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大点点头,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情,示意隐五继续说下去。

“他说两年前,葳澜公国的水营将他们白龙帮围了,给剩下的人服用了这些丹药,从此白龙帮就受他们的控制。”

“哦?”

“此次给他们的任务是袭击炙香女学,齐帮主就带着他们来了。”

“额,就这么多?”刚听了一个开头,就结束了,隐大很不满。

隐五歉意的说道:“就这么多。”

“走,去看看。”隐大决定自己再去问问,在侦讯方面,他有着自己的一套特色。

见到那人,果然如同隐五所说,只求一死。

“葳澜公国的谁下跟你们帮主联系?”

“坤公子。”

“他们有人随你们来吗?”

“没有!”

“要求你们杀多少人嘛?为何还要劫掠?”

“没有要求,只要求进去之后杀几个人就行,可齐帮主好色,想着在此隐匿,带几个女人比较好。”

“谁在学院里施暴的?”

“没有人施暴,我们杀了人,抓了四个女生,就走了,谁有功夫施暴。”

隐大眼睛一咪:“确定?不会有人迷路了?”

“确定。”

“好,上次你们服药是多久以前?”

“一月以前。”

“好,这两个月,让你活着,一旦毒发,随你所愿。”

“谢谢!”

隐五愧疚的望着隐大,隐大也不多言道:“细节决定成败,快发信,查被施暴的女生详情。”

隐五拱手说道:“是!”

丁飞烟跟在池仇身侧,视线停留在他俊朗的容颜上,发觉池仇异动后赶紧收回到下垂的睫毛中。

池仇脸色不太好,眼角瞥到飞烟的小动作,不满说的:“你说你这算不算谋杀亲夫。”

“胡言乱语。”丁飞烟听了可气,却又不想反驳,今日冲境,如同梦中回醒,猛然睁眼,就见一张男人的脸,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挥了过去。

破境怎么了?冲虚又如何?炼骨算个屁?通玄也没用?池仇这一巴掌挨的扎扎实实,肿了半张脸。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池仇算是见识了。

右手牵着马缰漫步前行,左手拿着两个热鸡蛋,在脸上敷着。

“你还在生气?那你追出来干嘛?”

飞烟给了池仇一巴掌,醒悟过来后,觉得众人眼神不对,飞烟

一个姑娘家受不了,找个理由告辞。走在路上,想着冲境,多亏了池仇,不免有些歉意。

正想着,池仇骑着“坑货”追了上来。

“我要见丁掌旗,告状。”

“你!”丁飞烟杏眼喷火,怒视池仇道:“你去告呗,难不成我爹还会责罚我不成。”

池仇摊开双手,噘噘嘴地说道:“那我不晓得,等我告完,才知道他会不会责罚你。”

“小鸡肚肠,谁会为了这点小事儿去告发?我都向你道歉了。”

“道歉又用,要锦差干啥呢?你爹可是前任锦局掌局,他是懂法的,你这当街斗殴、打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丁飞烟气的很:“好,随你,看我爹会不会理你。”

“说不定把你赔给我。”

“你做梦。”

池仇明显的是胡搅蛮缠,丁飞烟收了收心中无名火,自己爹不会让这个坏蛋得逞的,最多赔点银子。

丁飞烟心中冷哼一下:银子还在我手里呢,我爹想给你也不行,以后我还要管你的银子。

丁飞烟微微一怔,不得不承认,飞烟一向紧闭的心房大门,这些日子已经破败不堪了。

池仇身着一袭锦衣,将他身材衬托的更加清瘦挺拔,眼前这个男子五官轮廓分明,错了,有半边脸轮廓并不分明,但即便这样还是属于英俊的,虽比不上子书游玉树临风,可感情的事情谁说得清?丁飞烟心中觉得池仇要比子书游更帅一点。

丁飞烟打量了一眼池仇,悸动之后,萧瑟的寒意吹到丁飞烟的红润的脸上,让她一个哆嗦,这都想啥呢?

一个激灵之后发觉有些不对,问道:“你是打算跟我爹说那件事?”

丁飞烟果然聪明,不像宴菟儿那么呆,池仇今天被宴湖夫人的话刺激了到了。

上位者说出“犯师者,虽远必诛!”这种尊师重道的言辞,让池仇颇为震撼,尤其是这个“师者”,并不一定是“老师”或者“夫子”,泛指那些德高望重之人,尤显贵重。

历史是百姓、平民所创,而民族的脊梁往往是一些精英,智者,对师者的尊崇而非权贵,除了彰显磅礴霸气,更是一种精神的延展。

池仇心中瞬间升起敬意,让他决定做些什么。宴湖城此时危难之局,显而易见,三角院埋尸案不过是个陈年旧案,在如此危机时刻,一个陈年旧案,又会引起多少注意呢?

“你昨天还不肯,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飞烟有些不满:“现在就算报上去,除了让我爹受累去挖尸,未必能够引起城主大人的在意,宴湖城现在的局

面,一桩陈年旧案,实在没必要分心,说不定还会草草了结,免得人心浮动。”

池仇:“……”

不得不说,飞烟的分析还是很客观的,这是丁家重新获得城主赏赐或者重视的大案,这也是她能够压抑心中的“念想”,允许池仇先不报案的缘由。

在她心中这算是与池仇“狼狈为奸”了。

可为了家族从中获得更大的利益,她默认了,可当她默认之后,池仇反水,这让她很不适应。弄的她好像是个小人似的。

池仇眯了眯眼,将目光投向飞烟俏丽的脸上,不疾不徐地道:“我改变主意了。”

“洗耳恭听。”

“晏成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小县主。”池仇眸色歉然。

丁飞烟轻呼一声,显示出她的费解,在她心中,晏成和成氏苟且之事,才是城主身边的隐患,而三角院的旧案不过是疥癣之疾,出声问道:“这有什么关联吗?”

“很简单,此案一旦爆出,城衙推官晏成必定会被问责。”

丁飞烟美目瞟了他一眼,就猜到:“你打算利用这个案子,把晏成拉下马?”晏成和成氏给城主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一旦爆出,说不定会影响城主的心智,在如此危机时刻,迂回的方法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池仇又接着道:“那埋尸案背后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一旦揭开,晏成失职之罪,肯定是要坐实的。”

池仇的心思跟丁飞烟并不相同,他到不在意宴谵那顶绿帽,以他多年看书的经验,明显感觉城衙和城主之间出现了裂痕,虽然对宴湖的官府格局和派系并不清楚,不过他也算是有一定的“政治”斗争的经验,出了这么一个大案,今天宴湖夫人召集的人里居然没有一个城衙方面的人,显然,在宴湖夫人心目中,城衙的官吏不是不可靠就是靠不住。

“你没发现今天没有一个城衙的人嘛?”

“这个案子出在虞庙,跟城衙没有多大关联呀。”

池仇摇摇头:说道:“不可能连个联络官都没有召来,这是不正常的。”

丁飞烟眸色幽深,轻叹无语。

的确,这么件大案,连宴湖夫人都惊动了,城衙却没有联络官,怎么可能,毕竟谁晓得敌人会在哪里?城衙实际上负责整个宴湖城周边的安全,这些年它的职权被一点点收缩,不但虞庙设立了山左和山右哨营,拿走了城衙在城外的执法权,还设立的锦局。

作为锦局掌局之女,以飞烟的聪慧,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城衙和城主的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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