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惊,手腕挣扎,想从牧之鹿的手里挣脱,但哪里挣脱的出来,被牧之鹿一路拖着拖到了珠帘外。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周围的宫女太监哪里见过这样无礼之徒,纷纷惊呼,孚星道:牧师弟,什么意思

牧之鹿道:现在冒充皇帝,倒也简单,他刚刚被毁了容,一脸破相,只需要化妆便是。身材也可以用填充来作假,但你这手腕,可做不了假吧手一抖,皇帝袖滑下,露出一截手臂。

但见手臂纤细,皮肤白腻,分明是一只女人的手腕。

牧之鹿见了这样,心愈发笃定,道:皇后娘娘,外头传言纷乱,都猜测您遭了不幸,却不知您在这里。

那皇帝听了,长长吐了口气,沉声道:既然已经知道是我,还不放开

这一句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其他众人兀自懵懂未醒,她已经平静下来。牧之鹿放开手,道:皇后,你好大的胆,好大的气魄。

好大的胆,是指她竟敢在众多高手面前冒充皇帝,一不怕担政治风险,二不怕得罪这许多先天大师。

好大的气魄,却是指阴斜花刚刚占她便宜,说要皇后伺候时她面不改色的应对。皇帝出卖皇后,只要无耻一点也就是了,皇后出卖自己,甚至还打算退入皇宫,换上衣服再出来应对,坦然如此,往好的说,叫气魄,往差了说,就不知道叫什么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道:伺候的人都出去。一面说,一面向搀扶自己出来的两个宫女使眼色。那两个宫女领头,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皇后道:诸位稍等。自己一人退入屏风之后。大荒弟知道她是换衣服,距离这么近,也不怕她走了,因此也不跟去。

过了一会儿,皇后出来,脸上烟熏火燎的痕迹尽消,至少能看清楚五官相貌。头上不戴冠,还是梳了男发髻,欠身行礼道:小女唐羽初见过各位前辈,刚刚情非得已,有意欺瞒,实为无礼,万望海涵。

牧之鹿呵呵一笑,对阴斜花道:怎么样,胜负已分。

阴斜花冷笑两声,显然是无话可说,笑几声给自己壮气,突然对皇后道:你丫怎么回事撞成这个鬼样耍着谁玩呢外头人都说皇帝幽禁了皇后,难不成是反过来,你这皇后幽禁了皇帝,自己过这个瘾

孚星也沉声喝道:皇帝在哪里是死是活

唐羽初听了,双目含泪,一双明眸之已经泪眼模糊,双手掩面,哭泣道:陛下陛下已经

孚星愕然道:真死了

唐羽初无力的坐下,道:妾身命薄。

孟帅暗道:刚刚还风风火火,把握全局,现在哭哭啼啼,是有几分真几分假

转念又想,皇帝当真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大齐的天下,塌了一角

天漏了,自然要有灾变。紫微升沉,是天下第一大事,何况在此时此地,这个龙虎际会的京城

不过皇后说皇帝死了,皇帝就一定死了

孟帅可是很怀疑,凡是这些久在权力场上混的人,话都不能尽信,皇后的话尤其难辨真伪,连自己都能出卖的人,还有多少可信度

孚星也是将信将疑,他倒不是怀疑皇后的人品,只是因为这件事太大,大的不像真的,无论如何凭皇后一张口,也不能证实下来,当下问道:皇帝死了他尸首在哪里

皇后道:就在后面。妾身不敢让人看见,私自秘藏在寝宫玉柜之内,以冰块镇住。好在现在气候寒冷,也不虞生变。几位前辈若要查看,妾身为你们引路。

孚星见她大大方方的展示尸首,倒不急着去了,皱眉道:秘不发丧你到底想于什么皇帝死了就是死了,纵然你不愿意他死,那也是死了。死了就发丧,有继承人立继承人,没有的话你也就退位等着后来人。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想要玩到什么时候骗我们这些局外人还罢了,你还能骗过那些节度使么

皇后道:正是因为节度使在,妾身才不敢发丧。妾身岂不知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夫妻一场,我也不忍心见他死了还不见天日。只是现在太不是时候外面群狼环饲,哪一个都是手握重兵,咳嗽一声,全天下都要伤风的人物。哪一个出来,都可以把我碾成齑粉。今日我若发丧,他们明日就闯进宫来,在灵前打起来也不一定。妾身哪敢妄动

孚星道:这么说,你打算等他们都走了再发丧

皇后道:我打算从他们回藩镇以后,一点一点放出风声,徐徐告知,若能拖上一年半载最好,就算有三五个月,也比现在直面疾风骤雨的好。

阴斜花怪笑道:你对你的演技还真自信啊。虽然皇帝被毁了容,客观助了你,可你的水准就那么回事。连挂着珠帘都能给不熟悉你的牧胖认出来,还指望能瞒过那些人精你打算一辈龟缩在宫里不出门但凡有点重要场合,你露面的时间长一点儿,准得露馅。

皇后道: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也要垂死挣扎一下,妾身也实在是无法可施。

牧之鹿突然道:你去找你父亲了他来配合你演戏么

皇后摇头道:不。绝不能告诉他。我就算要找盟友,考虑天下的诸侯,也最后一个才考虑他。我父亲还有弟妹,不知道有多少后手。我若有亲,父亲倒不介意扶一个新皇帝,可我没有。我若告诉他,他只会带兵把皇宫占了,赫赫扬扬扶上他新女婿来,我才真是立锥之地也没有了。

牧之鹿道:那你选的盟友是谁

皇后道:并不曾选择。这件事唔还捂不住呢,外面那些人哪一个是可信的妾身不敢冒险。

牧之鹿听了,微微一笑,显然不信,却也没开口再问。说到底他们不是这个场的人,问的太细没什么用处。

皇后突然跪下行礼道:妾身本以为这次只有听天由命,却不想几位高人降光此地,是妾身的福气到了,但求上使保佑,渡过这一难关。

几个大荒弟心下雪亮,都知道唐羽初要借着他们的势力让各方诸侯不敢轻动。其实这也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要办升土大会,间又要回大荒搬来师门长辈,这段时间要求大齐不要发生重大变故,给出几个月的太平时间。

正如唐羽初所说,倘若今天皇帝身死的事情泄露,明天大齐就要变天。升土大会虽然重要,但对于杀红眼的诸侯,还真不算什么大玩意儿。他们几个也没办法站在乱军之大声吆喝人回来参加升土大会。为了自身计,这个盖还是不要掀开的好。

只要一天明面上不撕破脸,他们这几个人的身份,至少能公开压住一方天地。等上两三个月,升土大会办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他们抽身就走,大齐乱成什么样,就和他们无关了。

只是

阴斜花嘿嘿笑道:你要我们替你担责任,说得简单。我们是世外的人,好好的于嘛要掺和你这些事

唐羽初道:只要我还是大齐的皇后,只要大齐的皇帝还活着,我就是大齐皇朝的主人。我愿意倾尽天下奉养诸位。

孟帅心道:真是慷他人之慨,要是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一句话,就够在耻辱柱上钉八百年的。

但这不是他那个时代,大齐众弟听说,只有喜色。阴斜花笑吟吟道:那刚才我说的那些叫皇后陪我的话,你也认下

玉淙淙喝道:阴斜花,你够了。

唐羽初道:皇帝已去,我已经无主之身。只要前辈不嫌弃在下蒲柳之姿,那妾身愿意勤谨侍奉。

阴斜花呵呵一笑,道:皇后,我真特么太佩服你了。

唐羽初回礼道:多谢前辈夸奖。

孚星道:我们留下的那些弟呢参加升土大会的那些人

唐羽初道:现在正在东宫,无止大师在看着他们。我有心把东宫改成升土宫,专为这次大会修饰一新。每一位参加大会的学生份例参考皇皇女,由钦差亲自前往各地迎入皇宫。各位大师的用度上不封顶。如果诸位觉得简慢,我可以在东宫之侧再建一座新的宫殿,只是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

看来她是真不拿皇家的钱当钱了,可劲儿的糟蹋也不心疼。

孚星道:够了,一次升土大会,何必要新建宫殿皇后想的已经很是周到。到时候邀请弟,撒送请柬的事,我们也会办理。我们从组织升土大会到举办,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时候我们就走,你意下如何。

唐羽初道:是,不敢再多奢望。诸位有什么要求,能自取的便只管自取,若是不能,也只管来跟我说,绝无二话。

孚星含笑点头,道:既然如此,就一言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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