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蹇硕秘密诛杀数十名宫人?!”何皇后震惊得迅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逼问着站在她面前通风报信的一名安插在十常侍身边的小黄门。

小黄门不敢直视何皇后冷酷震惊的神情,赶紧低下头,说:“正是。前夜陛下幸裸游馆,当夜裸游馆里所有宫人就都死了!其中咱们的眼线也一个不剩,奴设法打听到是蹇硕指使孙璋,把她们全杀光了。并且连夜悄悄将尸体运出西苑,出夏门,拉到邙山乱葬岗扔弃。”

何皇后美目眯起,多年来的经验和本能告诉她,这件突发之事一定不简单。何皇后走下座位,在殿内一边沉思着一边踱步。

何皇后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好端端的,蹇硕和孙璋却突然杀人……而且下手如此之狠,这可不像平素里二人的作风……杀人,无非是为了灭口……一定是那些宫人知道了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而且这秘密一旦传出,其后果绝对是蹇硕和孙璋二人所承担不起的……所以二人不得不痛下杀手,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可这秘密,又是什么呢……”

小黄门问:“娘娘,我们猜不透的话,不如把消息告知大将军。大将军有那么多幕僚,他们总会有人能想明白此事。”

何皇后没有立即回答。她内心里并不想过度依赖长兄何进,但思前想后,她到底也没能想明白那个惊天秘密是什么。于是她屈服了,心想左右她的心腹曹操也在何进的幕僚之中。

何皇后冷着一张脸,对小黄门说:“你亲自走一趟,把此事与本宫的顾虑原原本本都告知大将军与车骑将军,让他们命幕僚商议,今日之内本宫便要得到结果。你一直候在大将军府里,待他们议得结果,立刻回来报与本宫。”

“喏。”小黄门应了一声,行了一礼,便在何皇后的注视下赶紧走出了长秋宫,直奔宫门外的大将军府。何进得到消息,立即召集何苗、袁绍、袁术、陈琳、曹操、郑泰等部下,在府中商议。当小黄门把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在场的幕僚,曹操便第一个露出了微笑。

何进赶忙问道:“孟德,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曹操出列来微微一躬,胸有成竹地说:“明公,其实以娘娘之英明,早就把此事思虑得八九不离十,只是娘娘没能想透而已。”

何进陷入了沉思,抚了抚胡须,说:“娘娘说,蹇硕和孙璋之所以无故突然杀人,又一次性秘密处死这么多人,必定是为了灭口。那些宫人无一例外都知道了蹇硕和孙璋所不希望外传的秘密,并且这一惊天秘密如若让第三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也道:“蹇硕、孙璋等中官,素来视明公为仇雠。之所以杀人灭口,就是避免裸游馆中发生之事让明公得知。可以想见,若明公得知,必定会对他们不利。”

曹操自信地说:“不错。再结合当时陛下正在裸游馆内,这一秘密必定是与陛下紧密相关。”

何进略一思索后,面色突变,一脸震惊,说:“你是说,在裸游馆中,陛下病危?!”

曹操笃定地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解释。蹇硕等宦官绝不会让我等得知陛下病危之事。因为陛下一旦有变,就是明公行动之时。”

袁术听了后,一脸阴险地说:“明公,万一是陛下早已驾崩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何进脸上的神色更为震惊,更多了一些窃喜的意味。他从席位上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开始陷入沉思。袁术又凑近了些,说:“明公,假如陛下果真已经驾崩,遗诏必定以二皇子刘协继位。明公若是不赶紧行动起来,大势去矣!”

何进尚在犹豫,说:“可万一陛下未曾驾崩,我等仓皇动兵,便是造反啊!”

袁绍道:“所以明公,我等当务之急,就是必须弄清楚陛下当前的状况。若陛下仍在,就按兵不动,继续等候良机;若陛下已龙驭宾天,明公必须抢在遗诏公布之前动手!”

何进点点头,对何皇后派来的小黄门说:“你立刻回长秋宫,将我等商议告知娘娘。并请娘娘亲自出马,前往西苑求见陛下,一定要亲眼见到陛下!”

“喏!”小黄门得了令,也深知这件事迫在眉睫,很快跑回了长秋宫,把何进等人的话都转告何皇后。何皇后听后,不禁喜上眉梢。这说明她指使人下的药果然起作用了,说不定她很快就要成为太后,可以临朝称制了!

不过不到完全胜利,何皇后也不敢有一刻松懈。她必须弄清楚现在刘宏是死是活。是死,就立即串联何进封闭宫禁,矫诏以她儿子刘辩继位;是活,那她就继续等他死。何皇后即刻出发,带领一众宦官宫女,浩浩荡荡地前往西苑。

离开南宫,穿过街巷,很快何皇后的队伍就来到西苑。坐在步辇里,随着步辇微微颤动,何皇后的心也在颤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忐忑,亦或是两种心境都有。

但到了西苑门外,何皇后的步辇却停下了。何皇后不满地喊道:“怎么停下了?”

一名宫女从西苑正门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回……回娘娘,段……段常侍说我等不能进去。”

何皇后气不打一处来,纤纤玉手奋力一拍步辇,指着远处的段硅,叫道:“反了!叫他滚过来见本宫!”

“喏!”宫女应了一声,又折返到段硅那去。

很快段硅就带着三两个小黄门,急忙小步快走到何皇后的步辇之前。

“奴拜见皇后娘娘!”尽管内心里恨透了何皇后,段硅还是一脸笑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何皇后冷着一张脸,质问道:“段硅,你说说看,你的身份是什么?”

段硅满脸堆笑着说:“哎呦,瞧娘娘这话问的。奴就是皇家的家奴而已,这一点奴怎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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