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绿看了鸢儿一眼,觉得有些可怜,不过萧菱歌已经吩咐了,她也不能违逆,所以上前搀扶鸢儿的手臂:“走吧,只是不让你在幽竹园罢了,这萧家也不只这里一处,你求求大夫人,说不定会给你安排到别处去的。”

萧菱歌这话,让原本有些失望的鸢儿好似又有了些许希望,她顺着豆绿的手站了起来,她看了豆绿一眼,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这位妹妹。”

鸢儿的年纪看起来已经不小了,已经约莫有十八岁的模样,说起来,一般的丫头都是十二三岁买进来,可以多做几年活儿再配人。而这鸢儿已经这个年纪,大夫人却还是做主买了,想必也是看着她可怜吧。

萧菱歌看着鸢儿那张精致的脸,突然开口问道:“你家境不错,那是否识字呢?”

鸢儿原本已经打算跟着豆绿出去,听到萧菱歌的发问,惊得抬起头来:“会,我会识字,我还会算盘,会记账,这些娘在去世之前都教过我。”

萧菱歌点点头:“那挺好的,不过我这边还是不能留你,但我却有个新去处,你若是愿意去,我可以将你的卖身契买过来,以后你就替我办事。”

鸢儿有些诧异,萧菱歌竟然要她的卖身契,她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毕竟,她虽然想要留在萧家,但是却并不了解萧菱歌。

“你不愿意?”萧菱歌追问道。

“愿意,奴婢愿意,听从大小姐安排。”鸢儿咬了咬牙,她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时时刻刻担心被父亲卖到勾栏瓦舍去的日子。

“那好,就这样吧,你同豆绿先去见大夫人吧!豆绿,记得,用双倍的价钱将鸢儿的卖身契拿回来,不能让府里吃了亏。”萧菱歌嘱咐道。

豆绿应了声,那边的袁婆子,听着萧菱歌的话,脸上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这还没哪个小姐,竟然向府里买丫头的。这萧家的和自己花钱买的,有什么区别?这不都是使唤的下人吗?还要出钱我买,而且还让出双倍,这大小姐出去了一趟,莫非是变傻了?

袁婆子心中一边腹诽一边懊悔,先前想着这能进大小姐的院子,是个肥差,她还到处打点来着,如今倒好,都成了泡影,这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大厨房去。

不管袁婆子怎么想,都被豆绿催着带出了幽竹园,院子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桂儿和萧菱歌两人。

桂儿长得有些高大,那比较健硕的身材,让她显得有些粗壮的感觉,这人和她的名字一点都不配。但是此时此刻,桂儿却是脸色煞白,额头还冒冷汗,手中紧紧的攥着那扫帚,就像是攥着救命稻草一般,那模样,怕是被吓得不浅。

“桂儿是怕我吗?”萧菱歌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子里走。

原本还有些后怕的桂儿,一听萧菱歌说话,竟然脚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萧菱歌回头就看到这么滑稽的模样。

“你跪着做什么?”萧菱歌不解的问道。

“大小姐,您……您不会也要赶我走吧?我是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会擦桌子,拖地,扫地等,您留下我,一点也不会亏的。”桂儿有些胆怯,又有些急切的道。

萧菱歌笑着去将桂儿拉起来:“快起来,谁要赶你走了,这人要是都赶走了,那以后谁为我干活啊。”

桂儿看着萧菱歌的笑,不由得呆了呆,以前的大小姐可从来未曾如此对着她们笑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大小姐这次回来不一样了。

比如,以前的大小姐,绝对不会拒绝了老夫人她们的好意,比如,以前的大小姐可不像如今一般伶牙俐齿。

“发什么呆,你领我进屋吧!”萧菱歌开口道,这里她还不熟悉,得有个引路人。

“啊……好,大小姐里面请。”桂儿将扫把往旁边一放,急忙快走了几步给萧菱歌引路。

这院子不大,正房偏房耳房库房下人房倒也算是应有尽有,不过桂儿只是领着萧菱歌进了她自己的屋子,也就是幽竹园的正房。

萧菱歌一进屋子,就看到摆满了东西,除了几个大箱子外,其他的就是她带回来制香蒸馏用的器具。

东西有点多,房间里面有些乱,桂儿看了一眼就道:“大小姐,不知道是否需要奴婢帮忙收拾?”

萧菱歌看了看,想了想问道:“嗯,你帮我把隔壁房间腾出来,摆设简单空旷最好,然后喊几个人,把这个,还有那些东西都给我搬到隔壁去。”

萧菱歌指了指那几个制香用的东西,桂儿看着那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心中有些不好奇,不过面上却什么也没问,只是听话的应了。

桂儿忙进忙出,萧菱歌却是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箱子,箱子有打开过的痕迹,还有很多东西已经被摆放了出来,好在东西都在,没有少。

豆绿去了一会儿,将事情的禀告了大夫人,大夫人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按照萧菱歌的意思,将鸢儿的卖身契给了豆绿。

豆绿捏着卖身契,然后又陪着鸢儿去把东西收拾了就回来了,豆绿欢腾,鸢儿比较安静,萧菱歌想法子,让三个丫头彼此熟悉。

幽竹园中不时欢声笑语,表示着大家越发熟悉了,不过一边欢喜一边愁,飘雪苑中,萧凌雪真趴在赵氏的怀里哭。

“娘,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他对我好凶啊,明明是萧菱歌那个贱人,都是她才出了这些事情,我们不能放过他。”萧凌雪一边哭一边道。

赵氏一边拍着萧凌雪的后背,一边道:“好,好,你怎么说,娘就怎么做,娘一定会为你出气的。”

“娘,你骗我的,如今你已经没了管家权,而那个贱人的娘又生了萧家长子,我们就算不喜,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娘,女儿心中觉得好委屈。”萧凌雪的泪落得更严重了。

“好了,乖女儿,别哭,别哭,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和你爹也是十几年的感情,而且还是正式夫人,哪里就沦落到你说的那种境地。”赵氏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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