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映潼洗完澡, 吹好头发, 掀开被子进被窝,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叶奚沉从浴室出来, 穿着睡袍,胸前的扣子开了几粒,露出纹理流畅的肌肉线条, 徒增性感。

林映潼拍拍旁边的位置, 对叶奚沉笑盈盈道:“欢迎光临,叶先生。”

叶奚沉脱下睡袍,上身什么也不穿,八块肌肉齐齐码着,身材足以让人血槽空盆。林映潼装腔作势捂住眼睛, 哇了一声:“叶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 当着人家的面做坏事。”

嘴上这么说着,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睛趁机在指缝里偷瞄了好几眼。

叶奚沉轻笑了声, 将她圈在臂弯里,拨开她的手,在耳边问道:“做什么坏事,林老师帮我指点指点?”

呼吸洒在耳边,带着撩人的烫和男人蓬勃的性感。

林映潼习惯性轻眨了下眼睛,笑道:“不对不对,小林老师下线了,今天是专门服务叶先生的林小姐。”

“林小姐?”叶奚沉眯起眼睛, 揉着她的小手,笑了笑,挨近过去,裸露的肌肉几乎贴着她的前胸,“专门为我服务?”

眼看着叶奚沉嘴巴挨上来,林映潼手掌贴着他手臂,轻轻往一推,“嗳,你别误会……”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她不依,叶奚沉将人往怀里摁了几分,嘴唇在她脸颊上轻轻贴了贴,漫不经心问:“误会什么?”

林映潼皱了皱鼻子,热气爬升上来,衣服被他扯的乱七八糟,我方领土岌岌可危,推又推不动,只好闭上眼睛随他乱亲,嘴上却问:“叶先生在外面乱找小姐,家里的老婆不会生气吗?”

叶奚沉气笑了,狠狠在她胸口含了一口,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说呢,林小姐,叶奚沉的未婚妻?”

林映潼吃痛轻呼一声,捶了下他的后背,“我现在不是,我现在是林小姐,你是叶先生,不是叶奚沉,请你投入一点,叶先生。”

“叶先生呢被女朋友劈腿,情场失意,第一次来洗浴中心,林小姐呢是十八岁失足少女,这是她第一次接待客人,不过你别误会,这个接待客人就是洗洗脚按摩按摩而已。她第一次见到叶先生的时候,正被经理教训,叶先生帮她化解危机,于是她深深折服于叶先生的魅力人格之下,而叶先生呢,也被林小姐的善良迷人大方温柔所吸引……”

叶奚沉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故事编,将人抱到腿上,细细地磨着她,吐息在耳边,声音越发低哑下去:“为什么不能是林小姐是叶先生的未婚妻?”

林映潼仰着脖子,抱着他的头,抽空想了想他的话,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个更刺激更好玩的故事,忽然嘶了一声,身体一抖,脑子里什么都没了,空白一片。

正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这么晚会是谁,都在兴头之中,两个人都有些不大乐意,耳鬓厮磨了一番,那电话却不止不休起来,最后林映潼也有点恼了,拍了拍叶奚沉的后背,轻声说:“接吧,万一公司有急事呢。”

公司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也不可能三更半夜扰他好事,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在国外休假,谁会这么没眼力界,况且叶奚沉已经辞任,有事也找不到他头上。

叶奚沉略一想,大概知道是谁,穿好衣服下床,看了眼手机,确实不出他所料,对林映潼扔下一句“你先休息”,离开房间出去接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廖奇均舒了口气,“奚沉,还在瑞士呐?”

叶奚沉靠在走廊窗口,望着外面的夜景。

阿尔卑斯山峰上皑皑白雪。

“伯父这么晚还没睡?”

廖奇均叹了口气:“我现在哪还睡得着?”

叶奚沉笑笑,没说话。

廖奇均接着说:“依依给你惹麻烦了,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她答应我了,不会再任性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廖奇均已经向你示好让步了,希望你也给我一点面子,看在我们廖家和你们叶家这么多年的感情上,帮我一回。

叶奚沉如何听不出廖奇均话里的意思,廖奇均叱咤商场那么多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好?

真正要廖奇均老命的,并不是十年前林映潼母亲的那个案子,因为那毕竟不是他买.凶杀人,如果他真的保不住自己了,大可以再拉一个人出来做替罪羊,或者干脆直接把田恬拉出来。

但不到万不得已,廖奇均不会轻易把田恬放到台面上来,因为这个女人掌握了他太多的秘密。叶奚沉查到田恬头上,廖奇均拼尽全力也要保住她。

要廖奇均老命的是,这起案子背后涉及到他利用林远深洗黑钱的勾当,而当初听从田恬去往国外避难的林远深,并不知道他户头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一大笔钱,其实是廖奇均贪获的钱。

而这笔钱的来源,和叶奚沉手里的项目也有关系。

该项目在叶奚沉接手之前,曾因投资商卷款跑路而暂停,投资商就是七年前收购林氏的佳承,而佳承的法人代表正是廖奇均的司机李雪。

出了事情之后,李雪跑路,再也找不到此人,据说是出国了,而那笔款项实则进入了廖奇均口袋里,李雪不过只是廖奇均的傀儡而已。

廖奇均怎么也想不到警方会查到他头上,因为他涉嫌的款项不仅仅只是这一笔,曾经也以同样的方式非法占用了不少钱,林远深的案子在十年前,其实廖奇均在那时候就用同样的方法侵占了本不属于他的资金。

这无疑是一项大罪。

警方掌握了多条证据,随时将廖奇均抓捕归案,只不过官方还没有贸然行动,廖奇均提前得到了消息,他本也想出去避个难,可奈何现在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廖奇均太过自大,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经历过太多沉沉浮浮,料不到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本以为律师能帮他打赢这场官司,然而他意料不到,这一宗事件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将后面一连串不可告人的事件全都公布于世了。

就算廖奇均再神通广大,铁证面前,他也只能低头。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眼看廖奇均快不行了,后面那些曾经支持他的人纷纷四散开去,能避多远避多远,都不想跟着一起倒霉。

现在,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叶奚沉了。叶奚沉和张局长关系好,趁现在事情还有转机,请叶奚沉帮个忙,说不定这件事就这么掩盖包庇过去了,等到风波一过,啥事都没有。

走到这一步,廖奇均还不能明白,真正让他死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奚沉。

他绝对想不到,叶奚沉为了这一刻等了多久,查了多久,做了多久的准备。

如果他知道,就不会来寻求帮助了。

叶奚沉很淡的笑了一声,摸了摸口袋,烟没带。

他斜倚在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湖泊,漆黑幽暗的湖面宛如他眼底的颜色。

“廖伯父怕是找错人了。”

他的音色太过冷静,廖奇均后背一凉,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然而已经晚了。

叶奚沉低下头,将眼底的情绪深藏下,笑着问:“十年前的案子,您还记得吗?”

“如果您忘了,我再提醒一句,那个现在还在牢里蹲着的冤大头林远深,您过去的好友,您这么对他,难道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夜风很冷,站在阳台上的廖奇均浑身一抖,张了张嘴巴:“你……”

叶奚沉依旧是那把寒到骨子里的冷意的笑,“是我,很意外吧。”

廖奇均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开声,“你……为什么?”

“你不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好,我就来告诉你为什么。”

叶奚沉平息了一下情绪,嗓音低低的透着哑。

“十年前,有一个小女孩,亲眼目睹了她母亲的死状,而她自己也差点死在凶手刀下,是她母亲拼死保了她一命,三年以后,她的父亲入狱,从此以后,她成了一名孤儿,成了一个哑巴,是我爸妈同情她可怜她,收养了她。”

“后来她长大成人,儿时的阴影如影随形,她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在您的女儿健康成长,有着一个快乐童年的时候,您有没有想过,林远深的女儿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十年来,您知道她的经历吗?她是怎么挨过来的吗?您女儿的童年五彩缤纷,而她呢,在一段又一段噩梦中渡过;看着别的同龄人有父母的宠爱,只能干巴巴羡慕的份,还嘴硬着说自己一点也不羡慕,过的很幸福。”

“即使这样,她还觉得自己不够坚强,努力摆脱那种不好的心理状况,不给我们造成负担,即使医院已经让她产生生理性恐惧,还是会努力配合医生的治疗,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努力积极地生活。”

“请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您是林远深,或者说廖依和甜心的处境对换,您的女儿变成了这样,您这个做父亲的,会是什么感受?”

“我不知道廖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番话的,我只是觉得很讽刺,潼潼变成这样,不正是拜她父亲所赐吗,她竟然还有脸说。”

叶奚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相信廖奇均肯定没想到,是他亲自毁掉了一个女孩的家庭。

廖奇均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奚沉,你竟为了一个女人,和伯父翻脸?”

叶奚沉哼了声,“您自己没有情义,便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冷血无情,你要是有半点兄弟之情怜悯之心,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这回廖奇均沉默的时间久了点,隔了好久才叹了口气,“是我当年太糊涂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其实当时我有试图找过甜心回来,但是……”

叶奚沉冷笑了一声:“幸好没让你找着人。”

“还有,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被逼无奈这种话也就骗骗不知情的人,你若不是为了得到林氏,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呢?”

廖奇均楞了下。

叶奚沉:“你的本意我不知道,田家的那个可不是这么想。”

廖奇均默然了一下,看样子也知道田恬之前的打算,想把林映潼当成瘦马养的事情。这种事情,男人向来不管的。如果当初真的让廖奇均找到了林映潼,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到底不是他自己的女儿。

叶奚沉倒抽一口寒气。

隔了几秒,廖奇均为自己辩护道:“我怎么可能纵容她胡乱来。”

叶奚沉突然笑道:“那看来,廖伯父承认了你确实跟田恬有关系,谢谢,电话我已经录音,今天的通话到此为止,一切等我回国再说,再会。”

廖奇均怔了下,陡然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但已经来不及了,叶奚沉挂了电话。

叶奚沉回来,满以为林映潼已经睡下了,没想到她还在等他。

也没问他和谁打电话,只是慵懒地靠在床头,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叶奚沉,过来。”

叶奚沉脱下衣服,手机关机,随手扔在一边,躺过去。

林映潼摸摸他的手,又揉揉他柔软的黑发,“到我怀里来。”

叶奚沉乖乖靠过去,脸颊贴在她胸口,柔软的蹭着他,手一伸,紧紧抱住她,闭上眼睛,像小狗狗一样蹭着她的胸。

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很醉人。

林映潼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沿着额头鼻梁,擦过脸颊,一路到下巴,一寸一寸皮肤,温柔地抚摸着,最后,弯下身,带着软香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唇。

“花生哥哥,谢谢你。”

叶奚沉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笑了,“你刚在门口偷听?”

他的视线太灼烈,带着一点顽劣,就像小时候,倚靠在门口那个乖张少年,充满邪气地对她一笑,“嗳,林映潼,你又趁我不在偷吃零食了。”

还没等她回应,男人手臂一伸,绕过她后脑,往下一压,准确地攫住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妹子们节日快乐!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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