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来的刘芳亮踹了一口气问道:“田将军,你把本将军的人单独看押是什么意思?”

田承嗣说道:“哦,是本将军的部下发现你身边的那些人有武功,担心他们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所以才对他们格外的照顾。”

刘芳亮说道:“田将军,你还真是小心翼翼啊。”

田承嗣说道:“刘将军,这件事真不是本将军的意思,如果刘将军坚持,本将军可以把他们放回你身边。”

田承嗣欲擒故纵,刘芳亮也是聪明人,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在刘芳亮想来,那些会武功的手下要是真的回来了,这里监视自己动向的官军高手只怕又会增多,说不得还得上枷锁刑具,没有丝毫意义,如此一来那些会武功的手下关在哪里都一样,刘芳亮却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大意,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十几个会武功的亲信了。

刘芳亮说道:“哼!听说田将军战后又带着人马去南边了,不知道又欠下了闯王多少血债?”

田承嗣说道:“只怕要让刘将军你失望了,锦衣卫没有杀一个闯王士兵。”

刘芳亮诧异道:“官军一个都没有杀?田将军,你何必跟本将军说假话呢。”

田承嗣说道:“确实是没有杀一个闯王士兵,因为本将军率领锦衣卫赶到时,整个军营早就空空如也,只有百十个没有走掉的妇女,对了,我手下还是抓获了几十个俘虏,刘将军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那几十个俘虏。”

刘芳亮的脸色铁青,田见秀的队伍不来援救自己,竟然望风而逃,自己刚才还傻乎乎关心这些人的死活,刘芳亮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莫大的讽刺,现在的心情比之刚才认为田见秀的部下被杀还沮丧,整个人顿时没有了生气。

田承嗣说道:“刘将军,为了闯王,为了开封城的百姓,为了朝廷,你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啊。”

刘芳亮目光呆滞,突然发出笑声,却比哭声还难听:“为了闯王,为了开封城的百姓倒也罢了,刘某人的活着居然是为了朝廷,呵呵呵,天下居然有这样滑稽的事情,嘿嘿嘿。。。”

田承嗣说道:“刘将军,世事难料啊,今天的敌人说不定明天就是朋友,本将军还希望有一天能跟刘将军并肩战斗呢!”

刘芳亮发觉田承嗣是个怪物,用眼睛狠狠的盯了田承嗣半天说道:“好,本将军吃饭,本将军一定要看着你这个妖孽是怎么死的。”

田承嗣笑道:“哎呀,刘将军既然这么看得起本将军,那可是本将军的荣幸,那就请刘将军今后拭目以待吧!”

刘芳亮问道:“田将军,能不能说你这么高的武功是怎么学来的?”

田承嗣说道:“刘将军,师门隐秘不便公开,请刘将军原谅。”

刘芳亮说道:“哦,也对,田将军,刚才是本将军不对,本将军现在要休息一会。”

刘芳亮说完闭上了眼睛,田承嗣吩咐看守刘芳亮的官兵好好伺候,自己也离开了临时俘虏营,回到中军后招来识文断字的亲兵,写了一份文笔不通的奏折,大意就是:微臣右佥都御史、锦衣卫指挥佥事田,赖皇上洪福齐天,军中将士用命,于八月初十日晨奔袭闯贼田见秀部,败闯贼前锋悍将刘芳亮部,田见秀一部,计万余人,歼敌五千,沁水断流,斩首一千三百余颗,生俘闯贼巨寇刘芳亮,缴获马匹甲仗粮草无数,臣将再接再厉与闯贼周旋,以克全功,叩首。

田承嗣看来虽然不满意,大体的意思却也是说出来了,接着又让会写字的亲兵摘抄十几份,让去潞安府驿站发奏折的官兵向沿途县乡散发报喜帖子,安小慧见状直皱眉,把田承嗣拉到一旁说道:“弟弟,明明只是一千多贼兵,一下子多写了十倍,你怎么能这样乱说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皇上下旨弟弟相机驰援开封府,如果弟弟作不出些成绩来,皇上那里交待不过去啊,何况先前那一战还逃了一两千贼军骑兵,具体损失恐怕除了田见秀自己谁都不清楚,我们好歹也杀了一千多贼兵,说一万多贼兵还是靠谱的。”

安小慧说道:“哼,原来你也是一个假话连篇的家伙,你给姐姐说的那些话,想必也是骗姐姐的吧?”

田承嗣说道:“弟弟骗谁也不敢骗姐姐,再说弟弟这么写的目的,还是为了提高大明军民的斗志,高平大捷传出去之后,大明官军特别是山西官军,说不定会来跟我们并肩作战,这样不就达到了让援兵不请自来的目的了吗?”

安小慧听了也有些兴奋,说道:“弟弟,真的吗?”

田承嗣说道:“姐姐,就算这些山西官军不敢私自来捡便宜,可只要皇上圣旨一到,这些山西官军剿灭闯贼的积极性也会高很多,至少大多数官军不会再拖拖拉拉的不到了。”

田承嗣派人把奏折送出去,锦衣卫官兵一起收拾妥当之后,就下令锦衣卫大军返回西梁山,因为有安小慧和水笙在军中,田承嗣就一直陪着安小慧、水笙,一万锦衣卫官兵护着上千辆大车和驮货的骡马,足足走到傍晚时分才赶回到西梁山大本营。

温仪和温青青出营迎着田承嗣,对锦衣卫大获全胜倍加赞赏,温青青却在一旁落落寡欢,回到军营后田承嗣一身血水浸*腥味冲人,温仪第一时间便皱着绣眉捂着瑶鼻让田承嗣洗个澡再吃饭,田承嗣自己也觉得全身非常难受,就在温姐姐的泡澡的帐篷里洗浴。

田承嗣让女兵换了两次热水,身上的血腥味才淡了,田承嗣就这么躺在浴盆里养神,好一会功夫,正惬意的他突然觉得有水浇自己的脸上,田承嗣缓缓睁开了眼睛,烟雾萦绕中似乎看见了温青青的模样,定睛一看,才发现真的是温青青站在浴盆前,用纤纤玉手划着浴盆里的热水。

田承嗣惊道:“青青,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温青青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地方,应该是姐姐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才对。”

田承嗣说道:“姐姐让我在这里洗澡,你在一旁是听见的。”

温青青说道:“怎么又忘了,叫我姐姐。”

田承嗣“啊”了一声,温青青在田承嗣的胸膛是戳了一下,说道:“要不要姐姐给你洗澡?”

田承嗣说道:“姐姐,小弟已经洗好了,你出去吧,弟弟要穿衣衫。”

温青青说道:“怎么你一个风流浪子,还怕被人看见吗?”

田承嗣尴尬道:“姐姐,弟弟不是这个意思,是怕被外人看见了,损坏了姐姐的清誉。”

温青青笑道:“嘻嘻,弟弟,你说姐姐我还有清誉吗?”

田承嗣缩在浴盆里不说话,温青青浅笑道:“没想到田弟弟还害羞啊!”

田承嗣告饶道:“姐姐,以前是弟弟对不起你,你在这里呆久了,被你母亲知道了,对我们二人都不好。”

温青青说道:“弟弟,你有没有办法恢复姐姐的武功?”

田承嗣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温青青说道:“弟弟,听说双修可以恢复武功,是不是这样啊?”

田承嗣心里一跳,难道温姐姐给青青说了双修的事情?于是说道:“姐姐,双修只是可能恢复武功,而且必须是夫妻才可以修炼。”

温青青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只要能够恢复武功,姐姐想试一下。”

田承嗣说道:“姐姐,那个会很麻烦的,不如你去问一问你母亲再做决定吧。”

温青青冷哼一声道:“姐知道双修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是真的恢复武功,成与不成姐都不怪你,如果你借着双修来欺骗姐姐的话,姐跟你一起同归于尽。”

田承嗣说道:“姐姐,这个恐怕真得从长计议,双修的事,你还是问一问你母亲吧!”

温青青冷笑道:“怎么,你在杭州的时候胆子不是大得很吗?据传你跟杭州从良名妓柳自华,在西湖上好一夜风流缠绵,堂堂杭州知府刘大人充当龟公在西湖岸边守夜,要不要姐姐给弟弟传播一下呢?”

田承嗣说道:“姐姐,那些道听途说的当不了真的,况且身正不怕影儿斜,那一夜我真的没有和柳大家在一起做那种事,有很多人为证的,这样吧,要不今夜姐姐来弟弟的帐篷里一试。”

温青青把浴盆的水浇在田承嗣脸上,说了句:“便宜你了。”就轻摇莲步出了帐篷。

温青青的突然出现,又表现得如此主动,田承嗣面对送上门来的便宜,心里反而产生了几分不安,青青恢复了武功后,对自己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青青要求恢复武功,自己又不能拒绝啊。

田承嗣把头埋在热水里,闷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也没有叫女兵帮忙,自己出了浴盆,擦了身上的水迹,飞快的穿好了衣衫,站在帐篷里冷静了一会,这才大踏步的出了帐篷向温姐姐那里走去。

田承嗣看见温仪、安小慧、水笙、温青青时,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虚,温仪说道:“弟弟来了,大家吃饭吧。”

田承嗣端起碗就准备吃饭,温仪说道:“弟弟,你今天打了一仗,不喝一点酒?”

田承嗣这才意识到,手里这碗饭是一旁温青青的,田承嗣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碗,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温青青柔声道:“你要吃就吃,姐自己再要一碗饭就是。”

田承嗣心说这个温青青真是要命,你这样柔声细气的,真得会惹得安姐姐和水姐姐的怀疑的,特别是安小慧是一个醋坛子,田承嗣想到这里,登时对晚上的好事心里凉了大半截,于是只得对温仪强笑着说了声不想喝酒,就端起碗闷着头吃起饭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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