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之后,糜贞的担心和怀疑一扫而空,专心等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降生。这样,刘氏的五个妻妾,都给刘氏诞生了子嗣。除了蔡琰立功最大,有了刘毅之后又有一胎,其他人都每人一子,十分齐整。

仗打完了,能在家里陪伴家人,享受难得的空暇,是刘范最大的心愿。但安息人并不想让刘范如愿。

玉门关直通姑臧城的官道上,一骑绝尘。官道上的商队远远地就听见了马蹄清脆声,眺望到那一面绣着飞鱼图案的旗帜。飞鱼,已经和锦衣卫一样成为了凉国人所熟知的图案。知道这是锦衣卫,官道上的商队纷纷把车队和骆驼赶下官道。那一骑骑着一匹大宛马,飞也似地穿过商队,看也不看,只想着快点把情报送回姑臧城。因为安息的数十万大军已经在向西域扑来,西线的局势岌岌可危。

看着锦衣卫快速消逝在视野,官道旁的商人们都不禁犯了嘀咕。一商人说道:“看这样子,估计是西域那边又出事了。”

另一商人也插嘴道:“可不是,这次一定是件大祸事。”

“你怎知是大祸事?”

“方才那锦衣卫骑的可是大宛马,这马日行千里,非加急而不可用。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锦衣卫也不会轻易动用。”

一听这话,众商人都有些不安。“我们好不容易等凉公打完仗,这次把货品运到西域去,就是要重走丝绸之路。若西域出了大事,商路再次断绝,岂不是都要无功而返吗?”

十军之战持续了四五个月,丝绸之路也因此断绝了四五个月。对于依靠贸易盈利的凉国商人来说,这四五个月是最难熬的。虽然刘范早就颁布了市易法,但商人们还是因此囤积了众多货物,损失不小。所以当朝廷签订了城下之盟后,商人们就立即往西域进发。但如果西域再次开战,丝绸之路定会再次断绝。战争速战速决还好,如果变成了持久战,那商人们势必还要损失众多成本。这是商人们所不想看到的。

一听这话,众商人都有些情绪低落。一商人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担心甚么?就算西域果真出了大事,凉公也一定会迅速解决的。有凉公在,我等还用怕甚么?”

“说得对!这世上就没有凉公打不赢的仗!”

众商人又都平复下来,继续往西域前进。

……

经过两天两夜的奔驰,报信的锦衣卫终于闯进了姑臧城。而此时,凉公刘范正轻轻地摇晃着二女儿的摇摇床。二女儿是刘珞,马云禄所生,在轻轻地摇晃下,进入了甜美的梦乡。看见粉嫩嫩的女儿终于睡着了,刘范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这时,马云禄进了房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干净衣裳。一听见马云禄的脚步声,刘范就赶紧扭头,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马云禄小点声。看见堂堂一国之主,大军的统帅,此刻正半跪在摇摇床旁,手里还攥着拨浪鼓,背后的衣服润湿了一大片,马云禄就忍不住扑哧一笑。

刘范小声地说道:“笑啥?”

马云禄笑道:“妾身笑夫君身为三军主帅,从来都是被虏血沾湿,却不想被珞儿也尿了一身。若是让那些将军们知道,还不知他们在背后如何笑话夫君呢。”

感受着后背的温暖,刘范笑道:“笑话就笑话吧,这可是孤的小公主尿的,孤高兴还来不及呢。”

马云禄笑着帮刘范脱下衣服,说道:“寻常人家,都是生了男孩才高兴,生了女孩就只说是又生了个赔钱货。夫君倒好,毅儿、靖儿不爱,倒是偏爱璎儿、珞儿。”

刘范可没有古人那样重男轻女,笑道:“都是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哪有那么重要?生个女儿多好啊,女儿长得漂漂亮亮的,又不似男儿捣蛋,又能体贴人。”

马云禄说道:“本来妾身生了珞儿,还怕夫君嫌弃呢。却不想,妾身正是投夫君所好了呢。”

刘范搂住马云禄的腰肢,笑道:“孤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要是禄儿不信,那孤这就再给禄儿一个女儿。”

马云禄没好气地拍掉刘范不安分的手,嗔道:“珞儿还在呢,夫君就不怕珞儿醒了又尿你一身?”

刘范挽着马云禄的纤手,两人坐在床沿,刘范感慨地道:“唉,这些年来,孤常年征战在外,你们为孤生了这么多儿女,孤却每次都缺席,是孤这个做父亲的不够称职啊。”

马云禄小鸟依人地贴进刘范的怀抱,说道:“夫君是要干大事的人嘛!”

揉搓着马云禄白净细腻的手,刘范苦笑道:“呵,孤自从中平元年以来,光顾着干大事,家事倒什么也没干,都快赶上三年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了。”

马云禄体贴地安慰道:“好在十军之战终于结束了,夫君又能陪着我们母子好长一段时间了。”

“嗯,十军之战了结后,凉国少说也有两年太平,孤不但要陪着你们两年,还要陪着你们一生。”刘范抱紧了马云禄,下巴轻轻地枕在她的头上,满意地说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刘范知道汉灵帝是在中平六年死的,董卓是在其后一年进京的,而现在还是中平四年的开端。

马云禄也情不自禁地像只八爪鱼似的抱紧了刘范,动情地说道:“唉,妾身真是希望天下能早日太平,这样夫君就能一直陪着妾身,好叫妾身了却这相思之苦。”

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刘范笃定地说道:“禄儿放心吧!那天会尽早到来的!”

马云禄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享受着难得的温存时光。

正在夫妻二人你侬我侬时,不速之客却骤然而至。侍女的敲门声,打破了屋中的宁静:“老爷,指挥使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要向老爷禀报!”

刘范有些恼怒,倒不是针对于谁,只是一股无名之火。马云禄却快速地从刘范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催促道:“夫君快去看看吧!二弟寻常不来叨扰夫君的,这次想必定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刘范只好再吻一口马云禄的红唇,说道:“好吧,你看好珞儿。等孤办完了公事,再来看你们。”

马云禄欣悦地点点头。临走前,刘范又弯下腰,怜爱地抚了抚小刘珞长长的睫毛,生怕惊醒了她。小刘珞依旧甜睡,刘范这才不舍地拔腿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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