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移开目光,傅容澈被温青园瞧得有几分不自在“反正,日后若是在府里碰见了,你就离她远些,那女人看着不简单,你莫要去跟她起争执,况且如今你又有孕在身,多避着些总归是好的,品淑太后忌惮我如今的势力,她不会想我留下子嗣的。”

听了傅容澈最后的那句话,温青园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不自觉的捂紧了平坦的小腹。

这就是生在官宦之家最大的难处。

皇帝信任傅容澈将大权都交到了他的手里,可皇帝的娘却不乐意,估计是暗地里多次劝皇上收回权利无果才想了这么一出。

可若是个官宦之家的小姐也就罢了,偏生这品淑太后送来的还是个她宫里头的丫鬟,这不是明摆着打傅容澈的脸么,赐个丫鬟给他做平妻,品淑太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况,品淑太后生性多疑又是个心狠手辣,这十个月,她怕是不会有什么安生的日子过了。

一头是温雪岚一头是民乐公主和她母后,这回,当真是个前有狼后有虎的险局。

可那又如何,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她腹中的胎儿,这可是她和阿澈的第一个孩子,珍贵着呢。

思索之际,香卉已经端着煮好的粥走了过来。

傅容澈是陪着温青园用过早膳后才离开的,待傅容澈离开后,温青园也因为犯困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下午醒来的时候,外头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肚子没那样痛了温青园也就懒得再躺在床上。

生了个懒腰,温青园百无聊赖地掀开被褥趿拉这鞋子下了床。

外头的小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木樨树的枝叶,探头望去,那地上已然是铺满了一层黄灿灿的木樨花。

雨还在下,温青园却没了再看的兴致。

扬声唤来香卉替她穿衣梳妆,温青园摸了摸下巴,思索着要去哪儿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瞧着温青园低头沉思的模样,香卉眉眼处一片亲和,旋即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倏然邹起了眉头低声道:“夫人,岚姐儿若是知晓了您有孕的消息,怕是又不会消停了……”

锁紧了柳眉,温青园口气不善道:“昨日跟她撕破了脸皮,估计日后她也不会明着来找我了,不过若是她真想打什么鬼注意,我定会要她好看,我腹中孩儿的命可要比她的珍贵多了。”

关盒子的手顿了顿,香卉忽然展颜一笑。

她家夫人如今当真的有魄力,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她家夫人了。

这厢,主仆二人正聊得欢快,春蝉却沉着脸色走了进来。

温青园摸了摸小腹,抬头瞅着春蝉揶揄道:“春蝉怎的苦着张小脸儿,可是被欺负了?”

“夫人。”春蝉跺了跺脚娇嗔地唤了声温青园,随后想起方才的事儿又瘪了瘪嘴道:“那新来的二夫人好大的架子,张口就要唤我们院子里的人去她们院子帮忙干活儿。”

听到二夫人三个字,温青园摸肚子的手旋即一顿,末了,却只是挑了挑眉淡然道:“唤就唤呗,反正咱们院子里头也没什么活儿。”

“若真只是去干活的奴婢自是不会有这般大的怨言了。”春蝉抿紧了下唇,眼中的愠色更浓了几分。

凝着春蝉眼睛的那抹愠色,温青园微微有些诧异。

她嫁进相府半月,倒是头一次见春蝉发火,顿时,温青园只觉得稀奇的紧,她忽然有些好奇那位新来的二夫人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惹得向来温顺的小春蝉这般不痛快。

努努嘴,温青园面色泰然地反问道:“不是去干活的那是去干什么的?”

说起这个,春蝉就来气,当即就憋红了双眼好不委屈的道:“那新来的二夫人分明就是想来给咱们一个下马威,今日乘着夫人小憩的时候,那二夫人来了一次,一来就望着咱们院里的那棵木樨树夸个不停,奴婢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可奴婢就是不想应她,本以为她说几句就算了,哪里晓得她倒是个不怕羞的,见奴婢没接她话的意思,当即就道能不能把这颗树让给她,奴婢只道是要等夫人醒来问问夫人的意见,她顿时就不开心了。xdw8

结果等了半晌,她又道,瞧着咱们院子里的人个个都清闲的很,便要咱们去她院子里帮衬着干活儿,香卉姐姐见夫人还在休息,又不想让二夫人觉得咱们夫人太小气,便要我们去了,说是这儿有她照应着。

结果我们去了他们院儿里的人倒轻松了,个个趾高气扬的指挥着我们院儿里的人搬花除草挪家具的,可那家具挪了半宿最终还时挪回了原先的地方,那二夫人还说什么,我们院儿里的人瞧着都懒懒散散的干起活儿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还说日后要好好调教调教我们院儿里的人,还说夫人您教管教无方。

随后咱们院儿里的黄竹瞧不过她那样说夫人,就出声顶撞了她几句,哪里晓得她二话不说就直接赏了黄竹一耳光,这会子,黄竹还在屋外委屈着呢。不过才来第一日就这般不把咱们夫人放在眼里么,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家的女主人了不成。”

“黄竹?”

那个小丫头她有些印象,生的白白净净的瞧着也和善,只是性子暴躁了些,却也是个对她衷心的。

舔了舔有些发涩的嘴角,温青园霍然起身,眼角一片冰凉。

她本是不想与她碰面的,可是,若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还要乖乖任她欺负了不成,欺负她院子里的人,她岂能忍了去。

“夫人您去哪儿?”香卉收了手边的饰品赶忙起身跟了上去“夫人,相爷不是要您莫要跟她起争执的么。”

“莫要起争执?”温青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头也不回的冷笑了一声“香卉你可真是会胡说,你家夫人我只是闲得无聊了想去新来的妹妹院子里坐坐,怎么就是去与她起争执了呢。”

晓得温青园是个护短的,无奈,香卉只得抱起架子上的斗篷拿起油纸伞追了上去。

刚踏出房门温青园就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接过香卉拿来的斗篷披好,敛了敛眸子温青园便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望着蹲在小灶台便上抱着膝盖抽泣的黄色身影温青园轻唤了声:“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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