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上为了活命,竟毫不犹豫将蛊毒转到自己亲身儿子身上!不知晓楚之寒这些年是如何忍受的?

故事讲完,顾落梨还在细细回味。

原来当初巫族发生了这么多事,到最后只留下一个陈杰。

“原来这就是五十年间的事,那玉佩的所有线索不是都断了?”顾落梨虽知晓玉佩难寻,却不想牵扯甚广,能追溯到五十年前。

楚之寒不置可否:“本王一直在寻找玉佩,除却巫族的人,无人知晓玉佩的下落。可天下之大,哪怕有巫族的余孽,恐怕早已改头换面,散落各处。想要寻找十分困难。”

“难道袁明朝国师最后一次回京时,没有将玉佩带回京?”顾落梨问完后心中便已经知晓答案。

果然,楚之寒冷声道:“他知晓玉佩能解蛊,自然不会带。”

“那是何人告诉王爷蛊毒能解?他既然知晓方法,便说明与玉佩有渊源。”这个人楚之寒没有交代清楚,不知是何人有这般大的能力,却偏偏没有解开楚之寒的蛊毒。

楚之寒想到那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清明:“护国寺的主持,法空大师。他说,他不知晓玉佩所在,但一切都有机缘。真不知在我变成一堆白骨前能不能等到这机缘。”

法空大师救了他的父皇,亲自将蛊毒转移到他身上。所以法空大师一直对楚之寒有愧疚之心。

护国寺主持法空?想当初法空大师赠她的话:本是浮萍不知根,飘渺轮回又一程。难解难觅人生路,道是不尽无人知。若要求知其中由,遍寻九天方可得。”

突然,顾落梨微怔,心中出现一个问题。

若要求得其中由。话中的意思是她穿越是有一定的缘由。但老天让她穿越不可能就是为了让她寻找玉佩。所以玉佩只是一个契机,她的穿越难道还另有目的?

刚好法空大师又告诉楚之寒,他需要一个机缘。

顾落梨将自己的疑问告诉楚之寒,沉吟道:“我穿越后便与王爷有婚约,偏偏只有我们知晓玉佩,我们又因玉佩合作。王爷你需要机缘,我穿越也有缘由,偏偏我们相遇了,这难道是巧合?”

楚之寒静静看着顾落梨,示意她说下去。

顾落梨也看着楚之寒:“王爷,我有个大胆的假设,莫非我的穿越就是王爷你的机缘?”

顾落梨顿了顿,继续问道:“王爷今年可是二十余一?”

好像已经过了二十一岁的生辰。

要知晓,鬼节之夜便是楚之寒最脆弱的时候,哪怕一个孩子,或许都能要了楚之寒的命。

“嗯。”楚之寒沉默瞬间,回答道,“本王只有三年多的时间。”

顾落梨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王爷你想想,为何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你最后的三年来?或许我的出现就是为了帮王爷你寻找玉佩,找到玉佩,我的任务完成,我便可以回我的世界。”

楚之寒微微低头,思考着顾落梨的话。夜色来临,院中点亮了数盏灯笼,在风中摇摇曳曳。

好似都忘记了时光,时光开始静谧,片刻楚之寒才道:“可是老天,或者说是玉佩,为何安排你来帮本王?”

想必老天还未对他垂帘到这个地步,否则他怎会落到当初那个地步。

“这个不知晓,不过我的话仅仅是个假设。”顾落梨心中对寻找玉佩多了分希望,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些,“既然国师没有将玉佩带回京,那便按照国师当初逃跑的轨迹寻找玉佩。”

“本王倒觉得,玉佩在摘星山。”楚之寒本不想告诉顾落梨,可她迟早会发现,倒不如提前告诉她,“玉佩是巫族圣物,摘星山是国师最后落脚点。国师与其带着玉佩一起回京,倒不如就藏在摘星山安全。本王举办武林大会,一是为朝廷网罗豪杰。二是,本王想彻底搜查摘星山,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才趁着武林大会,群英荟萃,县城热闹之际,光明正大派军队上山。”

“王爷考虑的真周到。”顾落梨心中确实佩服楚之寒的心细,“听王爷这般说,玉佩在摘星山的可能性很大。”

楚之寒的锦衣在微风中衣袂飘扬,楚之寒面色淡然地闭上眼睛:“本王已经许久未安安静静感受过这夜风了。”

每次他放松时,都有顾落梨在一旁。

“王爷一路走来不易,要做的事自然比别人多。不过有时与人说说心里话倒不错。”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她的心里话可不会跟楚之寒说。

“回房吧,明日本王会派人叫你观摩武林大会。”楚之寒睁开眼睛,已没有方才的轻松自得。

顾落梨知夜快深了,该睡觉了。也不推脱,行了个礼便离开。

楚之寒看着顾落梨离开的背影,目光复杂。

他已经许久未这般轻松过,哪怕在云骁,在赵蜚的前面,他要隐瞒的,要背负的太多。好像只有在顾落梨面前,他才可以说出心里话。

他已经在顾落梨面前暴露太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武林大会一大早便开始。武林大会在县城外的一处空地之上,背后刚好就是摘星山。空地之上搭建一座高台,高台之大,用红布包裹。

高台两旁各是四面大鼓,一曲鼓罢,整个高台显得威严而热烈。

高台最前方是一层格外搭建的二层小楼,楚之寒与顾落梨从后方上到二楼时,二楼已坐着两人。

一个是武林盟主方浔,一个是顾落梨的师父徐惘。

徐惘虽一袭布衣,身上还有一布袋,但气质不凡,平易近人。

顾落梨装作原主的语气,有些开心地走到徐惘身旁:“师父,好些日子没见你,你倒是越发年轻有气质了。”

徐惘无奈又欣慰一笑:“你这丫头,嘴一向甜。怎么?对我这个师弟满意吗?”

“师父,你说什么呢!”顾落梨有些无奈道。

楚之寒看着顾落梨突然温柔单纯的模样,脑海中又发现她平时冷漠淡然的模样,竟忍不住微笑,却对徐惘说道:“师兄别来无恙。”

方浔与顾落梨都以为楚之寒是因为看到徐惘才有了笑容,心中还有些惊讶这两师兄弟的感情。

徐惘倒是会说话:“只要看到我徒弟好,一切都无恙。”

“先坐下吧!”方浔在一旁说道。

二楼有四个座位,从左到右依次是顾落梨,楚之寒,徐惘,方浔。一抬眼,便能看得到高台上的全貌,包括台下的武林众人。

台上一旁坐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青城派,少林派,武当派,峨眉派,昆仑派,轩辕派。此时武林众人已将高台包围的水泄不通。有许多人为了看得更仔细,飞到树上一览无余,结果每棵树能坐人的地方都坐了人。

顾落梨与徐惘又寒暄了一番,锣鼓便又想起,主持者宣布大会开始。规则就是打擂的形式,谁赢谁留,留到最后的人就是胜者。

这规则不仅要考验武林人士的武功还有内力与体力。

顾落梨眼神扫过台下的众人,无意中竟看到站在边缘的顾梦惜,比起顾落梨离开洛阳时,此时的她竟显得有些愁容,目光不似当初那般单纯。

看顾梦惜身边站的人,顾落梨便了解了缘由。只见杜子轩与一个妙龄女子站在顾梦惜身旁。那女子容貌娇媚,眼神带着灵气,笑容甜美。

想必那是杜子轩曾提过的师妹。

顾梦惜知晓杜子轩要参加武林大会,但肯定不知晓杜子轩带着师妹,否则她不会跟着碍眼。

顾落梨眼神看过去时,杜子轩也刚好看到顾落梨。杜子轩轻轻碰了碰顾梦惜,顾梦惜看到顾落梨目光中终于有了光彩。

顾落梨看向楚之寒时,楚之寒正在认真看台下的比武。顾落梨走到楚之寒面前,轻声道:“王爷,我遇到熟人离开片刻。”

“嗯。”楚之寒淡淡回应一声。

得到楚之寒的许可,顾落梨从二楼看台下来。台下的江湖人本就在猜测她是何人,她一下来,不少人都看向她。

顾落梨走到人少的一旁,顾梦惜也跟过来。

顾梦惜看着顾落梨,有些红了眼眶,委屈道:“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与战王一同来的。看你委屈的模样,发生了何事?”顾落梨问道。

顾梦惜看了眼杜子轩,有些幽怨道:“本来跟着杜子轩出来我很开心,可没想到还有他师妹阮阮。起初我以为阮阮是个好女孩,没想到,一路上她不停地陷害我,在杜子轩面前装可怜。为此杜子轩还和我吵架。”

出门之前,为了能和杜子轩出来,她还和爹娘顶了嘴。若不是找不到回洛阳的路,顾梦惜根本不会死乞白赖跟着杜子轩。

想到此,顾梦惜更是委屈。

顾落梨轻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是顾家小姐,谁能委屈你?阮阮不过是个江湖丫头,你与她计较就是让自己不开心。若杜子轩真的喜欢你,那他一定会相信你。”

“可是,我感觉杜子轩喜欢他的师妹。”顾梦惜低了低头,有些喏喏与无奈道,“大姐,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留下毫无意义。”

“既然你觉得留下毫无意义,我派人送你回洛阳?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爱情没有输赢,只有爱与不爱。顾落梨无法让杜子轩喜欢顾梦惜,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替顾梦惜着想。

“对了,大姐。你真的与战王一同来?”顾梦惜心里委屈又不愿回去,只能转移话题。看吧,找不到路只是她给自己的借口。

顾落梨明白顾梦惜在逃避她的话,心下也不再在意顾梦惜的态度,总之她已经仁至义尽。

顾落梨道:“我再过几日就要嫁给战王了。”

“大姐,你……传说战王……”顾梦惜有些惊讶,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顾落梨倒是知晓顾梦惜要说的话,随口接道:“传说战王克妻?残暴冷血?杀人不眨眼?”

顾梦惜没有否认:“大姐,你既已知晓,那为何?”

顾落梨抬眼看了看楚之寒所在的高台,此时楚之寒正在专注看着比武。顾落梨收回目光,道:“你看他像是传说的样子吗?”

“战王气势太强大,我一看他就害怕。”顾梦惜有些不好意思道。

顾梦惜在洛阳长大,见过的官不少,但头一次见战王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看到战王,她自然有些畏惧。但看起来真像是残暴冷血的人,这话她可不敢告诉顾落梨。

“有些人看着可怕,或许才是你能依靠的人。有些人……”顾落梨想到杜子轩与顾梦惜顿了顿,才道,“算了,我也不过多劝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顾梦惜知晓顾落梨对自己无可奈何,心有愧疚,不曾言语,更不敢看顾落梨的眼睛。

“我与战王的亲事在四日后,明日应该就会有官差去洛阳接叔父叔母,你自己看着办,好好保重。”顾落梨说完,又寒暄一番,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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