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茶馆,等候多时,才见小燕回来。

小燕笑嘻嘻的把玩着手中的银裸子,按照惯例,送信的下人都会得到一点奖励,由收到方打赏。

小燕告诉池仇,那边恭候池仇的拜访,说完伸出小手,就要讨赏。

池仇心不甘情不愿的丢给她一个一吊铜钱,很鄙视她这种吃两边的做法。

“这么少?人家可是给了一个银裸子呢。”

池仇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河间的币制相当复杂,不住个一年半载,根本分不清楚,还好关中的币制也很复杂,池仇曾经专门研究过,总算不至于当小白,一个银裸子差不多就是半个银币,五吊钱,池仇暗骂董娥娘哄抬物价。

又摸出了两吊钱丢在小燕手上,转身走到街上:“老板,那位姑娘帮我买单。”

“好咧!”

气的小燕直跳脚。

池仇磨磨蹭蹭,上午十点才“姗姗而来”,进入露水章台,算起来露水章台不过是宴湖一家新开的青楼,比起老字号的同行来说,景致、装饰都是一流,至于名气?池仇尚不了解。他又不是百事通,唯一知道的是新台,算是五岳大陆千金窟的扛把子,色授天下,五岳各地皆有新台的分号。

亭皇新进的宠妃,也曾是新台美女榜的舞娘魁首,当时为了确保父皇的安危,池仇曾命雪貂隐,将新台的前世今生,此女背景身世查了一个底掉。新台源自一位著名人物,那就是五岳鼎鼎大名的贾东坡。

那时候万物复苏,华夏逐渐恢复生气,随着酸雨减少,水质恢复,荒地逐渐复耕,人口逐渐兴旺,一些有识之士开始重拾前人典章,重建华夏续统,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城镇开始恢复和聚集,日子好过了,唱歌跳舞的自然也就多了,到了泷宋时期,在唐诗基础上,宋词也逐渐兴起,这时候,贾东坡横空出世,此人三十岁以前默默无闻,不值一文,后来却成为一代大贤。

据说此人人长的好看,口才不错文采又高,而且还会填词弹唱,音律方面水平极高,受到了青楼女子们的崇拜,青楼女子以认识贾东坡为荣,若说不识的话,还会招来同行的耻笑。

此人的《苏幕遮.怀旧》和《念奴娇·赤壁怀古》风靡了五岳大陆,此人音乐天赋极高,思想独特,在大家皆在恢复古华夏典章之时,他提出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主张,并身体力行,在古代乐器,改良出了吉他和小提琴并设计了钢琴,他一改古乐的繁琐,创造了五线谱,还独创了靖平乐的歌唱形式,极大的简化了填词的难度,丰富的民间乐曲的多样性。

在他的影响下,世人将他生活的年代称之为“靖平乐时代”。而在他之前的几百年称之为“苏幕遮时代”。

那时候他所处的时代是泷宋对峙时期,当时宋朝疆域已经恢复到了中原、巴蜀,泷朝只不过关中一隅,适时泷帝刚死,他也曾鼓动西进运动,贾东坡上疏收复关中,响应者甚众,宋皇准奏,然而时值泷朝国丧,宋兵此时进犯,不合规矩,新泷帝也曾亲笔置信给贾东坡,希望他能劝说宋皇国丧期间不举兵,然而贾东坡写下“不入关中,终身无词”八字回信,在他的坚持下,宋朝一意孤行,这让关中人极为愤慨,纷纷迎头痛击,此次靖西之战以失败告终,他只得向宋皇谢罪。

经过这次的打击,贾东坡不再涉及军政,整日留宿青楼,鼓捣乐器,教授青楼女子瑜伽、形体之奥义。避孕、卫生等诸事。并已新章台之名建立青楼女学,民间称之为新台。

无数富豪商贾,均以拥有一个在受过他培训的小姐当爱妾为荣,这让他很快积累了数千万家产。此人仗义疏财,施善乡梓,宋皇下诏命其入仕。

他回信“效陶朱”,将所有家财献给朝廷,充作当年靖西之战战死将士的抚恤金,迁出青楼。

一身布衣,隐居金陵,没出几年,经商积资又成巨富。再后来,新任泷帝委派关中大贤薛梦川前去金陵拜访,两人畅谈三天三夜,不久贾东坡在他开办的《紫金周刊》上刊文《中华民族之观察》文中将薛梦川对华夏和岩煌两大族群的变迁的文章加以刊登,文章末了,贾东坡附上了自己的论点,并对双方华夏古文化的吸收和重塑予以了肯定,并对当年靖西之战,违背祖制,国丧期间举兵的四方奔走的行为表示个人的反思,并将当年恢复古华夏典章运动时提出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口号改为“取其精华,去其繁芜”,一时轰动五岳。

当然他的典故、轶闻还有许多,此处不一一赘诉。

新台故事不过是其中一丝点缀而已。传闻贾东坡晚年重回新台,在录事街举办了一次青楼花魁大赛,从此新台录事榜成为青楼女子的最高奖项,只有获得此殊荣的青楼女子才能自称花魁,其他的就算再红也只能称之为行首。

至于“新台”这个青楼中的魁首,到底是贾氏家族的隐性产业还是后世有人借“鸡”下蛋,雪貂隐也查不出来,毕竟贾东坡先生已经仙去几百年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它背后确实有一股势力维系“新台”的运作,就好像露水章台背后的材哥佣兵团一样。

露水章台比起新台来说,估计连做它分号的资格都没有,人家的分号,也只有一个名字“新台”,只要在哪个城市落脚,必定成为当地业界标杆,就连池仇这种不大接近青楼的人也曾造访阿房新台数次,里面的装饰之奢华,舞娘之妖娆,让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为止侧目,内心钦佩,无数次默念“算你狠”。

宴湖还没有新台分号,也能彰显出宴湖此时的地位不及碧波城。

进了花厅,董娥娘和陈海已经候在那里了,见到池仇,陈海一脸愧疚,看的出他算是条磊落汉子,双方寒暄了一番,池仇说明来意:只说自己出门经商,一路上携带铜钱并不方便,晋商钱庄的银票又跟河间不能通兑,就只带了一块狗头金,希望董娥娘能出面帮忙兑换一下。

事情已经说出口了,且看董娥娘的反应,似乎此事还有些棘手,露水章台本就是个一散千金之处,现钱流水那是不用说了,此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零钱换整,为何不愿答应帮忙呢?

不过看她为难的样子,确实是有些难处。

池仇问道:“董妈妈若是有难处不妨直说,此事我也是求你帮忙,不帮是本份,帮了是情谊。”

此话一处,董娥娘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下去,看了一眼陈海,得到他的默许才悠悠说道:“实不相瞒,我们露水章台确实有些难处。”随后叹了一口,详细将这原委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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