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从23章开始大修了,之前看过的姑娘们最好从23章开始重看一下再看这一章,然后这章有一小部分前面发表过的内容,但剧情是改了的……主要是关于阿圆的,之前写的太粗暴太片面了,他这个人物其实挺复杂的,之前写的完全不满意,只能重写,很抱歉,知道这样很不好,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昨天还断了更,刚说了双更就断更,真的是打脸,很难受很抱歉,但我实在过不去自己这道坎儿,而且我反思了下,觉得之所以会这样,主要原因就是我写地太赶了,总想着12点要更一章8点又要更一章,压力太大,就想起什么写什么,什么能凑字写什么,完全不动脑子,结果就是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满意,最后只能推翻了重写,完全多此一举,所以虽然打脸我也要说……之前说的每日双更就算了吧,我就按自己的步调更新,尽量保持日更,至于能不能双更就看我状态和手速……

虽然于事无补,但起码能安慰下自己,所以为了表达歉意,这章依旧零分留言发红包,截止10.5号前,谢谢各位【鞠躬

甄珠怎么也没想到来人会是他。

唇红齿白, 眼如猫瞳,一身银红锦衣鲜亮到刺目, 不是那自称“阿圆”的纨绔公子是谁?

目光瞄到他身后,便看到那日邙山上见过的婢女和小厮, 婢女小厮后面, 则是一干抬着木箱的壮汉。

而他, 则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看着她的一身打扮, 先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旋即强忍着嫌弃,反而扬起爪子,猫儿眼弯成月牙, 人畜无害地道:“嗨,美人,又见面了。”

他是来谢恩的。

说话间, 他便指挥着那几个壮汉, 鱼贯着把那一堆箱子全搬进了小院。

原本东西都被箱子装着,外面也看不出什么来, 搬进了院子后,那些壮汉便将那些箱子通通打开,一瞬间, 仿佛有灿灿的金光从箱子里透出,瞬间便耀花了人眼。

材质上好的绫罗绸缎,裁剪熨好的各色成衣, 珠光宝气的钗环簪珠……那一堆第的箱子里,最多便是这些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杂项,有摆设有用具,其中一座一尺高的红珊瑚通红如火,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其他杂项看着不起眼,却也俱是精巧上等的东西,总之就没一个便宜的。

足足十来个大木箱,里面俱是这样的物什,甄珠虽还不太清楚古代奢侈品的物价,却也估摸着这些东西的总价怎么也得上千两了。

这谢礼不可谓不丰厚。

而纨绔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可都是我特地叫人从京城运来的,每一个都是上好的,有些更是有钱也弄不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介绍着,那表情,再衬着那鲜亮的锦衣,活像只开屏的花孔雀,炫耀着漂亮的尾羽以博得母孔雀的欢心。

然而,甄珠没看他那骚包模样,也不关心那些东西怎样珍贵难得。

她拧着眉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他笑:“你当小爷是谁?”他手指轻弹,话声里的倨傲掩都掩不住,“就这区区洛城,小爷想找个人还不容易?”

甄珠一愣,旋即明白。

种种迹象早已表明,他的出身绝对非富即贵,而对他这种身份而言,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知道她在洛城,再加上还有何山那个线索,想要找到她,似乎的确没什么难度。

可是明白归明白,她可不喜欢被人这么摸上门来,哪怕他打着报恩的旗号。

看着那一箱箱价值不菲的“谢礼”,她道:“不是说过,我救你一次,你也救了我一次,两下相抵,谁也不欠谁了?这些东西你拿走,我不要。”

话声一落,便见他那猫儿一样的眼珠顿时瞪地大大的。

“这怎么能相抵了?这是两码事儿好不好?救你不过是顺手,说两句话罢了,算什么报恩?小爷的谢恩会那么磕碜?那岂不是显得小爷的命很不值钱?”

最后又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小爷我有恩必报,你不让我谢恩,就是看不起我!”

甄珠呵呵,有心想回他一句“我就是看不起你”,想想又觉得那样自己岂不是跟他一般幼稚,便闭嘴不言。

眼角余光瞥见阿朗从厨房里出来,她想起一茬,扭头对对那纨绔道:“你非要谢恩的话,也不该谢我,而是要谢阿朗。”

那日虽然是她和阿朗一起“救”了他,但严格来说出力的完全是阿朗,她不过是作为同伴被他当做恩人罢了,他真要谢,也该谢阿朗,而不是她。可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各种穿用,分明都是女子用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想到还有阿朗这茬。

果然,听到甄珠这样说,他顿时一愣,扭头看了看阿朗,脸上露出“怎么还有这么个人”的表情。

果然是真忘了阿朗了。

虽然如此,他却没半点尴尬,又挥了挥爪子,仿佛自己没忘记人家似的,笑眯眯地道:“哎呀,他自然也是要谢的,明儿我就叫人给他送谢礼,嗯……他一个毛孩子也用不着衣裳首饰,就直接给谢银吧,一千两够不够?”出手倒是大方地很。

阿朗已经走了过来,一眼就认出眼前这锦衣灿灿的翩翩公子,正是那日邙山上那纨绔,登时皱着眉头,握紧拳头强忍着不去打他,脸上难掩嫌弃地道:“我不用你谢。”

而一听阿朗这样说,那纨绔立刻无辜地摆了摆手,对甄珠道:“你看,他不要我谢。”

甄珠点头:“嗯,我也不要你谢,把你的东西拿走吧。”

他的眼瞬间瞪大了,圆如满月。

“喂,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就这个——”他指着那株通红如火的红珊瑚树,“就值三百两了,这总共的加起来,可有四五千两呢!”

这话一出,那几个抬箱子的壮汉顿时倒抽一股冷气,看着那些箱子的眼神变得火热无比。

在这二十两银子便够普通五口之家过一年的年景,四五千两,这是绝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数目,有了这些钱,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也能好吃好喝地过完一辈子,还能给儿孙剩下许多。

果然是顶级的纨绔,随意一出手就是这么吓人。

甄珠想着自个儿床底下卖画得来的银子,似乎也才两千多两不到三千两,顿时有股把谢礼留下的冲动,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转瞬便摇摇头。

“多谢了,还是请把东西拿走,我既说过不相欠,便是真的不相欠。”

阿圆瞪她,似乎无法理解她怎么这样不识好歹。

甄珠笑:“再说,升斗小民,飞来横财,也未必是福非祸。你若真要谢我,就让我安安生生过日子吧。”

***

于是,最终那一箱箱价值不菲的谢礼还是抬走了。

走时,阿圆又听到胡同两边有人窃窃私语,“看我说对了吧?那甄小娘子肯定又是不依,她心气儿高着呢,这小公子肯定是看上甄小娘子美貌想娶她做妾,甄小娘子能答应才怪!”

他停下脚步,扭头就向那声音来源看去,便见两个穿着短褐的平民男人躲躲闪闪装作无事的模样。

他复又“嗤笑”一声,转身大踏步地走了。

看上她?纳她做妾?

除非他疯了。

***

回到下榻的官署,还没坐稳,知府便立刻求见。

阿圆烦地挥手,“叫他回去,这会儿没空见他。”

那通传的小吏一脸苦色,却也不敢说什么,苦着脸便出去回复了。

小吏一出去,立时足足七八个美貌少女围了上来,俱穿着颜色鲜亮的衣裙,脸蛋更是漂亮,且燕瘦环肥各有特色,随便一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然这些美人看上去也不过是普通的丫鬟,端水给他漱口净面的,架起炉子烹水煮茶的,还有个小心地捧来一只竹骨贴金箔的蝈蝈笼子,里头一只翅色黑亮的大蝈蝈,精神昂扬叫声嘹亮,一只蝈蝈愣是叫人瞧出不可一世的气势。

他接过蝈蝈笼子,对着那蝈蝈吹了声口哨,又懒懒地将目光在众少女身上逡巡。

察觉到他目光,那些少女便有些意动。

她们都是知府送过来的,知府听闻这位少爷最喜美人,送她们来前特意叮嘱了,谁能被他收用了,便有丰厚的奖赏。可就算没有知府大人的许诺,这么一个年轻漂亮待人又温柔和气的少爷,也足够教她们这些孤苦无依的风尘女子心动了。

然这些天来,这位少爷虽然的确很喜欢她们的样子,出去游玩也喜欢带上她们,平日出手更是大方,可却愣是一个都没收进房里。

这会儿,难道终于忍不住了?

想到这里,几个少女的动作便慢了下来,有意无意地搔首弄姿,那正泡茶的少女,更是将衣襟拉了半边,又向前伸着身子,整个胸部都悬在茶具上方,使得胸前高耸愈显伟岸,茶水的热气氤氲在少女胸前,水汽钻进衣襟,将少女雪白的肤染上淡淡的红,叫人看了,哪里还能将眼光放在茶上。

阿圆目光瞟到她,立时猫眼一瞪,勃然大怒。

“呸!”

手上竹骨贴金箔的蝈蝈笼子劈头盖脸地扔到那丫鬟脸上。

“头发都掉到杯子里了,还要小爷怎么喝茶!”

蝈蝈笼子摔到地上,翻了好几滚直到撞到墙角才停下来,笼子倒是结实,这么摔都没掉一块儿金箔,可那笼子里的蝈蝈,却翻了肚皮,黑亮的翅合拢着,短促地叫了两声后,便直挺挺地再也发不出响亮的歌声来。

而那被笼子砸了脸的沏茶少女,则吓傻了一般,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圆。

缺七迅速地上来,把她拉了出去。

拉到门外,缺七便对门口官署的守卫道:“把她送还给知府大人。”说着推了那少女一把。

少女立时色变,一把抱住缺七的腿:“姑娘,求求您!求别把奴送回去,奴做错了什么?您告诉奴,奴一定改!求、求您……不要把奴送回去……”

她瑟瑟发抖,满脸惊惶,显然被送回去对她而言是件极可怕的事。

想也知道,同一批美女送到贵客身边,唯独她被先退了回去,那定然是她得罪了贵客,退她便是打知府大人的脸,那知府大人能给她好果子吃?

看着她惊惶的模样,缺七到底叹了一口气,又淡淡道:“你们来的第一日我便说了,做好分内的事,别的公子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多想也别多做,你是沏茶的,那便专心沏好茶,连茶都沏不好,你说你错在哪里?”

少女登时落泪,口里喃喃着“奴错了”、“奴错了”,抱着缺七的身子却抖地不成样子。

缺七又叹了一口气。

“算了,来人,先把她关在偏院,别让她出现在公子眼前吧。等我们走了再跟其他的一块儿送回去。”

少女一愣,旋即会意过来,对着缺七狠狠地叩头,“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缺七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她,转身又进了屋里。

屋里,因为阿圆方才那一动怒,其余少女们再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了,一个个屏息静气,老老实实地做着分内的事,哪怕见那少年公子的目光再怎么在她们身上打转,也没有了半点绮思。

缺七又去墙角拾了蝈蝈笼子,拿到阿圆跟前。

“公子,大将军死了。”她语气平铺直叙地道。

阿圆的目光便从少女们身上移到蝈蝈笼子上,猫眼一呆,旋即便又恢复平淡。

“死了就死了吧。”

缺七看着那肚皮朝上,直挺挺,硬邦邦,再也不复之前纠纠雄风的“大将军”,不禁呆了一呆,心里有些可惜。

多好的蝈蝈啊。

二十两银子呢。

却又听她家公子问道:“小七啊,你说这些丫头,跟那个姓甄的女人比如何?”

她抬头,就见阿圆一脸若有所思地指着那些少女。

缺七扫了扫那些少女,脑海里又闪现出那甄姑娘的模样,诚实地道:“不如甄姑娘。”

虽然这些少女也都十分美貌,但的确还没一个能比得上甄珠,倒不是五官有多大差距,而是整体的,整个人给人感觉的差距。

那甄姑娘浑身有股特殊的气韵,坦荡自信,潇洒迷人,便是披着宽大肥丑的衣袍,都盖不住那股气韵,即便她是女人,都觉得这样的甄姑娘很美,在男人眼里,肯定更美吧。

阿圆撇撇嘴,一脸不爽的样子。

“看来这次我那哥哥还没瞎彻底,起码挑了个真美人。”

旋即又喃喃着:“不过,他会就那么肤浅?长得美就行了?”

“哦,她还不爱钱,几千两的谢礼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一般人都做不到吧。”

“嗯,还会画画,虽然是下流的春宫画……一个女人画春宫画?果然是个会找铁匠做姘头的放浪女人。”

他低声喃喃着,有些话缺七都没听清楚,索性就任他嘀咕,直到听到他陡然提高声音叫她的名字。

“小七!”

缺七立时道:“公子有何吩咐?”

然后缺七就见她家公子粉白的面皮上浮现一丝几不可查的红晕,吞吞吐吐地道:“就是那个……那女人的……那种图,给我找来些,越多越好……”

缺七嘴巴微微张大,有些古怪地看了她家公子一眼。

难道,她家公子……终于开窍了?

嘴里却应道:“是。”

***

缺七的办事效率很高,虽然因为悦心堂不再出售,如今“风月庵主人”的春宫画在市场上已经十分难求,但缺七还是在日暮时便搜罗了足足二十多幅,通通送到了阿圆的房里。

自然,画是放在匣子里的,缺七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羞地满脸通红,急忙找了匣子装了,少八好奇地要看,被她没好气地吼走。平白惹了一顿吼,少八还委屈地不得了。

阿圆被一群美貌少女们侍候着沐了浴换了衣,然后便将少女们通通赶走,房里不留一个人,只自个儿披散着微湿的长发,穿着雪白的单薄寝衣,在昏黄的烛火下,打开了匣子。

一打开,便看到一幅冲击力极强的画面。

画面背景是悠悠河水和湛湛夜空。

蓝黑色的天幕上一弯晓月孤悬,落在河水里照影成双,河水之上,一弯拱桥亦是弯弯如月,桥上有一高亭,正是洛城有名的天津桥,立于高亭中,四面河水皆可望见月影,这景色,便是洛城八景之一的“天津晓月”。

只看这,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幅景物图,虽然这图的颜色和线条都有些奇怪,又真实又虚幻,与现今的画法大为不同,但起码内容还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那弯弯如月的拱桥亭子上,抵死缠绵的男女。

月光下,一双男女清晰的眉目恍然如真,与平常人物画上一条线代表眼睛,一条勾代表鼻子的画法截然不同,那五官那皮肤,猛一看便像是两个真人一般。

清淡朦胧的月光洒下来,使得两人的面部轮廓有了柔柔的光晕,益发显得男俊女俏,且有股温柔旖旎的味道在里面。

而从人物的面部往下移,便是那充满着诱惑力的躯体。

紧紧交缠,纤毫毕现……

“啊!”

匣子被猛然阖上,阿圆圆圆的猫儿眼瞪得比月儿还圆,粉白的脸颊上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丝红晕,映地一张脸如抹了胭脂的美玉。

他不由双手捂了脸,旋即又分了一只手捂着胸口,听着那“咚咚”的心跳声,气急败坏地骂了句。

“呸,居然画出这东西,忒不要脸!”

骂罢,便将那装了“不要脸”春画儿的匣子推到一边,气鼓鼓地掀开被子上了床。

只是,翌日晨起,他瞪着两腿间裤子上的东西,再望向床头柜上那只木匣子,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听到他晨起声,丫鬟们敲了门正欲进来,却被他喝住:“先别进来!”

说罢,赶紧褪了裤子,揉吧揉吧扔到床底,又赶紧到衣柜里翻了条新裤子穿上,才让丫头们进来伺候。

经过昨日那一遭,今儿丫鬟们也格外规矩,个个目不斜视。

只是那伺候他穿衣的丫鬟,在看到他那与雪白上衣颜色明显不同的宝蓝下裤时,不禁愣了一愣,脱口道:“公子,您的裤子……”怎么跟昨儿睡前不一样了?

只是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见公子怒目圆睁地看着她。

丫鬟登时战战兢兢地闭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裤子不一样便不一样吧,关她个小丫头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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