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遮强忍着怒火,脸色瘪成了猪肝的时候,身后传来哈哈笑声,笑声中带有一丝轻蔑。

“让开,这是我的会员卡。”过来四个风度翩翩的书生。

“哟,晏遮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没进去?”其中一人出言相讥。

晏遮见到为首的,眼睛几乎放出光来。

嫉妒的目光。

如今的五岳大地,尚还存世的古世家貌似不少,太原王氏、琅琊王氏、甚至清河、博陵的两个崔都还有一席之地,但兰陵萧家却绝对不输于他们。

兰陵萧氏千年历史。

素有“名德相望,与世盛衰,豪门之盛,古未有之”的赞誉。

正因如此,兰陵萧家的底蕴无比雄厚,即便经历过数次巨大的震荡,仍岿然不倒,傲然存世!

虽非九牧之一,但是也给了他们足够韬光养晦的时间。

不得不说,兰陵萧家颇有帝王之气,在乱世之中,还曾建立了大梁朝,为了与南北朝的南梁区别,此朝被称之为后梁朝。

此朝在鞑子下令剃发之后,蛰伏数百年的萧阀奋力反击,前后立国将近二百年,甚至灭掉了滑国和夜秦,与鞑子朝对峙多年。

现在萧阀再度退居二三线,但在琅琊郡一带,依然是顶级的存在。

而在宴湖,萧家对新兴贵族宴家的支持,对宴谵来说,这是进入一流门阀的重要一步。

晏遮在萧颙眼中真的不算什么。

“金卡!”许多人第一次看到金卡,这意味着,萧颙或者说萧家的地位。

“萧公子,请!”护卫毫不迟疑的让开路。

在天上般的人物自然不屑于跟晏遮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萧颙公子,也来了。”晏遮脸上很是不自然。

萧颙回过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怎么,带几位同年一起来赏鉴赏鉴。”

“他们怎么带了四人。”晏遮身边的小厮嚷道。

“会员卡只能带一下人进入一楼,这银卡可带一朋友一下人进入二楼,这金卡可带三人两下人进入二楼,这是新台的规矩,你不懂?”护卫鄙夷的说道。

那小厮闻言,脸色先是一僵,随后就青一阵白一阵的,霎是精彩。

萧颙听那小厮的言谈也是不爽:“既然可以带五个人,那不如再带一个人入内吧,不必浪费了。”

看着晏遮脸上青白交替,尴尬癌都要犯了的样子,池仇心里面痛快到了极点。

本对他无感,不过此人方才嚣张跋扈

,他父亲晏成也算是鸡鸣狗盗之辈了,吃着人家的俸禄,居然偷人家的小妾。

萧颙这么说,给众人的意思就是:你晏遮要不要做个下人跟着我上楼呀?

难怪晏遮脸上那么尴尬。

做人还是要低调呀,总是在不经意间被人打脸就不好了。

“在下……”晏遮脸色僵硬,现在情形,很明显了,没有家中支持,他一个官二代那里有办卡的资格。

而萧家说不定在碧波新台就办了金卡,这卡在各地新台都是通用的。

晏遮敢对旁人呼来喝去,却不敢对萧颙如此这般。

对于兰陵萧家,宴家家主还是无比重视的,现在的萧家控制着葳澜公国外的要害之地--兰陵国一带,也正因为萧家效忠宴湖,所以峄北邱家成了一块飞地。

“想来这晏遮公子也不好做个下人随行,还是算了吧。”萧颙身边一个书生笑道。

“长懋,何必这么说呢。”周曾明劝道。

“就是就是,什么下人,下人的,你们新台也不用这么说,没意思。”萧颙对那护卫说道。

那护卫拱手,不敢不从。

“那既然如此……我……”晏遮以为萧颙给他台阶下,刚想表态。

萧颙指着池仇说道:“我看这位兄弟气宇轩昂,很是不凡,可否愿意跟我萧颙一同登楼?”

池仇和陈海正在看热闹,却被指了出来。

晏遮的脸简直是惨不忍睹,不邀请也就罢了,还说人家池仇气宇轩昂,很是不凡,简直就是说晏遮“牛粪一堆嘛”。

众人也不笨,都在那里讪笑。

“这晏家公子,面子丢大发了。”

“自己没个会员卡,还好意思嘚瑟。”

“哈哈哈,笑死我了。”

“没他那推官的爹,谁认识他呀。”

池仇拱拱手:“好意心领了,我这还有一位朋友。”

萧颙根本不理晏遮,笑道:“有朋友一起呗。”

那护卫有些不通情理:“萧公子,你这已经四人了,只能再带一个。”

“不对吧。”萧颙嘴角微挑,笑道:“你们的规矩是可带三人外加两人,那不是就是带五人咯。”

萧颙煞有其事的指着身边众人:“汪长懋、王文育、周曾明、这两位朋友,刚好五人。”

护卫还在那扳指头。

萧颙已经领着池仇、陈海上了二楼。

至于晏遮主仆二人再无人关注,是去是留?

六道楼的二楼金碧辉煌,池仇正与萧颙四人打着招呼,还未细看,这陈海就已经忍不住惊呼起来:“太气派了!”

一楼就有四米高,这二楼居然也有四米,显得特别宽敞。

“这左右两侧为何不建阁楼,也不用木板,却用这白玉石?”陈海指着那白玉石条问道,在他眼中,这楼里若是用石条,那岂不是负重多了许多?

“这倒是,碧波和金陵的格局也是如此,至于为什么,还真没想过。”萧颙刚给池仇介绍那汪长懋、王文育、周曾明三人,随口说道:“不知三位知否?”

汪长懋、王文育、周曾明都是兰陵和江南一带的学子。

兰陵学子王文育说道:“这负重增加几许,彰显雷家的设计精妙,那一楼两侧立柱就比前后两侧要多的多。”

汪长懋摇着扇子,一口江南侬语,含沙射影的道:“虽说是负重,不过在下以为白玉无暇,与这红尘青楼正相配也。”

萧颙指着汪长懋:“长懋说的好像在理。”

陈海那里听得懂,转头问池仇:“池掌柜,啥意思?”

“这意思嘛。”池仇硬着头皮说道:“这青楼红尘哪有姑娘真正的白玉无瑕,隐喻隐喻。”

“哦!”陈海摇摇头:“还是不懂!”

其实这是文人相轻的一种体现,总是喜欢挑人家软肋说笑。

至于为何有人乐此不疲呢?池仇不理解,也不好解释,反正说来说去,答案是是而非,云山雾罩。

最后弄得主题是什么都忘了。

“我觉得主要是为了防火。”

此话一处,池仇似乎听到了玻璃掉地的声音,节操掉了。

萧颙眼芒精光一闪:“这位池兄弟,方才说是掌柜,不知作何营生?”

本来招呼池仇,也就是想恶心恶心晏遮那种纨绔子弟罢了。

对于池仇做啥、干啥,根本也没在意。

几个书生也是如此,见池仇衣着朴素,也就王文育多说了几句,周曾明也就报了一个名,汪长懋甚至只说了一个姓。

“就在宴湖,开了一个肥皂工坊。”

“哦?南皂?”萧颙是兰陵人。

“江南肥皂工坊多如牛毛,贵的有香皂,便宜的有南皂,你在河间办它作甚?”

汪长懋就好像看着一个傻瓜似的,居然还有人做这样的生意?

江南皂业颇有饱和之状,在江南开办皂厂,若是没有点销路,都未必赚钱。

更何况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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