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关云长巧得奇书 刘首义大战越王

却说刘雄直逼南海城下寨,城内正是南越王柯泰领兵,柯泰闻汉军到此,几欲开城迎战,都被达夫秦良劝住。

再说关羽引军从临允而进,越将孟公昌、白举二人闻得有兵来犯,急引万余贯山悍卒前来迎战。两军相对,各自布阵,云长胯马持刀而出,厉声道:“山越蛮寇,见天朝大将在此,还不引颈受戳!”白举大怒,催马抡刀而出与云长交锋,不及三合,云长大喝一声,一刀劈于马下。

李严见云长得胜,喝令全军冲锋,云长一马当先,左劈右荡,如入无人之境。孟公昌见势不妙,拨马而走。早被云长瞧见拍马赶来。公昌急往旁边树林中逃去。云长单刀匹马,直追入林。

二将先后奔入山谷之内,公昌见云长追之甚急,弃马翻山而逃,不知所踪。云长四下回顾,往来寻觅不见。看看天晚,只得沿小径而行。

约行数里,天已大暗,幸得星月有光,望见山僻之间有灯火透出,却住着一户人家。云长遂往叩门。不多时,一老者出问何人。云长道:“我乃河东解良人,为讨逆将军麾下安国将军关羽,因迷失归路至此。腹中饥饿,望求一食充饥。”

老者上下打量关羽,熟视良久方道:“既是王师,便请入舍。”遂引进屋内,置酒食相待,卸鞍喂马。食罢,云长谢道:“承感老丈恩德,未知尊姓,他日好来拜访。”

老者道:“老朽复姓南宫,单名一个敬字。”云长道:“这姓氏却是少见。”南宫敬笑道:“老朽乃春秋时宋国第一大将南宫长万后人也。”云长惊道:“老丈既是汉人,为何隐居到此?”

南宫敬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说起来却有段故事了。先祖南宫将军勇猛善战,武艺过人,辅佐宋闵公击败鲁、齐两国,后来在乘丘之战中兵败遭俘,虽被闵公赎回,但却得不到重用了。后来闵公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先祖便与大夫乔舍拥立公子游为王,是为宋庄公。同年,齐国派人游说大夫萧叔与宋国公族杀死公子游,立公子御说为君,先祖只能逃往陈国避难。但萧叔忌惮先祖武勇,便以重金贿赂陈国丞相少卿,请求将先祖归还,少卿就设计将先祖灌醉后送回宋国,先祖由此遇难。先祖麾下大将程傲感念先祖生前恩德,怕萧叔要灭我南宫之族,便携我祖上隐居南越之地,已历五百年矣。”云长听的感慨不已。

正此时,忽听门外又一人击门,南宫敬出而问之,正是孟公昌,云长提刀而出,恰逢面上,二人步斗了五六合,云长闪身拔剑将他刺死。就在他身上擦干了剑血,收剑回鞘,再将他尸身拖出火化。

及进堂内,老者道:“我看将军刀法虽然精湛,却还少些招式,未能入臻化境。老朽与将军有缘,愿将祖传春秋刀法相赠,请将军随我前来。”遂领云长至内室中,秉烛登梯,于屋顶夹层里取出一长匣。

揭开盖子,包有丝帛,解而视之,乃一册刀谱,上书‘春秋刀法十二式’。南宫敬道:“此刀法乃先祖毕生心血所著,今就赠于将军。以助将军早定南疆。”

云长跪地对着刀谱拜了三拜,掀开来看,只见谱已泛黄,页上记载十二式刀法,第一式井中望

月,第二式背怀映月,第三式拨云向月,第四式流光赶月,第五式捉影捕月,第六式拈花弄月,第七式回风扫叶,第八式袖针飞叶,第九式旋风荡叶,第十式狂龙出海,第十一式飞龙在天,第十二式风卷残云。云长看的心血沸腾,拜道:“某得长者厚礼,何以为报?”南宫敬道:“我与将军有天命之缘,何谈报答!”就留关羽歇宿一夜。

次日清早,洗漱已毕,云长乃辞,原路打马返回,行到山下,忽闻人喊马嘶。云长提刀在手,抬眼观看,却是李严引兵至此。

关羽大喜,便呼李严来见,严道:“昨日杀败贼军,寻不见将军,连夜跟问至此。请将军速回军中,以防贼军来袭。”关羽遂将昨夜奇遇之事告之,众将皆贺。于是整军直逼临允城下。越将莫甘胆寒,不敢应战,云长道:“我军连胜数阵,可乘此锐气,奋力攻城。”

就令李严、龚都、刘辟率三军围住临允攻打。城上矢石如雨,攻打一日,不能克之。云长见伤了不少人马,只得传令收兵。

李严道:“临允城乃南中坚城,城高壕深,急切之间难以攻下。“云长道:“明日某亲登云梯攻打。”李严道:“若强攻坚城,必十倍于敌,不然,徒损无益也。末将有一计,可围城一月,不与攻打,只需切断城中汲水即可。城中无水,必出祸乱。到时我军暂退,诱敌出城,以奇兵袭击,临允可破也。”

云长道:“贼军掘井而饮,亦或从别路取水,奈何?”严道:“临允山岭土城,掘井最低得数十丈,非人力能为之。且城内只有一条小溪从山上流入,军民皆用此水,只需把此溪水切断即可。”云长称善。就命李严引军士将山上小溪用土石填住。自起军马围住临允也不攻打。

数日之后,城中无水,居民尽皆恐慌,云长道:“计已奏效,可速退兵。”就令各部兵马尽退,先叫李严引数百精兵扮成百姓,等城门开了,就混入城内;再叫刘辟,龚都各引精兵数千人,埋伏于城外林中。守将莫甘闻官军退去,登城望之,见官军似乎已经退尽。于是下令尽往城外取水。李严趁隙混入城中,静待时机。

翌日,探子报云长说,贼军已切开取水之道,正收拢军民回城,加强戒备。云长就起军攻打西门,莫甘率军方至西门防守,一将忽从门边突出,杀散看门军士,厉声大喝道:“我乃汉将李严,贼军速降!”手下应声四起,各执刀枪夺门。

云长率军直入城内,莫甘知城破,率军突围而去,行进半道,左右伏兵四起,莫甘被刘辟所斩,余众皆降。临允遂易主,云长略歇一日,次早统兵直奔南海与刘雄汇合。

这厢临允被破消息直奔南海城内,柯泰再也坐不住,拍案大怒道:“贼人着实可恶,欺我邦无人乎?”吩咐左右:“速速与我整备兵马,看本王破敌。”秦良待劝,柯泰道:“达夫休要再劝。本王继位以来,都是以武取胜,如何能受这般腌臜气,在城里做起了缩头乌龟?”

秦良道:“大王若要临阵,决然不可冒失。贼人极善用伏计,祖大王都是吃了这般亏也。”泰轻蔑道:“祖奎一无谋匹夫,安能与我相论?”吴刚道:“达夫所言不错。此番南征的将官,个个勇武绝伦,大王不可大意。”泰斥道:“我不信他比那

大虫还凶!”遂引军迎战。

两军对圆,各列阵势,只见那阿泰头戴紫金盔,身披黄金甲,外罩火锦袍,腰结赤龙带,全身披挂;掌中一把九耳穿环大莽刀,座下一匹厮风黄彪马,趾高气扬,立马阵前,后营三个擎旗手;左边那旗上绣着“吴中打虎将”,右边那旗绣着“南天俏金刚”,中间那大旗上绣着四个大字“越王柯泰”。

原来柯泰自幼天生神力,曾徒手打死猛虎,越中皆称打虎将;上阵当先厮杀,勇猛异常;且生的英俊潇洒,常言自己是金刚转世,便称为俏金刚。端得是威风无比。

这边阵上刘雄看了柯泰阵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道:“人常说南中蛮丁生的面貌丑陋,凶神恶煞,今见此少年大王,方知人皆虚言也!”

云长道:“此人如此排场,定是个奢遮人物,待我前去擒了他。”李严道:“关将军稍待,我去试试他身手。”就提枪奔到阵前,喝道:“那个什么大王,可敢与我厮杀三百回合么?”

柯泰笑道:“小贼讨死,我先拿你开荤!”舞刀径来砍李严,两个盘旋厮杀,马蹄踏的烟尘四起,斗到二十余合,李严只能招架隔拦。高翻眼看李严不敌,大喝一声,挺枪直取柯泰,泰冷笑道:“背主之贼,也来讨死么!”将大刀荡开,力敌二人,又过三十合,二人渐渐不敌,柯泰却是精神倍张,刀刀强攻,看的汉军都呆了,廖化恐他两个输了,挺刀也上来夹攻,将柯泰围在核心,泰喝道:“你们都一发上来,本王也是不惧。”将大刀使的风雨不透,力战三人。

又斗三十合上下,忽然官军阵上鸣金,三人各各卖个破绽,拨马都回,柯泰也是斗的疲惫了,况心下也惊疑,亦不追赶,收军自回城中去了。秦良迎入城内,急问战事如何?泰笑道:“那三个汉将合起来也打不过本王一个,这等窝囊废,何足惧哉?待我明日对阵,将他们一个个活捉了。达夫,你就瞧好吧。”良道:“纵是如此,也不可大意。”泰道:“达夫就是太小心了。”吩咐左右侍者道:“本王厮杀半日,早饿了,快快准备酒食。”侍者急忙下去准备。

次日天早,柯泰便率军来交战,两边对阵。刘雄跃马而出,大喝道:“尔等听好了,我乃大汉讨逆将军刘雄,今率天兵到此,誓要踏平南海,收复国土。”

柯泰大笑道:“汉狗这般爱狂吠,我南越族人世居此地,你想要倚强夺之,先问你爷爷掌中这柄钢刀!”雄怒道:“小贼无礼,看我擒你。”扬棒来斗,二马相交,刀棒并举,怎见得这番好杀:

“刀棒相迎,如青龙摆尾,搅翻了天河水;双膀盘旋,似白虎出山,震撼了珞珈山;刀刀疾风挟雷,棒棒霹打雳闪,一个大呼,一个大喊,好似那天王斗牛魔。”

再斗有五十合,刘雄卖个破绽,柯泰一刀却砍个空,险被刘雄一棒打中,大吃一惊,拨马望本阵便走。

刘雄纵马赶来,越军投长矛射出,雄近他不得,拨开飞矛,回归本阵,那柯泰也不来追赶,自与越军结阵以待。雄回阵道:“这厮刀法平平,气力却是奇大,我若杀他,汉越便无讲和余地。”卢植道:“来日先定个计策,看看能不能诱他入围。”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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