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笑看众人,阴测测得笑道:“怎么都不说话了?”

杨逸和岳湘琴凝神防备着魔门众人,岳潇潇回头看了一眼仲玄,道:“帝君和那小子深仇大恨,动手可莫伤了我家妹妹。”

仲玄冷哼一声,目光死死不离树下的吴刚,道:“需得你管?”

岳潇潇一笑置之,道:“王爷,跑了这么远不累么?何不跟我回去,我等要的不是你性命,你做了天帝,我等也好帮你复了大隋江山。”

杨逸怒道:“冠冕堂皇的话,多说无益,你觉得我会跟你们回去?”

阴阳道魔帝穆清寒道:“当真不走?”

杨逸不及说话,便听见岳湘琴低声问道:“你能运功了是不是?”

杨逸点头。

岳湘琴低声在他耳边将九龙真气的法门与他说了,道:“你使九龙真气,穆清寒的寒冰剑气奈何不了你,留意仲玄便成。”

果不其然,穆清寒话未落,人便突起发难,挺一柄生辉寒剑刺向杨逸心口。

杨逸也不多想,心头想着岳湘琴说得极是简单的九龙真气。

缓缓运功,九龙真气霸道刚猛,他虽只听岳湘琴教了几句,但此时经由紫薇星盘使出,虽无九龙飞天,却也能凝出五条龙形。

穆清寒突起发难,不料杨逸神功突现,她所习功法剑术力尽是阴柔冰寒一道,剑气落在五龙之上竟运不进分毫,哪能不惊,收剑退后站定,看着岳潇潇道:“牡丹仙子可没说他功力恢复,还会九龙真气。”

岳潇潇也是惊疑不定,杨逸身怀奇功,竟生死关头也不使出来,是何缘由?

仲玄道:“他一人还能如何?二帝同至,还拿不下一个后生小子,不怕人笑话?”

说罢便踏前几步,站在穆清寒身旁道:“一起动手。”

岳湘琴愁上眉头,心中想着,小王爷若是平时多学些武功,今日逃脱本是不难的!但如今我临阵磨枪,教他也教不了那么多啊,这可怎么是好?

杨逸看着穆清寒手中寒气森森的利剑,和仲玄独掌间缭绕的黑气,感慨这番如何是好?

岳湘琴低声道:“九龙真气你记下了多少?”

杨逸道:“你说的我记下了七成。”

岳湘琴苦笑道:“我说了六成,你记了七成,却是学了不到一半,这番只能听天由命。你功法克制阴阳道穆清寒的剑法,她奈何你不得,你不需攻她,聚气护身便好,九龙真气全使到仲玄身上去,能撑多久且听天命了。”又幽怨道:“我的小王爷啊,我们就要死了,你可害怕?”

杨逸来不及回答,两位魔帝已经攻来。

他气化五龙,倒也威风凛凛,转眼便和穆清寒和仲玄斗在一处。

穆清寒所习阴阳道功法,皆是阴寒无匹,剑气所到花草尽数成冰,但每每递到杨逸身前,还未及体便已被九龙真气霸道功力化了干净,硬是伤不了杨逸。

仲玄大黑天掌力虽属刚猛,此时虽然仅余一臂之力,但杨逸化出四龙,尽数是攻向他来,一时也只有招架的功夫,他断了一臂,竟不能破解杨逸不纯熟的九龙真气。心中不免寒意笼罩,想着九龙真气这般了得,若是凌虚尘使出来,只怕自己早已没命。

岳湘琴见杨逸一时未露败相,心忧稍缓,退到玉桂树下,血帝身边,低声道:“你能救我们吗?”

吴刚似乎也没想到岳湘琴会说这句话,道:“我为何救你?”

其实他并无力相救,胸口轩辕剑震住他功力,若是他能动弹,只怕此时方圆百里,早无活物。

岳湘琴身子一颤,忽地闭目不言,面色苍白,宛如死了一般。

吴刚看得古怪,问道:“小丫头?”

岳湘琴忽地睁眼,声音平淡得如换了一个人一般,道:“血帝你好。”

绕是吴刚活了千年万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才开口软语相求的小女孩,此时声音竟沉稳淡然至此,是何缘由?

岳湘琴又道:“你不认识我?”

吴刚凝视岳湘琴许久,忽地厉声道:“炼魂之术!你是玉青雅。”

岳湘琴掩面娇笑道:“好记性啊。”

吴刚声音激动道:“你还活着!你要作甚?”

岳湘琴道:“我放了你可好?”

吴刚表情陡然古怪起来,声音都哑了几分,道:“雨师又想作甚?你镇压我千万年,又要和我开什么玩笑?”

岳湘琴笑声不断,道:“我放了你,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吴刚道:“你阴谋诡计甚多,我不听你说。”

岳湘琴面色一凝,似乎想不到吴刚会这么说,但立刻回复那副古怪模样道:“我放了你,你可不许杀人。”

吴刚冷哼一声道:“你折了我一只金翅,我若杀人,打得过你么?”旋即又道:“你真要放我?”

岳湘琴道:“我会骗人么?你答应我脱身后不许杀一人,能否算数?”

吴刚似乎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不止道:“哈哈……会骗人的是你,本座血帝吴刚,一诺千金!”他虽不知道眼前人究竟是何居心,但能放他自由,怎不欣喜若狂,忙道:“本座血帝吴刚,于此立势,此次雨师解印,本座觉不杀一人。”

岳湘琴点头道:“那便好。”说罢便伸手去拔吴刚胸口断剑。

不知不觉间,额头已经泛起了汗珠。

她方才一番说话,全是装神弄鬼而已。

她不愿杨逸被魔门杀害,又救他不得,便想到放出血帝吴刚,但吴刚乃绝世妖魔,脱身必然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电光火石间,便想到装作帝俊附身,却不料被吴刚认做了雨师玉青雅,中间缘故她全不知晓,甚至连玉青雅是和人她也不知,但也只能装下去,不料竟骗得吴刚立誓,那是意料之外。

她手方一接触断剑,便觉一股大力扑面而来,她哪能抵受,瞬间便被推开了好几步远。

吴刚见状,奇道:“雨师竟连这小小力道也抵受不了?”

却突然一威严声音传来,“琴儿莫要胡闹,放他不得。”

不远处,凌虚尘似缓实疾,几步便来到岳湘琴身前把她扶了起来,云淼也跟在他身后。

岳湘琴急道:“前辈快救杨逸。”

凌虚尘看了一眼吴刚,便向着魔门众人去了,岳湘琴只见凌虚尘大袖一挥,四周片片花瓣飘起,凝聚成九条五颜六色的巨龙,声势浩大的冲向和杨逸打斗的魔门二帝,须臾间退了敌。

杨逸大喜,喊道:“师父!”

凌虚尘冷冷道:“跑,快没命了才知叫师父?”又对魔门众人道:“瑶池天宫圣地,莫要逼我杀人。”

魔门众人皆退后几步,已知事不可为,向着凌虚尘一拱手,打算离去。

倒也颇为干脆。

岳潇潇大声道:“小妹,跟我回去。”

岳湘琴扶着杨逸,见他身上有好几处伤,颇为心疼,见姐姐叫她,嘟着嘴道:“我不回去。”

岳潇潇气道:“你要气死我?”她何等人物,此时怎还猜不到岳湘琴对杨逸的一番情义?

不待有人再发出一言一语,忽地一阵罡风刮来,热气灼人,众人纷纷被刮得退后,除了凌虚尘伫立原地。

回头一看,尽皆骇然。

“都别走了。”

声音平淡无奇,众人却都听得心惊胆寒。

玉桂树下,云淼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怔怔的看着身前站立的人。

那人向她伸出一只手,想拉她起来,淡淡的道:“别怕,你救了本座,本座不会伤你。”

原来是不知为何,云淼竟然拔出了血帝吴刚胸口断剑。

凌虚尘讶道:“淼儿你做什么?过来。”

云淼如梦初醒,颤颤巍巍的向着凌虚尘走来。

吴刚低声笑着,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嗤的一声轻响,四周空间瞬间变得燥热起来,吴刚背后,一只左翼展开,竟有半丈长短,缭绕着丝丝白色火焰,跳跃升腾。

左翼驱到身前,黑羽如刀,本是凛凛生威,但吴刚却大皱眉头,回身对着宫殿吼道:“月仙子,你不出来么?莫惹我一把火烧了这瑶池天宫。”

杨逸低声道:“师父,不能让他烧了宫殿,仙子住在里面……”

凌虚尘一愣,疑惑的看着杨逸,也不说话。

岳湘琴气愤道:“你就记着你的仙子么?”

魔门众人噤若寒蝉,虽有二帝在此,却无人出声。

凌虚尘尚且不好对付,惶说这绝世妖魔。

忽地清风阵阵。

本不见天日的苍穹暮然转黑,亮起繁星点点,挂着一轮圆月,方才白昼慕地变作黑夜。

吴刚依旧对着宫殿,似在聆听,忽地道:“你莫要骗我。”

岳湘琴奇道:“他和谁说话。”

吴刚突然转头看着岳湘琴,狰狞道:“小丫头油嘴滑舌,骗我好苦!本座言出必行,何必自毁誓言?待我寻回右翼,天下谁能挡我。”也不见他腾挪,忽地出现在凌虚尘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凌虚尘怡然不惧,与他对视。

吴刚又道:“让我好好去看看,千万年后,山河变作什么模样。”说罢竟然一把拉住云淼,下一刻已经到了老远之外。

凌虚尘大急,忙追着去,喝道:“妖孽敢尔。”一跃于玉桂树下拾起断剑,便一步不停的追着去了。

消失在众人眼中。

杨逸目瞪口呆,委实有些莫名其妙,暗道吴刚莫名其妙,师父也是莫名其妙,留下这魔门众人,要我和丫头怎么办?

果不其然,岳潇潇笑道:“王爷,你师父不管你了,跟我们回去当天帝可好?”

岳湘琴急道:“你们还不走,小心老师回来要了你们的命。”

岳潇潇对着杨逸格格娇笑,就想上前去制住杨逸,却被穆清寒拉住,极目望去,登时心中一突。

霎时间,魔门众人尽数退去,连仲玄也未言语。

岳湘琴奇道:“他们竟然这么怕老师?”

杨逸觉得不对,当时众人看着自己身后,目光惊疑不定,显然有异。

回头望去,廊桥上,一女子雪白羽衣,亭亭玉立,月光下倍显清丽出尘,不是那梦中仙子又是何人?

喜道:“月仙子仙子?”

那女子嫣然一笑,招了招手。

岳湘琴忽然道:“我知道啦,她就是老师的老师!你是她救活的。”

杨逸拉着岳湘琴走上廊桥,站在月仙子面前,恭敬道:“小子杨逸,见过仙子!”

月仙子玉容如丹青妙画,美得出尘,岳湘琴也只能叹道仙子入凡尘,比她美得多了,但嫦娥却是表情复杂,开口欲语,却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面带苦笑,拥入杨逸怀中,轻轻的靠在杨逸肩头,垂下几滴泪水。

杨逸顿时觉得如坠九里云雾,恍若梦境,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只是片刻,月仙子便默然转身,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便向宫廷走去。

杨逸大急,想出口询问,却被岳湘琴拉住。

岳湘琴道:“你没听见她说话吗?”

杨逸一愣,不解道:“怎么?”

岳湘琴道:“她说出口在那边,叫我们走了。”

杨逸虽然不解,却也觉得仙子不归凡尘,再说下去便冒犯了。对着月仙子背影一礼,便拉着岳湘琴走了。

岳湘琴脑海中又传来月仙子的声音,颇显凄怨。

“你若喜欢他,他日遇见叫玉青雅的女子,便让他绕着走。”

她忽然停住,回头望去,月仙子的背影都已看不见了,心中想着她莫真是神仙?怎的说话别人听不见?对着杨逸道:“你以前欺负过她么?”

杨逸不解道:“月仙子仙子?”

岳湘琴嗔道:“你若不是欺负过她,她怎会抱着你哭?”

杨逸抓头苦思道:“我第二次见她,怎么欺负她?魔门那么多人都怕她,我想欺负她也没本事啊。”

岳湘琴突然泪眼婆娑道:“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亦或李姐姐?”

杨逸开口便想说喜欢你,但念及平阳,不免犯难。对于月仙子,不过敬畏感激,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但对于平阳,是怎样情怀,他却说不清楚,这一下不免说不出话。

岳湘琴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她那一把精巧匕首,反手便往脸上划去。

杨逸大惊失色,忙伸手抓住,但岳湘琴脸上已被划伤,鲜血滴落,喝道:“你干什么!”

岳湘琴哭着道:“你刚才不回答我,我想转身便走,可我迈不开步子。我想陪着你,可是我姐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怕她想害你,你又分不清,我便划伤脸,你就能分清了!”

杨逸看着岳湘琴脸上半寸伤痕,眼角发酸,心道.“杨逸啊杨逸,琴丫头对你如此?你还求些什么?”他轻轻抚着岳湘琴的脸颊,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不知该说哪一句,千言万语在心头,乱了心,乱了情!

岳湘琴用衣袖擦干血迹泪痕,噗嗤一笑道:“你还是心疼我,对么?我不会像李姐姐般,明明爱的那么深,却一句话不说,她不强求,我做不到,我喜欢你,我便要跟着你,给你说,用尽手段留下你。”她伸手打断想说话的杨逸,接着说道:“你听我说,我看过你师父的手记,我猜得出你身世,你不叫杨逸,你该是北府兵统帅谢玄之的小儿子!当时谢玄被三御天所伤,你师父将你带到这里,是月仙子救了你命,我不知她用什么法子,让你三百年后还是个孩子,但你确实是活了三百年……”

她当时便觉得凌虚尘手记中颇有秘密,如今结合所见所闻,竟猜出杨逸的奇特身世,确是冰雪聪明。

杨逸听着,心中却不起波澜,看着岳湘琴心中出奇平静,道:“无论我是谁,杨逸谢逸都好,皆不负你。”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淡然,细细一想,便有了答案,暗暗道:“若说我父母尚且在世,我该是很高兴的,却不料早已三百年前故了,让我怎生来喜?又如何来悲?”

他此时总算想明白了,为何吴刚要说他回来了,为何玉笛魔君燕道凡会说他不叫杨逸。

岳湘琴却不管这些,耳中只有那句皆不负你,满面笑颜,投入杨逸怀中道:“我比李姐姐聪明,至少你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岳湘琴又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可好?”

杨逸点头答应。

岳湘琴抬头,笑容比四周花海还要美丽,道:“你知道聚魂之术么?”

杨逸道:“我怎么不知道,该是昨日了吧,帝女宫女帝还要用炼魂术夺我魂魄,将我变作听她话的傀儡天帝。”

岳湘琴道:“我也刚刚才想起来的,不知和帝女宫修炼的心典一样。上古有奇术,聚魂而借体,以达长生不死之目的!但传至今日,却早已失传,我在老师手记中见有提及。方才便想借此术,装作天帝帝俊附体,吓唬血帝,放了他助你。不料……他却也是笨,竟当我是另外一个人。不是天帝帝俊镇了他么?古籍中这么说的,我也想不明白。”

杨逸回头看了看玉桂宫廷,拉着岳湘琴道了句走吧,问道:“他当你是谁?”

心中却想,这绝世妖魔当真好蠢,竟然看不出琴丫头的门道,还堪堪中计,又奇道:“你让血帝起了什么誓言?”

岳湘琴道:“他把我当作什么雨师玉青雅,我让他不准杀人,他却答应了下来!”

杨逸听了不免想笑,又回想起方才血帝所言绝不破誓,倒真如他自己所说,言出必践。但又想云淼被抓,不知师父能否救她回来,忧心又起。

心心念念,全是当日云淼照顾他时模样,开口道:“我们去寻吴刚,救云淼妹妹可好?”

岳湘琴点了点头道:“好啊,不过你答应我,日后若是遇到雨师玉青雅,我们回头便跑。血帝虽然脱困,但自困于誓言,虽是绝世妖魔,却不能为祸人间,倒不可怕。这雨师应该才是镇他之人,他绝世妖魔,竟被钉在桂树上,还折了右翼,雨师肯定比他还要厉害。”

她却未将月仙子所言告知杨逸,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不愿让杨逸和嫦娥再有太多牵挂。

杨逸根本不知雨师玉青雅,想了想觉着岳湘琴绝不会害他,便点头答应。

阶梯自繁花丛中蔓延,依山而建,直上云天。

这条道路并不难走,比起湖底那条,轻松了不知多少。

二人一路闲话,几番死里逃生,此时心情怎能不好?

岳湘琴说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如天宫用何建造,能千万年而不败,又如何布置格局风水,能四季如春,亦或这条通天阶梯,需得多少石料多少人力才能筑成。

杨逸听得津津有味,心道以后万万不可再叫她傻丫头,她懂得可比常人多了太多!

十里繁花相送,通天路携手同行。

原来此谷坐落于百丈山峰之下,四周皆是高崖,一条路便是盘着山壁而修建,直上天际一般。行着行着,复又转入一巨大洞口处,其间和水中洞口并无二致。

心中感叹,想来当时掉下去的水潭,便是当日所见大湖中的一个小水域罢了,真正通着那处天宫的,该是大湖。

这般也能解释为何水潭中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力,该是湖底下水域连接大湖,地下更有激流,所以才会牵引住水潭中水流往下。

山洞尽头又是一面铜门,只是已经被大力击开,歪歪斜斜的倒在洞口,想来是血帝吴刚所为了,这里该是山谷真正出路,心头不禁为那些再次从水潭中出去的魔门人众感叹。

出了洞开便是一座绝顶,此时天已大亮,白雪皑皑,冷风刺骨。

杨逸极目望去,白茫茫全是云雾,山下是何模样,哪里看得清楚。

复又看向山洞,叹道:“若不是我们碰巧掉入水潭,只怕没人能找到这座宫殿。”

岳湘琴冷得搓了搓手,道:“本就不该是人间的事物,还是不要被人找到的好。”

杨逸忧道:“也不知魔门的人会不会去而复返,饶了仙子清静。”

岳湘琴摇头道:“你莫要想仙子了,她是你师父的老师,又是带了你三百年的人,只怕当你妈妈,不,做你祖宗都够了。魔门该是没胆子回来的,毕竟这座宫殿绝非人间该存在,若是来犯,谁也不知会引来如何了不得的后果。”眼睛骨溜溜一转,笑道:“就算想来,也得能推开山道中那扇铜门才行,我们离去后,仙子定会关上它。”

........

“谁曾想,再相见时便是三年之后,那个曾经吊儿郎当却善良单纯的南王,已然变成了风候,而我的妹妹,确已然葬身于南海归墟!”岳潇潇苦笑垂泪,“世人言我控制魔门,造就了太多阴谋,可自那时起,我的阴谋,便已然不是我说了算了,后来岭南,归墟,洛阳,长安,我又何尝谋划过一件?”

了生禅师亦是一叹,这些往事如今已无人知,一个人的阴谋,又怎么能将一个人,变成一个神?

他目光深沉了几分,道:“师弟一生所经历的,皆是不愿意的,可无论多么不愿意,他终归是风候,逃不掉的。”

岳潇潇忽然微笑道:“是啊,不愿意的!就像他愿永封昆仑,如今却又有一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神魔出世,这昆仑,怕是不出也得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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