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军,梁某奉张元帅之命前来,要送给两位将军这个。”梁旺说着话,从怀里取出那两封家书,按照收信人的名字分别递给了李道和李山。“请两位细看。”说完,梁旺自己找了张板凳往那儿一坐。

李道、李山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封皮,立刻撕开信封掏出信瓤展开往下看。看完之后俩人脸色全都变了。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和狂喜之意。

家书呀!那年代通信极不发达,出征的将士想要得到一封家书可谓是难于上青天。别看这俩是领兵的大将,他们以前跟着岳飞抗金的时候也极少能收到家书。更不用说现在来泽州,也算是出国作战了,竟然还得到了妻子亲笔写的家书!

尤其难得的是,信上的内容显示,老婆孩也到了泽州,并且就在离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俩人心里能不激动吗?

吸了口气,李道首先说话了,“梁将军,不知道张,元帅的意思是什么?”李山也赶紧竖起耳朵听。

听李道这么快就改口叫管张宪叫元帅了,梁旺心里暗乐,表面上还保持住那份微笑,“元帅的意思是,请两位将军尽快安排妥当,定下时间,我军好做接应。另外,元帅让我告诉二位,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万不可犹豫!事情赶早不赶晚,一定要尽快开始行动!”

“尽快吗?”李道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李山在旁边可沉不住气了,“果州,你还犹豫什么?咱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你还劝过我……”

李道挥手打断了李山的话,“好了,江西不必再讲,我明白!”咬了咬牙,李道对着梁旺一拱手,“梁将军,请你回去禀告大元帅,李道、李山,今夜晚间三更天开始行动!”

“军营之中举火为号,所有义军项缠白巾!没有白巾者就是敌人!到时候请大元帅出兵,接应我等,我们天明合为一家!”说罢,李道将右手伸直竖起,“我们来击掌为盟!”

“啪!啪!啪!”三人相互击掌,紧跟着相视大笑。

“为防意外,我留在这里协助二位将军。我还有个伙伴,两位能否写封书信,交给他带回?”

嗯?李道、李山全愣了。这种事有写成文字的吗?万一被人截获了,那不就是消息提前暴露了吗?可看梁旺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的,这是怎么回事?

噢——,两个人明白了。人家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们呀!这也难怪。口说无凭。你们俩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起义就起义了?昨天还打着仗今天就心甘情愿的起义?换成谁谁能信?梁旺主动留下来,第一是帮忙、第二恐怕也是监督吧?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总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最主要的是二将的家人还在人家那边呢,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李山狠狠的一跺脚,“好吧!我这就给张大帅写一封信,签上我们俩的名字,让那位兄弟跑一趟吧!”

“梁将军,你一定要告诉他,此事干系重大,绝不容有丝毫的差池!我二人可是将身家性命,以及这十万人马的生命前途都放到这封信里面了呀!”李道拉着梁旺反复交代。李山去找笔墨纸砚,挥笔写书信。

“果州将军,别说你了,我也担心呀!我留到这里,我的身家性命可不是都和你们捆在一起了吗?你们这边要是有了意外,我也好不了呀。”

“不过两位尽可以放心。我选的这个人,绝对可靠,并且本领高强、为人机敏过人!以前他执行过的重要任务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实不相瞒,那就是我情报处的业务骨干!信交给他,绝不会出问题!他就算死了,这封信也不会中途失落!”

人是梁旺的手下,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就算此人可信好了。李道也无心多问,过去看李山写信的内容。

李山在信中所写,基本上和刚才几个人说的一样。别看李山是个武将,性格粗狂,但却写得一手好字。这手楷书银钩铁画,力透纸背!李山写完了,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把笔交给了李道,李道也签上自己的名字。这就叫二人共同署名。

晾了会儿墨迹,找了个信封装进去。梁旺把门口的跟班喊了进来。

“两位将军,他叫李永州,这封信就交给他吧。”

接过信,检查了一遍封口之后,梁旺把信交给了李永州,“这封信,你一定要交到大帅的手上,中途不得有任何差错!这是关系到两位将军、你、我、以及这十万宋军生死存亡的大事。切记!”

“请局长放心,某保证将信送到!”

李永州朝三人行了个礼,把信贴心放好,一转身走出了大帐!

李永州一走,这三人立刻就忙活开了。召集亲信将领们开会,统一思想,部署任务。今天晚上三更天就要开始行动了,不把任务都给布置好了怎么行?

看着忙碌的李道李山,梁旺心里默默的嘀咕:“大帅,我能做的可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老天要是帮忙明天早上就大势已定!老天要是不帮忙,明天我可就再也见不着您了。”

靖**大营,张宪冷不丁连打两个喷嚏,婉娘赶紧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打起喷嚏来了?不会是要感冒吧?”

“胡说!好好的感什么冒吗?我又不是体弱多病之人,打个喷嚏就会感冒?也许是有人想我了吧?嘿嘿,嗯,女人太多也是个麻烦事啊。不知道是银**还是哪个,这会儿肯定在念叨我。”

“哼!”婉娘怒冲冲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看张宪。

“嘿嘿,不过呢,我这人一向贪心,得陇望蜀。还没把小美人婉娘你收到房中,我怎么舍得呢?”

“呸!想得美!”看周围没人,婉娘啐了一口,却也并不见有多恼怒。

“现在什么时辰了?”

“定更刚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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