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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吴国初立,疆域内还不平静,各地都有流匪作乱。

因此开朝祖皇帝下令,各乡各县皆要留官兵镇守,时至至今,吴国已经太平了许多,许多当年的制度变了又变,唯有留守官兵制度没有发生多大变化。

历史上也不是无人提及此事,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否决。

所以,到现在各乡之中还有留守的官兵,大约百人制左右,设有两名队正轮流督察各乡。

而因为如今吴国少有流匪作乱,这些官兵从原有的防患流匪职务,逐渐变为了维护各地安定,防止有人祸乱乡里的职务。

可以说由攘外转为安内。

这些官兵隶属于各县县军,不归乡长所管。

而许是青木乡太久没有事情发生,这些官兵每日执勤都是应付了事,李老二所担心的官兵巡视根本没有发生,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成了!”

青木乡祭坛之上,苏明哈哈大笑。

神像与祭坛虽无异样,但若有精通望气之人,必然可以看到整个青木乡气运大动,原本的人道气运以及道教气运此刻尽皆被一股未知气运覆盖,那股未知气运如同一张金色大网,朝青木乡那么一盖,很快便隐匿在虚空之中。

苏明此刻就在这神像之下,只见整个青木乡气运尽皆朝此汇聚而来,与此同时,那紫金印突兀的飞升到上空,将这些气运吸纳,猛的一震,比平时变大了一些,而苏明原本空无一物的头顶,此刻也有了气运变化的景象,有着丝丝红气汇聚,只是因为苏明没有本命气运,这些红气失去寄托,只能在周围环绕,近不得身。

而体内符箓率先变化,其上符文更加玄奥,但苏明一眼便能看出其意思:“正八品青木乡土地神位!”

符箓闪烁,原本已经洗练好的神力此刻又被重新吸了回去,变成更加纯粹的神力。待洗练完神力之后,那符箓周躯一震,一道红白相间的光芒,射入苏明脑海。

方明头一晕,立刻清醒过来,这道光芒乃是新的神通“请神术!”

顾名思义,是一种请神降临的神术,而这神自然是苏明本尊。

但这神术并非是苏明自己施展,而是给予手下信徒使用,信徒施展之后,可获得苏明神力傍身,具体神力数目要看其身体承受能力以及贡献,若是神力足够,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也不在话下。

但请神术却不是每个信徒都可以施展,赐予谁能给谁,苏明得好好盘算一下。

总体变化令苏明大喜。

但很快苏明便收回了喜色,将目光看向青木乡乡长所在的府邸。

既然苏明已令李家强行将自己神像搬至祭坛上,那么此事肯定无法善了了。

苏明叹息一声,其实他也不愿这样,但若是不除乡长,明日必定生出事端,届时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与其如此,不如抢先下手。

翌日,清晨。

一声尖叫打破了青木乡的宁静。

随后,大街小巷各处都在议论昨晚的事情。

“喂,你们知不知道,昨夜乡长暴毙了!”

“啊?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听说好像是睡着睡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把一块湿布吹到乡长的脸上,活活给憋死了。”

“怎么可能!”听着的那人大惊失色。

“不信,你去乡长府邸看看,现在里面还是哭声一片呢,可凄惨了。”

李府。

李家几位掌权人听后面面相觑,隐隐约约觉得此事和自家有所牵连,但影响后果甚大,不敢枉自谈论,而李老二得知消息后立马封口了自家武师,不得将神像一事说出去。

不敢再有所多言,只是静悄悄的等待事情变化。

按照吴国律法,死一个乡长,是要上报郡里的,至于如何处理,则按真实情况而定,若是被人谋杀,那就引来官府缉拿真凶,闹得个天翻地覆,若是最终抓不到真凶,奉命追查的官员很有可能抓一个替罪羊来弥补自身功绩,端是难说,而若是正常或者意外身死,和他人无关,那么就是走走后事,给其家人一些补贴,然后重新立一位乡长出来。

此事一发出,青木乡各个大户或者商人纷纷停下出格或者擦边球的事情,不敢再出头,生怕因乡长一事被牵连出去。

有些避无可避的,却是破口大骂,骂那乡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令他们措不及防。

事实上,纵使上面管理的再苛刻严明,下面依旧会有偷税漏税,拒绝徭役等事情发生,甚至贩卖人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这些东西摆在明面上令人目瞪口呆,暗暗咂舌,但暗面上却是你知我知的事情,只要各中打点一下,便能行个方便,李家能有此地位,除却李田阳原因外,也是有这层原因的。

而在吴国乃至其他国家,没有几个名门望族是干净的,手下不知道堆积了多少人命才换来了如今的位置,下面的那些大户人家也是如此,若是那天听闻某人发了一笔横财,很快置办了家业,没准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些东西,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感觉不可能发生,但是在你知道了,你就会发觉,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啊。

这也导致,青木乡除了明面上的议论纷纷,暗地里却是风平浪静,各方势力都在等这件事情风波过去,才可能出来活动,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冒头,被人枪打出头鸟。

而这边苏明神像摆放在乡中祭坛上也是被人发觉。

但是最终这些人只是诧异了一下,口中说着:“以往不是只有大祭的时候才会把神像搬来吗?怎么今天就弄来了。”

这件事情最终没有传播开来,只是在小范围传播之后便消声灭迹了,个中原因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时间过得很快,县里的人来了一茬又一茬,人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时有捕快或者可疑之人在走街串巷暗中巡查,问些最近乡长有没有什么做得罪人的事情或者有没有什么得罪的人的问题。

而这样洗地似的盘查,查出来关乎乡长的事情倒是极少,其他的事情倒是一大堆,不时有人举报某某家做了什么事情,甚至有人在凌晨听到某座府邸传来幼女凄惨的叫声,端是令人发指。

一时间,整个青木乡犹如平静的湖面丢进去一块大石头,所有的问题都随着乡长的死爆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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