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龙的逃离,差点害得母女俩撞在一起。

李扒皮笑得坏坏的,见江龙身手敏捷,欣赏的眼神望着他,“不愧是当兵的!”

母女俩被李扒皮气得够呛,觉得老头总是帮助外人,连扒他皮的心都有了。

李婉被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捉弄,肺都气炸了,眼见女儿近在咫尺,再也顾不上跟江龙较劲,一把抓住她的手,“看见了吧,混蛋就是混蛋,别同他瞎胡闹,赶紧跟妈回家。”

江龙的胡闹倒是没有吓着李凤,反倒是母亲的举动令她心里忐忑,从心底排斥,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匆忙甩开母亲的手,跑得远远的。

李凤的举动令李婉很是不解,一手带大的女儿,竟然比陌生人还排斥自己,这让作为母亲的她受不了,受不了这种打击,心里更加恐慌、更加痛心了,身子战战兢兢的,哀伤的眼神望着女儿,“小凤!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妈呀!”

“别吓孩子了!”李扒皮半躺在竹椅上,老眼望着神情沮丧的李婉,“小凤凰现在最怕的人就是你。”

“我怎么了?”李婉像疯子似的瞪着李扒皮怒吼。

“哎!”李扒皮叹气一声,晃动竹椅摇呀摇,依旧盯着李婉,“回家照照镜子,就知道你怎么了。”

江龙跟李凤远远的站着,静静的听着,觉得李扒皮是那么明理、是个智者、是个高人啊!

李婉并非真的疯子,已经听出李扒皮言语中的意思,哀愁的眼神望着女儿,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出来了。

“妈!现在村委会就是我的家,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你打心底支持我当村长。”

李婉不想说谎言来欺骗母亲,索性把心中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你个死丫头!”

还没完全冷静下来的李婉,又被女儿的话气得够呛,开口就骂,恨不得上前抽她几个耳光。

“阿姨!”江龙似笑非笑,果断迈步来到李扒皮身旁,诧异的眼神望着李婉,“我就不明白了,当村长有什么不好、当……”

“当你个大头鬼!”李婉匆忙把话打断,怒气冲冲望着江龙吼,“你爱怎么当怎么当,别把我女儿当枪使。”

面对蛮不讲理的李婉,江龙还真是无招,即不能揍也不能骂,只能瞪着她生闷气,把一肚子火憋着难受。

母亲的不理解,这让李凤心里特别难受,知道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索性闭上嘴,什么也不说了,静静站着,默默把泪水往肚里咽。

瞧李凤受委屈的样子,李扒皮看着心里也难受,活了70年,他很清楚一点,人最难受的不是失败,而是被亲人朋友不理解。

毕竟,李扒皮这个老头,有太多让人不理解的地方,比如他视钱如命,抠门得一毛不拔等等。

李扒皮看着、想着,突然坐起,诧异的目光望着李婉,“是呀!当村长有什么不好?”

“好什么好!”见李扒皮横插一杠,李婉心里更不痛快了,觉得老头净添乱,气得直跺脚,带有怒意的眼神瞪着他,“你知道今天早上,乡亲们是怎么说我的吗?”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李凤知道母亲一向要面子,乡亲们肯定说了让她心里难受的话,忙说句名言安慰她。

“你倒是走自己的路,可别人戳的是我的脊梁骨,想听听乡亲们是怎么说的吗?”李婉的脸已经气成猪肝色,怒目瞪着女儿,恨得咬牙切齿。

“说什么了?”李凤也好奇,想听听乡亲们都说了些什么,会把母亲气成这样。

不但是李凤想听,就连江龙跟李扒皮也想听听,想听听什么话这么有杀伤力,能把李婉气得快发疯了。

“哪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李婉抿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暗自咽口唾沫,冷冷瞪女儿一眼,这才接着往下说,“恭喜李老师女儿当了村长;研究生回乡,真是前无古人;古有女皇武则天,今有女村长李凤,好志向啊!”

李凤听后,心里难受是免不了的,但是没怎么在意,反正别人不理解,也不需要解释,坚信走自己的路就行。

“这话说得多有水平啊!”李扒皮兴奋得站起,竟然连腰都挺直了,炯炯有神的双眼望着李婉,“怎么就戳你脊梁骨了?”

然则,江龙听完李婉跟老头的话,觉得是两种不同的领悟,李婉是消极的认为乡亲们拿她开涮,所以肺都气炸,闷闷不乐;而老头呢?自然是用积极的心态看问题,什么都往好的方面想。

“死老头!”李婉气得怒火往心口窜,肺都快气炸了,突然上前一步,右手指着李扒皮,“你傻呀!没听出这是讽刺的话吗?”

“咋地!”李扒皮老羞成怒了,怒目瞪着李婉,“难不成,你还敢打我老头?”

此时此刻,要不是环境特别,江龙非笑出猪叫声不可。但是,眼前的场景,真是令他笑不出来,只得在旁默默看着。

当然,江龙相信李婉还不会冲动得犯糊涂,不然真会被乡亲们戳脊梁骨了。

李凤也被母亲的举动吓了一跳,再也不淡定了,匆匆忙忙跑过来。

“叔!我是气糊涂了,怎么敢对您不敬,你老别往心里去。”

李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忙向李扒皮低头认错。

“听风就是雨,你从小就这毛病!”李扒皮狠狠批评李婉后,这才坐回竹椅上,叹气一声,“我老头很是好奇,你这人民教师是怎么当的?”

这下,江龙跟李凤相视一笑,各自捂着嘴转过身,暗自偷乐,心里乐坏了!

李婉一脸茫然,心里很不爽,感到莫名其妙,诧异的目光望着李扒皮质问,“老头你瞎扯什么?这跟当教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李扒皮老脸上流露出洋洋得意之色,右手拿着的烟杆,突然在五指间转过去倒回来,望着李婉淡定自若的说,“为师者,教书育人,这个道理,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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