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怀孕了。

这是彭敬业请来医生后, 为她简单检查得到的结论。

小宝宝已经两个多月,正在健康成长。

江秋月心里算了算,应该是彭敬业胡闹的那回怀上的。

她记得这两个月身上的月经量很少, 本来还以为天冷的原因,没想到是悄悄揣上了包子啊。

江秋月摸着小腹, 心头喜意蔓延,这一份新年的惊喜真是来的是时候。

江秋月在这边喜滋滋,那方的爷孙俩听了喜信儿立时就呆了。

老爷子首先反应过来, 当场大笑起来,连说三声好好好。

孙媳妇这份新年礼物甚得他意啊。

彭敬业直接就傻楞住了,两眼发直地望向自家媳妇平坦的小肚子,不敢置信里面已经在孕育他们的小宝宝了。

他还以为会再等上几个月半年的,不成想猝不及防就实现当爹的小目标啦。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把人打醒, 提示他赶紧去包大红包, 院里所有人都有, 一个不少。

大过年的, 双喜临门,喜上加喜。

发红包发红包, 让大家都过个欢乐年。

彭敬业不干, 吩咐了警卫员一声, 自己凑到江秋月身边,心疼她刚才吐的那么难受。

“没事吧?要不咱去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不然怎么吐那么厉害, 连饭都吃不进去了。

江秋月忍着胃里泛上来的恶心,摇了摇头。

大年三十晚上去哪家医院啊,医生都放假回家过年去了。

“咳,夫人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等过了这段时期就好了。”正收拾医药箱的医生这时忍不住出声道。

彭敬业听他这样说,立马把怀孕期间需要注意的事情,先跟他打听清楚了,以便有个应对的准备。

不然,第一次当父亲,彭敬业总感觉心里有点虚的慌。

医生无奈地被他扯着问个不停,只好把孕妇的注意事项都仔细地说了一遍。

结果彭敬业却猛然让他打住,跑回西厢摸出小本本和钢笔,然后示意他继续,这儿记着呢。

医生扶了下眼镜,像当初跟导师作报告那样,在彭敬业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把问题交代个清楚。

完后提着他的药箱子立马溜了,丢下一句有事就去军医院再看吧。

等到老爷子拿着一沓红包出来时,见医生已经走了,不由奇怪。

“嘿,不是说有红包发吗,咋地跑了?”领导发的红包都不要,傻不傻。

江秋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岔了气,捂着肚子指了指彭敬业。

那人还在认真地奋笔疾书呢,誓要把刚才听到的要点全部记下来。

彭敬业捧着小本本写的很快很欢乐。

好记性不如一个烂笔头,待他记好了,以后时常摸出来参详参详。

老爷子走到他跟前瞅了瞅,满意地点点头,塞给他一个最小的红包,奖励他作为宝宝他爸所做出的努力。

然后,老爷子转头就把最大的两个厚厚的红包奖给了江秋月,说她现在是彭家的大功臣,最多最好的红包理应给她。

剩下几个不大不小的,老爷子交给警卫员,让他们分了,连厨子大叔都得到了一个,沾沾喜气。

他们这群人大都是无家无室的,过年也不用回去,待在四合院和大家一起过年,比在家一个人冷锅冷灶的好。

今年除了有好吃的,还有大红包拿,大家心里都十分高兴,欢乐的气氛让年味儿十足。

等那股高兴劲儿过去,桌上的菜也都冷了,老爷子不让再动,说是怕吃凉的对孕妇不好,让撤下去收好给院里其他人吃。

他们一家三口,哦不,现在是四口了,他们一家四口又摆了一桌简单的饭菜。

厨房那边得了红包,一切以孕妇能吃的为主,菜色比较清淡,红酒和二锅头都换成了江秋月可以喝的甜果酒,不可谓不用心了。

江秋月漱了口,吃了几筷子酸辣白菜把那股子反胃压下去,这才终于能好好吃饭。

她和彭敬业一起给老爷子敬酒,老爷子来者不拒,心情巨好,笑容都没停过。

吃菜时,彭敬业特意照顾着江秋月,先喂饱了她,然后把人送回西厢房间休息,看着她洗漱好上床睡着了,才悄悄关紧门出来。

接下来,爷孙俩在堂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开了,酒坛子拍了几个,喝到尽兴。

“高…高兴,咱家要有下一代了,以后…会更好,哈哈”老爷子举杯灌下一盅,笑的红光面满。

他已然是喝醉了,一边喝酒一边吐露着心里话。

“别管…飞走的那俩人…咱们…一家子好好过…好好过……”

老爷子嘴里嘟囔着那些平时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话语,到最后混浊的老眼中流出了两行泪,脸上却是笑着的。

彭敬业已经放下了酒盅,沉默地听着他漫天的醉话,眼眸中明明灭灭。

直到夜深了,他伺候着老爷子洗脸洗脚,把人安生地送上床盖好被子。

然后在堂屋门口对着月亮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西厢的灯光还亮着,正等着他回去。

彭敬业抹了把脸,稍稍地推门进去,尽量不发出响动,以免惊醒里屋睡着的人。

外厅的煤炉子正熊熊烧着,上面温着一壶热水,袅袅地冒着热气。

他在炉子旁边烤了片刻,等到身上的寒气除去了,倒了点热水洗漱,又轻手轻脚地换上厚睡衣,才敢进里屋爬自家媳妇的被窝。

被子里暖烘烘的让人浑身舒缓,心中冒着热流。

彭敬业舒了口气,皱起的眉头禁不住平展开,只觉得大冬天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什么烦恼都没了。

想那么多干嘛,怀里的人才是他当前应该珍惜的幸福所在。

想通了某些事后,彭敬业在黑暗中勾唇笑了下,伸手把未来的幸福抱紧,死都不放手的架势。

江秋月闷闷地醒过来,推了他一把,嫌弃道,“你想憋死我呀,抱这么紧干嘛?”

害得她正做美梦呢,一下子醒过来了,不开心。

她梦到一个白白胖胖的福娃娃,蹦跳着跑过来,正朝她笑呢。

结果四周空间忽然变小,福娃娃一下子就被两个小娃娃拉着后腿拖走了……

彭敬业见她醒了,不再僵着身子不敢动,翻了翻身,把人又抱在了怀里不放手。

“除夕夜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都得越活越好。”彭敬业虎着脸批评小妻子。

可惜灯早已关了,黑暗中那张故意吓唬人的脸一点都不管用。

江秋月哼哼了两声,往他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拒绝承认错误,最后仍然被捏着脸颊肉呸呸了几下,吐走刚才说的霉气。

“你还凶我!”江秋月咬着后牙槽控诉,小手伸进被窝里,掐着那块熟悉的软肉旋转了好几圈。

彭敬业做模做样地嘶嘶作痛,以苦肉计加上好声好气地哄老婆技巧,最后使得江秋月放他一马,并且愿意让他摸一摸小肚子,父子俩来个近距离接触。

虽然肚里的那个现在估计还没拳头大,但是外面的这位新手爸爸已经很是激动了,大手抚着小肚子,动作轻柔又温暖。

“话说我们不用守夜吗?”江秋月突然想起一茬。

“有其他人在那儿守着就行,咱们好好休息,明天早起拜年。”彭敬业安抚道。

江秋月点点头,在对方越来越温柔的动作中昏昏欲睡,慢慢地被搂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鞭炮声响震醒的,外面噼里啪啦一片响,很是热闹。

房间里亮着灯光,被窝外面有点冷,让人不想起来。

彭敬业头上冒着汗走进来,双手伸进被窝里先摸了摸自家媳妇的小肚子,然后把人抱起来穿衣裳洗脸刷牙。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两人走出西厢门口时,江秋月被冷风一吹,终于清醒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着的,大概早上六点钟吧。

彭敬业比她起的还要早,赶着时间点放炮迎福运,还出去锻炼了一圈,直到早饭准备好了,他才进屋叫的她。

老爷子也起来了,正在堂屋里嚼着茶叶提神,昨晚酒喝多了,今天又起大早,终究比不过年轻人的活力,精神头有些萎靡。

不过,一看到大孙子和孙媳妇进来拜年,想一想明年这时候就能抱上曾孙子了,啥萎靡不振都通通退散,立马喜笑颜开,精神好的不能再好。

江秋月跟着彭敬业给老爷子磕头拜年,又得到两个大红包,老爷子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彭敬业把他那份也给她了,嘻嘻。

之后又由老爷子领着他俩拜过祖先,一家四口连带院里的其他人坐了一大桌子,一起吃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饭,一块过年。

大家相互拜年送红包收红包,欢欢乐乐的很热闹。

等到饭后,彭敬业小两口被老爷子赶出家门,让他们去隔壁几个院子转转,给领导们拜年赚红包去。

由于江秋月是第一年来,还是新媳妇,各位老一辈领导给的红包都不薄,让江秋月的小金库又厚实了很多很多。

彭敬业知道她攒小金库的爱好,把他那份通通上交,令江秋月十分满意,赏他一个亲亲,外加一百块零花。

至于她怀孕的消息,倒是没有宣扬,暂时只有家里知道。

毕竟没满三个月呢,还不适合公布出去。

等到初二回娘家的时候,江秋月透了信给江母和大姐江春华知道。

江母挺开心的,能怀上证明能生,只要能生就成。

自从女儿都出嫁后,她替她们担心的就是生孩子的事了。

只希望孩子们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待到年后开春,江秋月的小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彭敬业日日夜夜照看着,有时整夜睁着眼睛睡不着,比准妈妈还紧张。

直到某天,某位准爸爸参照着抄来的经验,骤然绷紧了神经。

“这样子…是不是大的不正常?”他摸了又摸江秋月的大肚子,一脸惊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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