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颜絮一直没有谈恋爱之后,不禁怀疑,她是在等待着什么,是韩枫吗?

据李梓瀛说,颜絮是个特别而且神秘的姑娘,虽然古怪,但是却有一身的才艺。那会儿刚上大一的时候,新生都要军训,在闲暇之余,教官们就会在班级里揪出来几个学生为大家表演表演节目解解闷。

当时李梓瀛所在的信息院与颜絮所在的经管院相邻,所以军训时用一个场地,距离也很近。

一天上午,李梓瀛看见颜絮班级的教官又开始在那找学生表演才艺了。那教官叫出来一个女生,李梓瀛睁大眼睛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室友颜絮吗?

然而接下来的那一幕却让李梓瀛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

一开始颜絮站到前面并没有动,后来教官开始起头说:“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全班同学也跟着起哄说了起来。然后、、、颜絮终于开始动了,她先把帽子摘了下来,然后又把编成麻花辫的长发放了下来,脱下来军训服外套,系在了腰上,她请求教官放一段音乐,伴随着音乐声响起,颜絮跟着音乐节奏跳动着舞步。

李梓瀛说她从来没有看过那么激动人心的舞蹈,本来以为颜絮是个闷不吭声的性格,没想到跳起舞来竟然这么有动感。旁边相邻的几个班级还有李梓瀛的班级看见颜絮在那跳舞,也纷纷停止了训练,都坐下来看颜絮跳舞,就这样,好几个班级在那片场地围成了一个圈,颜絮就在那个圈的中间。她的舞姿就像打架子鼓那样有感染力,让人心潮澎湃,连李梓瀛这样的音乐白痴,都想跟着颜絮一起动起来。

一曲结束,大家意犹未尽,颜絮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低头面无表情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这让李梓瀛觉得自己高冷的室友非常酷。旁边的班级又开始起哄让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于是几个班级开始了拉歌之战。

“1、2、3、4、5,我们等的好辛苦,1、2、3、4、5、6、7,我们等的好着急。”

“信息院唱了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办?”“加气,嘘,嘘,嘘,嘘,嘣。”

拉歌拉到中午吃饭时间,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

由于颜絮舞跳得倍棒,在她们班长的推荐下,颜絮被选去了迎新晚会表演,

然后,颜絮就一炮而红了。

宜北大学的贴吧和论坛上好多人发了颜絮在晚会上跳舞的照片,想知道这个女孩什么来历,最后颜絮终于被人肉出来了,姓名,年龄,班级,寝室等等。

李梓瀛说那段时间里,颜絮经常接到一连串的告白电话,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说要请她吃饭,连去超市买东西都会有人想要帮她结账,寝室楼下经常有一群人大喊:“经管院的颜絮,某某某喜欢你。”然而颜絮似乎像个没事人似的,和李梓瀛在一起该吃吃该喝喝。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来告白,那人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也是宜北大学女生团公认的校草,那天那个校草主席摆了挺大的阵仗,又是鲜花又是蜡烛又是弹吉他又是唱歌的,折腾完之后还威胁颜絮,如果今天不下楼去见他,他就在楼下等一宿。

没想到那个艺院主席还真的在楼下等了很久,没有一宿也有凌晨了,寝室门都锁了,最后让他室友给开的寝室楼门回的寝室,颜絮最终还是没有出去见他。

从那以后颜絮的名声从高峰跌到了低谷,很多人都说颜絮太装了,说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蛇蝎心肠,骨子里是个贱货等等等等,估计说出这些话的也就是那个艺术学院主席的脑残粉或者一些拉舌头的八婆,然而颜絮却依旧像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李梓瀛说她都怕和颜絮一起走在路上会被人扔鸡蛋,但她同时也替颜絮感到深深的不平,因为她是颜絮的室友,所以自始至终她都了解颜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外表高冷,实则腹黑,但是对待朋友却是很热心,这是李梓瀛对颜絮的评价。李梓瀛说:“颜絮说她自己是一个吝啬的人,她只会对对她好的人好,其它不相干的人她一点都不想扯上关系,所以她对我很好。”

出了艺院主席的那档子事之后,虽然颜絮的名声变得很臭,但是却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她了。过了好久,这阵风波才过去,大家也不再提这件事了,再后来,颜絮开了那间酒吧,也算是为宜北大学的广大学子制造了娱乐生活的福利,颜絮的生活慢慢变的没有波澜,归于平淡了。

听完这些我突然对颜絮感到很同情,一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得需要多大勇气和毅力去抵挡把她推向风口浪尖的各种流言蜚语;同时我对恶意中伤颜絮的那些人感到愤恨,求而不得就造谣生事伤害别人是最令人看不起的懦弱行为;再同时我对大学生感到悲哀,以讹传讹,缺乏最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不知道认识一个人要通过自己的心而不是自己的耳朵吗?

那天下午,李梓瀛和我说了很多关于颜絮的事,鉴于她腿上有伤,我就开车把她送到了她的寝室楼下,而李梓瀛似乎对我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至少肯叫我一声“黎老师”了。

这边,李梓瀛一进寝室,颜絮就看到了她腿上包得纱布,皱着眉头问她出了什么事,李梓瀛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但她没有向颜絮透漏说自己向黎恺说了关于她的一些事迹。末了李梓瀛还补充了一句:“其实黎老师人不错,不是像我想的那样。”

“颜絮,我和你商量一个事呗?”李梓瀛说着,顺手剥开了一个橘子,分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了颜絮。

颜絮接过那半拉橘子问:“什么事?”

李梓瀛一听,赶紧坐到颜絮旁边,一脸谄媚的拉着颜絮说:“校学生会的志工部要和我们组织部进行联谊,大家合计着这周六要举办个舞会,我们部长让我来负责这事,所以我就想、、、、、、”李梓瀛没再继续说,而是眼巴巴的看着颜絮。

“周六我有事,那天你自己安排吧!”

李梓瀛一把抱着颜絮,照着颜絮的脸蛋“啵”的亲一口:“颜絮你最好了。”本来李梓瀛以为要对颜絮软磨硬泡一会儿,颜絮才会把酒吧借给她呢。

颜絮嫌弃的擦了擦脸上李梓瀛留下的口红印。

“你周六那天去干嘛去呀,我本来想着让你一起去玩呢。”

颜絮没说话,目光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李梓瀛没意识到颜絮的变化,放开了环在颜絮脖子上的手,去衣柜里翻扯自己的一堆衣服,选中了一件换好,然后对着镜子里的颜絮说:“我先去酒吧了哈。”

颜絮点了点头,轻轻“恩”了一声。

李梓瀛出门后,颜絮在自己的床上呆呆的坐了很久。

周六一早,颜絮辗转了几趟公交,到了一个小区。小区的房子有些破旧,看上去有些年代感。

颜絮拖着沉重步伐,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到了一扇门面前,颜絮驻足了好久,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缓缓抬起手。

“叩叩叩!”颜絮轻轻敲了几下门。

“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接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门开了,透着门缝,隐约看见一张有些悲伤地面孔,眼角依稀看到几条皱纹,头发花白。

“伯母,是我。”

“小颜,你来了。”老人赶紧将颜絮迎进屋:“老米,小颜来了。”

“哎~”另外一个声音响起,一个50多岁样子的老人从里屋赶紧走了出来。

颜絮进屋后站在门口,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位老人来回来去忙活,一会儿给颜絮拿水果,一会儿又倒果汁,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唠了一会家长里短。

颜絮看了看表,对两位老人说:“伯父伯母,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西山墓地。

在一块墓碑前,摆满了菊花,墓碑两侧放着水果和糕点的贡品,颜絮跪在两位老人旁边,听着两位老人哭的泣不成声,而颜絮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想起之前的种种,颜絮落下了无声的眼泪。

那天晚上,颜絮给两位老人烧了几个好菜,做了做家务,几个人坐在沙发几乎彻夜长谈,两个老人很喜欢听颜絮给他们讲过去的故事。最后颜絮怕两个老人身体吃不消,半商量半威胁的说如果他们还不去休息,以后就不来了。两个老人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卧室。

周日一早,颜絮又帮老人做好了早餐,然后留下了张字条告知自己离开了。

颜絮回到寝室时,李梓瀛正蒙着头呼呼大睡,看来昨天玩得很晚。她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躺在床上后,两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往事又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越映越清晰。颜絮用被子紧紧的捂住嘴,低声的啜泣起来。

当她再醒来时,寝室一片漆黑,她打开灯,李梓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应该是去看店了,颜絮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温水,又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颜絮模模糊糊听见李梓瀛在耳边说:“真能睡呀。”接着又不省人事了。

血、、、好多血、、、怀里抱着一个人,颜絮低头一看“啊~~~”

“怎么了?”听到颜絮的尖叫,李梓瀛赶紧打开灯,跑到颜絮的床边,看到颜絮满脸泪痕心不由的一紧。

“我又梦到她了。”颜絮满眼的悲伤,眼睛因为流泪而红肿,她泪眼婆娑的盯着李梓瀛。

“谁?”李梓瀛心疼的抱着颜絮,不停地抚摸她的黑发。

“米阳。”颜絮晕晕乎乎的说完这个名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李梓瀛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颜絮的额头,“好烫!”她缓缓放下颜絮,帮颜絮盖紧了被子。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退烧药,翻了一通,什么也没找见。

突然间,她脑袋灵光一闪,在颜絮的书架上翻出了一本书,书的扉页上赫然的写着一串手机号码,李梓瀛赶紧掏出手机,对这串号码拨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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