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上枝头,

戌时刚过,新郑之上已然陷入了宵禁,除却在烟花之地寻欢的王宫大夫之外便只剩下了在街头巡逻的卫兵。

这等时候,出入散步的不是贼人便是刺客,胆敢出动的都会被卫兵发现,进而围剿。

毕竟,普通人在这等时候早已熄灯入眠,忙于耕种。

新郑东城区重臣府邸,

司寇李希府上。

身穿便服的中年人坐在古朴的床榻之前,在几许闪耀的灯烛之下仔细品读着羊皮卷宗。

但那似乎非是寻常之物,这李大人查看之余颇有些小心翼翼。

就在他查看完卷宗,欲将这东西放入一管竹萧保存之际。

一个阴冷的声调幽幽道,“李大人,如此深夜,还在书写公文,可真的是勤政呢”

“谁……谁?”李希四处查看着,心中慌乱不已。

这本是他书写与相国张开地的密文,想要与相国一同在朝议之上扳回一局的依仗。

他是断然不能容忍大将军姬无夜继续蒙蔽王上,霍乱朝纲的。

纵然他的韩国百年最强之刃,但眼下,这又如何?

这等权臣于这韩国而言便是最大的毒瘤,若不清楚下去,韩国迟早要灭亡的。

这可是生他养他的韩国!

“什么样的公文需要这般的隐秘,不能写在朝奏的竹简之上,却要收藏得如此紧密?”

“卫兵!来人!有刺客……”

李希慌张道,这般藏头露尾之辈不是刺客便是贼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不会有人来的,他们都已经听不到了,李大人……”

那阴冷的声音冷笑道。而随着声音的传递,空中渐渐的吹起了一抹冷风。

灯,

灭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希颤抖道,手中的竹萧有些不稳。

他隐隐有些猜测,但却怎么也不敢朝着那方面去想……天……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只眨眼间,在李希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阴翳而又华贵的男人,他的身上缠绕着不详的黑气。

那身黑羽,令李希想起了渡鸦……而符合这个特征的人…百鸟…

“把黑暗隐藏在黑夜的人……”墨鸦轻声说着,给予这提示。

“你……是夜幕的人……”李希说着,竹萧无力的垂落。

完了,一切的希望都完了。

“猜对了,不过,唯一的奖励只有死亡……”墨鸦轻说着,一片死亡的黑羽从他手中出现,化作了一道寒芒。

切开了李希的脖子。

墨鸦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李希的身后,而李希不甘的捂着喉咙道,“你们……这帮冷血无耻的凶手,为虎作伥……”

鲜血从他的手中流淌而出,带走了他最后的一抹生机。

“我们不过是失去了自由的鸟儿,带来的只有死亡……是不是为虎作伥,又有什么分别呢”

墨鸦哀叹道,捡起了密文,气劲运转之下。

密文无火自然,又一个能够威胁道姬无夜的把柄被他摸掉了。

但还有一个人……他却始终无法找到他的弱点……

漆黑的乌鸦悄然浮现,带起不详的鸣叫飞向了远处的高楼飞檐。

而这偌大的李府之上也悄然复现了火,大火熊熊。

就如这乱世火宅,燃烧得不仅仅的是柴薪,还是那些不甘挣扎的人。

“墨鸦,你还等在这里做些什么呢?”

清脆的声音如同百鸟鸣叫,在墨鸦的耳边响起,他扭头一看,看到了一个身处于墨绿色斗蓬掩盖下的女子。

那斗篷下依稀露出的光滑如雪的下巴,小巧的唇瓣令他倍感熟悉。

“鹦歌,你回来了?”

那女子虽然面目隐藏在斗篷的掩盖之下,但那斗篷之下露出的身材玲珑有致,前凸后翘,堪称尤物。

小蛮腰盈盈一握,入目处让人垂涎,一双玉腿性感修长,玉润浑圆。

而她那偶尔露出的碧蓝色的裙角而令墨鸦的心也有些起伏不定。

“嗯,将军有令,特召我回来,命我与你一同调查出那个人的身份,我寻觅了七国,最终寻到了他的一些身影”

“最早,他出现在赵国,但却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这样啊……那可真的是相当棘手的人物……”

墨鸦说着,一时间失了言语,他只愿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就好。

任务归来之时,看见她平安的模样,如此就好。

“嗯,所以将军想让我潜入他的身边刺探……”

鹦歌说着,有些犹豫。

“但那个人只在紫兰轩等风月之地出入,在新郑街头走动之时也少有些怜悯贫民孩童的模样……颇有些无处下口”

“这么说,你要去紫兰轩?”

“也许吧,那你呢”

“将军又给了我一个任务,他想要侵吞十万军饷,让我与龙泉君以及安平君做场戏”

“哦?”

“鬼兵借道,不过是百越幻术罢了……”

一阵沉默之后,在那救火的卫兵的目光之中,有着黑影四下散去。

当夜,新郑城郊,

雨雾之中,

龙泉君与安平君押送的十万军饷遭到郑国鬼兵借道,十万军饷不翼而飞。

又传言,鬼兵复苏,为复仇而来。

而这一切被十万火急的送入了王宫之中,

竖日,韩王大怒。

责令相国张开地彻查此事。

姬无夜于朝堂之上笑而不语。

于是,相国先后举荐门下循吏,王开,南宫灵,姚丰,南宫错。

但不到四日,四人尽数死于自家府邸之中。

目睹者无不心生惨惨,叫道,鬼兵复仇。

而于此同时,韩非曾经与父王相见,私下提起了强韩策,但被伪装成韩王安的明珠夫人所反驳,劝其以锋芒过胜。

不想重复此前改革之人,法家申不害的后果便好好的做自己的公子,待到太子即位之后,封君了事。

其言,申不害相韩,修术行道,国内以治,诸侯不来侵伐,而且百年前,韩国之疆域三倍于今,兵戈五倍于今,民众八倍于今。

韩非之才可胜申不害几成?

于是韩非郁郁寡欢,终日混迹风月之地,意图寻觅机会深入韩国政局。

但所遇大臣,无不劝其安逸的做王世子,不要想着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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