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佑熙恐惧的眼神,煞白的脸色,凌啸阳的心莫名的揪痛。

她很怕他,甚至厌恶他。

她的温柔,她的微笑和柔顺只会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展现。

他是魔鬼,是恶魔,在她眼里十恶不赦,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一改往日的倔强,来求他。

凌啸阳阴冷的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为皇北天牺牲多少。“怎么,不愿意?做不到在我面前卑躬屈膝?”

说话间,他的内心,竟然希望她转身离去,因为那样还能证明,她为皇北天没有那么不顾一切,没有爱到那么深。

他不懂这样的证明有什么用!

可是眼前……她站直了身子,双眼变得木然,平静,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颤抖的唇发出了冰冷的字句:“我陪你一晚你就放过皇北双是吗?”

她说话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足以证明,她怕,她厌恶他。

凌啸阳黑眸一沉,手紧紧握住,看到佑熙的手哆嗦着解着衣衫。

“如果是这样,我的身体,能让你解恨吗?”佑熙的外衫落在了地上……

凌啸阳高大的身躯却慢慢后退,心好似被重重一击,她竟然……愿意。

可笑,她是多么惧怕和他欢爱,甚至觉得恶心吧,可是却为了皇北天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他得逞了,可是不知该痛还是该笑!

所以他苦笑着,看着佑熙。

佑熙怔怔地望着不语的凌啸阳,“怎么,你反悔了吗?”

凌啸阳眼神凌乱,他想要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不包括她愿意为那个男人牺牲而让他压在身下。

佑熙不懂,不懂凌啸阳的想法,看着一言不发的凌啸阳,她不知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喊道:“你倒底要怎么样,你说话,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你拿走啊,放过皇北双……”

佑熙正说着,却感觉腰部一紧,有人紧紧地攫住了她的腰,跌入一个怀抱。

熟悉的怀抱,却带着怒火!

佑熙惶然的回头,看到了皇北天铁青的脸,狰狞的吓人。“北天,我……我……”

皇北天冷着脸,一言不发,弯腰捡起了佑熙脱落的外衫,为她穿上,他的手,他的动作蕴藏着巨大的怒气。

凌啸阳却冷笑起来,“北王兄,你可得看好你的女人呢,一不留神,便跑到本王这里宽衣解带。”

皇北天的手第一次捏痛了佑熙的手臂,他冷寒的望着凌啸阳:“我的女人一项单纯,难免会被卑鄙无耻之人威逼利诱。”

凌啸阳脸色一沉,怒视着皇北天,“你敢辱骂本王?”

皇北天无惧,冷声道:“臣只是说说而已,王爷切勿对号入座。”

“本王对你忍耐已经够了!”凌啸阳怒吼一声,凌厉的掌风向皇北天袭去,皇北天身影一闪,将佑熙送出手臂,佑熙身影连连跌几步,还是跌坐在了地上。

皇北天和凌啸阳交起手来,两个怒火冲冠的男人,不再彼此留情,下手都快而狠。

“不……不要打了,住手!”佑熙慌乱的望着两个打起来的人,焦急的喊着。

皇北天和凌啸阳对于佑熙的呼喊充耳不闻,一招一式都散发着浓浓杀气。

凌啸阳一个空当,一掌正要击在皇北天胸前之时,皇北天灵巧一躲,顺势抬脚,一脚踢在了凌啸阳小腹之上,凌啸阳的身体跌落在屋子里的桌上,桌子烂的粉碎,痛的皱眉,手肘渗出血迹,黑眸中的嗜血之色更是浓重,他还未来得及起身,皇北天飞身上前,正要再补上一脚的时候,凌啸阳手里却摸到一根尖刺的桌腿,对准了飞身而来的皇北天,刺入了皇北天的肩膀。

皇北天吃痛之际,凌啸阳敏捷起身,伸脚一踢,将皇北天踢翻在地上,脚压在皇北天心口,硕大的拳头,挥向了皇北天。

佑熙眼见着皇北天受伤,凌啸阳的拳头落在皇北天身上,她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桌子腿,扬起手,狠狠的砸在了凌啸阳头上。

凌啸阳脑袋一痛,停下了手,回转过头去,森冷而痛苦的眼睛,望着佑熙。

皇北天嘴角脸上流着鲜血,狠狠踢开了凌啸阳,凌啸阳巨大的身躯,飞起、跌落,发出‘砰’的一声。

凌啸阳有些呆滞,跌坐在那里,好像失去了斗志,望着佑熙,有痛苦的神色滑过他的脸庞。

那痛苦神色,不是因为头上的伤……

皇北天上前一把揪住凌啸阳的衣襟,正要狠打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叱喝,一道疾呼声。

“逆子住手!”

“王爷!”

皇北天拳头,近在凌啸阳的眼前,听着身后的叱喝,他犹豫着,最终不甘心的放下拳头。

而凌啸阳的眼神却还落在佑熙的身上,他竟然笑了,笑的苦涩,笑的悲伤,笑的莫名其妙。

此时有两人急急忙忙的进来,一个是皇北天的母亲,一个是凌啸阳的侍卫高莫。

高莫上前正要扶住自己的主子,凌啸阳却一甩手,将他推开。

老夫人看着这一番景象,心惊,手中的拐杖敲着地,斥骂皇北天:“你这个逆子,还不跪下,向王爷赔罪!”

凌啸阳却转身,冷声道:“都出去,出去!”

“王爷……”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凌啸阳怒吼道:“都出去!”

老夫人福身:“王爷保重,老身告退!”

说完恼的望了皇北天一眼,一脸凝重出了大厅,门外候着的丫环扶着她向大门外走去。

皇北天圈住佑熙僵在那里的身体,皱眉向外走去,佑熙手中的桌腿也跌落在了地上。

她砸破了凌啸阳的头,好多血……

人散去,凌啸阳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上的鲜血,顺着发,流进了颈项里。

他仿佛受到了致命打击,佑熙那一棍好像不是打在了头上,而是心。

伤他的不是皇北天,而是佑熙……

高莫望着凌啸阳的伤口,忙掏出了外伤药,不由道:“王爷……要不要禀报皇上,北王也太过放肆……”

凌啸阳无力的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什么,站起身来,也不顾伤口还未包扎,向内寝走去。

高莫望着有些不正常的凌啸阳,猜不透这是怎么了,他还是先找大夫来,为王爷包扎伤口……

皇北天一言不发的走着,肩膀上有着血迹,佑熙则安静的跟在他身后,小手紧抓着皇北天的衣袖。

“北天……你的伤要包扎!”

“……”皇北天沉默。

“北天!”佑熙继续喊着。

皇北天依然没有转身,一直向前走着。

佑熙急了,拦住了他的去路,“你生气了吗?”

皇北天的黑眸望着佑熙,狠声道:“以后,再敢这样擅做主张,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佑熙咬了咬唇,痛苦的道:“可是,我不能看着北双死,不能看着她痛苦,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皇北天摇头,“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自责,我也不要你为了我付出这样的代价,如果那样,我宁愿和他同归于尽。”

想着佑熙为了他,向凌啸阳卑微的恳求,想着佑熙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他的心就痛的要命。

如果今天真的让佑熙那样卑微的躺在凌啸阳的身下,他要无地自容的死去了。

“不,不我要你死!”佑熙急忙的捂住了皇北天的嘴,垂下眼帘,望着地面,她知道,她的行为很傻,也让皇北天生气。

他气,是因为不想她那样卑微的去求凌啸阳,更不要她用身体来做筹码。

皇北天握住佑熙的手臂,一字一句的道:“有我在,我会解决,我会处理,别再做傻事。”

佑熙点头,“我知道!”

皇北天的气似乎消了一些,这才圈住她的肩膀,向北王府走去。

佑熙没有敢提出要回花坊,乖乖的跟着回到府中,被安排住下。

两人在屋里,皇北天望着佑熙的眼睛,似乎有话要说。

佑熙看不透皇北天的眼神了,好似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你在打算着什么?”

“我可能要出门几天,你会乖乖留在王府等我对不对!”

“你要去哪里?”佑熙感觉心惊肉跳,不知道皇北天要做什么。

皇北天伸手握了握佑熙的肩膀,“我去办点小事,很快回来,你得答应我,不会再做傻事,花坊也先别去了,就呆在府里。”

佑熙担心的问:“不能告诉我,去做什么吗?”

皇北天没有打算说实话,只是含糊的道:“回来再告诉你,你要听我的话。”

佑熙迟疑的点头道:“如果你非去不可,我会听话,不让你担心!”

皇北天靠近佑熙,亲吻了她一下,“一会儿我派人送饭来,吃了早点睡。”

“嗯!”佑熙点头。

皇北天这才转身离去,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却是来到了北双房间。

此时上官野已经离开,毕竟已经是晚上。北双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空洞而无神。

皇北天坐在北双床边上,看着活泼的妹妹变成这样,心头生痛。

“北双,要活着知道吗,哥不会让你嫁给那个将军,等时候到了,就为你和上官野办婚事,你说好不好?”他伸手揉了揉北双的头,声音很低,却很笃定。

北双的视线,终于不再那么空洞,看着皇北天,嘶哑着声音问:“哥,你骗我开心的对不对!”

皇北天摇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振作,哥自有办法,你就等着做上官野的新娘吧。”

“哥,你的受伤了?”北双看到皇北天脸上的淤青还有肩膀的伤口有些心疼。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皇北天对不是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不是望着皇北天,低低道:“哥哥你笑了,自从你和佑熙姐在一起你变了很多,你以前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的。”

“傻丫头,我还是我,休息吧,好好吃饭,养身子,等着做新娘。”

“哥,你真好!”北双终于露出笑脸,搂住了皇北天的脖子。

“好了,休息吧!”皇北天说完起身,看了北双一眼,“你信哥的话对吧!”

北双点头,“我信,我信!”北双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皇北天微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的北双变得有了精神,乖巧梳洗,吃了早饭,去给母亲请安。

不是站在老夫人的软榻前,“娘,北双给您请安来了。”

“过来坐!”老夫人招手,微微一笑,却有着落寞和担忧。

“娘,北双不会再让您担心了。”北双伸手抱住母亲的腰,有些抱歉自己的自杀,带给母亲的担忧和难过。

老夫人抚着北双的发,开口道:“想开了?其实女人,就是要个归宿,什么情爱,在现实面前,往往会变得不堪一击。”

北双抬头望着母亲,微笑道:“娘,我是真的喜欢上官野,哥说了,一定有办法的。”

老夫人身子一怔,望着北双,“你哥说什么了?”

不是眼睛闪亮,柔声道:“哥哥说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做野哥哥的新娘,时候到了就为我们办婚礼。”

老夫人脸色骤变,松开了北双,最后回归平静:“你果真非要嫁给上官野。”

“除了野哥哥我谁也不嫁!”北双说的坚定。

“好……为娘的也不拦着你,让你哥放手去做吧,无非是冒险的行为。好,则你一生幸福,不好,则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为娘的不会拦着你们……下去吧,娘累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老夫人说着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北双。

北双的心陷入了深渊中!

哥哥是要去做一件很大而且很危险的事,为了她,或许,这个家也会完了。

北双怔怔的走出了母亲的居处,心一片烦乱。

“北双,北双,你在想什么?”

有人拍了拍她的脸,喊着她,北双回神,看到了上官野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

“你气色好了很多。”上官野看到北双有些精神的样子,心里很开心。

“野哥哥,以后……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北双终是说出了残忍的话,伤的却是两个人的心。

“北双你说什么?”上官野一把抓住北双的手臂。“不让我找你是什么意思?”

北双困难的开口道:“我已经决定要嫁人了,我很快就是别人的妻子了,野哥哥……你忘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上官野心痛难忍,红着眼,摇着头,不敢相信北双会说出这样的话:“你骗我对不对,你不会放弃的对不对?我们……我们走,离开这里,去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地方。”

“不……”北双打断了上官野的话,“我们还有父母,亲人,我们不能那么自私,我们走了,皇上怪罪下来,我们的亲人怎么办……野哥哥,你走吧,忘了我,忘了我!”

北双的泪已经忍不住滑落,心也被这一字一句刺伤。

上官野不赞同的吼:“不……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北双,不要放弃我……”

“没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决定了,你走吧……”北双甩开了上官野的手臂,转身跑开,泪流满面。

上官野僵直的站在那里,痛苦不堪,冲着北双的背影,痛苦的嘶喊,“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也许这是宿命。

平静下来的北双想通了,为了哥哥,为了母亲,她不能做逃兵,她决定了,奉旨成婚。

可是她的决定还是晚了,当她想要告诉皇北天自己心意的时候,皇北天已经出了门子,留下书信,说半月才会回来。

北双傻了,佑熙也担心起来,他们都不知道皇北天去做什么了。

可是肯定的是,是为了北双的婚事!

有办法转圜吗?

北双慌了,奔到母亲房间,一把将母亲抱住,“娘,怎么办?哥哥会不会有事,我不要哥哥冒险,我嫁人,嫁给那个将军,可是哥哥一声不响的走了,娘,怎么办……”

老夫人镇定的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叹息一声,无奈的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担心也是枉然!”

北双低低啜泣起来,好怕自己的任性会给皇北天带来麻烦,会让这个家变得破碎。

可是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相较于皇北双和佑熙的焦急不安,老夫人却泰然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

佑熙每一天都掰着指头数日子,盼着皇北天快回来,可谓望眼欲穿。

她答应了皇北天要乖乖的留在北王府,等他,不让他担心。

转眼,时间过去了十几天,皇北天还没有回来,佑熙担心的寝食难安。

今天,又是一个让人无法入眠的夜,心里牵挂皇北天的佑熙不知道数了多少绵羊,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佑熙,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抚摸她的脸,动作柔柔的带着爱恋,不由睁开了迷蒙的睡眼。

呆滞了一刻,突然微笑,坐起身,高兴的一把将面前的人抱住。

“北天,你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声音中难掩喜悦,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只是十几天,感觉像是分别十几年,想他,担心他,真的想!

“不是梦,傻瓜!”皇北天刚刚回来,一身的风尘仆仆,抱紧佑熙,“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佑熙松开皇北天,看着多日不见的脸,“你去干嘛啦,是不是很危险的事。”

皇北天平淡的道:“小事,不要担心。”

“我好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不安生。”佑熙紧紧搂着皇北天,好怕失去他。

“别怕,一切都很好!”皇北天微微的笑了。

是的,一切都很好!

几日后

北王府接到了另外一道圣旨,依旧是赐婚给皇北双,只是男方是上官野。

皇帝赐婚北双和上官野。

多好的事,多么让人兴奋!

雨过天晴的感觉,阴霾散去,春天的气息更浓了,北双和上官野恢复了往日的笑脸。

而佑熙也松了口气。

书房里的皇北天一脸深奥,低着头写着什么。

佑熙则托着香腮趴在皇北天面前,看着他,从眉到眼,到唇,每一处都散发着男人味。

佑熙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吸引皇北天的注意力,“北天,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皇帝为什么会收回成命?”不是说君无戏言吗?

皇北天抬头,偷吻了佑熙一下,“事情解决了就好,不要问那么多!”

佑熙嘟着嘴,叹息,“只是好奇啊,不说算了,我自己猜猜,嗯……看你长的一表人才,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你离开半个月的时间不会是去找皇帝了吧,然后……,皇帝不会是有龙阳癖好,断袖之嫌,然后看上你了吧?”

皇北天皱眉,伸手捏住了佑熙小巧的下巴,“你这个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怀疑我出卖色相,嗯?你们那里的女孩子说话都是这样吗,真是不知羞!”

佑熙皮皮的笑着道:“对呀,怎么?你好奇我们那个时代的生活吗,美女多多哦,还有哦,谁让你搞这么神秘,都不告诉我!”

“是不是想让我修理你,嗯?变得这么不乖了!”皇北天的脸靠近佑熙,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薄唇也侵占了佑熙的唇,和呼吸,细细绵绵的吻着。

“禀告北王,镇北大将军求见。”门外不识趣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甜蜜。

他怎么会来?很突然,也很奇怪!

皇北天一沉,站了起来,“请大将军在客厅稍等!”

“是!”

佑熙看着皇北天的脸,有些不安,“大将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放心,没事的,我去去就来!”皇北天亲了亲佑熙的额头,向门外走去。

好像很重要的人物,看皇北天凝重的样子,佑熙觉得,感觉不太好。

皇北天来到客厅,只见镇北大将军正坐在客厅椅子上与母亲寒暄着。

皇北天进入大厅,抱拳,朗声道:“不知将军到来,有失远迎。”

“哪里,突然造访,是本将唐突了。”大将军说的客气,却是一脸的狂妄,头抬得很高,声音洪亮。

大将军转过身来,只见他身影高大,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留着长须,虽然年逾五十却依然气度不凡。

老夫人笑着道:“大将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何来唐突。”

将军看了一眼皇北天,笑着道:“听说圣旨已下,令妹不日便将要成婚,可喜可贺!”

皇北天拱手,客气的道:“多亏了将军出言相助,才成全了舍妹。”

“哪里哪里,本将也是成人之美。”将军说完,停顿了一下,“本将这次来可是另外有一件喜事啊。”

“噢?不知将军说的喜事何来?”老夫人望着大将军,有些疑惑的问。

大将军哈哈一笑,手抚了一下胡须,一脸自豪的道:“本将有一小女年方十八,温柔贤惠,待字闺中,本将看北王尚未娶亲,想与府上成一门亲事。”

镇北大将军你的话一出,老夫人怔了一下,皇北天的眉头更是皱的紧。

皇北天拱手,客气的道:“承蒙将军厚爱,只小王已经有了婚约,恐怕要辜负将军一番美意了。”

将军脸一沉,笑容不再:“只是未婚妻,退掉便是,难不成,北王看不上本将的宝贝女儿。”这话怎生的跋扈!

皇北天镇定自若的道:“将军息怒,能攀上将军这门亲,小王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已有婚约,不能背弃,还望将军海涵。”

镇北将军呼的一下站起来,傲横的道:“是哪一家女子,本将让她自动退婚。”

老夫人有些心急,这镇北将军的人性谁人不知,手握重兵,权势极大,就连见了皇帝,都不行跪拜之礼,可见,他的权势还有嚣张的程度有多大。

皇北天寒着脸,不卑不亢的道:“和她无关,是小王非她不娶,即便是她退婚,小王也决计不会另娶她人。”

镇北将军一阵气恼,心中暗骂,可恶,一个北王,竟然这么不识抬举,就连皇帝也不敢这样拒绝他。

心头一阵恶气,偏巧自己那女儿看上了他,除了他誓死不嫁别人。

不买他的帐,他自有办法,当下一甩衣袖,生气的道:“本将给你时间考虑,告辞!”

“将军慢走!”老夫人起身相送,皇北天却陷入了沉思。

气冲冲离去的镇北大将军,除了大厅,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一头奇怪的短发,不男不女,却也生的漂亮,皱眉看了一眼,大步离去。

皇北天走出来,看到了门外的佑熙,皇北天心一窒,佑熙都听到了。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佑熙终于知道,那个将军的权势有多大,就和自己看过的小说里写的年羹尧或者鳌拜那些人物一样,连皇帝都敬三分。

也知道,原来皇北天走了半个月是去了镇北将军府上,通过这位跋扈的将军写给皇帝一封折子。

镇北将军以上官野义父名义写给皇帝一封折子,自己的义子上官野和北双情投意合,誓死不分离,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皇帝见是老臣的折子,而且又是这样一个身份特殊的臣子,即便是君无戏言,也只得收回成命,改为赐婚给上官野,还落得个成就美好姻缘的美名。

如今,皇北天被这样的人看中,要选作女婿,实在让人头疼。

老天,真会折磨人。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正是惶惶不安的日子里,北双的婚事也到了。

在一片喜气中,北双和上官野牵手进入了洞房,他们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果。

佑熙为他们开心!

北双成亲了,北王府便少了一个人,也少了许多欢笑,不过终归是喜事,那个小妹妹有了好归宿。

皇北天做到了一个哥哥该尽的责任,虽然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可是佑熙赞同皇北天的做法。

日子在焦虑中度过,佑熙每天心不在焉的折花,卖花,也在实现着自己的承诺,为皇北天做饭,煲汤,学做女红,她答应要为皇北天做衣衫,鞋袜。

手指被针扎的满是窟窿眼,却也能忍着,皇北天多次让她放弃,她就是不肯,还说皇北天小看她。

生活在担忧和甜蜜中度过了半个月,皇北天内心很清楚,镇北将军,不会就这么罢手。

最后一步棋,他不想走,却总是有人在逼着他,让他无路可走……

这一天,风和日丽,是个好天气,这几天皇北天都好忙,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佑熙做了几样小典心,给皇北天端来,也让人送去一份给老夫人。

两人趴在书房的桌上,虽然皇北天吃不出味道,可是由佑熙喂他吃,却也觉得有滋有味,两人正你一口我一口吃的香甜,门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皇北天接圣旨!”

佑熙听到圣旨俩字就打颤,嘴里的典心也差点噎住了她,站起来,惶然的望着皇北天。

皇北天也起身,黑眸深沉,一脸冷硬,大步向门的方向走去。

“北天!”佑熙拽住了他的手臂,皇北天回头黑眸凝望着佑熙,“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做。”

两人似乎都预感到圣旨的内容,皇北天大步走了出去,只见一身挎着刀的男人站在院落中央。

老夫人率着府里的人一脚跪在外面,皇北天也跪在了人群前面。

佑熙依稀听到来人宣读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而后便是……要皇北天娶镇北将军的女儿……

佑熙的心紧了,窒息的快要死去呼吸,她体会到了北双当时的痛。

圣旨宣读完毕,只听老夫人道:“谢皇上恩典!”

皇北天站起来,没有接圣,却是冷然的道:“请向皇上禀告,臣已有婚约,不能接旨!”

“逆子!”老夫人训斥,而后由丫环扶起来,走到宣读圣旨的男人面前,“老身接旨谢恩,请这位差官下去歇息。”

宣读圣旨之人看了老夫人一眼,“既然老夫人接旨,北王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折日完婚吧。”

“说的是!”老夫人微笑,“来呀,带差官下去歇息,好生服侍着。”

皇北天脸色铁青,转身离去,回到书房,看到了一脸平静的佑熙。

佑熙走到皇北天身边,抱住了他紧致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北天,我们的爱,让你受尽了苦,让你付出太多……”他的肩膀很宽,可是太多的重担压在他的肩膀上,即便是再宽的肩也会压垮他。

皇北天收紧手臂,要将佑熙揉进身体里,“说什么呢,我不要听这些,我要听的是你爱我,不会离开我。”

“我爱你,很爱很爱,我不会离开你!”不管是在你的身边,还是天各一方,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佑熙在心里悄悄的说着。

他们爱的好幸福,却也好辛苦。

两人相拥着,第一次,有了不同的心声……

给皇北天的衣服只做了一半,还没有完成,佑熙没日没夜的缝。

桌上的烛火摇曳着,佑熙低着头,认真而又仔细的缝着。

“安姑娘!”

一声苍老的呼喊,在佑熙身后响起,她转身看到了皇北天的母亲。

佑熙忙起身,“老夫人,您怎么来了,快请坐。”佑熙说着走上前,搀扶老夫人坐在了椅子上。“老夫人有事吗?”

老夫人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皇上下圣旨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是!”佑熙咬唇,“我知道!”

“哎……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北天,只是……”

“老夫人您别说,我知道您的意思。”

“让我说完!”老夫人摆了摆手,“如果不是你和王爷的渊源,说不定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我虽然老了,可是有些事我不糊涂,皇上走的是一步好棋,也是一步险棋,皇北天有金钱,镇北将军有兵权。

北双的婚事上,想来是北天请镇北将军写了一封折子,是帮着北双说话。这折子北天也是让皇帝警醒,不要再逼他。

皇帝当然也能想到厉害关系,如果北天投在镇北将军这一边,镇北将军则如虎添翼了。

所以皇帝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让真北将军心里舒坦,也让皇北天心里堵着。

北天当面拒绝镇北将军的提婚,已经惹恼了将军,两人之间有了隔膜,皇帝便也不怕皇北天和镇北将军勾结在一起,因为伙伴是要信得过的。

北天为你付出了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皇帝更加知道。

北天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了金山银山,宁愿和王爷作对,甚至还目无皇权的打了凌啸阳,所以皇帝也看得出,要北天娶别的女人,无疑是强人所难。

北天目无皇打了权凌啸阳,皇帝虽然惩罚他捐献银两给国库,算了了此事,可是心里已经有些芥蒂的。

此时赐婚,看似撮合,实则离间皇北天和镇北将军那一点勾结的动机。

如果北天把皇权放在眼里而娶了镇北将军之女,也说明他没有谋反之心。

镇北将军插这一脚,也会让皇北天对镇北将军怀恨在心。

而赐婚,无疑的让镇北将军如了意,自然感激皇恩,如果皇北天抗旨,那么皇帝就乘机除去他,……而镇北将军除了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作为凌王朝的将军,也会助皇帝一臂之力,皇帝便可名正言顺的除去北天。”老夫人说完,看了佑熙一眼,“我说这么多,你能明白吗?你和北天在一起,只会带来灾难,或许会逼的北天走上不归路……,所以,我希望你,离开北天吧,放各自一条生路。”

佑熙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刺入手心中,也不觉得痛,老夫人的话,她都清清楚楚的明白了。

“你若真爱北天,就离开他吧……”老夫人突然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佑熙面前,“算老生求你了,不要让北天做个不忠之臣,落得株连九族的下场啊!”

佑熙惊得跪在了老夫人面前,看着老夫人被岁月洗涤的满是皱纹的脸,挂满了泪痕,她的心痛着,却也做了决定,“老夫人您起来,我懂,我明白,我不会让北天出事的。”

“你答应了是吗?”老夫人殷切的望着佑熙。

佑熙心撕裂般的痛,站起来,坐在了桌前,“我做完这件衣裳,就离开,做完了就离开,我答应北北做衣裳给他穿……让我做完,再离开……”

佑熙擦掉脸上的眼泪,低下头,继续缝着衣衫,一针一线,将自己的爱和心意全都缝在了衣衫上。

老夫人起身,看着佑熙,最后转身离开,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只是要保护自己的家……

天亮了,佑熙一夜没睡,手里的衣衫,终于完工了,虽然粗糙一些,可是还过得去。

佑熙抱着衣衫默默落泪。

“佑熙,你怎么哭了!”皇北天走进来,看到了佑熙抱着一件衣裳默默落泪,走上前来,轻轻拥住了她。

“没有,没有,只是激动,我终于完成一项伟大的工程。”佑熙伸手环住了皇北天的颈项,“穿穿看,合不合身。”

“你一夜没睡?”皇北天皱眉,看着佑熙红红的眼睛,心痛的问。

“哦,原来做女红也会废寝忘食的。”佑熙站起来,为皇北天脱下外衫。

而后拿起自己缝的新衣衫,为皇北天穿上,还好,大小正合适。

佑熙的小手,为皇北天平整着细微的褶皱,眼泪却不争气的滚落。

皇北天抓住佑熙的手,望着她的红肿的眼睛,还有一脸的恍惚,泪珠一颗一颗的滚落,“倒底怎么了?”

“没事!”佑熙抬手擦了一下眼泪,“眼睛有点不舒服,可能太累了。”

皇北天拥着心痛的道:“吃了早饭休息一下,衣服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不急这一时。”

“嗯,有机会我再做鞋子给你。”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好休息吧,我去端饭菜给你,犒劳你的辛劳!”

皇北天穿着佑熙做的衣服,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心情觉得非常好。

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佑熙却一把将他抱住,“北天,我不想睡,我想看烟花!”

“大白天怎么看?你先休息!”皇北天瞪眼,想了一下,“晚上我带你去看。”

“好!”佑熙的脸贴在皇北天背上,眼泪湿了脸庞,抱着他,呼吸着他的味道,听着他的心跳,北天,再见了,原谅她的懦弱和退缩。

佑熙躺下休息,皇北天则穿着佑熙为他做的衣服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忍不住站在铜镜前看了看,相当满意,相当高兴,这可是他的女人为他亲手做的。

她要看烟花,他会满足她的心愿,转身离开了佑熙所在的房间,去吩咐人,今 天晚上放烟花。

皇北天离开了,佑熙咬着唇,哭泣起来,心痛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北天,再见了,再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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