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很生气,穿着穿到一半的小裙子,啪叽坐到了地上,不知道和谁生气呢,嫩声嫩气的哼了一声。

哼完了还不死心,努力挣扎着想要拉上拉链。

听到了动静,半米长的穿山甲从床侧爬出来,看着小姑娘努力够自己的后背。

它爬到了小姑娘身旁,用爪子碰了碰她的小腿。

张追君看向艳红色的穿山甲,露出笑脸,“加尔醒啦!我穿不上衣服了,可是加尔也不能帮我啊。”

小姑娘撅起了嘴,不情愿地把小裙子脱下来,然后换回睡衣。

气鼓鼓的小姑娘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四十七分钟了。

她噘着嘴,像只生气的小鸭子,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开心的坐下来,两条肉乎乎的小腿并在一起,小手揪着睡衣的边缘,开开心心道:“阿久哥哥马上要来啦,让阿久哥哥帮君君穿裙子!来,我给加尔做饭饭。”

阿久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去鬼门的学校上课,和其他大孩子一起学习,十一点阿久就会下课,然后来找她!

这样一想,她就开心了。

然后又有些失落。

等君君三岁了,就可以去上幼儿园了,那个时候就有人陪她玩了。

妈妈很忙的,白天的妈妈是很忙的,晚上的妈妈才有时间陪她玩,给她讲故事。

所以阿久上课的时候,就要加尔陪她了。

张追君又想起一件事,捧着自己的脸蛋,道:“如果爸爸在家就好了,那样爸爸就能给我和妈妈讲故事了。”

妈妈说过,爸爸出去拯救世界了,等世界和平,爸爸就会回来。

小姑娘抿嘴甜甜的笑起来,坐在毯子上,给加尔扒大橘子,投喂穿山甲,等待阿久的到来。

十一点五分,张追君喂完了加尔,百无聊赖的扣着自己的手指头,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小不点脸上露出傻笑,跑着把门打开,甜甜唤道:“阿雅小姨,阿久哥哥!”

身姿修长的少女歪了歪脑袋,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这个所有人放在心尖尖疼的小祖宗,把自己夹在腋下的阿久放下,白嫩的手抚上了小姑娘的小脑袋,疼惜的揉了揉,“真是的,明明我和阿久是一个辈,怎么就让你叫成了母子呢?”

自己和阿久就差了两三岁,明明是姐弟,到这小不点嘴里就变成了两个辈。

小不点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不能揉不能揉!”

“嘿,我揉揉你脑袋都不行了?!”阿雅眼睛一瞪,颇为不服,“小姨对你多好!你都不让小姨揉脑袋,小姨生气了,不要理你了。”

说完,黑衣少女身子一扭,背对着小姑娘,看起来气得不轻。

张追君立刻眼泪汪汪,小嘴一瘪,可怜兮兮的拽着女孩的衣摆,“小姨,不要生气,小姨,小姨,不要生气,好不好?”

年纪尚小,张追君还分不清什么是真的生气,什么是逗她玩。

阿久看着眼泪汪汪的小姑娘,细细的眉皱到一起,甩着尾巴抱起小不点,带着控诉道:“阿雅姐,你这样会把她弄哭的。”

阿雅微微扭头,眼角扫向小脸红彤彤,眼角水润润的小不点,尴尬却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傲娇,道:“谁让她不让我摸的,小没良心的。”

张追君一听,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小手够向阿姨

,边哭边道:“不是的,君君不是小没良心的,呜呜呜,头发不,不能乱的,呜呜呜,那是妈妈给君君梳的,嗝,呜呜呜,给小姨摸,嗝。”

这小不点看着小小的,哭起来却跟爆炸似的。

小孩子的情绪爆发极快,让阿雅措手不及。

阿久抱着小团子,连忙拍着背哄道:“哦哦,君君才不是小没良心的,君君最好啦,君君不哭不哭,姐!”

最后一个字难得带上了狠厉。

阿雅身子一抖,连忙做鬼脸,试图逗笑这小祖宗,赔笑道:“君君不哭了,小姨开玩笑的,小姨错了,不哭不哭。”

她伸出手小心的抹着孩子脸上的眼泪。

阿久眉头一挑,把孩子顺手塞到少女怀里,小不点进了阿雅怀里,扯着嗓子嚎,嚎啕大哭。

阿雅手忙脚乱的拍着孩子的背,努力安慰,“不哭了不哭了,乖。我们君君最乖了......”

她根本不敢抱她,这么软个小孩,平日里捏捏亲亲就很好了,抱?她真怕自己一用力,把她抱碎了!

少女努力安抚,张追君哭累了,把小脑袋埋在对方怀里,眼泪蹭了她满怀,攥着阿雅的衣服,不停地打嗝。

阿久连忙伸手把她抱回来,眉眼中带着笑意,看向站在原地的阿雅,“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阿雅:“......”

不就是欺负了一下嘛!怎么了啊!

这么好玩,不欺负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人鱼感受到了少女的情绪波动,歪了歪脑袋,露出一口尖尖的小牙,“你就是逗她玩,但是她不知道啊,她会当真的,君君喜欢所有人,所以她也希望大家都能喜欢她,居然和这么小的孩子较真,姐姐,你真过分。”

阿雅看向还不停打嗝的小不点,小不点两只大眼睛怯怯的看向她,脸上红了一大片,委屈的唤她,“小姨,嗝。”

阿雅:“我错了!宝贝,小姨错了!”

少女就差跪地求饶了。

小姑娘水汪汪的眼泪看着她,似乎不太确定。

少女连忙捏了捏小不点的脸蛋,道歉道:“刚刚小姨骗了君君,是小姨坏,小姨最喜欢君君。”

张追君拿小手捂住自己热乎乎的脸蛋,“真的吗?”

那双水润的眼睛如同上好的琉璃,含着温软之意,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阿雅恨不得指天发誓,让这小姑娘明白她的心意,“真的!比金子还真!小姨最喜欢你了!”

小姑娘破涕为笑,湿漉漉的小脸蛋蹭上来,粘乎乎的在阿雅脸上印下一个唇印。

阿雅也受着了,和小姑娘重归于好,两人亲亲密密,少女和他们俩嘱咐完,就离开了这里,毕竟身为鬼门的大师姐,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阿久抱着张追君进了屋,看着乱的像狗窝似的卧室,挑眉。

小姑娘眼睛还肿着,就笑得甜甜的,蹭着少年的脸蛋,拉长了声音道:“阿久哥哥,阿久哥哥,人家穿不上小裙子,你帮我穿——阿久哥哥。”

人鱼放下她,捏了捏她带着湿气的鼻子,宠溺道:“好好好,穿上小裙子,君君和我一起把这里收拾好,好不好?”

小姑娘笑得蜜里调油,脆生生道:“好!”

人鱼任劳任怨的给小姑娘换下睡衣,穿上裙子,

还有白色的小袜子。

张追君摸了摸自己头顶,感受到头顶的发丝没有开始那么柔顺了,委屈的瘪瘪嘴,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

人鱼见不到她这副委屈的小模样,温柔的俯下身,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道:“那就等妈妈结束工作之后,让妈妈再给你梳一次头发吧。”

小姑娘点点头,“嗯!”

然后两人就开始收拾被张追君造的一塌糊涂的房间。

人鱼细致的把衣物分开,板板整整的叠起来,易皱的衣物挂起来。

张追君就在一旁一板一眼的帮他搬运,或者叠些小物件。

“哥哥,你这怎么说?叫......贤良淑德!”小姑娘一边帮忙一边嘟囔道。

人鱼的动作一滞,美丽的脸蛋上带着无语,“贤良淑德?你这是从那里看来的词?”

“嗯,青枫叔叔的书里面有,是古中国的事。上面有一个人,大家说她贤良淑德,是宜室宜家的好女人。”小姑娘笑眯眯道。

阿久伸出修长的手臂,指尖在小姑娘的额头上一点,笑道:“所以说啊,那是形容女人的词汇,不能随便乱用的。”

张追君嘟嘟嘴,问道:“那我该用什么词呢?”

人鱼想了想,不太确定道:“贤惠?勤劳?能干?”

“哦哦,我知道了!”小不点认真的点头。

阿久不太明白她懂什么了,也没有多问。

这些小孩子,满脑子天真幻想,对待世界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那就让他们自然发展,自己去感受这个世界吧。

阿久和张追君收拾完房间,两小只凑到一起,一起吃饼干看电影。

下午悠闲的过去。

伊卡也安静的趴在墙上往下观望。

至于露在外面不停闪烁的通讯器直接被省略。

估计就是那个大傻逼心痒难耐,正在骚扰他呢,管他呢。

人鱼如有所感,时不时的望向伊卡的方向。

鬼物不由的感到哑然,难道这个塔罗米亚族能够看到他?不,不是看到,是感知到。

鬼物更加小心的隐藏了自己,避免被他发现。

阿久看向手环,摸了摸小丫头的额发,柔柔道:“君君,我们睡觉吧。”

张追君十分配合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

软乎乎的小家伙自发的搂住少年的脖颈,细软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人鱼的脖颈处。

阿久抱住她,爬上了床,把她放好,给她盖上被子手掌搭在她的身上,搂住她,闭上了眼。

小丫头再次打了个哈欠,依偎着人鱼,很快的进入了睡眠。

伊卡把身体从建筑物中抽出,看向了下方,似乎想要看看那个位于底层的女人。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他,那就完蛋了。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还有着不少厉害的鬼物聚集。

要不是这浓重的鬼气,还有他收住了自己的威压和气息,估计早就引来了无数敌人。

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等晚上,再把人都带走。

哈休斯那家伙真会给他找事做,但是......

伊卡眯起了眼,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追问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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