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莲亭不甘,满楼将至

杨莲亭站在距东方不败仅仅几个阶梯之遥的地方,心里有些忐忑。教众们凌厉的眼光,他不是没看到,但杨莲亭却在赌,赌东方不败对他的宠信,也在赌这半年来他苦苦隐忍,事无巨细的照顾东方不败究竟是不是有成效。而显然,东方不败似乎并没有在意杨莲亭所站的位置。杨莲亭不禁心中微定,窃窃欣喜。

大半年前,东方不败接到信报,向问天出现在杭州。东方不败连夜赶去杭州,一直追到郊外时,却已经失了向问天的下落。东方不败大怒,整个杭州分舵的人个个吓的魂飞魄散,以为自己死定。岂知偏偏在这个时候,风雨大作,分舵的人皆不敢动弹的匍匐于地,任风雨浇注。

东方不败则是有神功护体,雨自然而然到了他身边三寸处就避了开去。但是也就在这时,一个听上去带着强自镇定的男声开口说:“请教主容小人为您打伞!春雨偏寒,教主还请注意身体,不要着凉。”

当时的东方不败倒真是楞了一下,没想到他发这么大火,居然还敢有人说话,而且谁不知道他东方不败武功盖世,这点雨怎么可能对他有影响?他不由就朝着出声的人看了一眼,长的倒是五官端正挺英气的样子,看上去也练过些把式,只是一看便知武功底子太差,而且自称“小人”那恐怕是连分舵都还没正式认可的教众吧?这时候更是因为春雨淋在身上,冻的有些脸色发白,然后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什么,拿着伞的手还在发抖。

东方不败就眯起了眼睛,不着一词,转身就走。那个人像是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急急就追在了东方不败身边,撑起了伞。杭州分舵的人看这情景,先是一惊,然后又都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东方不败接着又在杭州的分舵住了两天,想等看有没有向问天的消息。而这些天,杭州分舵的人就把那男人派了出来前前后后跟随伺候东方不败,倒是比东方不败带着的两个小厮更麻利些,更细心些,也颇懂得看东方不败的脸色。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就这么直到东方不败准备离开杭州分舵的时候,分舵中的人恭恭敬敬的准备恭送教主时,东方不败才突然开口:“你叫什么?”

那个男人楞了一下,才意识到东方不败是在朝他说话。心神不免一阵激动,带着些结结巴巴的说:“小…小人杨…杨莲亭。”

东方不败就念了一句:“杨莲亭?名字倒还有点意思。跟本座回黑木崖!随行伺候。”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莲亭足足在原地傻了好一会,才在东方不败几个手下的催促下,激动回神,他竟真的能上黑木崖,而且还当上了教主的随行?苍天!这可是他等了多年的出头之日啊!于是,杨莲亭就因此在杭州分舵中人又羡慕又嘲讽的眼神中,跟着东方不败走了。

之后上了黑木崖,杨莲亭也算是处处谨言慎行,堪称小心翼翼的精心伺候着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见这人长的颇俊,人也伶俐,说话得体,做事更殷勤,伺候的也很心细,颇为讨喜,就干脆让他做了黑木崖专管内务的总管。而原本的总管也不知怎么的竟不小心进了东方不败的房间,整个人就被扔下了黑木崖喂野狗。要知道,教中的禁地之一,就是东方不败的房间。简直是禁中之禁!若没有东方不败的允许,又或者东方不败本人在场,任何人都不准进。否则就是个死字!绝无二法。

经过了这半年,杨莲亭在总管的位置上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他本该有不少事要做,完全可以不用再亲自侍奉教主,要知道,伺候东方不败,完全就是过把头提在腰带上的日子。但他却偏偏不肯让任何人接了照顾教主起居的这份差使。不过所幸东方不败闭关修炼的时候,还是比较多,平日又鲜少出门,倒是让杨莲亭轻松不少。

可能正因为杨莲亭的处处用心经营,东方不败对他也算很不同,至于有没有其他原因,那还未可知。不久后,黑木崖中就传出了东方不败宠信杨莲亭这样的话。后来,东方不败的很多话都是通过杨莲亭传达,这句话似乎又变的更真实了。

就连杨莲亭自己都觉得,他确实颇为得宠。身为黑木崖内务的总管,职位虽然不高,但权力却也不小。好几次杨莲亭遇到事,需要东方不败来决定,岂知东方不败却说让他看着办。然后就根本不理不睬。杨莲亭只得自己决定。可也因为这样,开始有些教众来讨好杨莲亭。逐渐的,杨莲亭一开始的谨言慎行也有些变味。唯独在面对东方不败的时候,杨莲亭仍是大气不敢出一声。虽然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教主总是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也不管教务,只让他传话。但这样也好,教众都认为他得宠,那他的好处自然越多。比起过去在杭州分舵的那些日子,这里简直就是仙境了。

以至于此刻,杨莲亭装着胆子站在了和神教圣姑同一个位置上,东方不败竟也没有出声说什么。杨莲亭只觉得自己信心爆膨。虽然他也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区区总管身份,而任盈盈却是圣姑!身份天壤之别。可是,什么圣姑呢?不过是前教主的遗孤罢了!东方教主是否真的待见她还不可知。就这么半年来看,东方不败根本不太理这圣姑。况且在黑木崖上,要做些什么事,还不是要听他杨总管的么?

当下,杨莲亭朝着东方不败躬身一礼,道:“请教主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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