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秦倾城和赵稚笭两人!

秦倾城看了看一片狼籍的屋子,再看看赵稚笭那个可怜虫的手指间不停地流着的血。她的眸子里,罕见地浮起了一抹无奈。秦倾城想了想,走到赵稚笭的身边,说道:“怎么样?痛不痛啊?”

要想攘外,必先安内啊,秦倾城有理由相信,若是不将赵稚笭这个大小姐给哄好的话,剩下的,她就只有起哄的份儿了!

赵稚笭看着自己受伤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直掉:“呜呜,你说痛不痛啊,你自己也如法泡制,看看是不是很疼?”

秦倾城从来没有哄人的经验,闻言,她扬了扬眉,有些无奈地说道:“呃……好吧,我知道很痛,可是,你就别哭了吧,因为,你这样真的好丑!”

赵稚笭听了,眼泪更加急地往下掉起来:“呜呜,丑也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会受伤呢?”

是秦倾城打烂了茶盏,是秦倾城将碎片送到她的手里,将她的手心划破,现在,这个没有良心的秦倾城居然问她痛不痛……哼,切肤之痛啊,你说能不痛呢?

还有啊,这么深的伤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复原。若是留下伤疤的话,就再不能进宫为妃了……

赵稚笭抹着眼泪,一半是因为痛苦和害怕,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后悔——呜呜,她早知道,再不接秦倾城的话,说什么小伤小痛的,她都不怕了——呜呜,小痛也是痛,小伤也是伤啊!

看到赵稚笭眼泪直流,秦倾城有些无语地拍了拍额头。然后,她朝赵稚笭说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赔,我赔好不好?”

赵稚笭没好气地说道:“你拿什么来赔?”

是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切肤之痛,难以忍受,这个秦倾城,即便想赔,又能拿什么赔呢?

秦倾城眸子里的光芒闪了闪,她忽然凑到赵稚笭的耳边,轻声了几句什么,赵稚笭先是一怔,顿时破涕为笑道:“你说的是真的?”

秦倾城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

赵稚笭也不顾眼泪还真往下掉,她开心地咧了咧嘴:“说话算数!”

秦倾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稚笭的手,还在流血。可是,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她从罐子里掏出一些药粉,就要往自己的伤口上洒。

可是,秦倾城飞快地伸手,拦住了她。看到赵稚笭一脸的委屈,秦倾城小心地挑起一些药粉,先用银簪子试了试,看看并没有异样,然后,才放到赵稚笭的手上,说道:“行了,可以用了!”

要知道,现在秦倾城和赵稚笭她们在他人的屋檐之下,虽然不得不低头,可是,这必要的警惕,却是必需的!

而今看来,这药粉是真的,其中也没有掺什么别的东西。看来,钱小英只是想带她们走,或者试探她们,并没有下其他的狠手!

赵稚笭敷完了药,坐到一侧休息去了。秦倾城将剩下的药粉收起来,取了一部分敷到自己的伤口上。做完这一切,两个人对望一眼,再看看满地的狼籍,都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了!

弄碎的东西,两人自然是不会收拾的。现在,闹也闹了,痛也痛了。赵稚笭躺在床上,望着秦倾城,叹了口气,说道:“秦倾城,我还真被你拉下水了……你看看我的手啊,若是二表哥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呢?”

秦倾城暗自翻了翻白眼——你想秦弘声那个家伙心疼你?那和白日做梦还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现在这话,秦倾城可不敢和赵稚笭说。因为,在赵稚笭的心里,秦弘声就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若是支柱倒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赵稚笭忽然咂了咂嘴,喃喃自语了一句:“哎,那个叫青竹的究竟跑哪里去了?端盆水而已,直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秦倾城朝外看了看,微微眯起了眸子,淡淡地说道:“怕这会儿在和她的主子汇报我们这里的情况吧?”

赵稚笭一听,睁大眼睛,说道:“你是说,那个叫钱小英的,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事儿?”

秦倾城不客气地白了赵稚笭一眼,说道:“如若不是的话,她从哪里拿那么多治伤药出来?”

赵稚笭这次,可是难得地聪明了一次,她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她只是一个丫头而已,若要拿这么多的治伤药的话,肯定是要告诉主子的!”

秦倾城看了窗外一眼的那棵合欢树看着那深深浓浓的枝叶,平铺了整个院子,在那些浓荫的深处,不知道究竟双眼睛看着这里!过了良久,她才用平静的语调说道:“还有,你只是伤了手,她却拿了这么多的伤药过来……这也是钱小英试探我们的。看看这伤药,我们究竟用了多少,然后,就能推测出来,我们除了现在的这些小伤,还有没有别的伤了!”

赵稚笭点了点头,她眨巴着眼睛,凑近秦倾城问道:“秦倾城,我现在才发现,你很聪明啊!这样的事,你居然都能想到!”

秦倾城从窗外收回眸光,看了一眼赵稚笭,说道:“你也不笨啊——”

赵稚笭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当然很聪明啊……”

秦倾城说道:“只不过,比起那个青竹,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赵稚笭几乎气结。

那个青竹,只是一个卑-贱的丫头,可是,她是太傅家的小姐,这样的两个人,有可比性么?有么?

看到赵稚笭气鼓鼓的样子,秦倾城索性背过身去,不现理她了!

现在,秦倾城总算明白了,赵稚笭也只是个被宠坏的小丫头,若说是心计,倒还有一点,可无论什么事,却总是看不穿,看不透!

就在赵稚笭和秦倾城闹别扭的时候,在另一间屋子的拐角处,有两个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身蓝衣的钱小英负手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望着天空,还是望着天空以外的地方,她的眸子,带着青紫的颜色,让人看了,有一种阴森森的暴戾之气!

而青竹乖乖地站在钱小英的身后,战战兢兢的,脸色都是苍白苍白的惊慌。

只听钱小英冷冷地问道:“青竹,我给你的药,你全部给她们两人了没有?她们怎么说的?”

青竹恭敬地说道:“回主子的话,给够了——即便再多两个人用,都是足够的!奴婢给了她们之后,就出来了,剩下的话,什么都没有说!”

铁小英想了想,说道:“嗯,你做得不错——那些药的份量,足够一个重伤的人用上一段时间的。而她们两个,都只中伤了手,而且,都只是些小伤。所以,你每天只要留意看她们用药粉的份量,就知道她们是不是那晚逃脱的那个人了!”

青竹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钱小英似乎厌烦了,她朝青竹挥挥手,说道:“你回去,好好地看着她们,明天,告诉我答案!”

青竹听了,唯唯诺诺地后退两步,然后,飞一般地赶快飞跑了——每一次面对主子时,她都觉得压力山大,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主子的视线,你叫青竹怎么不开心到笑呢?

钱小英望着秦倾城所住的方向,危险地眯起了眸子——这个岛可不是什么久留之地。现在,她还在等,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机会,钱小英有一种预感,秦倾城,就是这个机会的契机!

现在,秦倾城和又她拿了如此多的伤药,钱小英倒要看看,这些药,秦倾城究竟能用多少,还剩下多少,她又要用到哪里去!

秦倾城和赵稚笭除了被勒令不能出院子之外,其他的一切,都还算是自由。

比如说,打烂的茶盏杯子,都被人换了新的回来,屋子里的碎屑和血迹,也都被人清扫干净了。而且,这一日三餐,茶水糕点,虽然不能和赵稚笭在京城里的时候比,可是,较之寻常人家,却是丝毫不会差上半分。

最重要的是,钱小英一直没有出现。

似乎,在钱小英的心里。真的就将她们当成了朋友,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朋友之道!

院子里的一切,都非常的平静,平静得,象极了暴风雨前夕的窒息和阴沉,令人喘不过气来!

赵稚笭还是和秦倾城吵吵闹闹,而且,到了最后,两个人的吵闹经常升级。而且,这第一次吵架之后,屋子里,都象是被人洗劫了一番一样。

要么,就是赵稚笭一不小心,就将青竹送来的药粉的盒子打翻了,要么,就是往药粉里放些脸上擦的粉沫!红一片,白一片的,真的难看极了!

原本,青竹还耐着性子帮二人收拾,可是,在第二天的早上的时候,她的耐性也终于用完了。

只见青竹在赵稚笭又一次拿着药粉四处洒的时候,青竹一下子推开门,狠狠地瞪了赵稚笭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赵小姐,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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