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木罕与另外两个北勐男人互视一眼,眸中已有恼意,“世子定要与老臣为难吗?”

墨九的感觉非常敏锐,在纳木罕盯她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出来了,这个人不想放过她,也不会放过她。甚至她觉得,这个纳木罕不想放过她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她听见了北勐的“机密”,而是在他知晓她的身份时,就单纯因为这个原因而生出了杀意。

“世子,大汗说,切莫感情用事,也包括她。世子为她,已多次不顾大汗的吩咐,恣意妄为。以前她有墨家钜子身份,老臣尚可理解,如今她什么也不是,世子为何还要留下她?”

如今她什么都不是……这句话敲在了墨九的心坎上。

她微微眯眸,望向萧乾。

他却没有看来,淡淡的目光依然如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纳木罕。从容的、却也固执的,明明目中带笑,却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与杀气。

“因为她的命,就是我的命。”

他如是说,不仅将纳木罕与另外两个北勐大臣愣住,也把温静姝怔住了。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有一日萧乾会说:一个女人的命,就是他的命。

只墨九不以为意。她晓得他指的是什么,因为云雨蛊,她的命,确实等同于他的命。

每一次想到云雨蛊,这个属于二人之间的秘密,她与他之间似乎就格外亲近。

那是一种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只属于他二人才有的亲近。

于是她唇角微微一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颀长挺拔的样子,还有那一抹淡然的孤傲。

他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也看过来,给她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她朝他报以一笑。

这时,纳木罕与两个北勐男子都站了起来,他们紧紧盯着萧乾,“世子此言何意?”

萧乾并未起身,依旧安静的坐着,任由他们逼视,只慢慢喝茶,淡淡道:“正是你们理解之意。”

这句话回得有些诡异,他又怎知人家理解的是何意?或者说,他想告诉人家,他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墨九不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云雨蛊,只要把这个事儿说出来,虽然玄妙了一点,但相信这些人不会真要她的命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误会。但萧乾不说,她也不能自作主张,只抿着嘴巴静待事态发展。

她不知道的是,纳木罕不仅是北勐重臣,还是北勐大汗极为礼遇和尊重的臣子。纳木罕原本对北勐大汗太过看重萧乾这个外孙而疏远儿子和孙子就不是太赞同,如今见萧乾不听他的建议,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与他作对,不由气血上涌,目光也添了厉色。

“若老臣非要杀她,世子当如何?”

萧乾眉头紧紧一皱,慢慢走到墨九面前,与她并肩站而立,“先杀了我。”

纳木罕深吸一口气,又与另外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又再慢慢调头看向萧乾。

“世子为她,当真什么都不惜失去?”

“不惜!”萧乾回答得很简洁。

“世子莫要忘了,你的一切都是大汗给的。”纳木罕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他,阴凉、也沉重,“世子做人不能忘本,不能翅膀硬了,就不听大汗的话了。你当知晓,大汗可以给你一切,也可以收回来这一切。老臣实话告诉你,在来之前,大汗曾说,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年轻人,几个王子便是明证,世子当慎重选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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