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崎耀司远一点。”

“咦?”面对亚久津仁突如其来的警告, 安然嘴里还满是蛋糕的香甜, 傻傻的发出一个音。

“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现在的宫崎耀司,太危险!”亚久津仁想到之前的对峙, 冰冷的气压仿佛就在身边,颇为忌惮的咧了咧嘴, 眉宇之间却是一如既往的兴奋嚣张。

“……是吗?”其实安然隐约也有这种感觉,但是面对宫崎耀司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时, 总忍不住怀疑自己那是错觉。

不过既然阿仁这么说了, 她还是少见耀司几次吧……安然承认,她对于耀司的改变多少有些想要回避。

——

喂,你也被抛弃了吗?

梦中, 有谁嘶哑的自嘲, 在夜幕中格外清晰。

又是新的一天。

宫崎耀司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很多天。

阴沉着脸,他浏览着资料, 前几天终于把最要紧的势力资料看完了, 安排好一系列事情后,手头上的麻烦总算告一段落,宫崎耀司总算有时间去看他想要看的东西。

关于藤真安然,关于伊藤忍。

宫崎耀司是一个隐忍的人,所以他的心情几乎不曾向外人叙述, 那么就势必要找到一个解压的方式。但是偏生他极其自律,除了工作和必要的洽谈娱乐寥寥无几,所以极大的可能是通过日记。

此时此刻他正在电脑中寻找相关存在。

他的心情愈发不悦。

原因除却安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来看他之外, 宫崎耀司还从手机中找到了曾经的短信聊天记录。

眼眸幽深,宫崎耀司的眼底黑的一片空寂,如同将要审判的修罗。

还有一封信,夹在他的笔记本中。

这些,就是他和安然的过去吗?

宫崎耀司分神想着,终于在电脑中找到了一个文件夹,需要输入的密码,在他的试探中成功。

被拒绝的时候,安然一定很伤心……宫崎耀司这样想着,冷峻的眉微微皱起,有了几分心疼。当初的他为什么……要因为那种可笑的理由拒绝安然呢?

不过还好,为时未晚。

那条项链,他应该没有丢吧?

宫崎耀司分析过去的自己应当对安然也是有好感的,所以更不可能把承载安然感情的项链丢掉……

宫崎耀司点开文档,乱想的心思收回,眼中几分幽寒几分冰冷。

就让他看看,伊藤忍,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

安然颇为苦恼的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在床上打滚。

来自宫崎耀司的短信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唔,继续打滚,脸上那抹红绝对是滚出来的。

以前的宫崎耀司哪里会发这种短信让她去看他?他只会叫别人不要担心他,什么都自己扛……

唔,她可不可以以为,现在的耀司对自己……不行不行,不能想歪了,她的眼睛黯淡下来,他只是以为自己是他的好朋友而已……

朋友……就这样轻轻的划下一道沟壑,任她遥望。

安然淡淡微笑,摩擦着手链,直到心绪平静,回复了短信——好。

——

宫崎耀司正默默的凝视着手中的照片。

少女倚着男子灿烂微笑,两人看起来都很愉悦。

这是真实的,不作伪的情感。

宫崎耀司清冷的情绪也只有在看到这幅景象时会消散,因为一片茫然的过去中,只有这张照片让他觉得安心。

他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资料上的情况。

由于受伤而被藤真安然所救,当天藤真安然正刚被幸村家驱逐,不知道为什么他选择留下来与其同居了几个月,最终在她开学时离开。虽然离开,但他还关注着她的动向,并且在藤真家与幸村家争夺安然监护权时出了力,再次正式见面时是在伊藤家主的寿宴上,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将她作为开场舞的舞伴……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之间,只是这种亲密的交际止步于某天去探望因被绑架住院的安然。

他为什么会受伤被安然救下?又为什么选择留下?为什么对她这般上心?发生了什么事让前来宫崎家做客的安然哭着离开?为什么他和安然之间在一场探望中疏远了关系?安然又为什么会因为绑架住院?

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宫崎耀司心中,他只能慢慢的去查,毕竟有些属于从前的自己私密,下属也不可能了解的太深,而他又偏生遗忘了所有。

不过其中几个疑问宫崎耀司已经知道了答案,比如伊藤忍为了摆脱伊藤家而肇事逃离日本,让收拾烂摊子的他受伤因而遇上了安然;又比如安然的绑架来自伊藤忍的授意,疏远是因为安然的告白,手机里的短信可以说明很多。

但是宫崎耀司却发现了更多的谜题——安然的绑架是因为伊藤忍没错,但是当时的伊藤忍却恰好中了移情术,白虎门门主赫尔莱恩为什么要这么做?宫崎耀司没有记忆,光靠几个手下拼凑的猜测根本不顶用,毕竟大佬之间的谈话只有彼此知道。

而疑似自己故人的意大利王者索沃罗又为什么会及时出现救下安然?展令扬求救无门最终来到日本却遇上中移情术的伊藤忍,是人为还是巧合?世界名医大多聚集日本,真的那么简单吗?

宫崎耀司隐隐约约察觉到一张巨大的网铺开,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将众生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他又偏生什么都抓不住,觉得十分烦躁。

还有安然送来的神奇药剂……她究竟是什么人?

而如今失去记忆的宫崎耀司可以说是旁观者清,所以他的直觉告诉他,许多事情,与藤真安然有扯不断的关系——他真不想怀疑她,但是心中却燃起了星星之火。

如果一切的情感,都是欺骗的话……宫崎耀司合眸,隐去幽冷的肃杀,他绝不会原谅!

如果宫崎耀司的动心,只得到了如此结果……那么,就毁灭吧!

他手中的照片不经意间捏出了褶皱,照片中笑容温暖的男子同现在冷漠疏凉的宫崎耀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哪个才是真正的宫崎耀司?

没有人知道。

“咚咚咚……”病房门口是规律的敲门声。

宫崎耀司蓦然睁眼,锐利的清眸中射出冷光,他将手中的照片放好,突然记起刚才门外的脚步声似乎不同织田靖彦那几个人,莫非……

这样想着,他原本出口的冰寒转了个弯变得和缓,面无表情的冷脸似乎因为主人心情的变化也多了几分柔和。

“进来。”

听到宫崎耀司与平时无异的语调,安然不自觉松了口气,却又有点疑惑——耀司他……真的失忆了吗?不过想想织田他们没必要开这种玩笑,这个念头在安然心头一掠而过。当然安然没见到宫崎耀司对几个下属的冷脸,有意无意的,宫崎耀司在安然面前都表现的很是儒雅温和。

“在忙吗?”她探进头,笑嘻嘻的问。

“还好,进来坐。”宫崎耀司身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头上也是,但是并不损他俊美的模样。

安然眼珠转了转,发现病房里的文件果然少了好几叠,还算满意,便走了进来。

“一整天都待在病房里不闷吗?”安然现在拿不准宫崎耀司的行事作风,生怕他突然问自己为什么不来看他,于是便先发制人开口提议,“要不要出去看看风景?”

因为受到太多的暗杀,展初云在最严重的伤调养好后就出院了,毕竟展令扬还有一个神医朋友,医院虽然设施好但终究人员流动太杂,再加上伊藤忍明显因为展令扬而对宫崎耀司下手……展家得罪双龙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可能安心待下去?既然展令扬不在,那么伊藤忍就更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了。

至于做出这种事情的伊藤忍,在展初云还住院的时候,从来没有找展令扬,是因为不敢面对宫崎耀司,还是展令扬的劝说……安然低头,眼中情绪隐晦,笑容微嘲——前者,真的有可能吗?

宫崎耀司注意到安然的情绪不对,但是仔细观察又发现不了什么,面对安然的微笑,他顿了顿,也轻轻笑起来,温润如玉:“好。”

自然宫崎耀司的出行少不了人员保护,以及排查清场,总之一番折腾后,安然推着轮椅,上面坐着宫崎耀司,还是来到了草坪。

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点飘忽,安然想着云湮装失忆耀司真失忆,真应该让云湮过来学学。想到好朋友现在的境遇,安然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云湮的作法,除却报复展初云和展令扬,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但是这种心魔,也只能她自己去克服。否则,走出复健室的云湮,不会站不起来。

“在想什么?”宫崎耀司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扭过头看她,握住了安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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