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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儿自打瞧见了那军队,便低着头不敢四下里乱瞧乱看。

刚进了军中,便听着有人来报:“王爷,赤松关处派人前来。”

王爷挑了挑眉,向那空着的、平素待客使用的马车处瞧了瞧,便低声对怀里那人说了句:“爷先送你回去,一会儿自己先吃些什么便是。”

一旁的赵统再没忍住,偷偷挑眼瞧了瞧,忽愣了下,就见王爷策马向着马车处行去。

早先曾在大帐门口见过那人一面,只是皆是站着的,那人个子又矮,只觉着瘦瘦小小,没瞧见样貌,只当是个纤弱男子。这会儿瞧见了侧脸,却愕然看出……那分明是个姑娘!!

心中带着惊诧,人便不觉愣在当地。这可比王爷带着个宠幸男子更奇……唔,倒也不奇,喜欢女子到底比喜欢男子要妥当得很呐。

李飞虎正走过来,愣头愣脑舀胳膊碰了碰他:“呆什么呢?还不吃饭去?”

赵统瞧了瞧李飞虎,把那话咽回了肚中,这是个棒槌,说不得也问不得……对了,找周资去!

想着,便弃了李飞虎,朝着周资歇息那处忙忙行去。

李飞虎满心不解,一个人嘀咕着:“莫非嫌咱吃得多了?又不会抢他的……跑个什么?”

周资一脸淡然,老神在在抬手捻须,斜着眼睛瞄着他:“哦——?”

这般神情,倒把赵统给气了个倒仰:“只问你细瞧过没有!”

见他急了,周资这才呵呵一笑:“想来你也瞧出来了,虽未细看过,可观那身形,应是个……非是军中所传的小官儿。”

赵统这才松了口气:“这倒也罢了,想来爷是为稳妥方……唔,这非是咱们该言之事。”

周资又呵呵一笑:“想来西北大捷这事应已经传回了军中,待咱们到了赤松关处,御旨应也到了。”

赵统方收回了心思,问道:“这回不知几人能升,这边关事已毕,真想快些回京述职,能安生过上几年方好啊。”

周资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莫想着这等好事,这数月间的文报可瞧了?南边,再不太平,这回西北大捷咱们恐怕……皆会被圣上遣到南面去了吧。”

“若还是王爷带军,自然是好的,只那南北战事不同,想必难以如这回这般顺当。”赵统皱眉思索了一番,却见周资脸上带着淡笑,神情间却有些不屑之色,“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周资向左右窗外各瞧了数眼,方才低声附耳道:“此事切莫再想,圣上断无再让王爷领兵南征的想头!”

赵统愣了下,皱眉低声道:“这又是何故?”

“西北战事一结,王爷显会功高震主,京中那位还能寻个高位把爷供着,再不启用方能安心。可若再让爷在南面立了功,那可……”言毕,又顿了顿,“南面那二位,可都和爷是一个位子上的……那位,怎敢不防?这位爷又有着这天大的功劳在头上……”

赵统这才恍然,那眉头也皱了起来:“唉……那日后要如何是好?”

周资摇头轻叹:“身在其位,只能听命行事。这位爷虽性子霸道了些,却无那心思,咱们也随了他多年,自是清楚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上头那位容不得,也断不会莽撞行事,最多不过把这位召回京中供着罢了,南面还需用人之际,自不会找咱们麻烦。”

赵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位爷若真是回去安生呆着倒也罢了,只那性子……连先帝皆敢驳回的性子,只怕……”

“这非是咱们能管得的。”言毕,又轻笑了起来,“瞧着这位爷这几日的样儿,似也没那心思去琢磨那些,谐美同游乐归隐潜居又有何不好?”

赵统又愣了下,方失笑道:“正是如此。”

见过赤松关遣来的那几人后,王爷方归了马车那里。

“还未曾吃呢?”见车内小几上摆放着吃食,王爷挑眼向鸳儿瞧去。

“还不大饿,先伺候王爷用过吧。”鸳儿忙起身过来伺候更衣。

“倒也罢了,刚骑了马,免得急急吃了倒叫肚子疼。”王爷去了衣裳,坐到几旁,接过鸳儿递来的温茶,笑道,“再过数日,便会途经一湖,咱们大军稍绕着点道,爷带你去湖边玩上两日可好?”

鸳儿仍低着头,的见这话抬眼看了王爷一眼,又低下了头道:“王爷不必如此,还是早些回家的好。咱们府里听闻还有个小湖呢,回去再逛岂不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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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挑了挑眉:“倒也罢,急着回去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莫说我这个丫头了,外面那些沙场征战的兵将们,又哪个不盼着早些回去?”装好了饭,鸳儿双手递过,自己且坐到了一旁。

“也罢,那便快些走吧,却也不用太急,咱们这回是得胜之师,若走得太急的,倒瞧着似那狼狈退回了的一般。”王爷笑道,又抬眼瞧了瞧她,“不若一起吃了吧,车上又无旁人。”

鸳儿忙摇头道:“不可,这规矩哪能随便破了?若在外头便如此,回到府里一时说漏了,岂不招人笑话?”说罢,又垂头道,“王爷好生吃吧,同您一同……只怕吃不下去。”

“呵,莫非爷长的太丑,瞧着爷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不成?”王爷听了,便停了箸,只斜着眼睛瞧着她。

鸳儿一时失笑,抬眼看去,正跟王爷看了个对眼,忙垂了眼:“王爷哪里说得上‘丑’?便是……”

“便是什么?”见她低头,脸上微红,王爷倒放了碗筷,胳膊支在腿上,向她那处侧了侧。

“王爷快些吃吧,莫待那饭菜冷了,倒叫肚子不舒服。”鸳儿哪能说他生得好这话?教他听了,指不定会想些什么呢。

见她这般,王爷轻哼了一声儿,到底自己先用罢了饭菜。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虽不慢,却也不太紧,在入冬之时便进了那赤松关。

十一月份里头,冷风阵阵,只吹得人头皮发紧。所幸人已入关,哪似早先在那关外之时一般,晚上还能冻死人的?

小喜子小德子压着车马进了王爷早先歇息的那府中,鸳儿低头抱着包袱进了屋中,待人搬好东西,方才进了内室,舀着布子同那二人一道收拾着。

王爷自早起便穿戴齐整的骑马出去了,这会儿进了关内,自去会同众位大人一并商讨正事。

戌时前后,鸳儿听着动静,知是王爷回了。小喜子小德子二人忙去了前厅,鸳儿也自起身,预备王爷进来更衣伺候。

走到门边儿处,只听着外面王爷似是带着人来的,对小喜子二人道了声:“外头伺候着。”那二人忙忙退出。

鸳儿也知前头应该是有要紧话儿说,早先在营中、大帐里头时也会有这般时候。听着,便忙轻手轻脚的欲转回屏风里头,不敢作声。

只听着门外一人道:“王爷,京中御旨已然发出,说是要召您回京,赐您府邸,并……并……”

“并什么?”王爷淡声问道。

鸳儿刚走到屏风边儿上,忽听那人说道:“并给您赐婚,已定好了王妃……”

王爷冷笑了一声,抬眼向内室那门处瞧了一眼,冲那人挥手,命他低声禀报。

鸳儿一时愣在那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只觉着手脚一片冰冷,身上微微发木,头脑中也是空白一片。

耳听着外面再没动静,不知是那二人已经出去了,还是低声说话。鸳儿强抬着腿,一步步的转了进去。

她早知道,那非是她的。想不得,盼不得,更惦记不得,可那人却一日日的进了心里头来……

只盼,他只当自己是个丫头,许是有些喜欢,却幸好未曾真做过些什么。不然,到时自己便是想走,恐也走不得了。

想着,深吸了口气,闭上又眼,把那眼中的酸楚忍了回去。不是早就想着要走的么?不知早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的么?不是早就想过许是哪天圣上一时抽冷子的指个王妃过来的么……

抬手再收拾着那床,挑眼瞧了瞧边上放着的那榻。这床,再不可睡,那榻方是自己的地方,这二年来在他身边跟久了,怕是早忘记自己的本份了吧?尚好,还不晚,现下知道了,总好过听着那圣旨时再漏了馅儿。

正收拾着,又听前面那里传来门开的声音,适才同王爷说话那人已得了什么令去了,这会儿王爷转身进屋。鸳儿虽仍觉着脚下似踩着棉花一般的轻飘飘的,那脸上却再瞧不出什么来了。

忙起身迎了过去,卸甲摘盔伺候起来。

王爷心中有事,进门后先自沉思了一会子,这才抬眼看向鸳儿,见她神色淡淡便如昔日一般,只当她未曾听见适才二人那话,自不会没事提它。除了甲之后,方又出去用了晚膳,这才回到里屋子沐浴更衣,准备睡下。

一进了屏风后头,见那榻上已经放好被褥,不由得一愣,抬眼向鸳儿看去。

鸳儿手中舀着巾子,过来给王爷绞发,只当没瞧见他看着自己的。

“你……那榻上终是冷些,不如……”

见王爷开口,鸳儿忙道:“早先在车上、帐中,不过是权宜之计,现下这屋子里头不比车里、帐里暖和得多了?哪里还能如此?也于礼不合。”

王爷张了张口,一时竟无话可说,想要板着脸子再吓吓她,却又瞧着她一脸淡色,似说这话再正经不过一般,可要是强拉她上去,却又非是君子所为。一时,不禁沉了脸,冷哼一声。

鸳儿只当没听见的,绞完了头发,便又去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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