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仇跑的很快,这个时候他可不能犯傻,因为从宴菟儿的眼神之中看的出来一种出奇的愤怒,这一切其实可以解释的,那眼神中,池仇看到了杀意,长期在沙场厮混的他,对这种眼神有着异常敏感的感知,他知道一旦落入女人手中,非得掉层皮不可。

发怒的女子不可惹,这是他的人生准则,为此他连他的正牌王妃都没亲近过,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他可不想一夜欢愉之后,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我要杀了你……”宴菟儿的语气坚决而锐利

“李校尉,帮我挡挡。”池仇一路狂奔,李松离他一箭之地,若是有他相劝,池仇觉得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李远听了,果然停了下来,

池仇大喜,速度更快了,却没想到那李远说了句“池兄弟,真有事呀,先走了。”

一个转瞬,李远就十丈开外了,池仇大惊失色,不是吧!你丫轻功都用上了?

“你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声音就在不远处传来。

池仇听她说话心中暗骂:杀我还让我停?当我傻呀。见李远靠不住,便往驿馆那边跑去,边跑边喊道:“菟儿姑娘,我想你还是该歇息一下,前面就是驿馆,难不成你要在驿馆杀人,宴湖还要不要脸面了?”

不说则以,一说,宴菟儿更恼了,若是咱们这位小县主脾气算是好的了,昨日受了那么大委屈,也憋在心里只字不提,也未想到要“杀人,分尸”啥的,当知晓土豆能中毒,第一时间想着布告百姓,按理她不应该这么大火气,可那些流言蜚语太过逼真,她事先从未听人谈及她的绯闻,一日一夜之间居然传成这样,宴菟儿自然毫不犹豫的怀疑是池仇把昨天的“巧合”当作炫耀的资本与人讲了,想想昨夜在水底,她那番委屈,本就无处发泄,甚至都不敢跟人提及,他倒好,肯定借着那个事情造谣,传的到处都是,她恨死这个登徒子了。

“我去,又一个会轻功的。”池仇都已经看到身后宴菟儿的双眼冒着的血丝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急红了眼吧?

池仇吓的牙齿咬的响。

守着驿馆后门的小二,今天好郁闷,王存孝他们冲进后门,在小月湖打水,他拦不住,好不容易没人来了,就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狂奔而来,尤其后面的女子还举着一把刀,这是要杀人呀,小二一溜烟的就跑了、

驿馆的后门直接对着就是小月湖,沿湖小道不过两尺宽,是给客人们闲谈,赏景用的,偶尔一些落叶覆盖其上,颇有韵味,所以平素也没怎么打理。不过今日王存孝他们打水,落叶上多少有些积水,池仇奔来,原想着转身将门儿关上,阻挡宴菟儿一会子。可能是他求生欲太浓,一心想着咋个关门,没留意脚下,踩在湿滑的大叶之上,倏地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相当完美的整个人掉落小月湖。

“没天理呀。”入水前池仇最后一句话。

宴菟儿拎着长剑站在湖边,冷若冰霜道:“池爷,水不冷吗?要不要上来?”

池仇哀求道:“县主姑奶奶,我真没有乱讲话,昨天的事情我谁都没说,实在不晓得今天他们那些人为何这般胡编乱造。”

宴菟儿吼道:“不许说,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说着蹲在他对面,脸上一副诚恳的表情,“上来,我相信你没说。”

池仇哪能上当,贱贱的笑笑:“湖边风寒,县主先回,我冬泳都没问题,现在正好再练练。”摆出自认为很完美的姿势在水里游了两个来回,还漂亮来了两个华丽的旋转。

丁飞烟早上受了惊吓,扭扭捏捏一中午都不愿意出门,到了下午,一墙之隔的受戒堂突然热闹起来了,打算过去看看。走到小月湖边上就看见宴菟儿挥着长剑,似乎够不着,道:“你有本事上来,本县主绝不乘人之危,攻击你。”

“怎么了,菟儿妹妹。”

“什么怎么了,这人使坏,昨天的事情,只怕大家伙都知道了。”

“什么?”飞烟花容失色。

“飞烟,你别听她的,咱们的事我可没跟其他人说,那些人不过是调侃小县主而已,她把气撒在我身上了。”池仇见飞烟脸色要变,赶紧解释,这种事关名节的事情,实在大意不得。

“你给我上来,看本县主怎么收拾你。”

“你有本事下来。本公子让你一只手。”

“你有本事上来。”

“你有本事下来。”

“你有本事上来。”

“不需要他有本事了,菟儿,借你一用。”丁飞烟将一条银鞭递到宴菟儿手里。

“我去,谋杀亲夫呀。”

池仇这话原本没任何意义,听到宴菟儿耳里,可就意义非凡了,就连飞烟也脸色一变:“敲死这登徒子。”

啪的一下,水面上出现一条水痕。

“好男不跟女斗。”池仇一个鱼跃,潜入水中,往远处游去。

“你用鞭得用手腕儿。”丁飞烟拿起银鞭比划了一下。长鞭银鞭腾空而起,一招“扶摇直上”抽向池仇潜游的方向,池仇在水底,并不知晓,亏的他游泳功夫不错,长鞭破浪入水,打在他后背之上,长鞭忽地回卷,边上锯口在他背上划出一道血口。

在水下被击,池仇大惊之下,更不敢出水,心一横,往远处游去。

“拿石头砸他。”丁飞烟也是恨极了池仇。

宴菟儿摇头道:“这真砸上了---我不知道”方才恨极了,口口声声打打杀杀,追了半晌,方才又与池仇湖边斗嘴斗了许久,真要杀人,倒有些犹豫。

丁飞烟眼中闪过一丝恨色,嘴上却笑道:“杀他,脏了我们的剑,咱们也别冲着脑袋丢石头,权当练练飞镖的准头。”

“这个好,这个好。”

于是乎,可怜池仇在不大的小月湖,豕突狼奔,胡乱游来游去。

两女发泄片刻,打中的并不多,见池仇在湖中狼狈,心中气也消了不少,正想着如何收场,就见池仇一个箭身往湖边游来。

“来了,来了。”宴菟儿瞅见手中的石头,方才小石头都已经丢完,这块太大了,忙丢在路边,拿出剑鞘,打算再好好敲打一下这个恶徒。

丁飞烟也是这样想。

“别闹了。”池仇一脸严肃。

“你还凶我?”宴菟儿见池仇脸色不善,发了一下嗲,丁飞烟听得目瞪口呆。

池仇却毫不在意,冷冷说道:“快去叫人来。”

“干什么?”宴菟儿充满了戒心。

池仇摸了一把脸,将满面的水珠撒在地上,黯然道:“湖底有具尸体。”

“你少骗人,自己上来了,想把我们骗走是不是?”宴菟儿叉着腰,反正池仇在水里翻滚了许久,那模样一时半会回不过气来。

池仇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道:“把你的剑借我一下。”

宴菟儿瞪起杏眼,略带戒心的说道:“你想的美。”

池仇看着身边四条大长腿,苦着脸道:“大小姐,真的假的,我唬你们干啥,就算今天耍了聪明逃了,明日还不是被你们追杀?你们腿这么长,我又跑不过。”

丁飞烟脸皮子一阵抽搐。本来她还信了池仇的话三分,这人居然点评起她的腿来了,虽然她对自己的腿很自傲,不过只要是这个登徒子点评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宴菟儿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各踹一脚,池仇又跌落水中。

池仇从水里钻出来,似乎没想到两女同时发难,呛了一口水,骂骂咧咧的吐着:“别闹了,让我喝泡尸水呀。”

见那模样不似作伪,丁飞烟向前一步,眺望湖水,小月湖并不大,是以前护城河遗留下来的沟壑,常年雨水形成的,算不得清澈,远远看去,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当我傻?尸体泡水,就会浮出来,所谓浮尸浮尸。”

宴菟儿话未说完,池仇把手一伸道:“拿来。”他站在水里:“被布袋抱着呢,里面有块大石,我拎不起来,否则我要你剑干啥。”

“你。”

丁飞烟到底是锦局掌旗的女儿,观察细微一些,方才池仇的表情和吐水的厌恶感一一落在她的眼里,她拉住宴菟儿,两人的目光接触在一起,丁飞烟说道:“先给他。”

宴菟儿从丁飞烟眼中也看出一丝忧虑,遂将长剑拔出,丢了过去,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人,我要你在这里当浮尸。”

池仇接过剑道:“快去叫人吧。我没啥力气了,最多把布袋割开。”说着一个鲤鱼打挺钻入水中。

见此时他还这般说辞,不由的两女不信,不过两人皆未动,等了许久,见到一具尸体从水底漂了上来,真有死尸,两女面面相觑,才惊呼一声,跑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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