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干嘛?找死是不是!”被我一口茶水喷到的那个居然是个猛人,满脸横肉的一拍桌子就要起来和我干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哥,我刚刚看到熟人有点没控制住,您别见怪。”这货站起来就和一面墙似的堵在我前面,我赶紧站起了身子一边陪着笑一边道歉。

“呸!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找茬的!”他说着也站了起来,伸出手就要去揪我的衣领。我赶紧向后撤了一步,在桌子上丢下了几文茶水钱,扭头就跑。

他看我溜得快,在后面走了两步就没了追的意向,只听见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说了些什么便失去了动静。

我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了客栈。好人好像正在和店家说些什么,我喘着气走到他身后,用力的在他肩膀上猛拍了一下。

“你小子怎么也跑这潮州城来了?”

好人一回头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林兄,我就知道你果然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么?”

我白了他一眼,告诉他我刚刚急着追过来确认是不是他,差点被一个猛汉揍一顿,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请我吃顿饭压压惊。

好人笑了笑,还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不过很豪爽的应了下来。当下就带着我朝外面找了个酒家,两人点了些菜,要上一壶酒坐了下来。

两杯酒下肚,刚刚被人追的郁闷和尴尬立刻去了不少。我一边夹了两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一边开口问道,“好人,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跑这边儿来了,你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

“收到了,我看上面说你要到潮州城来。我就想你如果走官道旱路的话,最快也需要个一天时间,而我走水路过来只需要半天,所以我收到信后立刻就出发,果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你不去好好在家里开你的医馆,怎么突然跑到这边儿凑热闹了?”我有些纳闷,这好人看起来不像是我这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非要说道的话,我想找找我老爹的过去的线索倒还情有可原,但是他过来却是毫无道理的。

“你不是也没有好好的在家开你的当铺么?”好人突然笑着反问了我一句。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既然我是开当铺的,当然要想办法来这里发财啊。你他娘的别和我扯犊子,你赶紧说为什么想要跟着我过来。”

好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嘴边轻轻抿了一下后脸色变得有点严肃起来。

“你还记得被抓到皇宫里的时候,我们从牢房里被抓到一个书房里去见皇帝么?”

我说记得啊,打死我都记得。当时差点就被那皇帝拉出去砍了脑袋,半只脚踩进了鬼门关又缩了回来。

“林兄,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或者说……那个皇帝有点不对劲儿?”好人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问我。

“不对劲儿?你什么意思?”

好人又抿了一口酒,嗓音压得更低了。“林兄,不瞒你说,我这两天仔细的想了想。我觉得……我们看到的那个皇帝有可能是假的!”

我愣住了,完全没有理解好人话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皇帝怎么可能是假的?

“林兄你仔细想想,如果一个皇帝想要抓一些人的话,有必要刻意从京城里派出自己的亲信偷偷摸摸用马车运过去么?还有,当初我们从牢房一路被压到书房的时候,我注意过了,那花园里没有一个看门的侍卫也没有一个宫女,整个地方全是空的!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已经顾不得继续嚼嘴里的花生米了,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仔细的想想,他说的所有地方全部都是事实。如果我是皇帝的话,什么情况才会让我这么干?

第一种情况就是我迫切需要秘密的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必须十分隐秘的进行,甚至于隐秘到了除了我的亲信,不能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甚至重要到了可以影响皇位的问题,不然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第二种情况自然就是我压根就不是什么皇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某朝篡位。既然这样才需要非常隐秘的进行,在动手前不能走漏一点风声让皇帝知晓。

想到此我脸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大大不妙。历代皇宫里的争斗和朝代的更替都是腥风血雨,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稍有不慎势必成为千万牺牲品中的一个。

“总之,我们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我一直都没明白当初我们为什么能活着出来没有被灭口。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了解到底是为了什么把我们三个抓在一起,肯定是不可能单纯的让我去牢房检查那个老人还是不是活着。”

好人苦笑着补充道。之后我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干坐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闷酒。

桌子上的酒菜没过多久就被我们两个人吃了个精光,我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便率先开口道,“如果想要知道的更多,就只有按那个老头儿说的到这潮州城边儿的地底下去看看。我这边已经托人找好了人手,准备下去瞅瞅,你呢?”

“我跟你去。”好人没有丝毫犹豫,开口就说道。

我多少有些诧异,“好人,看不出来你对这事儿这么积极啊。”

好人却依旧是满脸苦涩,“这已经不仅仅关系我们的命了。林兄,我有种预感,这世道可能要变天了。”

我点了点头,“走吧,他们可能已经在客栈等着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等结了账回到客栈,和尚果然已经带着一群人在房间里等着。我这一进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儿,和尚看到我还带着个人有些奇怪,“林凡,这位是……”

“这位是我朋友,他可是隐居的神医,医术高明包治百病,带着他下斗肯定能省好多力气。”我大咧咧的介绍着身边的好人。

和尚感觉有些突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带过来的两人却有点不乐意了。

“掌柜的,我们可都是看在和尚的面子上才干这一笔的。之前咱们都没见过面,今天幸会了。只是,你这随便就多带一个人,有点不合规矩吧,这事后你们岂不是要多分上一份儿?”

说话的是个小个子,看起来贼眉鼠眼的,让他做盗墓贼还真是一点儿都没亏才。

和尚一共带来了两个人,其中的小个子说完,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刚从地里耕作回来的中年农民接着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觉得也有点不合适,这下墓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们三个最多也就相互照应一个人,如果再多出来一个,不知道出什么乱子。”

和尚没有接话,看起来也是不怎么赞成我再多带一个人,想让我知难而退。我这是第一次下墓,里面到底有什么凶险我一概不知。他们说的这么严重,我不由得为难起来。

好人突然间开口了,“这点你们放心吧,我只是跟着你们下去想要长长见识。到时在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不用来救,只管丢下我就是。而且事后出来,你们得到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拿,这样总可以了吧。”

和尚见好人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只好咳嗽了两声出来打圆场,“老黑,麻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当带他长长见识就好了。毕竟是掌柜的带过来的人,你们就卖我和尚一个面子咋样?”

他们两人都没再说话,看起来是默认了眼前的情况。和尚笑着对我说,“你别介意,这下墓有下墓的规矩,他们这样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我点了点头,小个子开口道,“既然人都齐了,工具也都差不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出发吧。这一次的动静很大,王派和马派都派出了人手结伙儿。我估摸着墓里的阴气放的差不多了,三个时辰前,天刚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下墓了。”

我有些诧异的问,“不用等到天黑么?我们大白天的打盗洞万一被人看到举报官府怎么办?”

“天黑?哼,等到天黑再进去,里面恐怕什么都没了。放心吧,那附近是个山村,附近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我们找好地方就行。”小个子阴森森的说。

我没有什么异议,和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牛车就停在客栈前面。几人匆匆的收拾了几下,把需要的工具全部放在牛车上,五人就这么坐牛车朝着城外出发了。

潮州城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远没有京城那里那么繁荣。可能正是这个原因城边的村落显得很偏僻,远远看起来稀稀落落的样子,难怪小个子说在这地方就算动静稍微大点也不会引过来什么人。

在路上,几个人说着些客套话也就慢慢的熟络起来。从和尚嘴里我知道了那个小个子就是麻子,以前是跟着他一起在王派混的盗墓贼,身手非常的不错。相比他还在陪葬坑里做些清扫工作,这麻子就已经有资格下地宫摸明器了。不过由于后来他特别看不惯王派那种只拿几件值钱的伪君子作风,离开时自己多顺了一件,结果被发现便被踢出了王派。

我心说这哪是看不惯人家作风啊,这摆明就是贪财惹出来的事情。另一个看起颇为壮的大高个就是老黑了。老黑是和尚打小的玩伴,也是他最为信任的兄弟。他在风水上有不小的造诣,甚至于看看周围山川环境,在地底下打上来一米土就能差不多判断出地宫的轮廓和位置来,在我看来简直神乎其技。

牛车还在吱扭吱扭的朝前走着,老黑坐在前面一边赶牛一边四处查看着地形。这天气热的厉害,太阳起来后照的睁不开眼,没多久衣服都是黏糊糊的粘在身上难受的紧。

四个人坐在后面很快就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我靠在车上眯着眼睛,身体随着不平整的路面不断起伏着,有种整个人都要脱水的感觉。我本以为这种折磨要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就突然感觉脑门儿处一阵阴凉。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抬头就是一大片树木的树荫。这才看到牛车停在了一片树林的旁边,车上的和尚和麻子正在匆忙的收拾着东西。

“这就到了?我们要在这树林子里开挖么?”我问道。

老黑一个纵身就从牛车前翻了过来,他看起来身材高大手脚却麻利的很,一边很有条理的帮忙收拾东西,一边头也不抬很沉闷的对我说。

“我看过这周围的大致地形,只要穿过这片树林,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只是,这下面的墓恐怕非同小可,变数太多。”

我对于风水这门学问只懂一点点皮毛,听到老黑这么说不由得好奇起来,忙追问怎么就非同小可了。

老黑正要开口给我解释,这附近却不知道哪里突然窜出来一个老妇人。看到我们在牛车上收拾东西,亦步亦趋的走过来开口就叫,“你,你们这些人是来干啥子的?这树林子附近都是是鬼王爷的地盘,你们进去可就把小命儿丢在里面的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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