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羡这个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是诸多势力巴结的所在。谁还没有个特殊情况?皇亲国戚也有个要行方便的时候。所以该给他的面子,那是一定要给,而且必须要给,不收都不行。

可惜的就是,这个庶出明明有更好的前景,却要被架在火上烤,受到各大势力瞩目,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一不小心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大家都以为钱家的这位不管事的左丞,是在排除异己。没听程家的人都说了,这个钱雍如此为难后辈,程家定不会就此放过。

然而时至今日,程家没有任何动静,程家这个庶出却足足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九年,惊掉了无数人的眼镜。连当今圣上都惊咦了一声、称赞了一声:“做的不错。”

也不知圣上是这么多年之后才知道他的才能,还是早有预料。

有人说,程建梁这一支总有一天要超过程家本府。当然也有人并不看好,分支就是分支,哪有分支超过本府这一说。

刚刚回府那个女孩就是程建梁的嫡女--程灵伊。

“是小伊回来了吗?”程夫人笑呵呵的问道。

还没等贴身丫鬟回话,程灵伊人还没到,声音先飘进了门里。

“娘,是我回来了。”程灵伊像是踩着云朵,欢快的跑了进来。

“呦,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说吧,又有什么坏主意?”程夫人刮了一下程灵伊的鼻子说道。

“娘,才没有呢,我没有什么坏主意,就是想回来陪娘了嘛......。”程灵伊对程夫人眨了眨眼。

“小滑头,有事快说。”程夫人看了一眼程灵伊说道。“你呀,一有坏事就眨眼睛,还想瞒过谁去?要是不说,我可出去串门了。”

“嘿嘿,娘就是娘,灵伊想什么娘都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这里真的很无聊,我想去外面看看,但是又不想让安叔跟着。娘,可不可以嘛?”程灵伊摇着程夫人手臂撒娇的说道。

“想出去玩当然没问题,但必须让你安叔陪着。不然你有个好歹,你父亲还不怪我没有照顾好他的宝贝疙瘩?”程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程灵伊的无理要求。

“我又不出城,有什么可怕的?”程灵伊不耐烦的嘟起来嘴巴。“就金陵这些软脚虾,我一个能对付他们一群。我就是觉得有人跟着,好像是...”

“是什么?”程夫人笑着问道。

“是那什么仗人势!”程灵伊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哈~”程夫人笑了起来,这个小闺女真的是太可爱了。“你是一个女子,又是人上之人,自然用不着自己动手!这是上位者应有的体面。”

程夫人拉过女儿的手:“我们指使人去做事,并不是我们不能做,而是不必做!你记住,他们能做事、能成事,是因为借了我们的势!该是下位者能处理的事情,就没必要沾手!免得丢了贵气、失了体面!”

程夫人果然家学渊源,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可是她的女儿明显没有“上位者”这方面的觉悟,仍然觉得靠着家里的仆役逞威风,太不‘江湖’了。

“翠兰!”程夫人也不与她纠缠此事,叫着自己贴身丫鬟的名字。

“在,夫人您吩咐。”

“将我刚刚从宫里得的那和‘莲蓉酥’拿来给我们灵伊尝尝。”

“是!”

趁着丫鬟拿东西的空,程夫人抚着程灵伊的小手,半开玩笑的说:“娘老了,这才刚过中午,就开始困倦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只盼着将来为你觅得良婿,为娘也就可以‘大歇’一场了。”

大魏国俗话中,有‘大歇’一说。指的是“人生尽头,可以歇息”的意思。

程灵伊听到这,也顾不得自己的赌气,急忙堵住了程夫人的嘴。

“娘您说什么呢!您永远都会年轻,灵伊还想着您帮我看着外孙呢,灵伊不想失去您!”程灵伊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不停的掉落。

程夫人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不由也是一阵心疼,然后更多的是女儿关心自己的欣慰。“娘不走,娘不光要看着你生外孙,还得看到重外孙才行。”

“重重重....外孙!”程灵伊一口气说了七八个‘重’字,乐的程夫人哈哈大笑。

“活那么久,还不成了老妖精了?”

“娘!~您是活神仙!”

........................

江南,顺德府的一个偏僻庙宇中。

“没想到,我南枫居然被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救了。”南枫嘴里虽然这样说,但从他的神态中可以发现,他其实并不在意。

依然是白袍白靴,只是此时的南枫毫无形象的靠在一根柱子上,衣服鞋子都有些污迹,手里的白扇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和平时的南枫相比,此时的他当真是狼狈无比。

“说这话的,我以为是什么盖世英雄。哦,你之前确实算是当今英雄中的一位。不过你这也太惨了点,这种伎俩都能被骗,我严重怀疑世人对你的评价,水份也太多了一些”

说话的也是一位白衣少年,此时正蹲在门边,借着歪倒的庙门缝隙,向外观察着。他也不回头看一眼,就这样说着,仿佛并不担心南枫会不会因为被冒犯而生气。

南枫气息因为他的话不由得为之一滞,转瞬却又自如自在了起来。

“诶,马失前蹄、马失前蹄啊!”南枫拍了拍大腿。“葛放这个人,藏得太深了。”

白衣少年回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大名鼎鼎的天道帮大佬,江湖人敬仰的南枫南前辈,居然也有承认自己看错人的时候?”

少年眉清目秀,依稀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

南枫望着他,轻笑了一声:“有些人,是必须相信的。不然,同等条件下,会失去更多的人。人生如果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那还有什么意思?况且...”

“况且什么?”少年又开始望向外面。

“况且当年,你那么小,我不是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朝廷的暗探,你这道行也不浅啊。陈寅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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