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皇上来看她,朵儿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提了这事。

“我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你叫我什么?”

朵儿有些无奈,为何皇上如此执着于她如何叫他,竟有些像小孩子般不讲理。

“三爷。”

皇上高兴地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你要求我什么事?”

贴着他坐着,朵儿仿佛一旁放了个炉子般坐立不安,板直着身子回到:“我一个人在钟粹宫住实在孤单,我想温姐姐能陪我一同去住,这样也省下娜仁姐姐多照看一个新人的精力。”

她还在思索着这样说是否足够,是否还要再加些理由,捏着她袖口玩着的皇上却爽快应下了。

“只是嫔妃居所向来皇后管理,我不便插手。”

“那我明日便去求皇后。”

“你既然能和我说,想必温常在是愿意的,不如让她去和皇后说,你去说未必好。”

朵儿听出他为她着想的用意,愧疚地道:“三爷不觉得我生病了会影响别人么,如今温姐姐也常侍候三爷,若是我过了病气……”

“我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吗?”

皇上脸上装出几分不悦,不想还是唬得她拨浪鼓般摇头。

“您自然是最健朗的,要不从前怎么能在众皇子中总能得骑射第一。”

她竟然还记得这些旧年之事,他面上绽开了笑容。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可不记得和你说过。”

“我也算亲眼见过的,马场开张那日我们不是赛过吗?”

说起骑马,朵儿便有了神采,有些忘形起来。

“那年您到我们部族不是还得了围猎第一名,娜仁姐姐总在我耳边说你是‘一等一的巴图鲁。”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似乎又回来了,带着向来讨人喜欢的几分娇俏。

“我还要谢您给我的那个马场的牌子,那里的风景也好,春日里去走走,心情特别好,我记得有一日我和珉佑……”

“珉佑“两字出口时,朵儿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如奔驰的骏马忽然被勒住了缰绳。她还不太会掩饰自己对于珉佑的无措,只得咬着唇不知道如何圆过去。

皇上捏着她袖口的手紧了紧又放开,低头靠近她耳边道:“那改日我陪你去,可好?”

朵儿转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时,虽还有些窘迫,但那份喜悦却已让她的心飞出了宫墙之外。

温蘅韵向皇后的请允,皇后答应了。皇后还为此想到各宫新人也已入宫数月,原是为了让新人们尽快学习规矩,即便老人少新人多也先勉强挤一挤,如今按理过了这些时日新人们对规矩也该熟络了。皇后在晨间嫔妃们请安时考了一考,趁着要给朵儿换宫苑的事情,将新人们匀到了空闲的各宫。

这两日算是凉快些了,朵儿觉得自己精神头也好了许多,便命人在院子里的树下安置了一张躺椅乘凉。温蘅韵看她惬意,来找她闲聊。

“妹妹为何不住在正殿,如今钟粹宫不过我们两人,你的位分比我高,算是这宫里的主位也是说得上的。”

“从前十一公主便是住在这里,一进那屋子我总会想起她,总觉得自己去住她的屋子似乎不太好。而且如今只有我们两人,贵人的位分做一宫主位还是有些不合仪,还是住偏殿好,免得又有人嚼舌根了。”

可这谨慎也免不了有心的人。这日晨间请安澜妃跳了出来。

“皇后娘娘,近日我听人议论说钟粹宫住着的两位妹妹里,因没有嫔以上的主位,霜贵人仗着位分高如今已是一宫之主自居了。我觉着霜贵人虽在宫中多年,但在伺候皇上上还是个新人,作为新人这样骄矜似乎不太好吧。我一个妃子,又不与霜贵人同住,还是不好管的,今日想在皇后娘娘面前提醒一下妹妹,希望妹妹能自省自律。”

朵儿还未开口,一旁的温蘅韵起身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这并不属实,如今臣妾和霜贵人都各住偏殿,正殿还是空着的,这正说明了霜贵人谦逊有礼。”

朵儿感激温蘅韵为她出头,但她清楚澜妃是个记仇的,忙拉住她,自己起身解释:“臣妾并没有这样想,臣妾在钟粹宫住了有些年头了,心里如今还是把十一公主当作那里的主子。虽然如今公主已经远嫁,但每次看到正殿我都会想起公主,心里自然不敢有半分僭越。”

澜妃没想到朵儿竟然搬出了十一公主来,还想再说几句, 却被皇后喝止了。

“前些日子我才收拾了几个不懂事的奴才,澜妃如今怎么也学了他们。若是没有实证今后便不要再传这些话。霜贵人也要谨言慎行,若非有不谨慎的地方,想必也不会招人口舌。”

皇后也算是各打了五十板,澜妃也不好再造次,虽不甘心还是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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