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院门却从里打开了,蹇硕阔步走出。毕岚等人见蹇硕步出,都向蹇硕投去期待的眼神。因为蹇硕可是手握十万西园军,兵权还要远远高于何皇后的王牌——何进。有他出马,何皇后也不得不收敛气焰。

蹇硕见了何皇后,微微行礼,说:“奴蹇硕,拜见皇后娘娘。”

见是蹇硕,何皇后略微有些忌惮,但表面上神情并未有一丝松动,她冷冷地说:“陛下呢?本宫要见陛下!”

蹇硕从容不迫地说:“陛下就在赵美人的宫院里。”

何皇后见蹇硕居然如此淡定,丝毫不像毕岚、段硅等人如此心虚,开始有些怀疑。她试探道:“本宫听说,陛下前几日病了?”

蹇硕淡淡地说:“回娘娘的话,陛下前日在裸游馆里感染了风寒,太医查出是裸游馆里的宫人传染给了陛下。陛下震怒,奴只得将她们给处理掉。娘娘放心,此时陛下早已好转,赵美人正侍奉在侧。”

何皇后更为动摇,质问道:“只是风寒那么简单?本宫可不信!除非本宫亲眼见到陛下!”

蹇硕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说:“娘娘若不信,尽管进院里拜见陛下便是。”

一听此言,毕岚、宋典等人无不一脸的不可思议,但蹇硕回过头给他们一个眼神,他们便也平复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何皇后见此,更是大为动摇,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蹇硕的神色。

蹇硕知道何皇后仍在怀疑,便大大方方地侧开身子让开了路,伸手做“请”的动作。堵在院门外的西园军士兵也纷纷将佩刀重新放入刀鞘。

院门大开,能将内里的宫室看得一清二楚,何皇后反而有些迟疑不定了。难道是她猜测错了?但来都来了,何皇后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于是她大步走入,直往赵美人的宫室走去。用力推开门户,抬腿跨过门槛,一声声娇喘便立刻钻入何皇后的双耳中。何皇后丝毫不变的神色立即垮了,因为这声音毫无疑问是赵美人发出的。这代表着什么,何皇后也一清二楚。

但她仍要最后一试,于是她大踏步走进了赵美人的卧室。伸手快速撩拨开卧室门的珠帘,何皇后赶紧把视线投向前方,所见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只见赵美人的大床两旁,各站着两人,分别是侯岚和韩悝。他们弓着腰、垂着头、默默侍立床侧,即便赵美人那令人销魂荡魄的娇喘一声高过一声,他们也不为所动。

而在两人身后就是赵美人的大床,床上以极为轻薄的细纱为床帘,罩住了床;但床帘却也是半透明,隔着薄薄床帘,何皇后能清楚地看见床帘之后是两具轮廓隐隐约约的人体的身影,一身伏在一身上,二人正在运动。运动过于剧烈,乃让床帘随之晃动。

处在上面的一身,何皇后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一看到那具熟悉的身体轮廓,何皇后便如霜打茄子般焉了。那不停挺动的身躯,分明是她盼着早点死的刘宏!她满以为他死了,可他却没死。这下她便尴尬了,私闯西园,就是过早地暴露出真实意图来,难保刘宏不会对她和何进下手。她赌输了,何皇后立刻陷入了极大的惶恐之中,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上面的人感受到了有不速之客,停下了动作;下面的人的娇喘也随之停息。何皇后看见,床帘后上面的身影扭过头看向了她。何皇后吓得赶紧拜下,道:“臣妾拜见陛下!”

上面的身影的话透过床帘,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谁让你来的?”

一听这十分沙哑的嗓音确实有些相像,何皇后不敢抬起头,她道:“臣妾听闻陛下染病,心里担忧不已,特来探病。”

沙哑的嗓音再次传出:“哼!你这贱妇,居然也担忧朕?莫不是担忧朕还不死吧!”

何皇后大为惶恐,头伏得更低了,紧张地说:“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陛下是臣妾的丈夫,臣妾只会……”

何皇后还没说完,处在上面的人立即打断了她:“闭嘴贱妇!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好好看看,朕精神得很,康健得很!趁早改悔,否则朕废了你!”

何皇后惶恐不敢对,伏在地上的身子如筛颤抖。

床上的人又冷冷地道:“你私闯西园,违反宫规,回长秋宫去闭门思过吧!什么时候朕心情好了,你再出来不迟!”

“谢陛下……”一听刘宏果真惩罚她、禁足她,何皇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赶忙站起身来。

床上的人又道:“滚吧!”

“喏,臣妾告退。”何皇后刚抬起脚要走,上面的身影发出一声闷哼,就又开始挺动了;下面的身影也随之再次发出叫人想入非非的喘息。

何皇后只得惭惭而退。等失魂落魄地出了赵美人的宫院,何皇后迎面碰见依旧守在门外的蹇硕、毕岚、宋典等人,段硅也到了。

毕岚、段硅等人走上前躬身行礼,道:“娘娘,请恕奴等方才无礼。实在是奴不敢违抗陛下之命,而不得已为之。”

见宦官们姿态低下,早已失去威风的何皇后也只好选择与他们和解。何皇后淡淡地说:“不怪你等,都是本宫有违宫规,让你等左右难办。今后见了本宫,还望你等可不要躲着不见才好。”

毕岚等人都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宽宥奴等,奴等自是感激涕零,怎敢日后对娘娘无状?”

何皇后点点头,轻舒了一口气,道:“精心侍奉陛下吧,本宫先回长秋宫了。”

众宦官再次齐齐拜下,道:“喏,恭送娘娘!”

何皇后心不在焉地上了步辇,等她宫里的小黄门们抬起步辇,之前前往大将军府的小黄门立即凑过来。何皇后将方才发生的事,看到的、听到的,都详细转告,命他火速赶往大将军府。

站在院门外,蹇硕看着何皇后的仪驾渐行渐远,他始终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一直紧绷着的脸也瞬间垮塌。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几滴汗珠,然后率领众宦官拔腿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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