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8000字正文+3000字防盗】还没写完,先发上qaq我熬夜继续写等会替换!可以先看也可以明早起来一起看mua!

一半一半一半就好啦=w=~  叶枫晚未曾回话。

西门吹雪道:“你来此第三日时,便托我帮你找一个人, 如今已经有一个月了。”

叶枫晚将沧海行重新挂于腰侧, 转身望向西门吹雪。

叶枫晚平静道:“我当初托你帮我寻找一人, 而你又托了福伯去找,你今日既然与我说起这件事,想必是有了消息。”

西门吹雪点头,福伯随之从西门吹雪的身后走出。

这是一名中年人,看外表约莫已近半百,将近天命之年。

福伯是西门吹雪的管家,据福伯介绍,是他小时候把庄主带大的。

叶枫晚曾在内心笑过,一出生就家居富贵荣华的万梅山庄,有人负责好打点一切,一路学剑几乎未遇阻碍, 剑道珍藏处处可见……这西门吹雪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只是西门吹雪不说,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福伯上前两步,对叶枫晚道:“徐大侠。”除去西门吹雪,所有的人都认为叶枫晚的名字便是徐晚, “一月前你曾说,你想找一个穿着古怪的短发男子, 描述了他的特征样貌,说道他的气质或许与大多人有些不同,还画了一副画像,可对?”

虽然那画简直有够……抽象的。

叶枫晚自然不知道大唐的画风在后世看来到底有多么艺术, 只是点头道:“没错,如今可有消息了?”

福伯微微一笑:“是的,虽然没见那人做古怪打扮,但有消息来说,见到一样貌俊秀、双眸黑亮、一头短发的人,出没在西域境内。”福伯微微一顿,又道,“虽说没有更加详细的描述,但毕竟短发罕见,我想那或许就是徐大侠想要找的人吧。”

虽然福伯说的是或许,但以万梅山庄的势力,几乎就是肯定的了。

叶枫晚相信西门吹雪的对剑的执着,相信他对剑以诚,对人以诚。

因此对于这个西门吹雪信任的福伯,叶枫晚自然也是不怀疑的。

更何况,福伯没有理由骗他。

因此,在听到“西域境内”这四个字时,叶枫晚的内心是有些茫然的。

二少眨了眨眼。

等等,西域境内?他才刚从西域魔教出来啊,怎么又要去了?

不过看来徐哲还真的有可能也来到这个世界了……

叶枫晚皱皱眉,又详细问了福伯诸多问题,稍后不待歇息,问了西门吹雪要了一可以领路的人,当晚便趁着夜色离开了万梅山庄。

深夜,万梅山庄脚下。

有一人,穿一身黑衣,步伐轻盈,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出现在几丈之外,不发出一丝声响。

这人的身形像极了福伯,却是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屋内。

屋内有一人,他站在窗边,身穿红衣,脸覆黑雾。

推门而入的人跪倒在地,恭敬道:“教主。”

那红衣黑面的人,正是魔教教主玉罗刹。

玉罗刹轻声道:“那徐晚可是走了?”

“是,在属下今日下午将‘那短发之人疑似出没在西域’的消息告诉他后,徐晚便匆匆离去了。”

原来这人便是福伯,同时,也是玉罗刹心腹中排行第一的红一。

玉罗刹道:“红一,好好照顾阿雪,注意徐晚在西域的动静。”

“是。”

玉罗刹又道:“去西湖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

红衣道:“绿四及紫七已经去了。”

玉罗刹微微一笑:“很好。”

那徐晚出现在西方魔教的方式太过诡异,又偏偏在离开西域后便来到万梅山庄——哪怕那看起来只是阴差阳错——当然,最重要的是此人武功高强。

到了玉罗刹这个位置,总是要多想一些的。

最让玉罗刹眉头不展的是,凭他西方魔教的势力,自那徐晚出现两个月来,竟然完全搜不到此人的一丝消息!

于是想的也便更多了。

徐晚出现在西方魔教时,曾问,“若从此地前往中原西湖,大约需要多少时日”。

之后与阿雪结交,他又说,他要找一个人。

当红一一个月前将这个消息递给玉罗刹时,他便让属下搜寻了起来。

以西湖为中心搜寻,找一气质特殊的短发男子。

徐晚本人是这么对“福伯”描述的:你一看到他,就多少能感到他是不同的,这种感觉我无法描述,总之你看到后,你便会知道了。

那时叶枫晚心中想,这种感觉的确是难以描述的,就像在现代时,哪怕度过了四个月,徐哲也总是说他这一身气质太过格格不入。

中原甚大,而西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今,虽然没有明确得到短发男子的消息,却得知名声远扬的百花楼中住进了一人,这人极少出门,凡是出门却从不落单,一旦出了百花楼,必定与花满楼一起,且头上总是包着厚厚的头巾,一丝头发都露不出来。

可能得了病,可能是短发,也可能只是包了头巾。

有相近特征的人,在西湖其实还有八、九个,只是综合来看,这一个似乎最有可能罢了。

当然,每个有可能的人,玉罗刹都是要去试试的。

玉罗刹并不想做什么,只是让手下去捉了那短发男子,稍稍打听一下徐晚此人的消息而已。

就如他所说,凭他们西方魔教的势力,对于徐晚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一丝消息都搜寻不到?

月色皎洁如水,银光倾泻如箔,连跟着玉罗刹脸上那层浓浓的黑雾,似乎都跟着虚幻朦胧了起来。

玉罗刹道:“退下吧,红一。”

“是,属下告退。”说罢,只见红一的手在脸上轻轻一抹,转眼间便又成了福伯。

西湖湖畔,百花楼中。

任务的期限是三个月,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个月。

花满楼发现,徐哲正在渐渐变得焦躁,仿佛有什么在压迫着他一样,起初只是说起话来会突然有气无力,后来则逐渐体现在了生活的细节之中。

泡出的茶时苦时淡,做出的饭时咸时焦,连跟着走神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第一次呼唤他时,徐哲多半是不会有任何回应的。

这些焦躁也并非全都是表演,半真半假才是最让人感到难以辨别的。

徐哲一方面顺着构思的剧本,在细节中初步加深“印象”,透露出更多讯息;而另一方面,却是真的感到了几分烦闷焦躁。

他至今还没有找到如何自然受重伤的方法。

唉,也怪他最初为了体现出他麻烦缠身,凡是出门,一定要拉着花满楼一起,这样凡是两次过后,每当他要出门时,不用他去询问,花满楼便会自然的陪在他身边。

大天使真暖。

可如果太暖的花满楼一直紧紧跟在身边,他怎么才能受伤的自然点?

哪怕他真的能狠下心捅自己一刀,逻辑上也绝对说不通,更何况花满楼绝对能“看”出来啊。

唉,还是花满楼太好了。

徐哲不免一声叹息,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美好的人,罪恶感越来越重了。

徐哲用余光看着花满楼的双眼,内心那将来必定学医的心思不免又加重了几分。

花满楼就是这般一个如同盛开的最灿烂美好的鲜花的人。

不会有讨厌他的人。

欺骗他的人会感到罪恶与不忍。

嘤嘤嘤,简直就是一个大天使,治愈温暖的都要化成水了。

两个月又三日。

那个色泽张扬的红斗篷又出现在了百花楼里。

陆小凤来了,就如他上一次来时一般,怀中抱了一罐猴儿酿,那盖子尚未打开,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香腴清醇,甘芳无比。

猴儿酿是一种果酒,由百花百果酿成,由山中诸猴在树洞中所酿,能得一罐实属机缘巧合。

这酒并不辛辣,反而澄碧而香,香美异常。

花满楼轻动鼻尖,露出陶醉的神色。

这般散发着花香与果香的酒,他也是喜欢的。

“这般好酒,你陆小凤又是从哪儿得到的?”

陆小凤两下走到木桌旁,斗篷一抖屁股一坐,嘿嘿笑道:“猴儿酿,猴儿酿,这猴儿酿自然是从那猴儿手中得到的啦!”

此猴儿非彼猴儿,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想必又是你与司空摘星打赌得到的吧。”

陆小凤得意高挑眉毛:“那猴精意外从山林中找到了这纯正的猴儿酿,世人都知道,我陆小凤爱酒爱美人,既然司空摘星得到了这世间佳酿的消息被我知道了,我怎么能不去试试呢?”

见花满楼没有追问他与猴精打的是什么赌,迫不及待想跟人炫耀的陆小凤有点不开心。

小凤凰等了片刻,花花却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猴儿酿,便静静品起酒来。

于是小凤凰按捺不住的主动开口道:“唉,七童,你一定好奇我与司空摘星赌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会输吧。”

花满楼放下酒杯,笑道:“不,我并不感兴趣,如果是你输了,我反而要去问问。”

这还是不是好朋友!

陆小凤呆了两秒,才有些失落道:“好吧,那我们不说那猴精,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想告诉你。”化悲愤于良酿,陆小凤先是狠狠痛饮了三杯,才眼珠转了转,指了指楼上。

“那徐哲如今还住在百花楼?”

花满楼点头,微微拧眉道:“是的……他平日帮我整理花草,下厨掌勺,其他时候多呆在自己的房中读书……但他近日来表现的有些焦躁。曾经只要出门,便必要我随行,这些天却是连门都不出了,我总感觉内心有些不安宁。”

果然吗……

陆小凤心中一沉。

尽管知道徐哲并非习武之人,在二楼是绝对听不到他说话的,陆小凤仍然特地压低了声音。

“花满楼,我有事与你说。”

花满楼也跟着放轻了声音:“是与徐哲有关的?这个月你查到了什么?徐哲的朋友又是否有消息?”

对,差点把徐哲那朋友忘了。

陆小凤喜欢把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于是他先说起了徐哲的朋友。

陆小凤神秘一笑:“徐哲的那位朋友,可总算是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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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突然侧身退步,膝盖一弯,便对花满楼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

和徐哲想的一样,他的双膝尚未落地,便感到被一股气力轻轻扶起。

他想跪,但怎的也跪不下去。

花满楼蹙着眉,很不愿意看到徐哲对他这般,脸上霎时便去了笑意。

徐哲咬牙,使劲使力,见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也并未起身,索性就维持着那个半蹲难受的姿势,垂头沉声道:“花满楼,我想请你帮我寻找一个人。”

对,他总得找找,总得试试。

花满楼叹道:“虽然我没有能力找人,但我的朋友却可以,你又何必如此。”

徐哲此刻的心情真心实意,挣扎与痛苦在眉间积淤,恨声道:“因为我不是个好人,而你却是;我做不出什么能报答你的,却在恳求你帮我,我实在太过厚颜无耻。”

花满楼再叹,流袖一飞将徐哲彻底扶了起来。

见徐哲还想再跪,花满楼也沉下了声:“你若再想跪,我便不帮你。”

徐哲脸上一喜,又接着一暗。

他似乎想说什么,几乎那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接着咽下,痛苦的卡在喉咙。

“我……我…………对不起。”

花满楼摇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想找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徐哲一时没有回答。

他近乎无声的在嘴边低喃:如果我可以帮……

没了下文,花满楼也听不见了。

之后徐哲才抹了把脸,声音中带丝哽咽:“我想找我的朋友,他本是中原人士,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的家乡,我……父母自小便告诉我,虽然我们身处西域以西,但只有中原才是我们的根,我自小便对中原心生向往,想来中原看看,因此便跟着我那朋友一起来了中原,都怪我兴奋过头不懂事,刚到中原我们便意外分开了,就此失去了对方的踪迹,我很担心他,他、他……”

见徐哲没有说起特征,反而倾诉般的快速低语着,花满楼安静的当了一个聆听者。

片刻后,徐哲才继续道,恢复了少许平静:“抱歉,是我失态了……”他自嘲的摇摇头,这才认真描述了起来,“他姓叶名枫晚,年纪与你相仿,容貌……容貌俊秀出色,若见到一名喜穿金色长衫,左眼眼角有一枚褐色浅痣的剑客,多半就是他了。”徐哲沉思少许,补充道,“他有轻重两柄剑,轻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三两;重剑长五尺三寸,足有六十斤重,极好辨认。”

虽然花满楼看不到,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徐哲想到数月之前——

他一步后退,一声叹息,双手抱拳,一正神色:“徐哲并无功德,身无长物,却运气极好,不仅被你花满楼所救,如今还得你花满楼相助……无论是否能找到那人,此情此恩,徐哲铭记在心,必不能忘!我将来……我将来或许……或许……”

这次古风味依旧满满,徐哲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徐哲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找人是真的,然而仍旧隐瞒了什么。

他或许应该叫陆小凤来。

花满楼一声叹息。

一个能说出“听到花开的声音”的人,花满楼并不想对方会出现什么意外,而看徐哲这番模样,怕还是另有隐情,牵扯极广。

于是花满楼只是轻声道:“夜深了。”

徐哲同叹:“是啊,天暗了……我明日可否出门一趟?我想买些许书卷一阅。”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挂着一个铂金的戒指,“我还有一枚戒篐,明日也想去当铺当了,换取一些钱财。”

他苦笑一声,是怎的也不能再向花满楼借钱的。

当夜,房内。

徐哲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安稳。

他狠狠捶了下拳头,在内心呼唤起了系统。

徐哲很热切:系统,我要学医。

系统很无情:叮,徐公子可自学,请加油。

若他真能三月速成,成为一代神医……

孩子醒醒,别做梦了。

徐哲:……系统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比如给点什么神奇的药剂之类的。

系统秉公办事:请徐公子首先完成此次任务…………其他的则日后再议。

侥幸侥幸,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侥幸?

徐哲沉默片刻,问:半数钱财的定义太模糊了,黄金、银票,乃至花家势力甚至酒楼房屋——

系统回复的很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白手起家过程艰辛,我们只要实打实的黄金。

次日,徐哲方要出门,便被花满楼一手拦住。

花满楼递上一条头巾:“你若是要出门,还是把自己的头发稍稍挡一下吧,我不知道你这头短发是当地习俗,还是来到中原之后被人……”花满楼稍稍一顿,替这位“外乡人”解释起中原这边的习俗,“你也看到了,在中原,无论你是平民百姓、江湖侠客,还是身在高堂,男子女子统一蓄起长发,这不仅仅是孝道的一种表现,江湖还稍稍好些,若是身在官场,是只有被侮辱的、地位低下的人才会被减去长发的。”

徐哲指尖颤抖的接过花满楼的头巾,沉默了半响,为花满楼的细心,为花满楼的善良。

去夺这么个好人的家产,这任务简直没法完成。

更何况他貌似能力不足。

当天,花满楼陪着徐哲一起找了家当铺,当掉了他的铂金戒指,买了一堆医书。

那头,西方魔教。

叶枫晚身穿一身金衣,手持一柄金剑,脚踏一池金辉,金光闪闪从天而降。

气势之冷冽,出场之震撼,姿势之风骚,饶是见过不少沉浮的西方魔教众人,也愣是吓了一跳。

面对叶枫晚的冷冷两声,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

片刻后,才有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西方魔教?!”

话音一落,顿时惊醒四周旁人,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有把叶枫晚团团围住的趋势。

叶枫晚嵬然不动,表情淡然若神:“我知此处是西方魔教。”匾额上四个烫金大字实在太耀眼了。

叶枫晚细细看去,包围他的一众人马里,只见左前方的三人站姿有力,目光有神,气势不怒自威,实力最为突出,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坐于高堂的那位应为魔教教主,但实力……似乎也就勉强高于那三人而已。

魔教的教主竟然不是以力服人?魔教中人竟然能心甘情愿的让一个几乎实力相当的人当教主?

或许是因为长的比较吓人?还是说那一头莫名其妙的黑雾遮脸太有威慑效果?

叶枫晚细细记在心里,只觉分外奇怪。

既然权力最大的不是实力最强的,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的。

在外人看来,叶枫晚一脸冷色的模样简直淡定极了。

是个高手。

不仅岁寒三友,其余教众也纷纷内心一紧,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坐在高堂的教主,又赶紧把心思收了回来。

嘤嘤嘤,要是在教主面前出了丑,鬼知道喜怒无常的教主会怎样对待他们。

谁料——

这个看起来就高手风范颇高的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打招呼就出手的明明都是暗杀的刺客,就连如今那在中原名声在外又冷漠寡言西门吹雪,开打前也会说上几句。

怎么你看着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寡言,甚至同样也是一名剑客,你怎么能不说一句就直接拔剑开打了呢!

开打就算了!你怎么能直接越过我们!然后奔着我们教中的教主就飞身而去了呢!!

一众人全傻了,随即乐了。

哈哈!教主出马!我们没事啦!你个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擅闯我教的妖人,也乖乖等着被教主擒住,然后就地正法吧!

看看我们教主那飘逸的身姿,鬼魅的动作,灵巧的招式,慑人的气势,那是你一个在江湖从未显明的小虾米能比的,分分钟乖乖落败吧!

谁料——

分分钟落败的那个人不太对。

教主和那人打了数百招,竟然败了。

败了——!

教主竟然败了!

竟然被那个剑客剑抵脖颈,停止动作,败了!

这下子不仅教众们傻了,连岁寒三友也跟着傻了。

他们三人是最清楚不过玉罗刹实力的人了,若不是玉罗刹实力高强,他们兄弟三人围攻也难以将其击败,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忍耐多年,一直在玉罗刹手下为其做事?

孤松是岁寒三友中年纪最长的,也是阅历最广的,他很快便想到玉罗刹的实力绝对不仅仅与此,那么此刻落败必然定有原因。

他立马定睛专注的朝玉罗刹看去,片刻,果然看到玉罗刹右手小指及左手无名指,以一定的频率轻轻抖动。

孤松这才放心了,果然是他们的教主还另有图谋,因此故意被擒,或许是因这剑客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

……不过教主什么时候是这种被擒住的角色了啊!

——算了,玉罗刹的心思他不懂,教主的实力摆在那儿,他开心就好。

于是孤松神色一板,大手一挥,内力积于丹田,一声高吼:“全部后退!”

除去两个师弟乖乖听他的号令之外,其他人皆是在看到高台上的那犹如鬼魂的黑雾轻轻点头后,才跟着退了下来。

孤松刚刚升起的小心思又接着被他压了下来,这就是玉罗刹在教中的震慑力,若真的想要把玉罗刹拉下马,取而代之,他还需要时间,他还需要等待。

陆小凤脚下快步如飞,心中却愈发沉重,究竟是哪里才能培养出这般轻功卓绝的人?又从未在江湖显名?

陆小凤这时没有考虑到西域,毕竟他的关注点一直都是西域以西与前朝遗民。

于是脑子里很自然的拐了个弯,陆小凤大惊,心道这难道是皇宫中培养出来的秘密死侍?!

小凤凰咽了口唾沫,更加小心了,连缀的远一些也不在意,只要最终没丢了目标就行。

他怕的就是这黑衣人一路远行,远行到一个有着重重兵力包围的地方。

还好,在跟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后,陆小凤发现,此人要去的地方大概是郊外。

不过这人的内力也真的是太足了些。

那黑衣人施展轻功的速度不减,足足飞奔将近一个半时辰,才逐渐减缓了脚步。

他们来到了一处丛林,而这丛林的深处竟然有一栋木屋。

陆小凤对西湖及其周边地区自然是极为熟悉的,他知道这处丛林,却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能关人的地方。

见黑衣人将徐哲带进木屋,陆小凤没急着靠近。

此时正值春风和煦,万物复苏。

陆小凤用高处的枝叶挡住自己的身体,先是观察了一番四处是否有人埋伏,才小心翼翼的运着轻功,不发出一丝声响的趴上了屋顶。

他把耳朵贴在房梁上仔细的听着。

里面传来了泼水声,然后是徐哲难受的咳嗽声,之后——

徐哲拔高的声音中带了丝颤抖,以及纵死不屈的狠绝。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我绝不会——”

陆小凤心中一跳,知道正戏来了!

再说徐哲。

头套被人粗鲁的扒下,随即便是一盆冷到骨子里的冰水从天而降。

徐哲打了个寒颤,难受的咳嗽着,挣扎的睁开眼。

系统友情提示:叮,徐公子,你看起来真可怜,陆小凤就在你的头顶。

徐哲眼底一沉,抬头一望,却见那黑衣人已经撕下了黑布,展露在眼前的是一张稚嫩的过分的脸。只见他五官精致,鼻梁高挺,睫毛纤长,一双大大的猫眼亮而有神,有着几分外乡西域人的味道。

徐哲的心中莫名一痛。

一是因为,撕了面具的黑衣人,往往玩的不是绑票而是撕票。

二是因为,自己竟然是被这么小的孩子像捉小猫似的捉来了。

膝盖好痛,好没用。

所以说这个‘敌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徐哲和少年大眼瞪小眼。

徐哲想,陆小凤就在上头,他此刻必须要先声夺人,义正言辞的乱说一通。

哪怕这少年捉他另有目的,甚至插嘴打断他,他想透露的消息也能说出一部分,头顶的陆小凤自然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般对着敌人歇斯底里的真情流露,说不定比捅上自己一刀的效果还来的更为真实。

这可是不带演习的真人现场版。

不过不用捅肚子,有点小开心。

见徐哲久未言语,紫七觉得他必须得采取点措施。

于是徐哲就见那少年人的眉宇高高的挑了挑,随意而漫不经心的抽出绑在腰侧的匕首,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指尖微动间匕首灵活翻转,朝他一步一步,缓步走来。

简直就像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脏上似的!

……不陆小凤你还是来救救我吧!这个少年看着好像是个变态!

匕首的刃极利,折射的寒光极冷。

徐哲暗自定了定心,表演开始。

只见徐哲神情一变,向后退了几步,又勉强定住脚,逼迫自己不要如此没用。

那少年似乎感到徐哲这幅恐惧的模样极其有趣,竟然兴味盎然的停下了脚步,就像是在看看他要怎么做一般,任着他做,任着他说。

……这人是不是有点配合?

徐哲在心中给了这个不知名的敌人点了个赞。

在这个少年打断他之前,他能说多少便是多少吧!

于是徐哲警惕的盯着少年,抿唇过后,一声高吼,带着丝走投无路的癫狂。

“所以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什么秘密!我们根本什么秘密都没有!我的父亲不是已经被你们抓去了吗!他身为族长都没有说出什么,你们又怎么会以为,尚且没有继承族长之位的我便能知道那等秘密?更、更何况……”

徐哲恨声道:“什么秘密不秘密,我们自从迁移隐居以来,已经数代不曾踏入中原境内,过着与世隔绝的安稳生活,也已有近百年之久,你等说的那秘密之论简直好笑!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从哪里得知我族掌握着什么秘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秘密根本就不存在!”

徐哲的声调破了音,他红着眼眶,仇恨的瞪视着眼前的少年。

“父亲已经死了!他当初活着被你们抓走,却是在半月之后,被拖着冷冰冰的尸体送了回来,族人们成日担惊受怕,又根本无力抵抗,想要再次迁移,你们却重兵把守,若不是我那朋友将我带离,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一只笼中之鸟,你们更是恶毒的将我的长发剪去!孝道、寿命、地位……你们如此的屈辱于我,如今还要再次抓我,你们……”

重兵?兵?以及那头短发果然是被剪的,而不是西域以西的习俗?

屋顶偷听的陆小凤心中一跳。

那少年却突然开口了,带着满满的恶意:“所以你就逃了?跟着你那朋友一起离开,扔下你的族人,身为族长之子,却抛弃你的宗族,一个人来到中原,苟且偷生?”

徐哲怔住了,脸上霎时变得一片惨白,摇摇欲坠的仿佛要倒下一般。

在紫七看来,这必定是被他说中了心事。

而在徐哲看来,却是日了个狗见了个鬼。

一番歇斯底里过后,木屋内顿时寂静无声。

徐哲面无血色,心中却在河东狮吼。

卧槽!系统!你出来!快说!这真的不是你看我第一个任务就地狱级别太可怜!所以给我的友情赞助?!

这人这么配合是怎么回事?!何止神助攻!简直有如神助!什么家族朋友族长苟且偷生都是个鬼啦!他说的我都快以为这是真的了!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般配合的大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沉默了:……叮,徐公子,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这个问题……

徐哲:说!虽然他很配合,但这种完全出乎意料的配合让我有点不安啊系统!

系统第一次懵逼.jpg:……叮,徐公子,请加油。

之后,系统装起了死。

徐哲:……

徐哲深吸一口气,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他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及仇恨,嗓子沙哑的像是出了血般:“所以说,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的……”

紫七微微一笑:“是的,我当然是他们派来的。”

徐哲:……卧槽那你说说你是哪里派来的啊!

殊不知,紫七当然说不出他是哪里派来的。

当初红一是这么给他和绿四下任务的。

【不论手段,先判断所有长期带着头巾的人与那徐晚认不认识,有没有关系,确认之后,再进一步套话,以套取情报。】

绿四直白的问,神色冰冷:【不论手段?可否用刑?死活不论?】

紫七不满的捅了绿四一下,他们两个是亲兄弟。

紫七道:【大哥,做人不要这么血腥,真正骨子里硬着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朋友和主子的,就如我们一般。】紫七不免得意一笑,继而道,【你先把这事交给我,那徐晚看着背景便不简单,而让他如此在乎的人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多半还深有隐情,我看看能不能以其他的方式先套出点话,如果我不行,大哥你再上。】

让紫七万万没想到的是——

这个短发男子实在太配合他了啊!

他还什么都没说,这个短发男就开始自报家门了!各种情报balabala一大堆!不用他先演点戏,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简直好伙伴,太配合。

紫七纵然尚且年幼,却天资卓绝,根据徐哲所述,只是稍稍一推测,便在脑中大体有了个故事。

徐哲口中的那个‘朋友’,多半就是那闯了西方魔教的徐晚吧?紫七不禁这般猜测,可他现在的兴趣却被徐哲本身勾起来了,反正人已经抓来了,徐晚的情报早晚也可以知道,不急于这一时。

果然还是先看看这个徐哲的背后,究竟有着个怎样的故事更有趣一些。

于是紫七才问:你是跟着你那朋友,抛弃族人,苟且偷生的逃出来哒?

果不其然,短发男子的脸色更白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哲的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不,慢着,你……”

面对如此配合自己的小伙伴,紫七从容一笑:“恩?”

徐哲抖着唇:“既然你们已经找到我,那么……我……我的族人他们……”

紫七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说,恩,要不要下点重药?

于是紫七灿烂一笑,那笑容带着的意味却尽是残忍。

“唉,谁叫你这个族长之子逃了呢,真是没有担当的行为啊,隐居已久的你们简直已经僵化掉了,亏你的族人在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着他们年轻的少主,相信你肯定只是去中原搬救兵,之后肯定会迅速重归族地,只是没想到……”

紫七两步上前,将匕首抵在徐哲的脸颊,轻轻划了又划。

他的眼中满是嘲讽。

“只是没想到,你这个怯懦的少主反而在江南一呆就是两个月,成日无所事事的住在百花楼里,与花满楼喝茶闲谈,已经放弃了他们——”

“——不!!我没有!我只是…!”徐哲终于忍无可忍的怒吼出来,他的面孔因为极度的愤怒与悲伤扭曲了,难过的像一只被斩断四肢的困兽,绝望无助又悲切痛苦。

他的内心也一样的不平静。

………所以说这个如此配合神助攻的小伙伴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这人这么配合,弄的徐哲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他简直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常年住在西域以西,父亲是族长,而他是少主,他的手中还握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徐哲抬头看向紫七。

紫七对他微微一笑。

徐哲:……简直感动中国好队友……………所以说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屋顶上的陆小凤,此时也有点傻:虽、虽然他早都觉得徐哲身上有着一个大秘密,不过现在看起来可能还不止是个大秘密那么简单…?

正在奔往西域路上的叶枫晚:“……阿、阿嚏!”

二少眯着眼揉了揉鼻子:“奇怪,怎么会打喷嚏?”

橙二已经麻木了,只能暗搓搓的琢磨起这几波黑衣人背后的意思。

这是要以人海战术轮番上场累死这徐晚呢?还是想表达什么其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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