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仇猜的到他们生意不好,从他们的火锅口味上看,这家店子几乎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了,前世池仇也不算吃货,即便如此,也感觉这火锅的汤底配料只是一般,根本比不上这太白楼五星级的水准。

等丁三走了,池仇胡乱的把肚子填饱,温饱思什么来着?池仇小心熄掉铜炉炭火,满脸邪笑的躺在丁飞烟身边,闻着少女的体香、火锅的浓香、竹子的清香,掀开被子,池仇摩拳擦掌一番后,躺在丁飞烟身边闻着少女清香,缓缓入睡。

这厢池仇甜美入睡,那边可愁坏了隐十四了。

宴湖夫人要见池仇,明日就要见,可隐十四找不到呀,当他在界堂没看到池仇,脑子“轰”地一下炸了开来,夫人交代的事情,就必须完成,否则就是失职。

驿馆的驿差们大部分也都认识隐十四,这可是宴湖最顶级的隐卫,所谓隐卫并非永远不以真面目示人,一见是他,而且端端正正坐在那儿,双目直欲喷火,许多人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很快整个宴湖的驿差们都被调动起来,明线的、暗线的探子、线人都在寻找池仇的下落。

两点多隐十四就知道池仇在城东花嫂子摊位上吃了半只香油鸡,三点,他也知道了池仇在虞君茶庵吃茶,见面的是材哥。四点钟,他已经赶到了虞君庙附近,却再也没有池仇最新的消息,毕竟只是普通人,即便有探子看到池仇,他们也不认识池仇,更不晓得池仇此时在太白楼里睡觉。

文中常说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有那么简单。

池仇酣睡的时候,隐十四已经在山左小镇稀疏如水的雪道上漫步了。

“人呢?”隐十四也是人,他已经找池仇找了一天了,还是渺无踪迹,内心很想骂娘。

毕竟不是抓捕,况且池仇跟小县主的关系可非同一般,谁晓得宴湖夫人要他去宴湖堡为了啥事,隐十四再着急也不可能派发画像找寻,那可是海捕文书才用的。

他坐在小镇的驿站里,为了看到路上行人,大门敞开,即便屋里生了火。

冬日里夜黑的很快,池仇醒的也快,半个多时辰的小睡,让他精神好了许多。

身侧的丁飞烟依然昏睡,池仇不敢多看她,客房里有着挂钟,时间已到六点。其实池仇可以想办法让丁飞烟早点醒来,比如冷水洗脸,比如氤氲推拿,种种办法,终究抵不

过与丁飞烟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一晚的念想。

两屋之间的隔墙其实是两个背靠背的精致书架,中间其实还有一层墙,貌似用来隔音的,但是书架分离的时候,那堵墙会自动的沉入下方,而墙顶有个略宽的木板会将那缝严丝合缝的封闭住,当真精巧无比。

池仇好奇的打量着做工,尤其是地轮以及它是如何连动的,为何一边锁住就推拉不开?可惜奥妙并非那么简单,大匠姜书白果然不同凡响。关于此人事迹,池仇在延州也略有听闻,但也只晓得他是当代的大匠,池仇知道更多的主要的还是雷氏家族的鼻祖,雷书金。据说《东坡杂记》里记载的钢琴就是雷书金研制成功的,而雷书白是他的孙子还是曾孙,池仇不得而知,只晓得雷家是当今五岳最大的建筑设计世家之一,历代家主掌案名字都标“书”字。

房间里温暖如春,竹香怡人,宛如入夏,丁飞烟额头甚至有些发汗,池仇略略给她松了点衣领,挪了挪被子,

池仇此时也热的难受,除了体热,心也热,微蹙眉心望向方才的暗门,忘了关了。

闲来没事,池仇步入中心甬道,甬道昏暗,池仇拿起一盏灯,走了进去,也不晓得如何设计的,里面幽闭昏暗,空气却保持流通,一股寒意,让池仇清醒许多,甬道两头有玻璃窗,玻璃窗下有一圆孔,孔中有一木梯,直通一楼,估计是给那些达官显贵“逃生”用的吧,池仇不免想笑,这圆孔还挺大,估计怕有人裹着被子逃难?还真人性化。

西凤阁里传来女子呜咽嘤嘤之声,听得让人心烦,其实这里隔音做的极好,若不是池仇在甬道,在东风阁是根本听不到一丝一毫的。

池仇又去北凤阁,侧耳倾听,听不出来里面是否有人。

木墙通体平滑,只有小腹高度有一排精美的浮雕,有古怪,这甬道之中,做这个干啥,池仇略微数了数,这个浮雕成圆形,相貌各有不同,有狮头,有虎头,还有天女等等,每个都不同,雕刻细腻,各种生物栩栩如生,就算池仇这种不懂行的都觉得精美,却仅仅是一条甬道的装饰?

池仇记得以前广州的商品房大部分会带装修,洗手间的瓷砖大部分是用长条宽砖,只有一排用窄砖,表示里面走的是水管,若是水管爆裂,只需敲掉小砖就能检修。

一时好奇,举着灯,四处寻找,池仇总觉得这里面有奥秘,仔细探查一番,发现里面有几个浮雕有

手印,也可以说是指纹,这印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是细微的灰尘浮在上面,在暗室灯光以一定角度才有所凸显,池仇数次尝试了一下,推动浮雕,却没有任何动静,不免丧气,估计是谁不小心留下的吧。

就要放弃之时,池仇摁了一下虎头浮雕,又摁了一下蛇尾浮雕,只听两声响动,鹰眼浮雕和猫眼浮雕一同缓缓而出,出了一半,皆向上翻开,形成了一个双眼窗口。

果然有机关,池仇凑近一瞧,居然是面透明的玻璃,房内情况一览无余,里面摆设整齐,有床有桌,只是空无一人。

北凤阁没有人,如此发现,必须实践,池仇又来到西凤阁的浮雕那里,如法炮制。

额。

里面真是一室春光,角度刚刚好,以及直面里面的大床,正是床侧的位置,那圆孔也足够大,跟想象中的窥视有所不同,简直有点明目张胆,这设计也太“跋扈”了吧。

屋内一个男子正在一少妇推在床上,有规律的挺动着,而他身后还有一个娇媚少女,正在索吻。

池仇不禁羡慕里面男子的好福气,齐人之福,还是偷来的,想必是勾搭了一良家妇人,人家携贴身小婢买一送一。

这圆孔视野足,而且够高,坐在那里,视线平齐,居然刚刚好,池仇闲来无事,也很好奇古人的花样,比起上次在三角院,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这次算是看了一场春宫大戏,现场直播,于是看的颇为投入。

看着看着,池仇心念一动,居然跑回去把火锅搬了了过,边吃边看,不亦悦呼。

没成想此时此刻,丁飞烟心神苏醒,懒腰尚未伸展清楚,揉揉眼,发现满眼风景全然不识,心中大骇,撩开被子看了看个,衣衫凌乱,却还完整,上下摸索了一遍,稍微放心,打量房内装饰,实在想不起这是哪里,又觉屋内味道怪异,赶紧推窗换气。

勉力走动几个来回,确定自己身体除了有种迷药的迹象,其他并无异样,转到东凤阁中,见桌上有几盘未动过的的蔬菜、羊肉,貌似是有人在此吃火锅,方知方才的味道出自这里。

偏偏火锅却不见了,丁飞烟也是锦局出身,跟着丁掌旗,也有一套追踪探查的手段,确定自己安全后,稍作探查就寻到了那处暗门,毕竟除了淡淡的火锅的香味刺激着丁飞烟饥肠辘辘的味觉,还有些许的亮光映射在暗门之上,是逃不过有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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