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目光转向了姚武义,至于姬修远和玄桦只要他们不对自己动手,自己倒也无意杀他们。

忽然他打了个趔趄,只觉得后背一凉,背后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转过身来发现一个士兵举着长刀惊恐的看着自己。

原来这段时间,姚武义已经将门外守卫招呼了进来。楚飞岩笑了笑,自从体内有了本源之力以来,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受过外伤了。

他看了看出口,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急速流失,撑不了多久了。三大本源已经全部进入了休眠状态,他第一次切实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来人,把大门关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姚武义寒声道。

“震雷锏!”,姚武义手持双锏扑到了楚飞岩身后,双锏在空中相互碰撞,顿时雷声大作之间紫芒闪耀,声势骇人。

楚飞岩一脚踢开那名士兵,转过身来已经来不及格挡,硬生生吃了一记,顿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往前冲出去数步方才勉强站住身型。

“他受伤了!”,人群中有人兴奋的喊道,刚刚那魔神般的身影已经让人吓破了胆,以为面对的不再是一个人类。没有比这更让人振奋的事了,会受伤那便说明可以杀死他。

“想不到本将还是看走眼了,我收回以前的话,就凭你这身胆气我便承认你冥水三杰的荣耀。此外,为了奉上我的敬意,我会将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姚武义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全身煞气萦绕。

说话间他的气息牢牢锁定楚飞岩,同时高高跃起,照着楚飞岩的头顶狠狠砸下。

“是嘛”,楚飞岩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那我就要多谢你关门了”。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他的身影便从姚武义眼前消失了了,浮光绿影!姚武义大惊,想不到他还保留了实力。

噗噗几声闷哼,随着红光掠过,营帐内不断有人应声倒地,须臾又有十几人惨死当场!

当真是连跑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由楚飞岩猎杀。这下众将恨死了姚武义,又急又怒道:“快开门啊!”

姚武义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甚感憋屈,他原本是想关门打狗,却根本追不上李海山的步伐,反而造成了更大的死伤。

这时殷彻已经偷偷的挪到了入口处,喝道:“还不快开门!”

楚飞岩见时机已到,闪身来到出口,一脚揣在殷彻头上

,同时向前一个翻滚,眼看就要冲出营帐。

姚武义已是望尘莫及,就在这时一直护卫着玄桦的姬修远突然赶到,一股绵厚的掌力结结实实拍中了楚飞岩的左胸。

姬修远这一掌已无限接近玄灭境的实力,而且由外而内专伤人肺腑,玄灭境下的人中了此掌无不要饮恨当场。

楚飞岩的身体应声而飞,撞到了一旁的巨大横梁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差一步终归没能冲出去。

姬修远瞳孔皱缩,他知道自己已经用了全力,这一掌蓄势已久,甚至超过了他正常的水平。按说李海山只有玄空境的实力,就算不死也不可能站起来。

然而那李海山发出一声低吼,竟然又站了起来,仿佛永远打不死一般。而且全身黑衣萦绕,有再度暴走的迹象。

姬修远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前后怎会有如此大的反差。今夜的巨大伤亡是赤炎难以承受的,其中他要背负起主要的责任。

姬修远罕见的动了真怒,想到此处便欲再度上前。

“他若想杀你,恐怕你早就已经死了。”一双手在身后轻轻拉住了他,正是玄桦。

“太子殿下?”姬修远从玄桦的眼中看出了些许异样。

“败在他的手上算不上丢人,可如果传出去你曾经重伤了他,恐怕世人都要高看你一眼”,玄桦认真的说道:“我建议你还是稍微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姬修远疑惑的看着玄桦,问道:“太子以前认识他?”

楚飞岩此时虽然还站着,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艰难的抬起头来,正好看到玄桦那复杂难明的目光,他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这时营帐外又传来了不小的骚动,玄桦听那动静猜测怕是荆北枫来了。于是笑了笑:“太好了,元帅来了!”

然后就径直走向了出口,又无巧不巧的正好站得离楚飞岩近了些。

“殿下小心!”,众人大惊失色。

楚飞岩虽然不明白玄桦为何这样做,但还是果断挟持了他,迅速冲出了门外。

“哎呀,糟糕,你们别靠的太近啊!”,玄桦故做惊慌的喊道。

就这样在玄桦一惊一乍的呼喊声中,众人眼睁睁看着他逃入了黑夜之中,以至于众人看到荆北枫那阴沉的脸色之时,谁也不敢率先说话。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北枫几乎咆哮着问道。

今夜死在这营帐之中的将领足足有二十三人,几乎占了此次北征将领的三分之二,而且太子还被劫走了,你让他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怒。

而且他此前接到紧急军情,荆无命贪功冒进吃了个大败仗,只能勉强保持战线不至于被击溃,但看样子也顶不住多久了。

所以不得不连夜写了封措辞强硬的军令,禁止荆无命在任何情况下主动出战,务必拖住谢耘。

谁知刚刚草拟了好了信件便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匆匆赶来,然后看到了眼前让他气到吐血的一幕。

黑夜之中,大量的士兵在搜寻着二人的下落。而此时两人正缓慢的朝着北边一处密林前进。

现在的状况与其说是楚飞岩劫持了玄桦,还不如说是玄桦扶着他走路。每走一步,楚飞岩都要咳出一口鲜血,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

“为什么救我?”楚飞岩不解的问道。

“如果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玄桦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让父皇知道我这么做,说不定会一掌拍死我”。

楚飞岩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如果硬要说原因的话,就当是还你在南诏那次救了我的人情吧”。

“我可不信,当时我明明记得你很想掐死我。”

“哈哈哈”,说罢两人哈哈一笑。

随后玄桦正色道:“可能是我不愿意看到荆北枫继续做大吧,与其造就一个强大到不受控制的政权,还不如保留冥水这残败的一隅之地,用作制衡。”

“这个理由勉强还说的过去,那你是希望荆北枫失败喽?”

“那也不是,总之我也很纠结啦,你别看我平日里镇定的样子,其实我也只是个单纯少年啊,嘿嘿。”

楚飞岩莞尔,这个玄桦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玄桦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个人的不希望你如此死去,也许只是我的直觉吧,总觉得让你活着才是更好的选择”。

“哦?”,楚飞岩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

“好了,就送你到这吧。他日相遇,便可能真的出现在沙场对决了。所以今夜一别,真的希望咱们以后不会再见了啊。”

“保证不会!”,楚飞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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