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入了皇宫,佑熙忍不住四下张望,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忍不住想起了《阿房宫赋》里描写的:五步一座高楼,十步一座亭阁;长廊如带,迂回曲折,屋檐高挑,象鸟喙一样在半空飞啄,弯弯转转,曲折回环,象蜂房那样密集,如水涡那样套连,巍巍峨峨,不知道它们有几千万座,真是辉煌。

随着凌啸阳穿过几道迂回的长廊,他突然顿住脚步,转头对云姗道:“你多日不回宫中,该去向各位娘娘请个安。”

云姗一直服侍太妃,在宫中多年,回到宫中问安是难免的。虽有不情愿却还是和凌啸阳暂时分别,去向几位娘娘请安。

佑熙的手则还被凌啸阳抓着,继续向前走,她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不知凌啸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却又不肯说,就这样蛮横的拉着她来来回回的穿梭,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两人终于进入了一座宫殿内,里面的宫女见到凌啸阳来,忙请安。

“奴婢参见王爷!”

“公主呢?”凌啸阳冷声问,黑眸一片沉寂,冷硬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其中一婢女恭敬的道:“回禀王爷,公主正在荷花池赏花。”

凌啸阳看了佑熙一眼,松开了她的手,吩咐那婢女道:“本王带了人为公主献舞,你把人带进去吧。”

佑熙皱眉瞪着凌啸阳,谁说她要献舞了,她又不是舞女,走哪里跳哪里?

婢女听到凌啸阳吩咐,之前也有公主交代过王爷会带着一位夫人来为公主献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随奴婢来!”

凌啸阳不再多看佑熙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佑熙无奈只得跟着那婢女向宫殿后面走去,穿过了几间屋子,来到了后园。

佑熙随着婢女漫无目标的向前走着,也忍不住打量四周。很漂亮的地方,湖光山色,充满了梦幻的感觉,隐约看得出看得出皇帝对这位公主很疼爱。

宫里的人生活,也像个牢笼吧,不能随意出宫,只能在这宫里过活,这里也不过是个华丽的囚笼!

心中又忍不住又想起了皇北天,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吧,该是怎样的凄凉和痛苦……

心又开始一阵阵的痛,痛的抽气……

凌啸阳眸子高深莫测,不知在想着什么,他看着佑熙进入公主的后园后,他则径直来向皇北天御书房走来,由公公通报后,才进得里面。

皇帝正坐在长案前,批阅着奏章。

凌啸阳进的大殿,行了君臣之礼:“臣弟参见皇上!”

“起身吧。”皇帝抬起头来,对凌啸阳微笑,“听太和说,你给她找了一位会跳舞的女子献舞?可有此事!”

凌啸阳淡淡的道:“是,正是臣弟的一位妾室,今天带来哄太和高兴。”

“太和太挑了,换了不少舞师都不满意,你的这一位,可有特别之处,能让那古灵精怪的太和满意?”

凌啸阳挑眉笃定的道:“独一无二!”

“噢?”皇帝起身,一身金黄的衣衫耀眼非凡,眉眼和凌啸阳有几分相似,黑眸望着凌啸阳,笑着道:“朕倒想见识见识,是什么舞蹈,这么奇特,朕之前也听太子说起过,皇弟府上的一位姬妾,舞艺超群,可是今天来的这一位?”

凌啸阳点头道:“正是!”

皇帝眯眼,淡淡的笑,心中也知道了凌啸阳带来的正是凌啸阳和皇北天争的你死我活的女人,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朗声道:“一个让王弟和皇北天都不肯放手的女人,一定有她的独特之处,不如朕也去凑凑热闹。”

“何乐而不为!”凌啸阳无谓的回答。

“摆驾……”

皇帝一时兴起便和凌啸阳一起向太和公主的太和宫走去。

随行的宫女太监跟在身后,行走的路上,皇帝也和凌啸阳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刚行走了一半的路程之时,前面突然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个太监。

奔到皇帝身边慌张的跪下道:“启禀皇上,太和公主不小心落入了荷花池中……”

皇帝的神色一紧,“怎么会落水的,可有救出来?”

“请皇上放心,公主已经被人安然的救出来,只是喊着要父皇……”

听着太和公主无事,皇帝紧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怒骂道:“这帮该死的奴才,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一群废物”

“奴才该死!”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叩头。

皇帝却已经焦急得加快脚步向太和宫走去……他最心疼的小公主,绝对不能有事,那是他和慧妃,唯一的联系了……

皇帝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来到太和宫门前,太监便尖细着嗓子喊了一声,“皇上驾到!”

屋子里的人下跪迎接。

皇帝早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还没进内寝,便大喊道:“太和,父皇来了!”

“父皇,太和要父皇。”此时的太和正哭喊着找父皇。

皇帝走到他和床边,急切的将太和抱起来。“太和别怕,父皇在这里。”

太和也不过七八岁,见到父亲,伸出小手揽住了皇帝的脖子。“父皇,太和好害怕!”

“别怕,有父皇在。”皇帝看着自己的宝贝公主平安无事,转头看着一帮子奴才,怒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怎么照顾公主的,嗯?”

负责照顾太和公主的婢女太监早就跪了一地,嚷嚷着奴婢、奴才该死。

皇帝心有余悸,恼怒的问:“好好的怎么会掉在水里?”

太和的小脸贴在皇帝的脸上,稚嫩着声音带着哭意,撒娇道:“父皇不要生气,是太和太顽皮了,不小心掉在了水里,不怪他们。”

皇帝将太和抱在怀里,不住的抚着太和的发丝,安抚太和公主,可见他是多么宠爱这个小公主。

太和不再哭泣的时候,定了心神的皇帝才看到屋子站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人。

佑熙知道皇帝在看着她,就是眼前的这位伟大的皇帝,定了皇北天一家的罪,对这皇帝佑熙没有好感,甚至有些敌意。

小小的太和,生的粉雕玉琢,可爱之极,还闪着泪花的眼,看到了自己父皇的视线落在了佑熙身上,撒娇的道:“父皇,是这个姐姐救了太和哦,不然太和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奴婢参见皇上!”佑熙行礼,催下了眼帘,不希望皇帝看到她带着恨意的视线。

凌啸阳勾唇阴阴一笑道:“太和,她是皇叔的夫人,你该叫她皇婶婶才对。”他的一句话道明了佑熙的身份,也确定了皇帝的猜测。

皇帝了然,原来眼前的女子便是皇北天和凌啸阳争夺的女人,出了瘦弱了一些,倒也生的美丽。

只是太和能相安无事,他心中太多喜悦,高兴的道:“你救了太和,朕得好好谢谢你。”

“皇婶婶,你要什么赏赐,我让父皇赏赐给你,父皇是这个世上,最富有,最伟大,最好的父皇哦。”太和抱着自己的父皇一阵猛夸,皇帝高兴的哈哈大笑,“朕的小太和,最会让父皇高兴,既然太和都说出来了,朕不赏赐也不行了。”

佑熙谦恭有礼的道:“多谢皇上美意,奴婢救人只是本份,不敢有所要求。”

皇帝一挥手道:“朕赏罚分明,你救了太和,一定得赏赐。”

佑熙想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可否允许奴婢大胆提一个要求?”

果然很大胆,皇帝挑眉,他倒要看她有何要求,“说来听听,不是过分的要求,朕可以满足你。”

佑熙磕头,“奴婢求皇上,允许奴婢每个月能探望一次皇北天,只此所求,别无其它,求皇上成全。”

凌啸阳的面色阴沉无比,皇帝也有一丝的犹豫,没料到佑熙会提这样的要求。

皇帝看似一脸为难,沉声道:“王弟啊,你这夫人,可真是给朕出了一个大难题,你看如何是好?”

凌啸阳一脸冷凝,犹豫了许久,最终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恭敬的道:“皇上做主便是,臣弟不敢有异议!”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佑熙,气恼不已。

皇帝正色,对佑熙道:“皇北天幽禁在四海路的溟园中,不准随便探视,你的要求……”

“求皇上成全,奴婢感恩在心,求皇上成全……”

太和揪了揪皇帝的衣袖,小声问:“皇婶婶为什么一定要见那个叫皇北天的人呢?皇叔好像很不高兴呢,脸都青了哦!”

“太和!”凌啸阳皱眉,冷凝的眼神威胁了一眼,阻止她的童言再继续下去。

太和不服气的回瞪了凌啸阳一眼,趴在皇帝耳边小声道:“父皇,你就准了皇婶婶吧,反正父皇答应了,到时皇婶婶能不能去,要看皇叔的啦。”

“哈哈……”皇帝大笑起来,心里一个劲的夸自己这宝贝公主古灵精怪,小小年纪,便这样的狡猾,遗憾啊,她不是个男孩子,她只有七岁,却懂了太多的事,只可惜,慧妃死的早,无法看到他们的女儿这样可爱,这样聪明。

收敛了笑声,对佑熙道:“朕准你所言,每月探望一次,你很聪明,没有提非分的要求,这个赏赐朕还可以满足你,好了,都退下吧,让公主好好休息。”

佑熙的心激动的快要跳出来,忙谢恩,“多谢皇上!”

她能去见北天了,能去见北天了,他痛的时候,她快要照顾他,他伤心寂寞的时候她快要安慰他。

也许上天,听到了她祈祷的声音,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唤。

佑熙从皇宫中回来,内心久久无法平息,因为太过激动,她没有去想为什么凌啸阳会突然带她去皇宫献舞,为什么会这么巧遇上了公主落水。她无法想这么多,因为心早就被能探视皇北天的喜悦而填满。

想着自己面对着将皇北天幽禁的皇帝,她却还要说谢恩,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可是为了皇北天,为了能见她,说再多的谢谢她都愿意。

皇帝说要赏赐她的时候,她不敢提太高的心愿,因为她的心愿是皇北天自由和家人团聚。

可是,这个愿望,皇帝不会为她实现,更不敢得寸进尺的要皇帝给她随时探视的机会,因为那样凌啸阳会阻止,会发怒。

其实,她还有一个强烈的意识,那就是希望皇帝能将她和皇北天一起幽禁,那样她哭意陪着他……

可是……那也是不现实的,凌啸阳会反对,而且皇帝顾及凌啸阳,也不会答应。

所以,她选择了这个折中的要求,能达成这样一个心愿,她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

凌啸阳的本意是要她献舞,却没想到上天眷顾了她,让她能在这样的机会下,救了落入荷花池中的公主,让她得到了皇帝的恩准,破例的可以去探视皇北天。

阴霾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见得一丝的亮光,

晚膳后,凌啸阳来到佑熙的屋子,佑熙欢欣雀跃的样子,一丝不落的落在了凌啸阳的眼中。她的笑颜,永远是为了那个男人。

“怎么,去见那个男人就这么高兴?”凌啸阳走进来,坐下冷嗤,眸子里都是不悦,一脸阴霾。

“我只是去看看他,我们的协议我不会忘记。”佑熙忐忑的看了凌啸阳一眼。皇帝答应了,凌啸阳若是不让她出府,她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凌啸阳起身,走到佑熙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手攫住了佑熙的腰,强势的将她纳入怀中。

她的柔软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让她感觉到,他的气息有着强烈的怒气。

凌啸阳冰冷的道:“我们的协议?我看你忘记的差不多了,你一样都没做到呢!”

“我已经留在你身边了不是吗?”佑熙骇然的望着凌啸阳,他一定不会让她去的吧。

“想去就让我高兴,不然别想出这个大门!”凌啸阳的威胁,让佑熙的心变得冷却,美丽的眸子黯然的望着他,痛苦的道:“我怎么做你才高兴,我怎么做,你才肯让我去?”过了皇帝那一关,却过不了凌啸阳这一关吧,皇帝多么奸诈,只是你可以去,而不是你非得去,即便不去,也不算违抗圣旨。

“你知道我要什么!”凌啸阳邪笑着,低头,埋进了佑熙的脖子,啃咬吮,吸,而后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向床榻走去。

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吗?

这也是协议的内容。

身体,他要的话就拿去,拿去……佑熙的小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平静的好似一波湖水,任由凌啸阳将她放在床上,覆上她的身体。

佑熙闭上眼睛,不想,不看,不感觉,当凌啸阳剥落两人的衣衫,坚硬抵住她的时候,那种噬骨的恐惧又袭上了她,小手紧紧的揪着床单,眉头紧紧皱着。

凌啸阳的黑眸望着佑熙痛苦的脸,冷笑,她的身体依然无法接受他,他的进入会让她昏过去,可笑,他竟然在学着忍耐。

伸手拍了拍她紧张而痛苦的脸,“我想我不喜欢和一个没有知觉的女人做,不如先从相拥而眠来习惯彼此,等你何时不会昏过去了,我就让你去见他。”

佑熙睁开眼,那一波噬骨的痛,慢慢退去,她恼怒的望着凌啸阳。

这算什么条件。

凌啸阳说到做到,也不知是为了看着她方便,还是真的要习惯彼此的身体,他每一夜都要强势的搂着她入睡。他不准她出府去,大门把守着,后门看守着,她无法出府。

又是这样一个煎熬的夜,佑熙的身体被凌啸阳禁锢在怀中,他的长腿压在她身上,他的手臂圈着她,好似怕她跑了一样。

他抱着她睡得香甜,她却夜不能寐,手无意的晃动之际,不小心打在了凌啸阳的腰际。

碰的手都有些痛,佑熙皱眉,忍不住摸了摸哪将她碰疼她手的东西……脑子灵光一闪,莫不是……凌啸阳的令牌。她的心激动起来,小心的将令牌从凌啸阳腰际拽出来,又看看他是否发现,而后抬起了凌啸阳的胳膊放在一边,吃力的挪开了他压在她身上的长腿。

佑熙低低的呼了口气,蹑手蹑脚的下床,心狂跳着,披上外衫,向外走去。

凌啸阳似乎睡的很沉,佑熙得以安心的出门。

来到王府大门前,佑熙向看门的人亮出了凌啸阳的令牌,看门的人看到有王爷的令牌,只得让佑熙出去。

皇北天幽禁的地方,名字叫溟园,在四海路上,佑熙一阵疾走,询问,终于找到了溟园。

看着眼前的建筑,佑熙的心生生的痛,高高的围墙,红色朱漆已经斑驳,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发着昏黄的光线。

这里就是她的北天所住的地方,一辈子要待着的地方,心好痛好痛……

她走上台阶,手有些颤抖的触摸着门,北天,她来了,这一次她不再退缩,不再退缩。

片刻的犹豫后,佑熙‘啪啪’的敲门,等了许久后,才有人打开了门。

一个身穿侍卫装的男人出来,看到佑熙有些不悦,她好似搅扰了人家的好梦。

“什么事啊!”那人没好气的问。

佑熙急切的道:“我是冷夜卉,我来看皇北天的,皇上之前恩准过的。”

那人的不耐之色一时间少了些,却问:“怎么证明你是冷夜卉?”

佑熙一听,急忙掏出了凌啸阳的令牌,“我有王爷的令牌!”

那人看了看佑熙手中的令牌,有些恭敬之色,之前也接到皇帝的旨意,知道会有一个叫冷夜卉的女人每月来探望皇北天,开口道:“进去吧,他在房间里!”

“谢谢!”佑熙急忙的道谢,心咚咚的跳着,人也向院子里那一处还亮着灯火的屋子走去。

忐忑、不安、心痛、心内一片复杂,北天,她的北天,就在不远处。

佑熙激动的走到了皇北天屋前,心狂跳着,伸手推开了房间的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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