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远山和“秦泰”赶到的时候,秦思雪已经突出众人的围困,扬长而去。

李远山得知秦思雪所作所为之后,大吃一惊,他想想不明白,虽然以前的秦思雪也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可是却也善恶分明,嫉恶如仇,他怎么也不相信秦思雪会做出这种凶狠残虐的事情来。

叶寒烟微微挑了挑眉,见“秦泰”神色冰寒,上前说道:“盟主,本来我也不信思雪会干出这种事来,可是方才她竟然使出了当年血衣阁阁主的武功,一身血气,恐怕心性已然变化。”

秦晴眉头紧皱,这件事情当真棘手,秦思雪乃是自己亲姐姐,姐妹情深似海,她断然不愿秦思雪成为众矢之的。可是连越女宫宫主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若是执意袒护,恐触众怒。

李远山却管不了这么多,他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秦姑娘。”

李远山不顾四周人怒视的目光,正要继续说话时,秦晴扬起一只手掌,打断了他。

“不管她做没做过那些事,现在当务之急,却是寻找血衣阁巢穴所在,我们不必在她身上花费太多心思。”

温玉衡哂笑一声,开口道:“若是她当真是那欺师灭祖,杀害同门的罪人,不知盟主如何处置。”

秦晴狠狠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沉声道:“公正处理。”

李远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关中剑派,又是来到了那处破烂的山神庙里。

“别吹!”

李远山刚将那短笛放在唇边,便听到耳边传来一身惊呼。

李远山转头望去,见那云中雁捂着耳朵惊恐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讪笑着将那短笛揣了回去。

“大哥,你当真是个奇人,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云中雁淡淡地看了一眼李远山,嗤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会知道你会跑来。”

“那你怎么在这儿?”李远山奇道。

云中雁猛地转过身去,将自己后背露了出来,李远山大惊失色,急忙奔了过去,只见云中雁背上狠狠插着两只乌黑的羽箭。

李远山神色一紧,他知道云中雁铁定是遇上什么大麻烦了,他从来没见过云中雁受伤,毕竟此人轻功绝世,连自己也追不上他。

“云大哥,怎么回事?”李远山一边查看着他背上的伤势,一边低声询问。

“他奶奶地,碰上硬茬了呗。”云中雁倒是表现的无所谓的样子。

云中雁的伤势并不是十分严重,那两支黑羽箭,只是刺入筋肉寸余,看起来那箭似乎绵软无力。

李远山轻笑道:“我说云大哥,这羽箭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力道,老哥你轻功冠绝天下,怎么会被这等羽箭所伤?”

云中雁瞥了李远山一眼,淡淡说道:“呵,你只看到这箭力道欠缺,你可知这箭射了多远?”

嗯?

“昨日我途径白马山庄,见那山庄内锣鼓喧天,便想要进去瞧瞧,那守门的弟子硬是拦着我,说没有请柬不能进去,我这暴脾气,你知道的,转身我就走了,然后我又折了回去,想偷偷溜进去,结果却被一个公子哥发现了,那人追我许久,见追不上了,竟拉弓射我,这箭,可是足足飞了一里地之远。”

李远山不禁扶额:“我说云大哥,你这可是自找的。”

云中雁气闷道:“谁说不是呢!”

李远山帮他处理好伤口,包扎完毕之后,云中雁活动着自己肩膀,轻松地说道:“李老弟当真好手艺,这片刻功夫,一点疼痛的没有了。你这次找我,想要干嘛?”

“我想请云大哥帮我找一个人。”

“又是那黑衣少年?”

“那倒不是,我找秦思雪。”

。。。。。。

李远山回到了关中剑派,见秦晴独坐于月下,于是走了过去,坐在一旁。

“李大哥,如果姐姐当真变得冷酷嗜杀,你......”秦晴轻声问道。

“我相信她不是那种人”李远山很疑惑,秦晴为何会这么问他。

秦晴悄悄叹了口气,秦思雪跳崖之前,秦晴便知道李远山的心意,她很是担心李远山会因为秦思雪的变化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李远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内心,当初秦思雪失踪,他心如刀绞,他便知道,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内心,只是却苦于无法吐露心声。

秦晴摇了摇头,将那惆怅之情挥之脑后,看着天上圆月,淡淡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秦家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远山也是昂起头,看那一轮清月,感触良多。忽地笑出声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和事。”

二人正昂首赏月之际,一道清瘦的人影忽然闯了进来,正是那关中剑派掌门诸葛萱。

“盟主,出事了,几大剑派忽然打了起来,我控制不住场面,还请盟主出面调停。”

秦晴面色寒冷,血衣阁蛰伏未出,这群江湖人士竟然窝里斗了起来。

“诸葛掌门,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离山剑派一弟子庆祝生辰,于这晚间邀了数名好友吃酒,那边天山剑派的弟子跑过去说他们太过喧闹,出言喝骂,两边便打了起来,刀剑无眼,那庆生的弟子受了伤,两大剑派便打了起来。”

“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连那蜀山剑派,浣花剑派都卷了进去,现在乱成一团。”

秦晴皱眉:“可有死伤?”

诸葛萱道:“倒是没有死人,只是许多人负了伤。”

秦晴眉头稍微展开,只要没有死人,那便好处理。

三人疾行至那关中剑派前院之中,只见数百名各派弟子打成一团,刀光剑影,很是骇人。

四周房顶,屋沿之上更是站了许多闲散的江湖汉子,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大戏。

步少风一把击开递到眼前的长剑,一掌拍在那人肩上,那人身着天山剑派的烙花衣裳,一下子滚倒在地,旁边一个离山剑派的弟子见状大喜,立刻挤了过来,一剑刺向那躺地的天山弟子。

步少风很是头疼,自己本是一片好心,带着蜀山数十个师弟们赶过来,想要劝阻这天山和离山的打斗,没想到自己这边也是莫名其妙的卷了进来。

颜媚儿一根长鞭舞得呼呼作响,身边躺了一大圈各派的弟子,颜媚儿眉眼弯弯,显得很是高兴,自己好久没有打过架了,浑身上下贼难受,今天这场混战,来的突兀,但是很合她的意。

反正也不会打死人就是了!

步少风见那颜媚儿疯疯癫癫地拿着长鞭不停地抽打着场中众人,这小妮子完全像是个脱了缰的疯狗一般,敌我不辨,见着人就是一鞭子招呼过去,步少风竟然看见有两个蜀山的师弟躺在地上打滚,脸上手腕上竟是血红的鞭痕。

步少风急忙冲上去,一把拉住那威风凛凛地颜媚儿,尖声道:“我说姑奶奶,你这是在干吗呀,我们是过来劝架的,你怎么玩起来了。”

颜媚儿疯狂挣扎着,嘴里兀自大叫着:“你放开我,我要抽死他们......”

那卓月青赫然也在场中,满脸阴郁,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那天山和离山两派打的火热,一个天山弟子长剑脱手飞出,正好插在一个旁边观战的浣花剑派弟子面前,那浣花汉子兴高采烈的将那剑拾起来,大叫一声:哇啦啦,你这恶人,竟然使暗器,兄弟们,上啊!于是这浣花剑派也就莫名其妙加入这场乱斗之中。

卓月青抖手震开一名离山弟子的长剑,一掌拍了过去,那弟子身形一震,躺倒在地,爬不起来。

秦晴大叫一声:“都给我住手!”

场间众人忽然听到一声暴喝,纷纷停下手来,仅一息的时间,便又哇哇大叫着打成一团。

只见一名天山弟子一剑刺伤一个离山弟子,那离山弟子滚倒在地,天山弟子正要上前一剑刺他咽喉,忽地惊觉似乎不可杀人,赶忙收住长剑,伸出一只脚掌,轻轻踢了那人一脚。 李远山表示,这场面贼喜感。

秦晴扶额叹息:这群人就是皮痒了,来到关中剑派这许多天,无所事事,憋得受不了了,才随便寻了个借口,想要松松筋骨!

只是这再打下去,怕是当真打出火起来,到时候便不可收拾了。秦晴瞧了一眼李远山,李远山点了点头,纵身而起,凌空锵地一声抽出长剑,跃入乱斗场间。

李远山狠狠憋了一口气,身影宛如鬼魅一般在长剑疯狂窜动,灰影过处,只见那些个弟子纷纷捂着手腕,叫苦不迭,长剑哗啦啦掉了一地。

李远山这一出手,立刻惊艳全场,这些个弟子连那身影都没看清,便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却是李远山极其刁钻地击在那些人的手背一处经脉上,那经脉主连着痛觉,一剑下去,纷纷捂着手腕嚎叫起来。

众人呆呆地看着李远山在那场中上蹿下跳,也不知是哪个缺根筋的小子大叫了一声:砍死他!

那些个汉子纷纷对视一眼,全都不再相互劈砍,转而手持长剑,往那李远山涌了过去。

李远山忽地咧嘴一笑,豪气陡生,抖手迎了上去,长剑翩飞,只听得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那些个弟子长剑纷纷脱手,李远山游走了一圈,见场间已经无人再争斗,一纵身又跳回了秦晴身边。

秦晴冷眼看着场中众人,朗声道:“比试打闹,无伤大雅,但若是挑起争斗,我绝不容忍。”

叶寒烟带着数名越女宫弟子赶到,见到这大院中一片狼藉,也是面色冰寒,冷哼一声,走到秦晴身前,抱拳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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