拥有着一双狡黠而精灵的眼睛。

佑熙心一怔,嘴巴张成了O型,拉着她手的小家伙,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露出了她洁白的牙齿。

“跟我来!”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向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来到了一间破落的院子里,佑熙忍不住低呼,“太和……你怎么还在这里?”

“嘘……”太和示意佑熙小声,“婶婶放我出去后,我藏起来,后来遇到了皇叔,我告诉皇叔婶婶在那里,不过皇叔找去的时候,婶婶已经不在了。”

那么不是凌啸阳掳走了她?佑熙心中思量了一下,难道是苗红?

可是她为什么把自己和凌啸阳扯在一起?为了让皇北天误会吗?

“可是你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不要怪佑熙太惊讶,太和是一位公主,现在装扮成一个小叫花子,流落街头,真是匪夷所思。

太和眨着眼睛,得意的道:“皇叔昨天夜里就派高莫送我回宫,是我偷溜啊,又怕被皇叔发现,所以才沦为小乞丐啊,怎么样,我伪装的很厉害吧。”

“可是,你这样很危险,你该听你皇叔的话。”

太和皱眉,摇头,“我才不要回去哩,宫里像个笼子一样,外面多好玩,等我玩够了再回去。”

“那你就打算这样?”这也太危险了。

“皇婶婶,你打算去哪里呢?昨天不是皇叔在一起吗?”

“太和,你知道昨天我是怎么来的这里是不是?”

太和摇头,“不知道耶,我只知道,我和高莫出去玩,回来后就看到婶婶躺在皇叔的床上,然后皇叔赶我出去,说要做大人要做的事,小孩子不能看。”

佑熙皱眉,脸一阵赧然,想着凌啸阳对自己做的一切,恼怒羞耻不已。

“你那皇叔真是不敢恭维!”

太和维护凌啸阳道:“皇叔很好啊,长的英俊不凡,玉树临风,对婶婶也死心塌地啊,婶婶干嘛这样不喜欢皇叔。”

“他是你皇叔你就帮着他吧。”佑熙伸手惩罚性的捏了捏太和的小脸。

太和双手插腰,撅着嘴,做生气状,“大胆,你敢捏本宫的脸,手不想要了么?”

佑熙斜了太和一眼,“什么公主,你现在不是一个小乞丐么?”

太和露出了鬼精的笑脸,她就是喜欢佑熙这种不拘束的感觉,知道她身份的人无不巴结她献媚,除了父皇,只有佑熙和皇叔对她是出自真心的关爱。

“婶婶……”

“叫我姐姐!”

“可是你很老了。”

“……”佑熙气结,“总之不可以叫婶婶。”

“那叫什么?”

“叫我……小六!”佑熙想起了她男装时候的名字。

“小六?”太和皱眉,突然一脸高兴,“婶婶是怕被父皇发现吧,你叫小六,那我叫小七好了。”

“你知道你父皇要抓我吗?”

“当然知道,不过婶婶你放心,小七会保护你的,不会让父皇抓你的,而且小七保证,死也不会告诉父皇婶婶的行踪。”

佑熙揉了揉太和的脑袋,“我要走了,你还是去找你的皇叔,那样安全一点。”

“婶婶要去哪里?不管小七了吗?”太和依然恨执着的喊佑熙婶婶。

“太和……”她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太和是皇帝的女儿,而皇帝要抓她,而去,太和是凌啸阳的侄女。

“婶婶,不如你加入丐帮,和我一起嘛,这样父皇也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我,如果父皇的人找到了你,我还可以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他们,婶婶,不要丢下太和嘛,太和自己还是会怕……”

“丐帮?!”佑熙一怔,“什么丐帮,你这么快就混入丐帮了?”

“跟我来嘛!”太和拉着佑熙,“我带婶婶去找帮主。”

佑熙也变成了一个乞丐,一身破烂男装衣衫,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顶旧的褪了色的帽子,一根打狗棍,一个破碗。

她叫小六,太和叫小七,而两人还是搭档。

这样也好,没人认出她是谁来,所谓的丐帮,佑熙本以往向传说中洪七公那样的神秘,其实就是这城里所有的乞丐都被统一领导着。

那个帮主倒有几分侠气,让佑熙想起了电视里的洪七公,白色的长胡子,一身褴褛的衣衫,总是懒洋洋的躺在庙里睡觉。

要饭也有规矩,各自有各自负责的地方,佑熙倒是很佩服太和,那么短时间就能进入‘丐帮’,而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可以吃这些苦。

而她,也觉得这样生活挺好玩,要饭原来也一门技术活,开始的时候总是吃闭门羹。后来慢慢地有了经验,要的食物和钱也多了起来,用这样的生活舔舐着心中的伤口,埋葬着那份痛苦纠结的爱。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春天到来,晚上收工的后,丐帮众位伙伴,都向帮主汇报一天的收获。

大家收获颇好,帮主微笑点头,胡子一颤一颤的,让大家散了去休息,却对佑熙和太和喊道:“小六、小七,你们的成绩是最差的,要到的钱和食物都是最少的,罚你们今天晚上蹲马步!”

佑熙皱眉,不服气的道:“可是……明明我们要到的钱和食物最多啊。”

老帮主横眉,“我说你们少你们就少,敢顶嘴……”

帮主平时挺和蔼的,今天咋这么挑刺,佑熙不由的嘟囔着。

“本帮主罚你们两个今天晚上蹲马步,看你们白天干活还敢偷懒。”

佑熙摸了摸帽子,“帮主,为何要罚蹲马步。”

帮主不悦,手里的棍子敲着地面,训斥道:“废话真多,敢不听帮主的话,明天逐你出帮!”

佑熙望着老帮主,替小七求情,“可是……小七年纪小,天又冷,罚我自己就好了。”

“两个一起罚,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七冲着帮主做鬼脸,佑熙也无奈。

“哎!”

两人望天,一起叹息,一起低头,一起转头,无奈的耸肩。

漫漫长夜,大家都睡着,只有佑熙和小七在蹲马步,帮主还发出了呼噜声。

第二天天亮,佑熙和太和被阳光照的刺眼才醒来,蹲马步的两人,不知何时睡在了庙里的草堆上。

“你们两个懒鬼,快起来,让你们蹲马步,你们却给我睡觉。”帮主手里的棍子,打在草堆上,啪啪作响。

佑熙和太和站起来,望着站在那里的老帮主,不知怎么得罪帮主了,要这样折磨她们。

“你们两个成绩太差,我今天给你们找了个帮手,以后你们就在一起负责城南的柳月巷。”

帮主给她们找了新伙伴,佑熙的睡意消失不见,脑子一片清醒。

“进来吧。”帮主冲着门外吆喝了一声。

佑熙和太和的视线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身影高大,健壮,衣衫上打着补丁,带着一顶宽檐帽子,遮着脸。

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佑熙皱眉,心中隐隐地不安,眸子死死盯着进来的男人。

男人抬手,把破帽子向后拽了拽,露出了他的容貌,佑熙看到男人的脸,好像看到了鬼一样。

男人的脸冷硬,凤眼狭长,脸上的几抹黑,也掩不住他的俊美。

“以后你们三个一起,希望你们能有好的成绩,老叫花子我还有事,外出半天,你们不许偷懒。”帮主说完,转身离去。

佑熙望着眼前的男人,恨的牙痒痒,低头望向了太和,这个小家伙,出卖她。

太和对上了佑熙的眼,心虚一笑。

她怎么就忘了,他们叔侄俩可是一个姓呢,佑熙心中不悦,向外走去。

凌啸阳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怎么,这么怕见到我,是怕我,还是怕爱上我?”

“厚颜无耻。”佑熙皱眉,怒视着凌啸阳,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太和走过来,伸手拉住了凌啸阳的衣服,示意他弯腰,凌啸阳看着佑熙,在太和身边弯下了腰。

太和的小手在凌啸阳的脸上捏了捏,转头很认真的对佑熙道:“小六,他的脸皮一点都不厚哦,和我们的差不多。”然后又掰了凌啸阳的唇瓣,“而且他有牙齿哦的,还很白哦。”

佑熙傻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凌啸直起腰来,大掌摸着太和的头,唇边露出一抹笑。

太和笑眯眯的拉住了佑熙和凌啸阳的手,“快走了,不然一会儿晚了,要不到东西,回来要被帮主骂了。”

凌啸阳走在前面,太和在中间,佑熙手被太和拉着不情愿的在后面。

三个人向柳月巷走去,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人,一个瘦弱的女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凌啸阳手中端着一个碗,手里拿着一根棍,这样的形象,竟然不损他的气度。

佑熙和太和跟在后面,看着凌啸阳,只见他走着走着站住,手里的棍子一横,拦住了一个男人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男人皱眉,眼中带着点害怕和疑惑望着凌啸阳。

凌啸阳晃了晃手中的碗,“没看到么,要饭的!”说的理所当然,有种我是要饭的我怕谁的感觉,要饭的这么嚣张!

佑熙和太和忍不住视线交流,这哪里是要饭,分明是打劫。

“打劫啊!”果然,那男人大叫一声,转身就溜,凌啸阳一伸脚,将那男人绊倒,趴在了地上。

他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手里的碗,放在男人的眼前,黑眸森冷的望着那男人。

男人识趣的从衣袋中掏出了几文钱,叮的一声放在了凌啸阳手中的碗里,凌啸阳这才松开了脚,男人爬起来就跑。

王爷要饭,果然不同凡响。

凌啸阳回头,还潇洒一笑,太和还配合的伸出大拇指,“果然不同凡响,以后我跟你混!”

这公主也不像个公主了。

这一天他们的收获颇多,晚上回去被帮主一阵猛夸,而后大家散了各自找地方睡觉。

佑熙想离开这里了,这些日子,虽然心在为皇北天哭泣着,虽然在别人看来讨饭是多么低下的生活。

可是,这段时间却是她过的最自由的生活,说穿了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身份。

没有负担没有压力,和太和好似在游戏人间,放纵自己,现在凌啸阳的介入,让她的心总是沉沉的。

他伤害过她很多次,却也弥补了许多许多,她可以不恨他,可是……不久前的那一夜,让她又厌恶他。

佑熙坐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繁星,想着,难受着,她的北天还能回来吗?

“在想什么,想我吗?”凌啸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唤回了她的思绪,而他也大咧咧的坐在了她身边。

佑熙起身要走,凌啸阳的长臂却圈住了她的腰,“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凌啸阳,你倒底要无赖到什么时候?”

“我只是追自己想要的女人,有错吗,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希望你能爱上我,这没错吧。”

“凌啸阳,你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你觉得我会爱上你吗。”

“是,我伤害过你,我有错,可是,你没做过错事吗?”

“那和爱不爱是两码事,我不会爱上你,你死心吧。”

“你就那么爱他吗,他娶别的女人你还爱他,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你爱我吗?凌啸阳?”佑熙瞪着他,“我都嫁人了,你还爱我做什么,你有病是不是?”

“那我们俩都有病不是,天生一对。”他冷冷的笑。

“你简直厚颜无耻到家了。”

凌啸阳无赖的说:“太和证实过,我的脸皮不厚,而且牙齿很白!”

这样的冷笑话,佑熙笑不出来,不善的问:“告诉我,那一夜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和你在一起?”

“我还想问你呢,半夜爬上我的床,是男人都忍不住,何况,我早就想要……”

“你……”佑熙气结,愤怒,羞辱,让她忍不住想抽凌啸阳那张欠扁的脸。

手却被凌啸阳抓住,“女人不要这么粗鲁!”

佑熙挣扎,凌啸阳也配合松手,佑熙转身从一处跳下了屋顶。

凌啸阳则独自坐在屋顶上,黑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啸阳似乎知道佑熙要走的打算,他和太和缠着她,看着她,不准她离开。

又是一个夜,佑熙和太和吃过晚饭,躺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原本想半夜起来,悄悄离开的佑熙,合上眼,却怎么也醒不来了,睡的很熟很熟。

凌啸阳出现在佑熙的身边,太和也醒来,和凌啸阳的视线对望了一下。

凌啸阳抱起佑熙,转身离去。

太和看着凌啸阳的背影,小小的脸上有着不似平日的开心,而是有着淡淡的哀伤,看着凌啸阳离去,她又躺下继续睡。

凌啸阳抱着佑熙来到了他租的一家民屋,将佑熙轻轻地放在床上。

手指抚摸着她的脸,眉眼,眸子里都是深深的痴恋,他就是无赖给她看。

褪下彼此的衣衫,他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吻她,要她,心痛的要她,最后一次……最后一夜一次次的要她。

天亮了,佑熙浑身乏力的醒来,恍恍惚惚了一刻,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很沉。

她低头,看到一条手臂,她吓得转身,看到了凌啸阳冷峻的脸,还有他坚实的胸膛。

佑熙的心一紧,心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愤怒不已,伸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抽在了凌啸阳的脸上。

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醒了正睡着的他,他睁开黑眸,阴沉沉的望着她。

佑熙起身,心痛苦不已,抱起枕头,抽打着他,痛苦的怒喊,“凌啸阳,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感激,都要摧毁,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他的大掌抓住她的手,冷声道:“我要我自己想要的而已。”

他想要?他想要的就可以这样吗,当她是什么?佑熙愤怒的嘶吼,“凌啸阳,我恨你,恨你!”

他起身,修长的手拿起衣衫一件件穿上,黑眸冷冷的望着佑熙,身子瞬间向前,伸手一把扣住佑熙的下颚,薄唇吻住了她说着恨的红唇,狠狠的吻住,最后离开,“恨吧,随你……我爱你!”

说完他转身扬长而去。

佑熙气恼的哭泣,痛苦不堪,为什么要这样,凌啸阳,为什么……

这一天后,凌啸阳和太和消失不见了。

伴着她许久的小太和不见了。

两个人就这样突然的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又是孤身一人了。

而皇北天依然在做着他那些疯狂的事,她等不到她的北天了。

北天离她越来越远,远的让她快要绝望,和皇北天分开已经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她的生活一团糟,凌啸阳莫名其妙的出现,占有她的身子,让她痛苦不堪。

皇北天温柔的脸,冷硬的脸,微笑的脸,疯狂的脸,一次次的在脑海中闪过。

心发痛,发紧,等不到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佑熙离开了所谓的丐帮,独自飘零,

临别之时,帮主送了她一匹小马,说她在帮中的这段时间贡献挺大,让她一路保重。

佑熙谢过老帮主,骑着马便上路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北方而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这边走,只是心指引着她要向北而去。

同城就在北方。

佑熙刚出城,还没走多远,耳边听到了一阵不安宁的声音。

佑熙策马向前走了几步,却见从路边窜出来了十几个锦衣男人。

佑熙心一惊,掉转马头,想要返回,却看到,自己已经被人包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佑熙皱眉娇喝一声。

领头的男人望着佑熙,手中的剑指着她,“奉皇命抓你的人,束手就擒吧。”

是皇帝的人,佑熙心一凉,这么多人,她怎么也打不过,她策马冲向了站的人比较少的一个位置,想要冲出去,却见领头的男人飞身而起,向她踢来,佑熙一惊,避开他的一脚,人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起身,和这些人打了起来。

佑熙的功夫并不到家,开始还能应付着,打退几个人,可是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宫廷亲卫,几招后,佑熙便被刀剑架住脖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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