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
一顿饭吃的乔以枫有些糟心, 一来是因为乔?燃这一连串的不按套路出牌, 二来是她也不知道乔?燃到底是个什么。
吃完这顿饭以后, 会发生什么？
她们……要继续昨晚的话题么？
还是，这顿饭结束以后，乔以枫和乔?燃彼此之间的关系, 也应该有一个终结了？
乔以枫不知道。
她也猜不到。
她根本不知道……乔?燃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乔?燃向她表白那一天起, 乔以枫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办法看透乔?燃的想法了。
她的心思，有时候太简单。
简单到, 乔以枫无从去猜测其真实可靠度。
写在乔?燃脸上的心情, 就能够代表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吗？
就算……乔以枫从乔?燃的脸上看到不属于她那个年纪的表情, 她最多也只能知道乔?燃有心事而已。
至于……
是什么心事，她根本无从知道。
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太准, 又或许是基于她对乔?燃的了解, 她知道……就算她去问乔?燃，乔?燃大概也不会说, 既然如此……何必自讨没趣呢。
乔?燃越来越独立, 自然会有越来越多她自己的想法, 还有她自己的空间, 那些……都是乔以枫越来越……不能够触及的领域。
乔以枫深知这一点。
所以，才会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她从来都不想要成为游戏里的玩家, 可到后来，却不得不成为其中的一员。
而且，她还是玩得最烂的那一个。
“我吃完了。”乔以枫越吃越觉得……嗯……没什么胃口。
“……”乔?燃看到乔以枫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顿了顿才说, “只吃这么点就够了吗。”
“嗯。”乔以枫点点头，脸色平淡，“我有点累。”
“嗯。”乔?燃也跟着点点头，表示了解，“我也吃饱了。那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乔以枫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一顿晚餐在相当的平淡之中结束，这是在乔?燃的意料之外的，就在开车回酒店的路上，乔?燃也一直找机会去看乔以枫的侧脸。
她想和她对视，想要看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的双眼里看到自己的脸，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乔以枫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一直……将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望着窗外闪过的霓虹灯，沉默不语。
乔?燃本来一鼓作气的心，因为这样突然压抑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不禁萌生了退缩之意。
她突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不是一个可以向乔以枫解释清楚的好时机。
其次，就算她解释了，乔以枫会相信吗……
乔以枫……是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话的……
万一乔以枫真的不相信的话，难道她要把高颜照过来亲自给她解释吗，乔?燃不想要这样……
况且，乔以枫本身对高颜似乎就……没有什么好感的样子，贸然让高颜出面，如果乔以枫又觉得这是自己和高颜之间的猫腻怎么办？
真是……说不清啊。
就在乔?燃纠结于今晚究竟要不要向乔以枫道出真相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
“嗯……嗯？这里？”乔以枫清醒过来以后才发现，乔?燃没有送她回她自己的酒店，反而是……
“跟我一起住，有问题吗？”乔?燃相当随意的说道，其实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她的内心竟然有些忐忑，害怕乔以枫会拒绝。
“嗯……没有。”反正也……只是一晚上而已，按照计划，乔以枫明天也该回a市了，只不过……她还没有决定，究竟是自己一个人离开，还是和乔?燃一起同行……
“不是累了吗，走吧，回去休息。”乔?燃停好车，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向乔以枫伸出手。
“……”有那么一瞬间，乔以枫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牵住眼前这一只，伸向她的手。
就算她牵住了，又能够牵多久呢？
还有……
她的这只手，究竟伸向过多少人？
而她乔以枫……是第几个？
“怎么了？”乔?燃看到乔以枫一直注视着自己伸过去的那只手，却迟迟没有动作，便柔声问道。
“没什么。”乔以枫摇摇头，还是将自己的手贴上乔?燃的手心。
“来b市出差，工作很多吗。”乔?燃锁好车，牵住乔以枫的手，便一直没有再放开，她一路拉着她，回到房间。
“还好，只是过来视察几个项目而已。”乔以枫简单的回答了几句，并不愿意将话题就此展开。
“工作……什么时候会结束？”乔?燃向乔以枫投去询问的目光，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词不达意了，便又添上一句，“我的意思是说，你来b市出差，会到什么时候会结束？”
“今天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乔以枫没有说真话，“明天会回a市。”
“这么巧？”乔?燃闻言一笑，“公司的旅游，明天是最后一天。”
“嗯。”乔以枫没有无视乔?燃话里的意思，她大概知道，乔?燃的解释，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可同时，她也无法主动。
“那……要和我一起吗。你回去的机票订好了吗。”乔?燃顿了顿，丝毫不想要给予乔以枫拒绝的机会，“就算订好了，也可以改签的吧，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啊。”得到想要的答案，乔以枫点头应允。
乔?燃的嘴角也弯了弯。
“先过去坐下来吧，我有话想跟你说。”乔?燃指了指沙发边，示意乔以枫先过去坐下，她自己则走到一旁，蹲下，从酒店房间的小冰箱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酒，顺便……她在背靠着乔以枫那一刻，顺手解开了自己衣领的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正好能够露出她想要让乔以枫看到的……吻痕。
倒好了两杯红酒以后，她拿到沙发旁的茶几上，递给乔以枫一杯。
“……”乔以枫接了过来，却没有喝下一口，因为她注意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乔?燃衬衣最上方的两颗衣扣被解开了，而深色的吻痕，落入她的眼中，让她清晰的回想起了，昨夜……就在这个房间里，她们两个人究竟是怎样的疯狂与缠绵。
“不喝一口看看吗。”乔?燃指了指乔以枫拿在手上，却迟迟没有下嘴的那杯红酒。
“……”乔以枫眨了眨眼睛，对上乔?燃的视线，她不确定乔?燃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想要灌醉我吗，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喝了不少了。”她开玩笑道。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在外面吃晚餐的时候，乔?燃就有灌过她酒了，而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喝了不少，反观乔?燃……却一口也没有喝。
“那怎么一样啊。”乔?燃狡黠一笑，“吃晚餐的时候，因为我要开车，所以我一口都没有喝，光顾着看你喝了，现在……这里很安全，难道你不陪我喝几杯吗？”
“……那……好吧。”想了想，乔以枫没有想到拒绝的理由，便和乔?燃碰了碰杯，将暗红色的液体吞入口中。
乔以枫只喝了一口，乔?燃倒是大方很多，似乎这里真的“很安全”似的，她一滴不剩的将酒杯里的红酒全部喝光了。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又是一口喝光。
继续倒了一杯，喝光，如此重复好几次。
“你……”乔以枫总觉得乔?燃不太对劲。
就在乔?燃又继续重复着给自己倒酒，然后又喝光的动作时，乔以枫抓住乔?燃想要继续倒酒的那只手，“你喝太多了。”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乔?燃抬眼，眼里有些潋滟，似乎藏了很多的心事。
乔以枫看着乔?燃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所以，乔?燃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喝酒就没有办法把那些话说出来吗，刚刚一直喝酒，是在壮胆的意思吗……
她还是抓着她的那只手，没让她继续胡闹下去，沉默了好一会儿，乔以枫才说，“够了。已经够了。”
“够了吗。真的已经够了吗。”乔?燃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知道是在问着乔以枫，还是自己，“我让你足够喜欢了吗，我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了吗。已经够了吗。”
“……”乔以枫的心，漏了一拍，她皱皱眉，看着脸颊已经微微泛红开始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乔?燃，“你醉了。”
“我没有醉，我很清醒。”乔?燃反扣住乔以枫握住她的那只手，“我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乔以枫吞了吞口水，吞咽的有些艰难。
“是吗。”她只有装作无所谓似的这么说，其实她不是在回答乔?燃，她只是想要知道乔?燃的答案。
“是你啊。从来都是你，从来……就只有你啊。”
“……是吗。”也许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也说不定，可偏偏……听到这些话的乔以枫，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对你，我任何时候都是认真的。”她将握住乔以枫的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胸口处，“告白的时候是，说喜欢你的时候是，抱你的时候是，亲你的时候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昨天晚上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也是。”
“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