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击枪的火力与频元弹撞击后产生的次频波的尖啸声回荡在会场上空,人们都痛苦地弯下身子并使劲儿捂着自己的耳朵,更有甚者的耳朵里不断有鲜血涌出,更加是痛不可当。游离外的我当然听不见次频波的尖啸,但所承受的却是更加凶险的频旋涡,一步踏错就会被卷入其中,一旦进入乱流,我的频场就会被同化并被撕裂,那就不妙不妙。

游离的“我”全力以赴地奔向终点——我的身体,身体里的“我”在焦急地等待并且早就鼓动其自身的磁频场准备接收正在归途的游离的“我”。

易十八带领着弟兄们拼命地掩护着我,一线社那些人投掷频元弹的速度和密度在渐渐下降,因为毕竟频元弹的数量和他们的体力还是有限的嘛,游离的“我”暗自高兴,正揣度着回到身体后怎么去找一线社的人算账,要不要再招呼些弟兄过来,今天就是今天了,索性就和一线社那帮杂碎摊牌了,把这天拳馆直接轰掉算逑。

游离的“我”已经进入到身体磁频场的范围,游离频场也已开始进行场调谐,然后下一步就是回到身体,接下来就是撸起袖子和一线社拼个你死我活。

突然,游离的“我”就像被突如其来的巨大保龄球给撞了个正着,一颗远程频爆弹直接击中了游离的“我”,不知道是一线社里哪个天杀的东西,居然还带着个远程频爆弹发射器来,看来我们双蛇会还是准备不足啊!人家一线社都把重武器带来了,而我们就带了几把小小的频击枪来,能不吃亏吗?

我气急败坏地从腰间拔出频击枪,然后冲着身边的易十八挥了挥并说道:“走,跟我直接上,揍一线社的龟孙们去。”

易十八一把拉住我,说道:“你疯了吗?我们才几个人,这可是他们的地盘,要火拼,也不应该是这里。”

“管他娘的,老子现在就想干死他们,尤其是罗拉那个臭娘们。”我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头脑里在阵阵地发热。

“你决定了?那我现在就让博亚把所有的人都派过来,今天就来个鱼死网破。”易十八本就是个好战分子,她听我这么说,也不禁浑身都充满了肾上腺素。

“死丫头,你现在看不出来会长的问题吗?瞎起什么哄!”易先生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回头一看,易先生正吹胡子瞪眼地骂着易十八,而他的手里正举着一部看上去好似迷你雷达一样的东西,我正要开口问问那就是个什么东西,易先生随手就递给我一个黝黑的水瓶,然后命令道:“喝掉!”

我身不由己地伸手接过那个水瓶并一饮而尽,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无法抗拒易先生的命令,就算他现在命令我当场自杀,我也是无法拒绝的。

“他的那两个分层意识体没回来!”易十八失声说道,她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站在易十八和易先生的中间,左看看易十八,又看看易先生,不以为然地说道:“唬人吧,你们。我现在感觉挺好滴呀,你们好好看看,我现在可是精神的很,我一会儿跟一线社的人死磕起来,不说以一当十,也能单挑他们三个五个不在话下。”

易十八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呛,她偏着脑袋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我,一边跟她爷爷说道:“剩下的这个神经有问题吧。”

“说谁呢?赶快召集弟兄们跟我上,不要让罗拉和特里尔这两个家伙跑掉了。”我被易十八和易先生他们不温不火的态度气得直跺脚。

我不禁又向一线社的那边望过去,罗拉和特里尔正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异动,反而是特里尔还冲着招了招手,一脸笑吟吟的样子,然后他又指了指擂台,那意思是让我重新去关注擂台上面的比赛。

我正要继续发火,可突然间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头痛,从脑袋里不断有爆炸声传来,胃里一阵地翻江倒海,“哇”,我甚至连腰都没来得及弯下,今天的早餐就直接从喉咙里喷射而出,然后那些东西就如雨一般地播撒到下面的看台。

旁边的易先生一把扶住我,然后我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我本能地想拒绝塞到嘴里的不知所谓的东西,但是我已无法支配身体去拒绝那不知所谓的东西。恍惚间,我看到原本无法分离的自己的那两个分层意识体已经在空中分离,两个分层意识在空中盘旋不久后,就消失在频障之中。我想喊他们回来,但已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恍惚间,我被易先生和另外一个弟兄架着胳膊向天拳馆外走去,然后我们就上了车子,我的脑袋无力地靠在窗边,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物和匆忙的人们。

旋转,在无限黑暗中飞速地旋转,渐渐地旋转的速度慢下来,在铁幕般的黑暗中几束光如刺般露了出来,然后它们开始慢慢膨胀起来,直至将黑暗驱赶得一干二净,眼帘中充满了淡红色的微光,周身的暖意不断传来,整个身体都是那么的舒畅和惬意。

“哗啦,哗啦”的水声不断地敲打着我的耳膜,我能感觉得到整个身体正漂荡在暖暖的水中,同时还有一团软软的东西正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游走,而且还游走地非常有节奏,伴着节奏的居然是那首曾经熟悉的“北国之春”。

在阴冷的角落里,我正趴在冰冷的地上,眼前的阳光就洒在近在咫尺的地面,从地面上反射到眼中的光是那么的刺眼,我小心翼翼向着被阳光占领的地面爬过去,因为我感觉身体非常潮湿,搞得我阵阵地发凉。

我刚刚向前爬出一步,突然一条凶恶的大狗伸出巨大的前爪牢牢地按住了我的脑袋,它吐出长长的猩红的舌头上,不断有散发着恶臭的口水低落在我的头上,一排排白森森的利齿在那条舌头后面时隐时现,一阵阵低沉的喉音从它那条冒着根根青筋的脖子中传来。

我本能地开始反抗并大叫起来,“汪,汪。”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我被自己的叫声给闹糊涂了,可眼前的那条大狗却被这挑衅的声音给彻底激怒了,它立马张开了血盆大口向我咬来,我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并在大狗的唇齿之间漫延开来。吃痛不已的我,疯狂地挣扎起来并不惜把部分带着皮毛的肉留在了恶犬的口中,以此为代价的我终于挣开恶狗的撕咬,然后就撒着四条腿拼命地向路的另一侧飞奔而去,由于前腿受伤严重,我只能用另外三条腿狼狈的逃命。身边的N多只脚纷纷避开我,而且还有嘲讽的声音不断地传来:“啧啧,好脏的一条狗!还被咬得这么惨,啧啧。”

“快离它远点儿,保不准这是一条疯狗呢。”

“快点儿把警察喊过来,打死这条疯狗,如果咬了小孩子可就不妙了!”

窝在双蛇会别墅中沙发的我,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易先生;躺在暖暖水中的我正闭着眼睛,惬意地欣赏着如天籁之音般的“北国之春”;茫茫然、又急急的我,奔命在满是各种脚的街道上。在街道路面低洼处的水坑里,我瞥见的是一条皮毛斑驳而又瘦弱不堪的小狗,它正在夹着光秃秃的尾巴,用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倒影,双眼中满是惶恐和震惊,眼前的情形令它颤栗不已,业已几乎站立不稳。

这是什么情况?三个我、三种境遇、三个世界,究竟哪个才是属于我的世界,或者说我到底应该属于哪个世界?而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抑或是三个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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