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山庄。

秋君走后,铜金银沉思片刻,而后大手一挥,对侍女道:“去寿山老头那里。”

说罢,他身周侍女便过来抬起床榻,竟然直接这样抬着床榻走出了大殿,然后御空朝着寿山老人的寿山峰飞去。

在寿山峰顶大殿前落下,铜金银大喊道:“寿山老头,铜某来了,还不出来?”

殿内传来了寿山老人苍老的笑声:“断水流真君已经先你一步到了,你还是快些进来吧,否则可尝不上他的好茶了。”

“呵,老不死。”

铜金银笑骂一声,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下地,随手揪了揪衣裳,就这么披挂着一件睡袍走进了殿内。

殿内,一老人端坐正中,稀疏的白发扎着发髻,一身道袍坐在榻上,正是那寿山老人。他旁边的榻上坐着一位中年道人,满脸肃然,脸上半死笑意也无,瞧着便让人生寒。

两人在那里品茶论道,铜金银进殿内之后,两人看了一眼,寿山老人招呼下人给铜金银备坐,落座上茶之后,寿山老人这才问道:“那人如何?可曾看出什么来历?”

铜金银摇摇头,道:“此人修为不知深浅,受我气势全力施压,竟然可佁然不动,不过身边儿的护卫却是一位分神期的剑修。”

断水流出声问道:“可曾试探出哪境?”

分神共上中下三境,每境又分三小境,实际上分神一共九境,修为到了这般地步,可称得上真君的人物,每一境之差,都可谓天差地别。

铜金银嘿笑一声道:“看不出来,不过最起码也是在中境之内,再试探下去,就得真动手了。”

寿山老人点点头,问道:“那依你看,这人来历是否可疑?”

“可疑是必然的。”铜金银斩钉截铁道:“别说徐州一个周家,放眼大周之内,哪个门派的弟子出行,身边儿能有分神期的剑修相护?”

“那你为何不出手。”断水流忽然道。

铜金银冷笑一声,道:“断水流你好大威风,要不你现在去试试?”

寿山老人这时候打马虎道:“庄主可否详细说说?”

铜金银闻言,瞪了一眼断水流,慢条斯理道:“我相邀不久,这周星星便带着侍卫来了我山庄,闲聊几句之后……”

铜金银一五一十的将过程交代,奇怪的是,他却避开了和秋君最主要的那些谈话。

比如他某算着和秋君联手将这两人打杀的事情,就只字未提。

寿山老人道:“如此看来,这人的确可疑。”

又是一句废话。

“身携巨款,又有分神期剑修为护卫……”寿山老人嘀咕道:“来历不小啊,依两位看,如今该当如何?”

断水流冷声道:“这还犹豫什么,这人定然是那秋君,我们三人携手将其打杀了便是。”

铜金银呲笑道:“断水流你好大的口气,你要有胆,你这就去将那人杀了,事后我送你几个侍女。”

“你这是何意?”

“就是这个意思。”

“哼,难道朝廷将此事查明,待得大军压境的时候,你能逃得掉?”

“我逃不逃的掉不知道,反正你是逃不掉,你那桃山主子,如今都自顾不暇了,清天司都快易手他人了,断水流,你有这个脾气,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救救你主子吧?”

“铜金银,你是找死吗!”

“断水流,老子还怕你不成!”

一时间,剑拔弩张。

寿山老人赶紧道:“两位这是何意?吵什么,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如今局面,我们更当携手共进,同舟共济渡过这难关才是!”

“我是看不惯某些人吃里扒外。”铜金银冷眼看着断水流。

断水流也冷哼道:“总比某些畏首畏尾的强。”

“哼,你真当这人是土鸡瓦狗不成,想杀就杀?”

“你怕了?”

“我就是怕了,你行事果断,那你去杀啊!”

“你以为某不敢!”

寿山老人赶紧劝道:“不可。”

“有何不可!”断水流厉声道:“当年我们连太子都杀得,如今不过一个宣抚使,有何杀不得!”

铜金银呲笑一声,话语里满是不屑,目中更是有一道精光闪过。

寿山老人叹息一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啊,当年朝廷内局未稳,朝廷自大,无暇顾及我南方局势,加上那事做的隐蔽,朝廷查不出什么,这才得以一击成功。可即便那样,有那人应允作保,我千山湖仍旧受了牵连,惨死大半。

可如今这化名周星星的人修为不明,身边还有分神期剑修作护卫,加上其随行多人,万一再多两个分神期修士,这如何杀得?一旦让其逃脱,我们三人千年基业,岂不是毁于一旦?”

断水流听后,冷眼瞧了两人一眼,道:“大难临头了,还行事如此蝇营狗苟,怎成大业?”

眼下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这叫做周星星的人的确是可疑,甚至很有可能便是朝廷南下的宣抚使。

但是可疑归可疑,三人却又都不愿意主动动手,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换做往常,三人早就敲定了主意动手将这人直接打杀了,哪管他是哪门弟子,够胆就来千山湖寻仇,到时候管杀不管埋。

眼看着这话是聊不下去了,寿山老人便感叹一声,道:“到底是老了,心性不如当年啊。”

铜金银瞧了他一眼,道:“那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人我们不能直接出面杀,不过却有人可以杀。”

“哦?”铜金银眯眼道:“谁可杀?”

“此事机密,尚且未定。”

断水流看向寿山老人道:“你这是在提防我二人?”

“自然不是。”寿山老人打哈哈道:“只是确实机密,为防泄漏,还是不提为好,我们三人那般交情,又有当年那件事情作保,老夫怎么会害你们呢。”

三人互相瞧着对方,目光里满是试探。

最后,寿山老人道:“总之,还是先过完今年的大会再说吧,倒是一切自然有分晓。”

“也罢。”铜金银听完,直接站起身,拱手道:“某还有事,告辞了。”

“告辞。”断水流也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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