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

没有任何犹豫。

出乎预料的答案。

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再三确认,依旧是这个回答。

咬破中指,逼出血液,在它贪婪却又克制的眼神中,在它额头画下老单教给我的尸奴禁制,随着咒语,血液渐渐泛起红光,愈演愈烈,似是烙铁一般,散发着灼人的高温,它的额头传出焦臭的气味,烙印的痛苦,令它无法承受。

红光像是达到顶峰一般,骤然回缩进它的额头里。

当红光消失后,原本我涂在它额头的血液消失不见,同时,我与它之间多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隐约能读懂它的想法,一念就能让它灵智消散,绝对的控制。

若是心生反抗念头,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

稍微试了下,果然有效。

换句话说,我是它的主人,要它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果然啊,老单这人就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湘西赶尸人研究的都要更透彻。

这要是换作湘西赶尸人来,恐怕不费点时间和精力,绝对不可能控制住它。

既然已经确认了尸奴禁制有效之后,我的安全也有了保障,那么先前说好的,自然要办到。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它把绳梯给毁了,如果不让它进化的话,就只能在这底下等人来救我了。

打一棒子给颗糖,恩威并施,这样才能让它对我既敬畏又忠心。

看了下那个器皿,还好不算大,差不多能装三两多点,要是一个海碗那么大,那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深呼吸一次,拿还愿刀的挂坠刀,划破掌心,放松手掌,随着一阵剧痛,血液不断涌出伤口,落进器皿中。

随着血液流失,我感觉一阵发虚,待到血液装满器皿后,立刻拿止血符贴在伤口上,不让血继续流。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朝快要按耐不住的它点头,示意可以后,它立刻跪着爬过来,害怕血液洒出似的,像小狗喝水一样,一点点舔,待血液降到一定程度后,直接抓起盛着我血液的器皿,丢尽了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发出让我牙疼的声音,活像是嚼碎骨头一样的声音,配着它这幅样子,很难不把它想成正在吃人。

约莫5分钟后,它开始发出痛苦的咆哮,双手握拳捶击地面,像是发泄痛苦一般,将地面生生砸的向下塌陷几分,蜘蛛裂纹密布。

它的体内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移位的声音,身体上的皮肉快速生长愈合,身体表面长出黑毛,像头发一般,很快又脱落,周而复始。

随着一系列让人叹为观止的变化,它的气息也变得越发强大起来,尸气浓郁内敛,渐渐收缩将它包裹在内,慢慢的,达到了让我感觉极度危险的程度,身体本能的做出防备的姿态。

若非是那虚无缥缈的联系依旧存在,恐怕我现在早就出手了。

尸气的浓郁程度超出我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次,蕴含的毒素,恐怕直接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瞬间腐蚀成一具白骨。

它在尸气的中心,我纵使开着鬼眼也看不到它,所以不知道它现在是怎样一种状态,只能从低沉兽吼般的咆哮声来判断它是否还活着。

它和一般僵尸不同,它的进化不是从白僵变黑僵那么简单,它的进化,是指返祖,即提升体内僵尸真祖的血脉浓度,从而拥有僵尸真祖的力量。

强大的同时,存在着相当巨大的痛苦与风险,一旦失败,极有可能会沦为普通僵尸,甚至无法再度拥有自我意识,可以说,这是一场无法回头的赌注。

我静静的等待着它进化完成,失败的话,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因为,我不知道拥有僵尸真祖血脉的它,是不是有什么可以摆脱我控制的秘法。若是成功,我就拥有了一张强大的王牌,相对的要承担它会反噬的风险。

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天底下没有白拿的好事。

想要得到,就要有付出。

约莫30分钟后,一道虚弱的吼声从尸气中传出,凭着尸奴禁制的联系,我勉强知道了它的意思,是血不够了的意思。

我犹豫了,不给它血,它绝对会失败,可要是给它血,就能成功,突然想起奉一教,咬咬牙,心一横,撕下止血符,在伤口边上又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将血朝着尸气甩过去,心道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足足甩了有二十次,我也终因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在我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了一个人从尸气中走出,它,成功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时,身体十分虚弱,还是在洞穴里。

不过,不一样的是那大块头僵尸消失了,站在我眼前的,是一位浑身散发着清冷出尘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仙子,面若寒霜,却给我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像是血脉相连一般。

身上不着寸缕,完美的胴体直接暴露在我眼前。

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一时间有些尴尬。

还是我率先打破尴尬的场面,开口问她:“是你吗?”

我问她这句话,其实和废话没什么区别,整个地穴里,除了我和那大块头僵尸外,就是那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而现在僵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美丽清冷的女人,很显然她就是那个巨人观一样的僵尸。

眼前的女子不出我所料的点头。

虽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先前那个僵尸,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如此美丽的女子。

蜕变成功,恢复了生前的相貌,似乎性子也是。

清冷绝尘,如雪中傲梅般冷傲,可是不知为何,我感觉她和我的联系不只是尸奴禁制建立的联系,还有一种类似于家人的血脉相连的亲近。

我捏了捏鼻子,吸了吸鼻子,仍有些难以置信,开口问道:“你……可以说话吗?”

她试着开口说话,几次尝试,似乎是太久没有说话,忘记了怎么说话,每次话到嘴边都是一声野兽的吼声,我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来,一点点引导。

经过了不到10分钟的引导后,她勉强可以开口说话,只是不连贯和标准,同时,她说的话不是汉语,也不是少数民族的语言,而是某种古老语言,因为她说话不清晰,所以我不好分辨出是哪种古语。

我问她记不记得生前的名字,她点头,努力而又费劲的用另一种古老的语言说了两个字——颜奴。

或许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记忆,所以说的相对清楚。

懂得至少两种古语,而且相当久远,说明她生前并非一般人,她甚至很可能是数千年前的某个时代的人,古老而又神秘。

她没有表现出和我很亲近的样子,但是却比表现出来更加亲近,她的脸上明明没有笑,但我却感觉她在笑,这是一种很奇怪但又真实的感觉。

总的来说,结果是好的。

看着不着寸缕的颜奴,我想还是等无性来吧,毕竟她现在和正常女人没有区别,除了没有心跳和体温意外,我要是带着她出去,绝对会被警察叔叔请到局里喝茶聊天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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