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一个打两个,你真以为你有这么强啊?”卡西斯虽然还趴在地上,可嘴上仍不服气,“我早和你说了,你老啦!这个世界现在是我们的,你已经没资格和我们玩啦!”

“你能不能闭上嘴?”天隼白了一眼卡西斯,“别打扰我好吗?”

“我可是给你鼓劲呢?你这家伙傻啊?”卡西斯刚想要还嘴,天隼便用剑尖在卡西斯面前晃了晃,卡西斯马上就不说话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面对谁都敢下手的。

“长老,我不客气了。”天隼脚下一垫,手中的剑便刺向了莱特!

“天隼起舞!!”

天隼的脚步果然如同踏着舞步一般,长剑也挥动得眼花缭乱,快速将莱特围绕在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还不会被他伸手抓住。莱特只得尽量去避开天隼刺来的每一剑,可无奈速度太快,身上的衣服还是渐渐多出了一道道划痕,一滴滴血珠从破口处慢慢渗透着。

“你是在玩吗?”莱特大吼了一句,“为什么不除掉剑鞘?”

天隼停下了动作,手中的剑微微泛着银光——原来这层银白只是一副薄薄的剑鞘,天隼还并未真正拔剑。

“有这个必要吗?之前在大圣堂也好,在这里杀这些人也好,我的剑都没出鞘过。”天隼回答道,“剑神家族的剑可是圣剑,锋利程度不是你能想像的,没有什么不能斩断的东西,若是除去剑鞘,恐怕过不去三招就把你斩成肉块了。”

原本莱特就已经对眼前这个仇人恨之入骨,如今天隼又用如此不屑的口气相讥,对莱特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一声大吼便冲向了天隼,挥起大手连续向对方猛击!天隼左躲右闪,不时用剑格挡,保证自己不会被莱特抓到。

卡西斯已经爬了起来,坐在地上看着好戏,大笑道:“天隼族长,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突然被打得这么狼狈啊?还击啊!快点还击!”

天隼不耐烦地瞪了卡西斯一眼,一分神的瞬间,莱特的左手突然一把抓住了天隼的剑!虽然剑未离鞘,但剑鞘也十分锋利,莱特的手掌顿时冒出血来,顺着剑鞘滴下。但莱特就像丝毫不知疼痛一般,趁着牵制住了天隼的行动,右手一伸便抓住了天隼的脖颈,死死掐住不放,恨不得立时将他活活掐死!

天隼突然被制住,顿觉呼吸困难,可又不能松开握剑的手——对于剑神家族的人来说,丢掉了手中的剑要比战败被杀更加耻辱。但莱特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稍一用力,已将天隼提至半空!

危急之下,天隼握着剑柄的手向后一拉,终于将剑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脱离了剑鞘的剑身通体黑色,黑到连一丝光线都不会反射,如同可以吸收一切的黑洞。莱特的左手只抓着剑鞘,剑一脱离便等于没有了制约天隼的手段。而天隼毫不犹豫地将剑快速一划,莱特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瞬时间,莱特便僵直不动了,握住天隼脖颈的右手也没了力气松开来,天隼这才落回到地上,顺势用剑一挑,将莱特的左手从手腕处切下!带着一只手的剑鞘迅速掉落,不等落地,天隼的剑已在空中插回了剑鞘,抬脚一踢将上面的手踢落了出去。

而莱特脖子上的血痕正向外冒着血泡,显然是气管已被切断了。原本充满怒火的眼睛一下子又变回浑浊,整个人就这样呆立在原地,再也不动了。

天隼用手扶着自己的脑后,转了转脖子,好像在缓解之前的疼痛,另一只手将剑扛在肩上,然后慢慢走向卡西斯:“和他一起的那几个阿特尼斯来的家伙呢?”

“啊?你知道那几个人是阿特尼斯来的?”卡西斯很是奇怪,自己是看到了泰格的家徽才知道的他们的来历,可天隼根本没和那些人碰面,竟然也会一清二楚。

“珂箩早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已经把消息告诉海纳尔父子和我了。现在只要能抓住那些人,我们就有了威胁阿特尼斯的人质了。”天隼回答道,“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单独逃跑了,那个孩子是鹰王家族的,一定要想办法抓到!”

“你说那两个人?”卡西斯拍了拍脑门,“我追莱特离开的时候,他们是珂箩族长来对付的啊!”

“是啊,已经逃掉了。”天隼说道,“莱特身边不是应该还有两个人吗?”

“其中一个已经被我抓到了,正在押送回去,另外那个我赶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也许是自己跑了吧……”卡西斯站起身来,捡起自己的两节棍,小心翼翼地看着站立着的莱特。

“别看了,已经死了。”天隼说了一句。

“哦……”卡西斯还是不放心地又仔细瞧了瞧莱特,然后打量了一下天隼,才留意到他的剑是扛在肩上的,于是咧着嘴笑道,“看来真的死了啊!”——天隼有一个个人习惯,当他的剑是拖在地上的时候,表示是处于警戒状态的,随时都会进入战斗;当他的剑是扛在肩上时,则表示目前是安全的。如果莱特还活着,天隼是不会做出这个动作的。

“这里交给你了,想办法找到逃走的那个人,那家伙很可能是阿特尼斯帝国的皇帝。”天隼对卡西斯说道,“我现在要回去把情况告诉海纳尔他们,以便计划下一步行动。”

“那个什么鹰王将军呢?”卡西斯问道。

“回头还是交给珂箩处理吧。”天隼一边向外走一边回答道,“我提醒你啊,别和珂箩走得太近了,你也知道咱们这几个人,只有她的目的和我们不同,还不知道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居心,离她太近小心被她卖了。”

“老子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要你管啊?”卡西斯不服气地呛道,“她有什么目的?她不就是想借咱们的力量到阿特尼斯皇宫里去么?这有什么了?人家难道没为咱们出力么?目的不同人家就有问题?你以为我的目的和你们就一样了?你们成了事,皇帝也不是给我当吧?老子就是图个好玩,图个刺激,再有就是能和珂箩多一些在一起的时间,这就是目的,不行吗?最看不惯你们这样的,看谁都不是好人!”

天隼回头瞪了一眼卡西斯:“你以为你是好人?”

“不是!!”卡西斯叫道,“满意了吧?快走快走!今天的功劳都被你抢了,本来我还打算靠这个帮珂箩做个顺水人情的,你非半路搅进来!”

天隼没有再搭理他,而是大步离开了这里。

卡西斯则走到了莱特的尸体前,又认真看着他的脸,喃喃说道:“真硬气啊,死都站着死,没想到还是有点让我佩服的气节!老家伙,不好意思啊,为了成就我们的事,你是非死不可的,早晚都是要死,现在就死了也算早点省心,赶紧去和家里人团聚吧!”

说罢,卡西斯便将莱特的尸体放倒了下来,拖进了放着头颅的房间里,然后在屋里点了一把大火,这才借着熊熊火光也离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夜里点燃的篝火也早已熄灭,但是并未觉得很冷。绫罗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周围,果然这荒林之中整整一夜都没人来过。她又低下头看着趴在她怀里还睡得正香的克利斯,身上盖着的她那件棉斗篷上沾着克利斯的口水,不由得轻轻笑着。

“小家主?小家主,醒醒了,天都亮了。”绫罗拍了拍克利斯的后背。

克利斯哼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睛,茫然地抬头看了看绫罗:“……这是在哪啊?”

“我怎么知道在哪?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么……”绫罗笑道,“睡迷糊了么?”

“哦,对了……”克利斯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一个呵欠,“昨晚我们好像一直在逃命,逃到这里来了……刚才做梦我是躺在我的床上的,好柔软啊……”

“你一直躺在我身上睡,当然软了。”绫罗梳理了下克利斯的头发,“不冷吧?”

“还好啊。”克利斯做了个鬼脸,“是不是到了早饭的时间了?”

“谁知道……这荒郊野地的,都不清楚到底是早上还是中午……”绫罗直了直有些发麻的身体,“咱们不会一觉睡到下午了吧?”

“管它呢,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说!”克利斯一边翻着自己的包一边说,“能不能弄到水啊?”

“你渴了?”

“不是啊,吃早饭前总要漱口洗脸的吧。”克利斯回答道。

绫罗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在这里就别像在皇宫那样讲究了,这里哪里有水啊……”

刚说完话,绫罗便看到了地上还未融化的积雪,于是用手捧了一大把雪,呵着热气将雪化开,然后捧到克利斯面前:“有点冷,就不要洗脸了,凑合漱口好了。”

克利斯不好意思地看着绫罗:“绫罗姐姐,你对我真好!你要是我的亲姐姐多好啊!”

“好啦!再不漱口水都流光了!”绫罗嗔道,“只许漱口不许喝啊,这雪水不一定干净,喝下去会肚子疼的。”

克利斯就着绫罗手中的水吸了两口,在口中搅合了一阵吐了出来,这才拿出食物递给绫罗:“吃完东西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是说去陶玛斯城和皇帝陛下他们见面么?”绫罗接过食物大口吃着,“首先要做的是离开这个荒林,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去,打听一下该怎么走。”

“哈哈,又要带着你飞啦!”克利斯笑了起来,“真开心!”

“开心?”绫罗苦笑着,“命都差点没了你还开心?本来说是到圣城办完了正事就回去,结果遇到这样的意外,现在我们都流落到这里了,你还能开心啊?”

“我觉得很好玩啊!在家里和皇宫里总是一成不变的日子,我都厌烦了。第一次出远门就能经历这么多事情,多有意思啊!”稚气未脱的克利斯依然像个小孩子一般。

“假如昨晚我要是死了,你现在还能开心得出来么?”绫罗问道。

“乱说!你才不会死呢!”克利斯拍了拍胸脯,“不管多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说反了吧,小家主?你是主人,我是侍卫,应该是我来保护你才对!”绫罗笑道。

“那就互相保护呗!”克利斯笑了笑,“我们谁都不会死的,一定很顺利回去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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