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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指导官的辅助下,留学荷兰的“海归”官兵驾号”离开荷兰之后,第一站先是到了国。~计划,在这里,他们要装载上一百多名留学英国的官兵,然后回归日本。

然而,大英政府的一个看上去似乎是有一搭无一搭的请求,使得了他们在即将回到本岛之前,却必须要去朝鲜绕个大弯子。后来的大和历史学者们大都把这次“绕弯子”所带来的恶果,归结成是英国人的阴谋。

因为,正是这次为了英国朋友所进行的“绕弯子”行动,后来不仅把大和民族绕进了战争的深渊,还使得大和民族最终饱尝了被朝鲜族人凌辱的滋味儿。

至于大和历史学者们的所谓“阴谋论”到底能不能成立,英国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怀有阴谋而有意为之,咱们姑且放在一边不论,总之,“开阳号”在英国不仅载上了一百多自己的同胞战友,还慷慨地拉上了几个为了耶而死活都非要去朝鲜转悠转悠的宣教士,当然,还有随同这些宣教士们的成箱成箱的被译成了中文的圣经。中文版的圣经?还要送去朝鲜?绝对没错。在那个时候,不要说是朝鲜,就是倭国日本,照样风行中文,中文水平不高的朝鲜和倭国日本学者,那可是根本没有脸面对外面自己什么什么方面的专家的。

“开阳号”一帆风顺地到了仁川港。据记载,“开阳号”在旅行途中还曾经抵达过太平天国政府的兰芳特别区,兰芳特别区以极其友好的态度接待过他们,并为“开阳号”做了适当的补给。

或许是由于连平天国政府都对他们高看一眼,或许是由于自己的战舰实在是太威风了,“开阳号”在仁川港虽然也曾遭遇到过李朝的海岸守卫军队的极不礼貌的警告,但是,“开阳号”照样大摇大摆地、仿佛是天经地义一般地威风凛凛地驶入了仁川港。

庞大的战舰一靠岸,有条紊卸载行动就开始了。在几个把圣经捧在心口气宇轩昂的宣教士引导下,后面跟随着地就是抬着装有耶宝书的近两百大和民族的未来希望——“海归”地官兵。照理说,“开阳号”载来的这几个英国宣教士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不该不知道李朝对他们心目中那个无比崇高的“主”是多么深恶痛绝,因此也就不该这么的嚣张,这么的不知死活。

而事实上,宣士们之所以如此的胆大妄为,那又是有着一番原因在里面。那就是在李朝的宗主国太平天国地兰芳特别区,他们也曾借着“开阳号”接受补给之时,在港口广为散发过耶宝书。而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不仅没有遭遇到港口兰芳特别区首脑的反对,该首脑还大赞宣教士们对“主”的忠诚,当然,在谈到他们的目的地朝鲜的时候,该首脑也就不会不告诉他们,自去年年底开始,经过天朝政府的一再劝告,对洋教一向怀有敌意地朝鲜政府,也正在适度地改善那里人们的信仰环境,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他相信,不久的将来,那里也会是兰芳特别区这样的一派新气象云云……

比是吃惯了嘴儿、跑惯了腿儿,到了这里,他们才会如此地忘乎所以。

然,在大洋中颠簸了数月,已经尝到过不少老天爷所赐予的苦头地他们,偏偏却忘记了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他们根本不知道,当他们还未抵达仁川港的时候,距离这里不过仅仅百余里地开城的万月台,早已被洋教徒们地鲜血染的通红。

二百名吃惯了黄油面包仅学习身地西洋新技法。连洋文都可以说得大概比他们本岛地“土语”还要呱呱叫地“海归们”。几个人一组。喊着号子嗨嗨地依次抬着沉重地木箱走过跳板。再根据走在前面地宣教士们地指点。找个合适地地方按部就班地安置好它们。直到了这时候。他们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拍拍双手、有地还要掸掸身上不小心被沾上了地尘土。相互嬉笑着。当然也有相互间勾肩搭背地。无比轻松地要返回他们地“开阳号”。继续他们去完成他们地那一段最后地行程了。

可也就是直了这个时候直根据留学英国和荷兰皇家海军学校时所学到地操典和规矩。完全沉浸于只埋为耶拉车〈始终忘了抬头给自己问路地这些“海归们”才发现。“开阳号”他们回不去了!

远处。先是烟尘四起。紧跟着喊声连天。喧嚣中。十几个气喘如牛、发髻散乱之人。在后面一大群军队士兵地紧紧追赶下。狼狈不堪地意外闯到了他们地跟前。

“汤玛士……上帝啊……汤玛士……我是赖德在上帝份上。赶紧救救我……”

赖德尔?三年前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伦敦宣教会成为一名宣教士。其后

洲诸国四处推广“圣教”地汤玛士。定睛在一头扑中地这人脸上仔细看了半天。这才认出。面前这个满头满脸地泥汗÷衫不整。连脚上地鞋子也不知什么候给跑了地已经与乞丐一般无二地人。果然就是那位与他安南曾经相遇过、还秉烛激扬地畅谈过数夜传教大业地法兰西教士赖德尔。

“哦!我的上帝啊,这到底是发生可什么事?”此时才年仅二十七岁,还难免有一身书生气味儿的汤玛士,居然还有闲工夫大瞪着一双迷惘的眼睛,一面耸动着肩膀,一面这样地赖德尔。

已经连续奔跑了数十里路,跑得马上就要吐血了的赖德尔,听到汤玛士那傻乎乎的问话,心里一定是想哭。他根本无力再搭理汤玛士,而是用尽全身几乎最后的所有气力一把推开汤玛士,踉踉跄跄又扑进了那队日本军人之中,“……带上我,快走……”

遗憾的是,到了现在,他们是谁也走不了了。在他们的周围,已经飞快地聚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黑压压人群,不仅切断了赖德尔的最后一线希望,也同时切断了“海归们”故乡之路。

“海归们”打眼一看就马上明白了,这周围黑压压的人群,显然不是来看热闹的,也不会是来接受那几个洋教士们的再教育的,而是来拼命的。刚才还跟在赖德尔身后的那十几个同伙早已被乱刃分身不说,现在,这些人不仅一个个眼睛血红的瞪着他们,而且每一个人手中的利刃还都是举得高高。

不是都爱说上不正下梁歪嘛,事实是这样,有什么样的头儿,自然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兵来。李应玩欲擒故纵玩的得心应手,他的下属自然也就不会甘于落后。倭奴的兵舰无视天朝威严(一般只有这种时候他们提起的所谓天朝,才都是指的中国),一再警告之下依然不管不顾地要强行进入仁川港,仁川港的水军节制使本就一肚皮的鸟气正没地方撒,偏偏在这个不识趣的“开阳号”上,竟然还有几个死不要脸的洋教士正冲着他不断地招手示意。

这一下,可把这位节制使人给乐坏了【来是预备要放上几炮,轰苍蝇似的将这艘倭奴战舰一轰了之的他,马上改变了主意。嘿嘿,小王八蛋,你们不是死活想进来吗,那好啊,那老子就他娘的叫你进来,看老子最后怎么收拾你!

“开阳号”进港,上的倭奴官兵们忙着往下卸载,几个洋教士则一面不断地在他们自己的胸前比划着十字,一面和颜悦色地却又不失郑重其事地向着列于港口的李朝士兵们赠送耶稣宝典,这一切都被那位节制使大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眼看着倭奴的退路已被他的将士悄悄地封死,而倭奴却没有任何的防备,节制使大人就准备大手一挥,送海水里和陆地上的所有倭奴们一起上路了,而那个走投无路的赖德尔却又意外地掺和了进来。

赖德尔是在平壤一处偏僻的村落被挖出来的。李应不仅会玩欲擒故纵,还会玩重赏之下必出勇夫的游戏,已经逐步进入到以兴宣大院君为中心的李朝政府公开昭告天下,凡有举报“邪教”教匪者,每举报一个赏银十两,而有举报出类似赖德尔这样的大教首之人,则赏银千两,外加还有地数十倾。试想一下,赖德尔还藏得住吗?

不,在李朝混了两年之久的赖德尔,要说他是“地下传道者”似乎总是有些不那么合适,而“地下游击队”的称呼,或许对他则更适合。当赖德尔惨遭举报之际,在他的周围居然一刹间就聚集起了近百的武装教众,正是在这些武装教众们的奋力保卫下,赖德尔虽然是期奔命,但却是东突西杀地冲破了一道道的李朝军队的封锁线而,在他们试图冲过鸭绿江进入太平天国土地的时候,接连几次都未获成功,万不得已之下,他们破釜沉舟,选择了冲向仁川这最后的一条路。

近几年来,由于朝日之间小摩擦不断,朝上下到处风闻政府正几次三番地请求太平天国的红海军进驻仁川港,来为正处于改大潮中的李朝撑腰。赖德尔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仁川港会赫然出现太平天国战舰的那一幕。

赖德尔终于地杀进了仁川港,尽管身后大兵紧随而至,尽管仁川港也满眼尽是李朝的士兵,但绝望中的他虽然没有能够看到高高飘扬的太平天国红海军的大红旗帜,他却撞上了日本国的军人,还有泊位上停靠着的日本国的军舰。所以,他还是略略有了些轻松感。

而意外中赖德尔的到来,同样也使那位节制使大人好好地松了一口气。(未完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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