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烟心中百转千回,两次的相救,别人不知,她还是清楚,这两次对她来说都是“生死大劫”,小县主有时看男人如同骷髅,敢于把玩,勇于尝试,丁飞烟也不会刻意回避,但男女之事,人伦大理,飞烟心中看的还是很重的,在温泉的春光外泄,丁飞烟脑海里就已经朦胧觉得, 池仇莫非就是自己的良人?看过她、触摸过她甚至亲吻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坚贞的飞烟泛起心中涟漪?

现在还救自己两次与水火之中、生死劫难,当丁飞烟在甬道看到池仇侧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火锅,丁飞烟根本没有想到质问他“今日之事”,看到池仇,她心中说不出的淡定和羞涩,甚至有种,“我的魅力难道不如在此吃火锅,看大戏?”的荒唐想法,冥冥中,丁飞烟似乎觉得自己的姻缘月老已经将红线牵好了。

虽然面前这人貌似没啥“才情”,那也不那么重要了。

池仇端完菜肴之后,也不好过去围观,就在甬道这边研究如何将浮雕归位,研究半天也没研究清楚。

那厢丁飞烟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把男女房中之事想的简单,偶尔看看,已是“吓”的可以,从未想过男女若是睡在一起,要如此这般,惊骇莫名。

方才自己大言不惭,要探听点消息,现在她后悔的不行。

忽听屋里女子一声大叫,声音中混着欢愉和苦楚,紧跟着又是激情的吟叫,如波浪般起伏不止。

丁飞烟耳听浪声阵阵,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身子酥麻如醉,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的池仇,心驰神往的喃喃自语道:“若是今日池大哥有心轻薄于我,是否也是这般做派?”

想到这里,心中一凛:“真是的,这些女子都是荡女,做不得数的,平素夫妻躺在床上应该是说话谈天。”她自欺欺人的瞎想,只盼房中快快进入尾声。然而房内三人显然短时间内没再说正事的余地,男的连连呼喝,女的浪声不停,而且越演越烈。

感觉自己身体异样,丁飞烟无法再待下去,于是壮着胆子来到池仇身边,故作镇定的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研究这机关怎么回位。”池仇离的远,声音响动听得并不清楚,见丁飞烟双目朦胧,满脸赧红,轻声道:“你可听出什么了?里面都是谁。”

丁飞烟娇躯一震,自觉呼吸急促起来:“知道了,是推官晏成。”

方才为了看到男人样貌,她看了许多场景,不免浮想

联翩,心跳加快,只羞得耳根也红了,

“是他?”池仇想到城衙见过此人,便问道:“他一个外衙管事,居然私通内闱,是否有所图谋?”

丁飞烟娇躯一震,她一个女子好洁,自然只是蹲着,加上迷药作用,方才又听了半场春戏,此时可谓“内忧外患”,说道晏成,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些腌臜事情,从脑海里一遍遍翻过,身子像是失了力气,单手撑着墙儿。

池仇扶住她,低声说道:“你怎么了?”其实不问,池仇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悄声道:“身子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去床上吧。”

说到“床”,真是惹人遐想。

池仇想的到,丁飞烟自也想得到,不禁双颊生晕。

正在两人心怀绮念之时,忽听那边的声音低低传来,似乎就在高潮。

“他们怕是要结束了。”

“你到清楚的很。”丁飞烟不免有些责难之意。

池仇笑道:“我成过婚,自然知晓一些。”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丁飞烟听了,心中不免难过,看池仇岁数,若是没有成婚,才是奇怪,不过此时说出来,飞烟怅然若失。

“飞烟,其实我……我们……”池仇嘴皮子打着哆嗦,前世就嘴笨,若不是年轻男女谈恋爱正常,不谈恋爱才不正常,他和杨燕燕未必能修成正果。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了这个不大谈恋爱的五岳,池仇更加不会说话了,有时候想想婚姻大事交给父母还是挺好的,自己不用费啥脑子。

池仇憋了半天,丁飞烟也没再赶他,自己人生中最为“失态”的两次都是面前这人救的,还有什么放不开呢?在古代女子之中,这种“失态”可以联系为“失德”,以媚示人,以乱其心,并不是说女子打扮花枝招展,招蜂引蝶,而是因为你的漂亮,让男人蠢蠢欲动,做出不轨的事情,就是女人的错。

虽然太宰修订过了《烈女传》和《二十四孝》,将其中一些过于离谱,不值得提倡的故事删除了,增加了一些比较积极,更加进取的故事,但是民间依然有这种思想作祟,尤其在河间和北地一带,此地文化复古,显得更加古老,而且严苛。

丁飞烟心里七上八下,她不算是小家碧玉,但风气使然,这种想法,在她的内心,也是会胡思乱想的,飞烟现在也是小鹿乱撞,池仇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又想说些什么。

池仇脑子翻遍了许

多情话,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能够想到的大约就是只有几句。

“你觉得我这人咋样?”

“要不咱俩处对象吧。”

“我去你家提亲?”

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月底不够花……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对你说。”

“什么事?”丁飞烟仰起脸,一双眼睫微颤,显示出一丝不安的悸动。

“你我虽相处不长,可我好似见了你就跟丢了魂似的。”池仇也有些扭捏,毕竟他与第花也有口头之约,跟小县主也有些牵扯不清,他不像某些“先贤”带着无比正义的思想,无比超能的魅力,坐等美女投怀送抱,允他花丛翻滚。

丁飞烟的姿容像极了林燕燕,肤白貌美,的确让他心心念,他对飞烟的情感可以说跨越的很,对于自己的“初恋”,在心神中总是异常亲近,甚至觉得本该如此。

池仇也明白飞烟并不是林燕燕,他没奇思妙想的让丁飞烟替代谁,丁飞烟那种雍容中带点侠气,坚守中并不迷失自我的气质与林燕燕有些相似,却又不同,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可能造就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关键在河间,丁家的家世对于池仇来说并非不可攀附的高贵,池仇很想把他和丁飞烟的事情早早定下来,这份迫切的心情,让他认定必须主动进攻,否则这古人万一来个父母之命,定了亲,牵扯就太多了。

“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是我也有点本事,相信能够打出一片天地,积攒一点家财,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池仇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

“什……什么?我……我什么意思……”丁飞烟结结巴巴地答,脸蛋已红得像只熟透了的苹果。

池仇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我就想问问你,我现在一穷二白,你有没有意思跟我一起盖一幢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就好像金香园、苏香园那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啊?”丁飞烟一下子被池仇的话戳住了神经,方才池仇那句“打出一片天地”,惊得一跳,让她心中倍感男人的豪情,而这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简直就像一只只小箭,戳的她的心房不要不要的。

方才还想这池仇没啥才情,没成想此时此刻,这点遗憾也烟消云散,一切都完美了。

“你不是方才说……说你成亲了嘛?”丁飞烟脸上发热,心中却是一声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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