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马谡奉命守街亭 士徽毒计斩王双

却说郭淮等将与士徽战的不向上下,各自收兵。这夜商议军事,秦朗最先出列,作揖道:“蜀军既敢出阳平偷袭列柳城,必是诸葛亮计议北伐。凭吾等恐不足与敌,丢了性命是小,失了战机是大,伯济将军还是速往天水通知庞太师为妙。”郭淮点头称是,命小校速往天水通知庞统。

这厢诸葛亮率众将赶至列柳城与胡广等会兵。正在商议军机,忽有斥候加急来报。孔明急唤入问之,斥候告道:“庞统闻知列柳城有失,命诸葛诞、徐商、徐庶守天水,自引徐章、徐质、王基、徐霸、王双等将穿过北峰山倍道而行,欲要与郭淮所部围堵我军也。”

孔明闻言,轻摇羽扇,额首道:“此在吾所料也!而今士元出兵,必欲往西至街亭屯驻,以断吾咽喉之路。”话音刚落,胡烈抱拳出列道:“末将愿提一旅之师,凭手中双枪,取庞统首级来献!”

孔明笑道:“胡玄武若如此用兵,必误大事!上兵伐谋为智,下兵斗勇为莽。我军占有先机,当取利避短,利用险阻优势压制敌军,让其首尾难顾,再集中力量攻其薄弱,定然可以突破汉军防线,让士元进退两难。若一味拼将斗勇,实乃下下之策也!”众将闻言称善。

孔明又道:“列柳小城,不足与守。吾将提兵往五丈原,把凉、雍二州切断,再缓图长安。谁敢引兵去守街亭?”言毕,马谡出列道:“某愿往。”

孔明道:“街亭虽小,干系甚重:倘街亭有失,吾大军皆休矣。幼常虽自幼饱读兵书,熟谙战法,谋略过人,但此地奈无城郭,又无险阻,守之极难。”

马谡道:“某随丞相多年,深得丞相器重。丞相视某如子,某以丞相为父。街亭乃吾军咽喉,某必以死守之。”

孔明道:“庞士元非等闲之辈,更有王双、徐霸等猛将助阵,汝要好生拒敌,切莫失心大意。”谡道:“谨遵丞相之命!”孔明点头赞许,道:“吾与汝三万精兵,再拨两员上将,相助你去。”

即唤王平吩咐道:“王子均平生谨慎,特以此重任相托。汝可小心辅佐幼常谨守此地:下寨必当要道之处,使贼兵急切不能偷过。安营既毕,便画四至八道地理形状图本来我看。凡事商议停当而行,不可轻易。”

王平领命,孔明又唤士徽道:“公昱勇猛刚毅,弓马娴熟,汝与幼常、子均同去。若遇敌军战败诱敌,且莫追之过急。如所守无危,则是取长安第一大功也。戒之!戒之!”士徽领命道:“谨遵丞相军令!”于是三人拜辞引兵而去。

三人兵到街亭,登高看了地势。士徽笑道:“丞相何故多心,量此山僻之处,汉兵如果敢来,必然全歼于此也!”王平道:“士公昱固然勇猛,但汉军势大,决计不可轻敌;还是速速令军士伐木为栅,当道扎下大寨,以图久计。”

士徽大笑道:“子均

当真毫无见识耳,当道岂是下寨之地?”然后用手指着侧边一山,笑道:“此山四面皆不相连,且树木极广,乃天赐之险也:可就山上屯军。”

王平道:“此言差矣。若屯兵当道,筑起城垣,贼兵总有十万,不能偷过;今若弃此要路,屯兵于山上,倘汉兵骤至,四面围定,将何策保之?”士徽道:“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若汉兵到来,教他片甲不回!”

马谡闻他二人争执,大喝道:“公昱莫要乱道。吾累随丞相经阵,每到之处,丞相尽意指教。今观此山,乃绝地也:若汉兵断我汲水之道,军士不战自乱矣。”遂令军士伐木搬石,连夜筑起大寨。再画成图本,星夜差人去禀孔明。

这厢孔明自令马谡等守街亭去后,犹豫不定。忽报马谡使人送图本至。孔明唤入,左右呈上图本。孔明就文台上拆开视之,抚须道:“幼常真良将也!”遂勒令众将连夜起兵往五丈原去矣。

再说庞统昼夜往街亭行军,令徐章率骑兵为先锋,加急赶至街亭扎寨。徐章率军奔至,见街亭营寨牢固,四周插满蜀军旗号迎风招展,愤恨道:“终迟了一步也!”没奈何,只得叹息了几声,回禀庞统道:“街亭有重兵守把,防卫甚严,全无疏漏。”

庞统叹道:“孔明料敌先机,吾不如也!”王基道:“太师何故自堕志气耶?吾料街亭易取。”统问道:“伯兴何敢出此言乎?”基道:“吾料街亭必不是诸葛孔明亲自把守。”统思略片刻道:“如若孔明不在此地,破之易也!待吾亲自观之。”遂身换甲胄,引众将与百余骑来探。

是夜天晴月朗,星光璀璨,统在周围巡哨了一遍,方才回营。一番军议后,制定了明日全军齐出,先与敌军斗将单挑,挫其军心,鼓舞本方士气,继而乘胜追击,一举撞开街亭大寨,杀蜀军个落花流水。

次日一早,天色朦胧刚亮,呜咽的号角便划破长空,震耳欲聋的颦鼓惊天动地。汉军大寨齐齐敞开营门,数万大军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马谡亲率士徽、王平提兵与汉军遥相列阵。双方各自结成阵势,只见旌旗招展,刀枪蔽日;马蹄轰鸣之声震的大地震颤,山摇岳动。

只见旌旗开处,马到中军,立功心切的士徽早就策马舞枪当先杀了出来,大喝道:“某乃蜀国安北大将军士徽是也!对面哪个贼将敢来领死?”汉军众将闻言,无不愤慨,具都握紧掌中兵刃,咬牙怒目,只待庞统一声令下,便要杀出阵去。

庞统手握元戎剑,面色如霜,喝令道:“王子全!汝速去斩了敌将首级来献!”王双闻言,喝一声得令,手提大刀催马出阵,大骂道:“蛮夷鼠辈,休要在这里大言不惭,狄道王子全在此,还不下马受死!”言讫,催马向前,手中寒芒大刀一招“力劈华山”,带着呼啸的风声兜头一刀劈下。

士徽知晓王双刀大力沉,不敢正面迎接,急急策马闪开。舞动手中梨花枪奔着王双上中下三路连刺三枪,端的是疾如闪电,骤如奔雷。正是所

谓的一巧破千斤。

王双见士徽枪法娴熟,变化多端,施展浑身解数,挥舞着大刀猛砍猛劈,在双方十万人马的呐喊助威声中,两将酣战八十余回合,胜负难分。王双自忖难以力取,心中不免焦躁,暗思道:“这蛮贼枪法精湛,果真武艺过人。”眉头一皱,心生一计,佯做不敌,卖个破绽虚晃一招,拨马便退。

士徽大喝道:“贼将留下人头再走!”催动胯下黄彪马卷起一溜扬尘,在后面猛追。王双心中暗喜,在马上俯下身子,单手提刀,悄悄的自怀中摸出流星锤。看着士徽越追越近,在马上突然一个烈鹰飞缰,猛地向士徽迎面掷出了手中的流星锤;

士徽素知王双好使流星锤伤人,又见王双并无败象却落荒而走,心中料知他必定想要使诈,因此在追赶的时候一直小心提防。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士徽舞枪横扫,将王双的流星锤击落在地。

王双满心以为可以用流星锤把士徽击落马下,枭首而还,振奋士气。孰料士徽早有准备。正待勒马再战之时,被士徽藏身马下,搭箭射来,猝不及防之下正中左股,登时血流如注。却没有丝毫的疼痛,反而传来阵阵的麻木感,心知羽箭上定然被淬了剧毒,不由得大惊失色。恶骂道:“无耻狗贼,箭上竟然淬毒!”当下倒拖了大刀,拨马往本阵便走。

士徽纵马紧追不舍,放声大笑道:“此毒乃吾岭南秘传毒药,十丈之内必然坠马!”话音刚落,王双脸上不由泛起了紫青色,直觉大脑一片混沌,四肢乏力,一个倒栽葱坠落马下。

只是瞬息功夫,眼见同僚危急,汉军阵中马蹄声响起,徐霸挥舞着三尖两刃刀,撞出阵来,喝道:“那使毒箭的无耻匹夫,休要伤我军大将!”只是还没来到近前,士徽便已追上了王双,从腰间拔出佩刀枭了首级,用长枪挑起,大喝道:“兵不厌诈也!这厮先用的流星飞锤伤人,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士徽首战告捷,蜀军士气大振。三万军卒挥舞着兵器高声呐喊,气冲霄汉。一个个斗志昂扬,犹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马谡在后阵见士徽阵斩敌将,虽手段不甚光彩,却也鼓舞人心。当下指挥众军冲阵,沙场上尘土飞扬,号角声轰鸣悠扬,擂鼓声震天动地。一时间竟冲的汉军节节败退。庞统见此,急谓徐质道:“贼军兵少,趁此厮杀之机,他分兵乏术;你可速引三千兵马,饶过左近山头,去焚烧了蜀军街亭营寨。”徐质得令去了。

马谡在后军远见汉军分小股兵马迂回往山上去,急谓王平道:“贼军欲要越过山来,烧吾军大寨。子均可速速回营,备齐硫磺枯草等物,放火烧山。”王平得令而去。

这厢徐质引军方翻过山脚,只见山下硝烟弥漫,火势甚猛,越烧越旺,俨然有燎原之势。数十名汉军不慎滑落,皆被烧为黑炭。徐质只能退兵来见庞统,统叹道:“这马谡真乃良将也!”遂传令鸣金收兵。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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